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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韶华舞流年

该称您太子殿下了?”

袅绕着冷香的房内,轻快的语声含着喜悦,替身前的人整理了衣袍,红袖含着满心欢喜,再次打量着她的主子,拂平了一丝微小的皱褶,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殿下就是生的俊,穿什么都好看,这身衣裳一穿上,可就更出众了。”

殿下早在幼时便已是那般不凡,而今大了,更是容易引起宫里众女的痴念,在外人看来殿下又是个温柔的性子,便尤其能引得女子倾心,虽未有摆上台面,但她可知晓,已有不少家有千金的大臣是对殿下打了主意了,如此样貌品性,又得到陛下宠爱的皇子,哪一家不眼巴巴的盯着,若是能攀上些许关系,即便只是多走动几回,也是好的。若真有大臣提了意,也不知陛下会如何,总之她已准备着为那些大臣的自以为是哀悼了。

“离开些日子,红儿可是越来越嘴甜了,便是溟月也要抵挡不住红儿这番夸赞了。”祁溟月含笑,垂首望着正在摆弄他衣袍下摆的红袖。回宫见了她们,他也颇为欣喜。

莹然又查验了一遍一会儿典礼所需之物,待确认无误了,才放心的把物件一一摆放整齐,听闻那边传来的话音,轻笑一声转过头来,“殿下何需抵挡,红袖说的都是实话,殿下离宫的这些日子,可让红袖想念坏了,而今殿下一回来,自然得多夸赞几句,免得让殿下被别人给勾了去,不要她伺候了,那可糟糕。”

“红儿这般可爱,莹然如此乖巧,溟月如何会舍得替换了你们,两位佳人在侧,可是赏心悦目的好事,溟月怜香惜玉还来不及,绝不会做出让美人垂泪的事来,莹然你说是也不是?”即便是当上太子,多了些人伺候,红袖和莹然仍是跟随他时日最久的,又是父皇当初所选,对她们,他自是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殿下莫要问我,莹然不知。”对她这位主子时常会有的戏谑调笑之语,她早已习惯,忍着笑,她瞧了一眼红袖,“倒是殿下的红儿又被殿下惹红了脸,看来这回出宫,让殿下又学坏了。”

“殿下!莹然!”红袖跺了跺脚,绷着脸望着她的主子,又看了看莹然,终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回可好了,殿下回来了,女婢们欢喜,大臣们也该松口气了。”莹然掩着嘴,想起近日来宫中古怪的气氛,便忍不住想笑。

“不知宫里如何了?父皇出宫是如何交代的?”祁溟月这才想起,还未问清过,不知父皇究竟是如何对大臣们交代的,也不知刘总管一人怎么面对底下那么多大臣的追问,许久不见君王上朝,总该有个好的理由才是。

红袖想起刘总管那面无表情的对着大臣们说的那些话,便忍不住也随莹然笑了起来,“刘总管说了,陛下即将立储,思及过往,感念先皇当初之恩德,决意祭祀皇陵,以酬先恩,在此期间,大事禀奏,小事暂缓,擅自打扰者,斩。”

瞧见红袖学刘总管的模样,神色深沉的转述了这番话,莹然忍着笑点了点头,“这些时日以来,自然也无人敢擅自打扰,何谓大事,何谓小事,那些大臣们忽然都分辨的一清二楚,要刘总管转达之事,可说是少之又少呢。”

虽然无人敢说,但谁都知道,陛下是如何登上帝位的,先皇当年待陛下并不宽厚,才导致了那般的结局,而今的这番说辞,恐怕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习惯了陛下诡秘难测的行事,恐怕所有人都以为陛下又是要试探各位大臣的能力了。

红袖回忆起那些大臣们暗自揣测,又互相打探的模样,便觉得有趣。

原来是牵扯了先皇,莫怪当初问起,父皇会说宫里之事不会有大碍,只要让人想起当初夺位之时,先皇是如何死的,即便有人要疑心些什么,也无人敢真去验证,对至亲尚且毫不留情之人,又如何会将质疑他所言的臣子们放在眼里,这一回,父皇是真假参半的让大臣们虚惊了一场。

明白了其中究竟,祁溟月拂了拂衣袍,“时辰不早,一会儿父皇怕是要来催了,红儿和莹然替我瞧瞧,可都备妥了。”早在出宫之前,外头那些典礼仪式所用之物都已准备周全,休息了几日,布置了一切,将这拖了许久的仪式给完成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大事。

深浅层叠的莹白,由里至外,着在眼前言笑而立的殿下身上,那一色的白,到了殿下身上,再非单一的颜色,倒像是多了些炫目的光彩,瞧着她们身前的祁溟月,红袖和莹然都不断点着头。

只见那月白的外袍隐约泛着淡淡的水蓝光华,金线所绣的图腾在那月白的颜色上延至衣袂之下,显露着华贵和威仪,浅金的镶绣与式样繁琐的扣结缀在袖边与衣襟,黑发齐整,垂落肩头,额前的发丝之下,一双眼眸神色淡淡,却又似已含了几分笑意,微微的弧度在哪薄唇上扬起,透着些漫不经心的悠然,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陛下在朝堂之上的模样,只是谈笑之间,便让人不由心生敬畏……望着此刻在身前,即将要登上太子之位的殿下,红袖和莹然不禁开始想象,若到了殿下继承帝位之时,不知又是何种光景。

“还未好吗?”就在红袖和莹然望着身前的祁溟月发呆之际,门外有脚步声想起,随之而来的问话声让两人霎时清醒过来,连忙对着来人行了礼,“回陛下,殿下已准备的差不多了。”

莹然取过一条绣着金玟的腰带,小心的拭了拭上头镶嵌的碧玉,捧在了手上,才继续说道:“等束了玉带,再挂上饰物便好。”

祁诩天走近了,接过莹然手中之物,点了点头,“行了,下去吧。”一转身,他往祁溟月身边走去。

红袖连忙又将案上的一方佩玉取了过来,“陛下,还有太子佩玉。”这可是象征着太子身份之物,是万万不能忘的。

苍赫皇族之内,沿用至今的这枚佩玉,代表着君王对继位者的期许,凡被选为储君,都要在身上佩戴证明身份之物,是荣耀,也是麻烦,若损了圣物,便是大罪,也曾有过皇子遗失佩玉的,其后的结果便是招恼了当时的君王,改立皇储。

这是苍赫皇宫之内,谁都知晓的事,祁溟月望着那枚玉佩,轻嗤一声,“麻烦。”

“若溟儿不喜,便不要了吧。”祁诩天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望着身前着上华服显得更为出色不凡的祁溟月,眸色逐渐深沉,俯身在那诱人的唇上轻吻了几下,才托着手中玉带,微微俯下了身,替他系上。

红袖和莹然早在瞧见陛下要亲吻殿下之时,便低下了头,默默往门外退了去,再要掩上门的时候,望见了里面,看着陛下亲手替她们的主子系上了玉带,不由都露出了笑容,门扉渐渐合上,她们眼角余光瞧见的,是殿下取过了那储君象征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