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媚行深宫_分节阅读_8(2 / 2)

作品:《媚行深宫

荣贵人轻声笑道:娘娘对妹妹们一向极好。只是妹妹却想,若象往年那样边吃酒,边斗诗作对,哪个姐妹又能强过娘娘去?妹妹先认输,明日也不用开口,专吃罚酒好了。

荣贵人今年年方十六,闺名荣萼儿,是扬州荣知州小女。一年前文泽看海事工程,其父接驾。席间命女儿荣萼儿献舞。文泽喜欢萼儿,带进宫中封为贵人。她性子温柔,一口官话中带着吴侬软语,黄莺出谷般好听;身材娇小,眉眼如画,淡泊如诗,如同名家画中走出的仕女;又因能歌善舞,举手投足间竟自带些许仙风雅韵。

良妃闻言更加得意。她说:既是这样,明日改钓鱼儿玩。本宫要让你们输个心服。到时数谁鱼多,便多吃两杯。没钓着的人,罚她们不许吃本宫好酒。荣萼儿轻笑道:那可好,数完数后,咱们再将鱼放生,为娘娘祈福。祝娘娘早得皇子。

良妃闻言,面色微变。

真是那壶不开提哪壶。良妃入宫后曾怀孕两次,惜每回不足三月均无故小产。得圣宠而未成功育有皇子,本是她心上伤疤。因此她很不高兴,向荣萼儿冷冷道:多谢你,竟想得如此周到。

荣萼儿却毫未察觉,转头对我轻笑道:不知妹妹你可有钓鱼兴趣?我忙笑道:妹妹只一旁服侍罢。自己并不会钓鱼。

安嫔闻言冷笑道:妹妹不会钓鱼?妹妹一钩子下去,连条皇上这条真龙也能钓上。小小鱼儿,又算得什么?

我愕然。一时语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荣萼儿也不曾料想安嫔说这样的话,面上略显尴尬。就想着转换话题。她轻扶我脸颊,点头叹道:总觉妹妹与众不同,今天才发现,你竟未化妆!真真好美的人儿,不化妆尚且如此,一朝装扮起来,可不知皇上要喜欢成个什么样子呢!

良妃与安嫔闻言,面色均是一变。我心里暗叫不好,忙陪笑道:妹妹薄柳之姿,与姐姐们比,实是云泥有别。只是妹妹自小便不化妆,不道脂粉用法。若哪位姐姐某日得闲,又不嫌妹妹粗笨,妹妹倒想当面请教一二。安嫔手指绞着帕子,斜倚在栏杆旁冷笑:妹妹不说,本嫔倒差点忘了!妹妹以前是名宫女,又化什么妆呢?!

良妃微微一笑,也不看我,轻轻把玩着手中宫扇。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本宫听说,你最近去凤至宫很勤。莫非皇后娘娘有何不妥?

我略感奇怪。想她消息如何灵通,怎么问起我来?于是小心说道:妹妹心粗。虽然每日按例去凤至宫请安,说两句话也就走了,竟也不知道查颜观色。还未发现皇后娘娘有何不妥。既然娘娘问起,妹妹今后多加注意便是。

良妃听完,冷冷看我一眼。

那倒不必。她说。她缓缓吐出这四个字,脸色深沉。

第十章君心误

一小绿衣宫女从远处成排柳树中过来。

启禀娘娘,她向良妃行礼,说:李总管让奴婢禀奏娘娘,皇上三日前已过扶风镇。估计不要十日便可回宫。良妃喜道:是么?皇上回来第一晚定会在本宫处安歇。快叫奴才们好好清理锦绣宫,一花一草全不可落下。只可惜“碧水朝霞”花期已过,待明夏才得见了。

再无心情闲聊,大家也就散了。

听说文泽要回来,我也喜不自胜。忙安排重新布局听雨轩。正指挥着,外面传:荣贵人来了。

我忙迎至门口。

我回去想了想,她刚进门便笑道:安嫔姐姐最是有口无心之人,因怕她刚才的话伤了姐妹和气,故而过来瞧瞧。她刚才说的话,妹妹不必放在心里。

我见她专程过来说此事,忙笑着点头答应。小萝送上茶水。荣萼儿微笑吃茶。抬手之间,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凉香味自她袖中散发出来。

这是麝香的味道。我心中狐疑,又不便说破。于是轻声笑问:姐姐身上熏着什么香?味道好闻得很。荣贵人怔住。抬起衣袖向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茫然:我从不熏香。刚才与良妃姐姐她们一处玩笑,许是沾到了她们身上香味罢。

不对。我想,她在说谎。这香明明从她衣袖中发出,怎么会是在别人身上沾来?

荣萼儿走后,我手托两腮,怔愣不语。又不及深想,转念又将心放在与文泽重聚上。欢喜激动,半宿不成眠。第二日至永泰、凤至两宫请安。不想,却听见文泽兵败消息。

原来他亲征目布尔宁,志在必得之战并未获得胜利。妃嫔们坐立不安,不敢说笑。连平日最聒噪的大肚子安嫔也知收声敛气,左顾右盼,神色惶惶。只一向神色淡然的懿孝皇后安静如常,脸上波澜不惊。一众嫔妃之中,同嫔脸色最是灰白。她出身将门,其父是随文泽远征的陈胜之老将军。我知道文泽出征前曾许诺同嫔,得胜回宫后会晋她名号,封为贵嫔。现在却是这样结果——想她心中除窝心外,还害怕文泽因此事降罪其父。

从凤至宫出来。我见左右无人,小步追上同嫔。安慰她几句。不想她却强笑道:我并不害怕皇上降罪。更非担心自己晋升问题,只想着他……他们可都别伤着才好。又说:其实我心里早知此仗未必会胜,却不便说罢了。说完,也不理会我满脸诧异,转身而去。

日盼夜想,文泽终于回宫。但我却不得与之见面。非独我一人,所有嫔妃,包括皇后在内均见不得他。他心情极差,不想与我们见面。仅去太后处请了安,日日将自己关于御书房中。下旨任何嫔妃不奉旨不得晋见。

我与文泽原来想距极远,相思一场也不觉什么。现在近在咫尺,反觉相隔天涯。又心疼他此时情绪,胸口总泛潮,茶饭不思。

春菱与小萝也劝,说:皇上过几日便好了。那时看小姐瘦成这样,可还不心疼么?我虽听劝,却仍是打不起精神。手拿装着我与文泽发丝的荷包,又看又叹。

想起杨长安原在御书房当过差,那里人面较熟,让其暗地打探。他回来时说,这几日皇后与良妃求见过文泽,均被挡回。我更觉见之无望。左思右想,突然间一念头闪过脑海:我并无名号,还非嫔妃。何不换了宫女服饰,混去太后宫里远远看他一眼?

春菱听说,觉得此行危险。劝我不要轻举妄动。但我一片痴心,一意孤行。她只得叹气,千万叮嘱:小姐切不可让人发现。然后,又吩咐香蕙拿些财物,至永泰宫打点宫人。

第二日清晨。我给皇后请完安,推说身体略感不适,早早回来。换过</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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