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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小侯爷

的几个副将正聚在一处窃窃私语,将手上的头盔放到一处,拧眉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周参领听到洛骁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犹豫地看了一眼钱副将,那头却不看他,只是拱手对着洛骁道:“将军回来了?”

洛骁点了点头,将视线落在周参领身上,问道:“别支支吾吾的,有话便说罢。”

周参领挠了挠头,面色罕见地纠结,好一会儿眼角瞥到桌上的信笺,赶忙拿起来递过去道:“将、将军,帝京侯府那头来了封信,说是要给你的。”

洛骁接了信瞧了瞧,是封白氏寄来的家书,除了一些问候和那一对龙凤胎的情况之外,也无甚特殊的。细细看过一遍,微微笑着将信了,视线晃过众人,却又再次开了口,道:“除了这信,你们还有什么事?”

周参领被洛骁看得有些发慌,一只手挠头挠得都快将头发抓秃了,站在一旁的钱副将却是看不过去,叹了一口气将人推到一边,上前一步对着洛骁低声道:“却是帝京的太子殿下。”

洛骁眸子微微一动,便道:“殿下如何了?”

钱副将道:“帝京自岁后起便颇不太平,只听说日前以冯家为首的几户世家家主连参太子十三本奏折,在朝堂闹得厉害,便是圣上在上头却也是压不下去。这会儿圣上似是已经了殿下平日的上朝,罚他在东宫面壁思过。”

洛骁沉默片刻,问道:“宫中可曾有书信传来?”

钱副将道:“不曾。”

洛骁便笑了,点了点头,道:“行了,此事我也明白了,你们不必多虑。现下我们守在这州,便全心全意将此处守好便是,朝堂上的事,自有他们。时候不早了,吃饭去罢。”

钱副将见洛骁听了此事竟是半点也不忧惧,心下也隐约明白了些什么,点了点头,同众人一齐道了一声“是”。

闻人久一直握在手中的参政权被剥夺了,又被一道圣旨困在了东宫,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太子这些年锋芒太过,怕是犯了忌讳,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私下嘀咕:只怕连德荣帝也要保不住他。

而这一头闻人久势弱,但另一方面,六皇子闻人舒与七皇子闻人安却在此时相继也入了朝堂。两人年纪尚幼但是身后党羽却早已野心勃勃,一时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微妙的平衡眼瞧着又要被打破了。

已是隆冬,却一直未落雪,只是天气干冷得厉害,冻得人手脚都要掉了似的。闻人久窝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绯色的暖玉,对着带着一身寒意深夜拜访的来客只垂着眼眸淡淡地道:“这样冷的天,六皇弟不在自己殿内呆着,却这样只身到了孤的青澜殿,也不知是为的甚么?”

闻人舒将身上的斗篷解了,坐到了闻人久对面,他面容尚且稚嫩,眼眸却明锐而冷静,他瞧着闻人久,许久才道:“我对皇位从来无意,薛家参了太子一本也不过是一时糊涂。只望太子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日后放薛家一条生路。”

闻人久掀了眼皮瞧他:“六皇弟这话却不该对孤说。”将暖玉的红绳在指尖绕了一绕,声音冷而薄,“孤如今被禁在这东宫,便是动弹也是不成的,又怎么有余力去对付什么薛家?”

闻人舒却是恍若未闻,只是拿一双眼静静地瞧着闻人久,而后才道:“那把鎏金座不是什么人都坐得的。只是母妃瞧不透、薛家那些人瞧不透,但是我却知道我自己是不成的。我只求能在这世道下得一个安稳。”

闻人久倚在椅背上,在烛火下,他的面孔被柔化了几分,但是那双黑色的瞳却越发深刻,他似笑非笑,声音清冷恍若泉击冷玉的声响:“孤如今失了势,你便是求安稳,也是不该求到孤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