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玉楼春+番外_分节阅读_70(1 / 2)

作品:《玉楼春+番外

书友注意了哦:“第三书包网”已经更名【新第三书包网】,网址是 www.shubaol.com

娶妻生子,默凤想来必是肯应承的。你若不方便,我自己寻他说便是。”

王氏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自己还在为女儿婚事惊慌不安的时候,这个老头便早已经在暗中不动声色地布好了每一步棋局。她或者她的女儿,没有选择,也无需选择,只要照着他的安排走下去便是。

说实话,她先前之所以那么反对这桩婚事,倒不是因为徐若麟本身。徐若麟本身,并无可指摘之处。怕的,是初念若这样嫁过去,于内要遭徐家人忌恨,对外,更会遭世人耻笑诟病。原本因了归宗已受损的名声从此也将彻底败坏。哪怕徐若麟再权势熏天,能阻旁人当面的耻笑,也无法防备背后的悠悠之口。如今老头子安排了这样一步棋,乍听之下,她被惊呆。此刻回过神细细再想,仿似也能站得住脚……

王氏还在思量时,初念终于道:“祖父,这主意,是您的,还是徐若麟的?”

司彰化瞟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一脸倔强地盯着自己,皱了下眉,随口道:“是我的,也是他的。”

初念凉飕飕地笑了下。

“果然打的好主意……你们一个一个都是聪明人。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任人算计。怎么就没人问一声,我愿不愿意顶着旁人的名嫁他?怎么就没人能替我想想我的感受?”

司彰化眉毛抖了下,似乎有些诧异她会问这个。

王氏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一向柔顺的女儿竟会跟素有权威的大家长顶了起来。略微不安地看向司彰化。见他倒没怒色。只是盯着初念,半晌,才淡淡道:“先前你不愿嫁,我晓得。你是怕人说道。如今这样了,你还不乐意。那你说说,为什么不乐意?”

为什么不乐意?她该乐意吗?毕竟,一直以来横亘在她和徐若麟之间的那道她曾以为深不可跨越的鸿沟,此刻忽然之间,就这样轻轻巧巧地被填平了。她现在该有的反应,难道不该是感激涕零,然后死心塌地坐等成为徐若麟夫人——这个京中或许无数名门闺秀都乐意担当的名衔?

“我不乐意!就是不乐意!您问我为什么,没为什么,我就是不乐意!”

她忽然再也忍不住,愤怒地大声喊了出来。

自己的人生,由不得自己做主。她只能被别人的手操控着,在还浑然不觉的时候,便已经被再次定下了命运,照着别人的意愿去满足他们各自的欲望。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即便那个男人,他是打着爱的名义去做这件事。

司彰化的脸骤然阴了下来,胳膊一动。看起来,他似乎是要拍案。但不知为什么,最后却又收了手。只是盯着她,冷冷地道:“你乐意也罢,不乐意也好,等着下月二十四他来迎娶就是。”

“这世上,谁能照自己的意愿过活?谁没有点想起来就心累的糟心事?你祖父我也一样!这就是你的命,这就是你的坎!你自己想方设法过去了,你就没白活一世。你过不去,便是死十回,那也是白死!”

这是司彰化拂袖离去之前,丢给初念的最后一句话。

☆、第六十三回

徐若麟从司家告辞,到了这日傍晚,从衙门出来后,再次回了魏国公府。

正式的话虽还没下去,但府里的上下人等都已经晓得,待下月初魏国公一回,现如今这位煊赫逼人的徐大爷就又做回徐家正儿八经的大爷了,见他回,哪个不掏出心窝子地奉承。

徐若麟去了慎德院司国太处,到时,廖氏正也在。

这是自回金陵后,这对名义上的母子的第一回碰头。先前徐若麟虽也回过两趟,但都径直到司国太这里,并未遇到过廖氏,也没特意去望过她。廖氏方才听廊外的丫头报称“大爷来了”的时候,脸色便微变。只毕竟,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这个人,不管自己心里对他是如何疙瘩,但不日,他便又将归宗,仍是自己名义上的长子,这一点却是无法改变的。所以该如何,她心中自然清楚。等徐若麟一进来,面上便已经现出了丝微笑。

徐若麟倒是神色如常,犹如他先前一直便在这家里一样。朝国太问了安后,转向廖氏,也见了礼。廖氏笑道:“若麟,我刚正与老太太商量着呢,打发人想将你叫回,住家里才像样。你那院儿,崔多福正安排了人在修整。你若有空,自己过去瞧瞧也好,哪里不满意要拆补,提出来便是。”

徐若麟笑了下。

“多谢太太关照。我过来,正有一件事要说,”看向了司国太,“祖母,前日你提到的那桩亲事,我如今可以给个答复了。我今日去见了司家的舅公。舅公的意思是,初音小姨子怕不适我。只他提到司家大房还有位早年便被送去庵里渡劫、闺名初仪的孙女,意欲将她许配于我。我已应了。婚期就定在下月二十四。我既奉旨归宗,婚姻之事也就只能劳烦嫡母操持了。”

廖氏猛地睁眼。

“初仪?”司国太也又是惊诧,又是茫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便是这位司家的孙女。说是大太太当年一胎三胞中的幼女。只一直体弱,半岁多便被送去庵里寄养至今。”

司国太被他这么提醒,终于有点想起来了。惊讶地道:“那孩子,我记得当年不是听说养不住,没了的吗?”

徐若麟面不改色地道:“舅公说,当年照那法师所言,这女孩儿命硬,不但冲自己,也克家人。怕养不住,这才特意假托亡名以求破解。实则是送去佛前寄养。如今消灾满了,这才要接回的。”

司国太盯着面前的徐若麟,口中没在说什么,心里却狐疑不定——自己那个侄媳妇王氏当时一胎三胞,因罕见,在京城内闱妇人间还被引为谈资,说了些时日的。她记得半年多后,那个最小的女孩儿,便因体弱难养去了。消息传来时,她怕王氏伤心,当时还特意打发人捎了慰语过去。怎么十七年过去,突然又被告知那女孩儿其实还好好地活着?

司国太再次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长孙。从他表情中,自然寻不出半分端倪。他依旧神情肃穆,目光冷静。但是老太太却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知道再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正沉吟着,那边的廖氏终于回过了神,第一反应匪夷所思,第二反应,惊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