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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韶华舞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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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诩天一路抱着沉浸在梦靥之中的祁溟月,沉着脸回了炫天殿。路上的宫人妃嫔全看见了,陛下是如何震怒而去,又是如何抱着二皇子回了的,又听了冉馨阁那边传来的事,都以为是皇后蒋氏与二皇子太过亲近,引得陛下不快,但陛下不罚二皇子,却把皇后给打得吐了血,看来陛下对二皇子的溺爱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此后宫内除了陛下,恐怕就是这位二殿下最不可得罪了。

寝宫之内,祁诩天命莹然立刻燃起了魄玉冰檀,香炉之内有意放的多了些,袅袅香雾在房中缭绕不散,香气正浓,龙床上的身影才略微安静了些,不似先前满脸是汗,手臂挣扎的模样。

魄玉冰檀有宁心安神的功效,可使心神清净,对中了念尘的人最是有效,但只是能缓解,还需沉睡之人自身之力方可使琴音的效用缩短,快些清醒。

只可惜梦中的一切也只能由发梦之人自己面对,毕竟,梦中全是自身的过往,而且还是那些最不愿面对,最想忘却的过去。

蒋瑶的琴音能摄心神,一曲念尘使人回忆往昔,不论有多么不堪或是早就遗忘的往事,只要心中存有想忘却之意,便会在梦中不断重复,口中也会吐出呓语,直到发泄了心底阴暗的情绪,把心事一吐而出,才可得解脱,逐渐苏醒。

抚着祁溟月汗湿的发,把他已捏的泛白的手握进掌中,祁诩天忍不住心疼的拍抚着在梦中挣扎的他,蒋瑶想试探的也只是他们父子间的事罢了,溟儿才十二岁,若非他带着过往的记忆,念尘又怎会折磨他到如此地步,而他还紧咬着牙,只发出模糊的呢喃,是不想被人知道他的不同,还是如影卫般受过特殊的训练,至死也不会说出心底的任何秘密?

只有经历过种种挫折和考验,始终保持着坚强的意志力的人,方能如同这样,即使失去了意识,仍坚持着,不肯向梦中的一切妥协。

打算为他解开衣裳,让他睡得舒坦些,可才放开他的手,他便又挣扎起来,双拳紧握,发出低低的痛苦呻吟,祁诩天连忙把他的手指掰开,同自己的手握紧了,免得他又伤了自己。见他如此痛苦终是不忍,却又毫无别的办法,让红袖去绞了块帕子,为他把汗水抹去,向担心欲言的红袖和莹然摇了摇头,命她们退了出去。

松开他的手,还是为他解开了衣扣,除去外衣和里衣,只剩丝质的底裤,他满脸痛苦的神情,让祁诩天不禁猜测,他的溟儿在过去究竟经受过多少?心口溢着满满的心疼和愤怒,他也解开了自己的衣袍,躺到了床上,见溟儿即使在梦靥里,仍不自觉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甜意,把他又抱紧了些,似乎恨不得把他嵌到身体里去,才能好好宠着,保护着他,不再受一丝痛苦折磨。

卷一 第二十四章 索情

撩开颈边的发丝,祁诩天在他耳畔轻唤着。臂弯中的少年身子微凉,两人半裸的身躯紧紧相贴,似乎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点,双手更是想抓住些什么似的,不自觉的摸索着,直到触及了祁诩天的一缕长发,脸上才露出了一丝平静安宁。

见他手中缠着自己的发,呼吸渐渐平和下来,祁诩天才略微放了心。口中仍不时轻唤着他的名字,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溟儿于他来说,已成了比他所预期的更为重要的存在,不止是想要他的整个人,更想要他只能属于自己一人。

先前在冉馨阁见到他与蒋瑶在榻上的情形,心中忽然升起的杀意是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那一瞬间他想到往后溟儿可能会同别人肌肤相亲身体交缠,思及那番情景,他那时是真的想把蒋瑶毙于掌下,而不只是捏碎她的手腕。

他明白,这是迁怒,却无法阻止心底的那股滋味不断涌上,溟儿虽愿意与他交欢,但并非承诺了什么,他若另有属意之人,他祁诩天便只能是他的父皇,再无其他。

收紧了手臂,抱紧怀中的少年,他知道,胸中不断滋长的那种情感叫做嫉妒,但他也知道,此生,溟儿只能属于他。

“父皇……”怀里传出沙哑的低唤声,少年细密的睫毛轻颤着,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写的全是对自己的不满,“是蒋瑶的琴音?”虽是疑问,但语气却颇为肯定。

没想到他一醒来一开口提的便是蒋瑶,祁诩天的眼中霎时一片阴霾,收紧了手臂,把他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中,“溟儿就只记得那蒋瑶吗?父皇就在你眼前,你却不问半句,我是如何带你回来的?”

“有何可问?想必父皇见我不归,便寻去了吧,见溟月如此不慎,被琴音慑去了心神,便把我带了回来,只是不知那位皇后娘娘为何会有此能耐,又为何要针对于我,父皇可能为溟月解惑?”他一醒来便懊恼着那时的不慎,若在敌手,此刻只怕连尸体都早已凉了。

把念尘的厉害同他说了一遍,祁诩天抚着他颈边残留的吻印,先前有意留的深了,没想到恰好被她看了去,“想必她就是见了这,才一时兴起,想以琴音相诱,让你吐露实情,却不知溟儿的异处,才让你受了这番苦,是父皇的错,未早些告诉你皇后的来历。”

应该是热的时候略松了衣襟,进去之后才叫她给看到了。祁溟月挑眉,带着疑问和揶揄的眼神,继续缠着手中的发丝把玩,“后宫之内不会处处都是这样来历特殊的妃嫔吧?”只听祁诩天轻笑一声,“若真是如此,溟儿打算怎么办?”

“全部遣了,再换一批干净的,”一脸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露出一抹冷笑,“宫中太乱便不是溟月的安生之所,若三天两头遇上麻烦,我可没那些时间同她们耗,如有类似华淑妃那般的,直接除掉便是,省却了麻烦。”

“幸好后宫之内也就这两个,也全被溟儿给遇上了,只不过这蒋瑶不同于华凤瑾,她是父皇的人。”

因他话中的某些词句,心中感到不悦,祁溟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捏着那缕发问道:“何意?”

眼神扫过他攥紧的手指,祁诩天的嘴角挑起一丝笑意,“她并非官宦之女,让她登上后位,一是为了平衡宫中局势,二是为了避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