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媚行深宫_分节阅读_38(1 / 2)

作品:《媚行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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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色花朵。伸几根手指进水中试一试温度,却正到妙处。

水很柔,很温暖。伸下足尖,水面涟漪微泛。红色玖瑰花瓣或亲吻脚趾,或随波轻轻荡开飘向不远处的弧型桶壁。有我深爱的淡淡荷叶清香萦绕——不禁暗赞可人机敏细致。

合上双眼,我轻轻抚摸小腹……四周寂静,花水香暖,好似与世隔绝……心情便豁然开朗。洗罢起身坐于菱花黄铜镜前。小萝过来梳头。松松挽个坠马髻,选一支简简单单的白珍珠簪子斜插左鬓。满头青丝衬出一粒温润白珠,仿佛浓浓夜色里月上中天。

正宋佩昭过来。屏退左右,说我一切安好。一面收拾,他一面低声道:家师已松口。只要慧淑仪放可人出宫,家师立时面见皇上说明罂粟一事,且替皇上解毒。

好。我喜道:一举两得。本淑仪虽不能放她出宫,但皇后娘娘有此权限。本淑仪这就禀明事情始末,娘娘定会首肯。

可是……宋佩昭欲言又止道:下官来时,正好在门口遇见可人。她似乎并不愿意。

我诧道:这却为何?

宋佩昭叹道:人各有志,这可人——性子原也固执。

难道她竟有凌云之志?我微怔。一面心念转动,一面轻轻旋开装有“梅花露”唇蜜十锦珐琅彩小瓷盒,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小指轻轻沾了那淡红色唇蜜,贴在唇来来回回涂抹。

宋昭佩脸色微变,突出声制止道:慧淑仪且慢!

见诧异地停下动,他换了语气微微笑道:娘娘的唇蜜,可否让下官拿回去看看?

怎么?我问,心中不免再度一怔。宋佩昭笑道:下官素来多心,请淑仪主子不要见怪。

舒口气,我整盒递过去,点头微笑道:大人给后宫主子们当差,多心总不会有错。不过这唇蜜……估计并无大碍。

本想说“梅花露”是同嫔赠送,但话到嘴边,心念一转却生生收回。又命杨长安从同嫔与萼儿送来的木炭中各拿了两块,分红黄两色纸装好,并一把金瓜子同交与宋佩昭。

再叮嘱这几日不燃木炭,直至宋佩昭有回信过来。

凝神望住窗口阳光发了一回呆。回过神来,起身唤可人走出听雨轩。

御花园中株株寒梅吐蕊,凌霜绽放。鼻中又闻香风阵阵,眼中只见雪缀花海茫茫。云影花光或明或暗,交相吞吐;白玉琼条千枝万枝,横斜错落,端的是十分的悦目赏心。寻了个空旷之处,可人一溜小跑,飘飘然将风筝升上高空。一朵绚烂红莲,蓝天白云中绽放。

真美。可人仰头微笑道:主子您看,宫中所有风筝中,属咱们这个最美。

美么?我嘴角微扬。眼望半空,我口中冷冷道:再美也飞不过高墙,去不得人间。

眼角余光瞟见可人目中疑惑。我并不看她,望了远处天空淡淡道:人活于世自由最可贵。风筝虽高高在天,其实却是别人手中操纵的玩物。别人可以捧你上天,就可以当你高飞在天上时放开手去,重重摔你下地。

说完,微微一笑。我暗中使劲扯断可人手里风筝轴线。刚才还高高在上春风得意的莲花风筝猛然急落,瞬间接连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被风吹远,不明去向。

可人脸色陡白。

我仍不看她,眼望远处面无表情地说:如你真心爱皇上——自然又另当别论。

可人重重跪下,仰头道:主子,您有所误会。奴婢绝非那攀龙附凤之人。奴婢之所以不愿出宫,是想在您身边替我家小姐报仇。还请主子成全。

我并不叫她起身,皱眉道:本淑仪自会替琴姐姐报仇。深宫寒潭,无谓多搭上你自由之身。

可人抬起头,黑眸中似有泪光闪动。可主子,她嘶声道:您势单力薄……

正此时,我眼角瞟见良妃带着几名嫔妃一队宫人远远过来,便停住不说,轻声命可人起身。

良妃果然过来。披着一领金翠辉煌长雪斗篷,在日头底下金光闪闪。那金光仿佛从她身体中发出一般,似尖利冷硬若细密的雨针,从四面八方罩来,令我浑身隐隐生疼。见礼时,耳中听她冷冷笑道:这不是刚被皇上禁了足的慧淑仪么?你的一个好姐妹刚刚惹怒本宫,正在“花淑汀香”处的雪地里罚跪。想来有人明哲保身,也是不会去瞧上一瞧的?

说完又是冷笑。不等我接话,便率一众人等华丽摇摆着走开。

谁在受罚,同嫔还是萼儿?宫中规矩大,萼儿虽怯弱不敢顶撞,却禁不住李良绣欲加之罪;至于那同嫔——虽说一身武艺,若良妃寻理由罚她,也是违不得命的。“花淑汀香”是处大假山,僻静清幽。其南临路北环水,暑天倒是纳凉胜地,但这种季节却是又寒冷又潮湿。万一,良妃大白日也敢使坏……我越想越心惊,忙带可人赶去一看究竟。

虽然艳阳高照,但“花淑汀香”临路背阳的一面仍然白雪皑皑。一时青山无翠,苔藓杳踪,尖峰失锐,钝石添拙。石如玉球雪兽,四下分立。抬眼空旷一片,哪里又有什么人在罚跪?走近石群,突闻山后隐约处传来一年青男子爽朗欢快的笑声……心中一揪。

分明的,那是文泽的声音。

接着听见杜素金娇笑声声,鬼魅嚣张地回荡在冬日冷清的空气之中。

皇上,她娇滴滴地吃吃笑道:昨晚……皇上雄才伟略……任臣妾苦苦求饶却仍然……可不坏么?

文泽笑道:胡乱丢辞!怎么现在倒叫朕皇上?昨晚是谁讨饶,叫朕什么?

哎呀!杜素金声音甜颤,腻笑道:痒!皇上……主子……夫君……饶了奴才罢。

她叫他作夫君?

心仿佛被撕裂。感觉又如万箭相攒,裹入五脏。有泪涌上眼眶,腹中亦是微微绞扯。噙了泪眼呆立,及至转身想离开,只觉身子千斤万两的沉,脚下却若踏在厚厚的棉絮堆中。突然的,一男子声音耳边炸开:奴才见过慧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