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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侯爷

歇着了,终于看不过去地出了声:“你这般模样,是在同孤置气么?”

洛骁坐在床榻旁瞧着他,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舍得同你置气?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罢了。”思索了片刻,又道,“不然,殿下还是在这苗疆多呆几日,待得”

闻人久并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瞧着他,洛骁见了他的那个眼神,心下便知晓了那头的态度,还未说完的话梗在喉头,半晌,化作了一声苦笑:“罢了,我知道我的话便是说与你听你也是听不进去的。”

闻人久道:“孤知晓你担心孤的身子,只是现在的时局,容不得孤有分毫差池。”

洛骁知晓闻人久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心中隐隐的不安却让他有些静不下心来。

“行了,有什么话明日再做讨论罢。”闻人久躺了下去,“时候不早了,熄灯休息罢。”

洛骁见闻人久不想再多谈,也是无法,过去正准备熄了灯,却听外头忽而传来一阵敲门声。侧头与闻人久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问道:“何人?”

外头便低声回到:“回禀世子,是属下。”

洛骁听出是赵睦的声音,伸手将门开了,让赵睦进了屋子里。内屋里头,原先已经上了床的闻人久也披衣而下,走到了外屋来,瞧着赵睦神色不属,淡淡开口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这般惊慌?”

赵睦飞快抬了眸子瞧了闻人久一眼,而后从怀里摸了一封书信递上去,声音略微有些不稳:“殿下、世子,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陛下驾崩了。”

洛骁听了这话,心下猛地一沉:终于,终于还是来了只是上辈子的德荣帝是因着沉迷炼丹、修仙,活活将自己折腾的身子虚弱,最后才在一场大雪里没能熬过来,这么去了。

可这辈子德荣帝并未曾接触过什么旁门左道的“仙丹”、“修道”,身子虽小灾不断,但瞧上去大体也是康健的,怎么他们离京才三个月,竟是毫无预兆的驾崩了?

帝京那些人的面孔在脑中全部过滤了一遍,最后定格的,却是久远的仿若梦境中的那一张身着龙袍,稚嫩中带了几分残忍的面容。心中微微一颤,一种直觉让他几乎肯定他的猜想大约正是事情的真相。

七皇子,闻人安。

上辈子洛骁命丧闻人安之手,他虽然痛恨自己糊涂,恨自己识人不清,但是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这辈子,他一直都有意避开了能与闻人安见面的场合倒也并不是心念旧情,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只是,离了他,闻人安终究也还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七皇子,他是明白他的,为了那个皇位,并不喜欢的男人的他可以与自己虚与委蛇这么些年,其不择手段、忍人所不能忍的心性可见一斑。若说是他造成了德荣帝的死亡

一旦打开了这道门,洛骁不由得想得更多了起来,如果真的是闻人安下的手,他为何偏是选得此刻?帝京之中闻人久虽是羽翼渐丰,但到底还未一家独大,他都已经等了这么久,怎么就忽而出了手?

那上辈子呢?上辈子他曾为了帮闻人安夺取皇位,亲自伪造了德荣帝的遗照。现下想来,当初德荣帝的死也不是不蹊跷的。还是说上辈子德荣帝的死,也与闻人安脱不了干系?洛骁越想越深,过往一直被他忽略的一些事朦朦胧胧的开始浮上水面,一时间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站在洛骁身旁的闻人久的面色有些白,他拆开手中的信笺,快速地将里头的内容瞧了一遍,一双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里神色越发晦涩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