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卷 贾府公子 第47章 嫂子嫂子(1 / 2)

作品:《红楼江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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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二爷倚在炕头看着金钏儿替娘亲梳头理妆,娘亲秀发如瀑,飘洒自如,衬着丰盈壮美的体态,豪门贵妇的优雅,又是一种撼魂荡魄的别样风姿和韵味。

这时,宝钗走了进里间来,而此刻二爷只穿件小衣,下半截只有一条汗巾遮挡,于是慌忙顺手扯过一床夹纱被盖上。

宝钗先是给王夫人请了安。王夫人见宝钗一大早就来看自己的儿子,甚是欢喜,万般喜爱地将宝钗拉到怀里暖了暖身子,然后说:“我的儿,有你来替姨母看着这混世魔王可好了,姨母也省了些心,少些烦恼,如今这府里的事多着呢,原先由凤丫头掌管着,凤丫头出事后,全压在姨母肩上了,姨母得起早摸黑地应对着,真是不当家不知道难啊,你先陪着玉儿说说话,姨母到前头交代些事宜。”说完,王夫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宝钗走到炕头,关切地问道:“这会子可好些了?”宝二爷一面拉宝钗坐到炕头,一面高兴地说:“本来是不好的,但姐姐来看了,感觉更是好多了。”

宝钗见二爷的神情轻松多了,又能开口说话,心中也宽慰了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家一句话,少惹些事儿,也不至于有今日了,好在没伤筋动骨!昨日的情景,别说是老太太、太太心疼无比,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才说了半句,就哽咽着了,但见她眼圈微红,双腮带赤,低头不语,泪花闪烁,只管摆弄衣带,那一种软怯娇羞、轻怜痛惜之情,竟是难以言语形容,她的关切和爱护,二爷能感受得到,不禁心中感激,心动神移,从被底下伸出手握住她那双雪白温婉的小手,用力捏了一下,宝钗惊惶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娇嗔地盯了二爷一眼,但手却不曾挣脱,任由二爷拉到被窝了握着。

“好什么呢,才稍稍好一些空又皮了,这不拘小节的性子还是没改,如此下去怎生得了,人多嘴杂,倘或被人看到,讹传至姨丈耳中成了天大的不是,看你又能作何解释,惹来一顿好打是轻的,要是传将于世,背上一个轻薄浮浪、无德无良的风评,弟弟这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吗?人家岂能心安好过?快好生躺着养伤,待伤好了到姐姐房里,弟弟想握……就任由你握到天亮。”宝钗边流泪边嗔怪着,两个眼睛已是肿得桃儿一般,满面泪光。

“累得姐姐伤心挂怀了,是弟弟胡闹了,弟弟听姐姐的就是了。”二爷叹了一口气,疼惜地说:“此生遇得姐姐这样贤淑的女子,弟弟就是死了也是情愿的。”

“好弟弟……”宝钗听了,一时五内沸然,不禁余意缠绵,浑身火热,面上发烧,腮上通红,真合压倒桃花一般烂漫娇红,再也顾不得其他,臻首枕在二爷的肩上,娇躯依偎在二爷的怀里。

“珠少奶奶来了。”这时,外面的丫头说。宝钗知是李纨来了,连忙立起身来,故做声说:“明日再来看你,好生养着身子吧。想吃什么,叫人去我那儿拿。”宝二爷不舍放手,仍拉着宝钗的手,宝钗急得跺脚,娇嗔了一眼,也是万般留恋地挣脱了二爷的把握。

“我猜必是宝钗来得最早,毕竟还是宝钗妹妹最挂着宝兄弟,你来陪着说话,宝兄弟也就不觉得痛了,这比什么汤药都有效,嘻嘻……”李纨本来性情贞静,难得一见她取笑了宝钗一回。

“哪会呢,人说得好:长嫂如母,珠大嫂子与宝玉才是情深恩重,长嫂自是比他人更心疼更挂怀着宝弟弟的了。”宝钗也不是好惹的,反口驳了一句,然后说:“我今儿约了京城地面的当铺管事进府议事,先回去准备了。”说毕,宝钗翩若惊鸿般三步两步地走了。

“小叔可好些了?想吃什么?嫂子给弄些清淡的吃食可好?”李纨回过头问道。

“让嫂子挂怀了,宝玉只是些皮外伤,休息一宿不碍事了,嫂子请坐。”宝二爷见嫂子李纨前来探顾,忙坐直身子,给嫂子让座,本想让嫂子坐到炕上,可觉得叔嫂孤男寡女的同坐热炕头似乎不妥,于是让李纨坐到炕旁的一张春凳上。不想李纨看到那张春凳竟是痴痴一怔,脸带羞红,低着头地坐在春凳上的一角,她似乎有些怕坐这张凳子,她好久没有坐过这张凳子了。小叔还小,尚不知道这春凳何用,以为是一般的凳子,春凳常摆放在炕榻前,外人是不能随意坐的,当丈夫唤娘子坐到春凳时,那就意味要敦伦欢爱了。这张春凳正是李纨当初的嫁妆家具,是她娘亲送给她的,想到娘亲在她出嫁前夜的特别交代和羞人的现场演示,想到这张春凳伴随她与丈夫的那段缠绵悱恻的短暂日子,李纨的心就飘来荡去,犹如梦中一般不踏实。

看着这位高挑绰约的素装丽人,那双暗夜星辰一般的眼眸带着忧郁和彷徨,约莫二十七八的年龄,与凤姐差不多,但却是一种绝然不同的风姿,眉目如画,脸庞肌理依然细密,莹莹透明,宛若白玉兰花瓣,纯净素雅,想是因为已生育的缘故,体态显得有些丰盈,其举止端庄贤淑,毫不做作,常带着淡雅的笑容,更显得是那样善解人意,风致楚楚。

“小叔没事就好,昨日可把嫂子唬破了胆,让嫂子看看伤口。”说着,李纨探身过来,并让二爷趴躺在炕上。二爷依言而行,翻身趴下,但感觉一双有些冰凉的小手掀开夹纱被,并轻柔掳开小衣,一只小手疼惜地触抚着结了痂的板痕,几滴清泪滴落在汗巾上,半天,方才抽抽噎噎地说:“这……小叔今后得改好了,别再受了此罪,嫂子见了也是万般难受。”

“嫂子放心,我虽然捱了打,却也不很觉疼痛,这样儿是装出来哄他们的,好在外头布散给老爷听,其实是假的,你别信真了。”二爷笑笑说。

“此般狠打,哪有不痛的,要是伤了筋骨,落了病根,怎生了得啊。”边说边轻抚着伤口边缘,听出小叔是安慰自己,想到自己这个嫂子也未能带管好唯一的小叔,心里更是愧疚不已,竟是无声哭泣了起来,气噎喉堵,疼惜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