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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福宁殿

的,此时在灯下,脸上竟似有些微红晕。虽披着披风,还是能够见到颈间的杂乱。更别提那一头长发,竟是散着的……

她伺候陛下多年,往年陛下与十一郎君行那事,也是她善后。

她心中也有些慌,不过是出去见张廷初,到底见出了什么事儿啊?!

她低头,与福禄一同将他扶到内室中。

赵琮往矮榻上一靠,无力道:“想泡个澡,朕没劲儿换地方,叫人将浴桶抬来。”

“是。”福禄回身就去准备。

“替朕解了披风。”

“是。”染陶轻柔地给他解了披风,越解越心颤。今儿这身衣裳是新做的,初次上身,也就两粒扣子。如今一颗已解,另一颗也就剩一半儿还挂在扣眼里。更别提里头的柔白中衣,也微皱。

但这些都罢,最叫她心惊的是

他们陛下脖颈上留了许多朱色印记。

赵琮懒懒抬头,问道:“怎么?”

“陛,陛下”

“有话就说。”

染陶不敢直言,从一旁拿来镜子给他看。赵琮朝里看去,立即看到自己脖颈上的印记。

他咬牙,气道:“属狗还是属狼的!”

“……”

当时意乱情迷,现在一看,当时怕是真的是在咬他的脖颈!

“陛下还没用晚膳吧?婢子去给您拿吃的。”

赵琮索性一把扯了另一颗扣子,赌气道:“气饱了!”

染陶也不敢再多问,正好福禄使人抬浴桶进来。她先行回避,往膳房走去,由太监们伺候陛下洗澡。

睡前,到底还是吃了些东西。

只是染陶竟然给他蒸来一盘芙蓉饼,叫他心中又是一阵不适。

他躺在床上,再次辗转反侧。今日是他的错,他没能经得住诱惑。但这样的事儿,只能有一,决不能再发生。

按照那人的说法与热乎劲,没准明日真的要想尽办法闯进宫来。

他万不能再让人进宫来,他们的缘分早就尽了。

他赵琮也从来不是不记教训的人。

他想法子阻止耶律延理,想了一夜,倒真叫他想出来一个法子。

初时他还有些犹豫,可他再一想到两人如今各自的身份,悠悠叹气。当年既已断,就没必要再重修旧好。就跟之前被他摔落地上的玉石,断了,坏了,还能复原不成?

本就是对立的,又何必牵扯上这没必要的关系。

这样想,他心中才安定下来。

翌日,耶律延理自是兴致冲冲地又来到宫门口,也自然而然地被拦着没许进。他昨日得了大甜头,也知道赵琮被他气得不轻,以赵琮的性子,不让他进宫,再理所当然不过。

他也没再坚持。

如同他当年教谢文睿死缠烂打顾辞,他最知道怎么哄赵琮高兴,昨日那么一番,可见赵琮并未变。

他心中自信,坚信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赵琮对他的影响,甚至比他以为的还要巨大。他兴奋地一夜未睡,早晨站在宫门口,他甚至兴奋得又开始辨不清南北。两辈子,也就赵琮一个人正经教导过他,他果然还是离不了赵琮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