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金玉王朝【1-6】_分节阅读_195(2 / 2)

作品:《金玉王朝【1-6】

觉得那枕头太软,两手抱着它,一紧就软软地塌下去,直如抱着一团空气,竟不能着一点力。

这有力无处使的抑鬱,是宣怀风现在最不想体会的。

他把枕头丢开了,下床踩着鞋子,走到窗前,像要用阳光来洗脸一般,把脸高高仰起。

太阳热热的光芒抚摸着脸颊,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到满目氤氲的活泼泼的红色。

宣怀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阳光新鲜的味道在心肺裡鼓胀起来,这多少让他把笼罩在头顶的灰影挥去了大半。

他觉得好些了,便转身回来,穿着白色的棉睡衣,坐在小圆桌旁。

白总理今天对他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忘记,此时就仔细地回忆起来。有一些话,听的时候激愤得手是抖的,脑子一片空白,如今总算是冷静了,才得以用数学家的态度,来思索白总理那些话裡的意思。

头一句要紧的,是白总理说过,山东白家那边,在军事上有些不利。

有个当军阀的司令父亲,宣怀风多少也懂得一点战争中的事,知道军事上的不利,后果可大可小。

这警告既然出自白总理的口,后果怕是小不了的了。

从这裡往下推,却又提及了那位韩未央小姐,按白总理的话说,白雪岚这一次是要为家裡出一分力……

宣怀风眉头紧蹙。

心微微地乱起来。

暗忖,难道这一次的形势,危急得非要白雪岚去倚靠那位韩未央小姐不可了?

正想着,门忽然发出咿呀的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飞燕推开门,提着一个食匣跨进来,见宣怀风坐在小圆桌旁,还道他饿了等着吃饭,抱歉地笑着说:「让您等久了。我想着,一个小菜到底不够,叫他们给您加做了一碗酸笋汤。」

过来把食匣子打开,端了一碗油光雪亮的白米饭,并一小碟子肉末香菰片。

果然还有一碗热气直冒的汤。

宣怀风确实也饿了,端起米饭,取过筷子,配着菜不做声地吃着。

小飞燕站在一旁,低头瞅着他,看他把一碗饭和那碟菜都吃乾淨了,再用勺子舀着汤慢慢地喝,那动作很是赏心悦目,便笑着说:「宣副官,您这人,真是斯文极了。连吃饭也比别人好看。」

宣怀风因为她是好意地讚美自己,虽然一肚子心事,也不好冷落她,朝着她露出一个清澹的微笑,说:「吃饭就是吃饭,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也只是每个人从小养成的动作习惯不同罢了。」

小飞燕说:「对了,忘了和您说,我今天去看过另一个宣副官了。我给他送饭来着。」

宣怀风问:「是吗?」

小飞燕说:「早饭和中饭,都是我送的呢。多亏是您点头让我去的,不然那些看门的,还不肯让我进,管我要什麽证人呢。」

一说起宣怀抿,她的话便多起来,把她差点被拦在门外的事说了一番,又说起宣怀抿的惨况,眼圈微红地看着宣怀风,说:「您是没瞧见,那地方髒透了,别说被子枕头,连一块能当床的木板都没有,宣副官就躺在一堆乱蓬蓬的草上,我都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们还砍了他的手指头,您知道吗?」

宣怀风把汤碗轻轻放下,低声说:「我知道。」

小飞燕一惊,不敢相信地盯着他,低低地呻吟似的,「我的老天……连您也!他不是您亲弟弟吗?我不信,您不是这样狠心的人……」

宣怀风说:「他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又不肯招供,所以吃了这些苦头。我也是没法子,只希望他吃一堑,长一智吧。白雪岚答应过,会叫人给他手上的伤包扎。妳看到怀抿,他手上的伤包扎好了吗?」

小飞燕沉默了一下,回答说:「包扎好的,可纱布很髒,也不知道胡乱找了什麽人给料理的。宣副官真可怜,他在展军长身边,日子过得很不错的呢,一定不会吃这种苦。要是展军长知道他断了一根手指,保不定多心疼。」

她知道白雪岚对于展露昭,几乎可以说是仇敌,在宣怀风面前,便很机灵地把展大哥这个称呼,改成了展军长。

但宣怀风听见她提起姓展的,还是陡然觉得刺耳。

城外的事历历在目,展露昭在河边按住他,嘴强贴在他唇上,粗鲁蛮横地撬开牙关,那感觉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毛骨悚然,又羞耻,又愤怒。

宣怀风冷冷地说:「什麽叫日子过得不错?怀抿就是跟着展露昭,才越学越坏。妳记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展露昭这种人狼子野心,做起事来无法无天,不择手段,是绝不能亲近的。妳要是和这种人来往,让我知道了,我可不会袒护妳,一样的从严发落。」

小飞燕见他沉下俊脸,这不是常有的事,也有点害怕,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做一副听教导的诚恳模样。

小飞燕小声说:「宣副官,您不要生气。我就是一个没见识的人,连字也不认识几个,要不您怎麽说我应该多念点书呢?等我念了书,您再教我一些道理,我就知道个是非好歹了。」

说着,偷偷去瞥宣怀风的容色。

宣怀风却没理会她这些小动作,他的心思还放在白总理的那些话上,此时想到了什麽,脸对着屏风那边,怔怔地出神。

小飞燕便默默地收拾碗筷残碟。

正收拾着,忽然看见宣怀风站起来,走到床头的柜子前,把小锁头开了,拉开抽屉,低头在裡面翻找。

找了好一会。

小飞燕把东西都放回了食匣裡,看他仍在低头翻,似乎是没找到,不禁问他,「您在找什麽?」

宣怀风说:「没什麽,就找一封信。」

小飞燕问:「是不是掉到水盆裡的那封信?有相片的?」

宣怀风转过头说:「就是那封。妳知道在哪裡吗?」

小飞燕说:「可不是。今天早上白总长看完,就随手丢在搁玻璃杯的柜面上了,我收拾的时候看见,怕弄不见了,就想着先帮白总长收起来。但你们放书信的抽屉是</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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