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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韶华舞流年

殿内很是宽敞,一切都放的工整,桌椅俱安放在两侧,书册字画,所有装饰之物,所有摆放的都恰到好处,此处是用于等候之所,并不奢望隆重,却是透着几分肃穆沉静。

祁溟月站在门前,举目望去,一时间竟未瞧见人影,耳旁,仿佛听见有歌声传来。歌声飘渺,不知何处而来,也不知唱的是什么,悠扬绵长,轻飘飘的落在耳中,也落在殿内的空气里,打碎了一室的肃穆沉静,吟唱出悠然的曲调,时而起伏,时而低缓,待人忍不住细听了,却又会发现,那幽幽的哼唱之中,还有着轻轻的叩击之声。

好似踏足于地击出的声响,每一击轻叩都带着独特的节奏,和着那悠扬的歌声,透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却在那份悠然之间,,添了几许缠绵。

缠绵的去点愈发明显,祁溟月随着那奇异的歌声往里走去,才在一侧的的梁柱边瞧见了一人靠卧的身影。

半侧的脸庞,辨不清面目,微张的唇吐出轻轻的哼唱,男子枕臂靠坐于梁柱之后,整整齐齐束于顶上的发,一丝不乱,待垂落到身后,却是如瀑的妖娆,微微摇晃着身子,他曲起了一腿,在地上时不时的击着节拍,未着鞋袜的脚上,一串红铃微微震动着,竟未发出丝毫声响。

许是听见了脚步声,男子侧过首来,阳光透着窗棂洒落,映照出的是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庞,凝星似的眼眸,微扬的剑眉,透着几许淡淡浅白的薄唇正继续哼唱着缠绵,眼中却是冷冷淡淡的,他的眉宇之间,原本全是清俊温雅的模样,但不知为何,望来却偏使人觉得有几分妖冶,抬起了头,他注视着身侧月白色的衣摆和其上的金绣图腾,歌声渐歇。

“沁羽,见过太子殿下。”他站起了身,衣袍松散,本是失礼的,在他身上却显得自然,他朝着祁溟月行礼,动作间,如在轻舞一般,叫人瞧了便会忍不住要再多看几眼。

莲彤这一回的使臣,并非女子,却是这么一位比之琰青的魅惑也分毫不差的男子,只是比之琰青,更多了些男子的傲然之气,祁溟月这么想着,听了他的话,知他从自己的衣饰之上瞧出了他的身份,面上并未显露出意外之色,“莲彤来使,果真未让溟月失望。好歌,人更是不错。”

口中直接说出这般直接的赞赏之词,神情却是淡然,一身月白的衫子穿在眼前之人的身上,不知为何竟显得那本是浅淡的颜色异常耀眼起来,挺立的身形从容优雅,深邃如水的眼眸,微扬含笑的嘴角,看似温和可亲,在那触手可及的温柔之外,却又分明隔着一层疏离冷淡的威仪,对眼前这位苍赫太子,沁羽倒是有些意外,时常听闻这位太子的不凡,本以为只是以讹传讹罢了,今日见了,才知传言并不过甚。

“多谢太子殿下。”收起了心中的赞叹,沁羽答了话,赤着足行至一边,着上了鞋袜,对祁溟月一挑眉,似是解释,“在莲彤,无处不可歌舞,沁羽无礼惯了,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莫非莲彤而来的个个都是妖娆之姿,便是眼前的沁羽,带着些冷淡温雅的样貌之下,总在不经意间透着媚人之色,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有意而为……祁溟月摇了摇头,“虽未见沁羽的舞姿,但溟月也可预见其不凡,莲彤而来,俱是过人之姿,往年都是女子,而今见了沁羽,溟月才知莲彤男子也并不逊色。”

那样貌姿容,何止是不逊色,如此冷淡之中透着媚色,却偏偏不令人生厌,反倒更为引人的男子,世上恐怕不多。

站在沁羽身前,祁溟月毫不掩饰的打量着他,沁羽也并不在意似的,丝毫不显局促,径自理着衣袍,待打理好了,才又从怀中取出一份诏书似的事物,“沁羽为此而来。”

先前口中言谢,他的面上便是冷淡的模样,此刻递过了那物件,举止间也并不显恭谨之色,举动间处处透着随意,看来性傲,也有些冷淡,却又使得那不经意间流露的媚色更为撩人了。

对着莲彤而来的沁羽,祁溟月微微敛了眼,开始猜测他的来意,洛绯嫣自知晓他与父皇之事便时有古怪之举,这一回,遣了沁羽前来,若是未有他意,那是绝不可能。

自沁羽手中接过的物件,看来确是诏书之类,展开那卷圆轴,只见素白的帛面上书着几行娟秀的字体,看的出事出自女子的手笔,字体虽秀丽,笔锋转折之处却颇有力度,也有着几分疏狂之态,见字体便如见人,这字……应是莲彤女帝洛绯嫣所书。对她的性子与处事之法,祁溟月也早有了几分领教,但见了那字里行间所述之意,便是他早有准备,也忍不住意外的挑起了眉。

“求亲?”

“求亲。”沁羽点了点头,“女皇陛下吩咐了此事,沁羽便来了苍赫,与苍赫联姻,是女皇陛下近年来的心愿。”

“向谁求亲?”低沉的语声听不出喜怒,远远的传来,不疾不徐的足音落在了殿内,问出了祁溟月正欲开口再问的内容。

见了那身玄色绣金的衣袍,还有那随之而来的迫人气势,沁羽已知来的是何人,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君主,他终于知晓,女皇陛下为何会对苍赫帝如此在意,“莲彤沁羽,见过陛下。”对着站在太子身侧的苍赫帝,他俯下了身,“奉女皇陛下之命,沁羽为向苍赫提亲而来,苍赫太子之名天下皆知,女皇陛下有意将护国圣女嫁予太子殿下为妃,两国联姻,自此交好。”

祁溟月将手中的诏书递予了祁诩天,“为了表示对此事的重视,这回的使者也非寻常,父皇不如自己看看。”洛绯嫣竟要将护国圣女嫁来苍赫,看来这一回,她想玩的更大些了。

所谓护国圣女,便如苍赫当年的国师一般,负责祭祀之类,却非占卜星象的那一种,而必须是善舞的女子,也必须是莲彤皇族的血统,多是自小培养成纤尘不染,纯洁无暇的性子,才可跳出那无人可为的祭祀之舞,奉以上苍祈福。

祁诩天扫了扫手书所言,半阖着眼,缓缓勾起了唇,“身为圣女的兄长,定也是皇族血脉,只身来苍赫为使,是打算促成此事?”

漫不经心的问着,话中还带着明显的好奇之意,似乎只是随意聊着家常,微阖的眼眸,轻扬的嘴角,看来应是问的平常,但沁羽却觉出了沉沉的压迫,那看似随意的话语之间,分明是透着冷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