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韶华舞流年_分节阅读_98(1 / 2)

作品:《韶华舞流年

事,澜瑾几乎被暗皇所杀,凌希阁因尹千逸而被暗皇下了灭绝之令,云昊山庄内气氛便异常诡秘,虽无多少人离庄,却再也无人多提澜瑾半句,尹千逸与澜瑾都被看守在各自房中,不可踏出一步。口中不提,但众人心中所想,都是暗皇与水月公子最终究竟会如何处置那二人。

要知暗皇那日便有杀澜瑾之意,若不是为着思归之毒,澜瑾恐怕早丢了性命了,至于那尹千逸,招惹谁不好,偏偏再度找上了暗皇,又对水月公子那般,而后害得数位江湖同道身死,被人揭穿了与安炀的勾结,便更是惹来了众怒,对于暗皇下了那绝杀之令,江湖中只有拍手称快的,反正只要平了暗皇之怒,又替死去之人报了仇,活着的都平平安安的,未被迁怒,便是好事,谁还去管得那些咎由自取之人。

祁溟月自然更不会去考虑那些,而今被他放在心上的,是回宫之事,至多再过一两日,便要离开云昊山庄,可澜瑾身份还未明了,如何安排他仍是一个问题。若说澜瑾与安炀勾结,便不会有暗杀之事发生,对自己又无加害之意,便更不似与安炀有太多牵扯。若说与安炀无关,他却以玄邰之名挑起了苍赫的纷争,何况他口口声声的要帮他夺取天下,看似也并非妄言,而是真有此意,澜瑾为何知晓自己的身份,又为何一心要帮他得天下?在澜瑾身上有着太多谜团,让他不得不去在意。

而那尹千逸,已无威胁,因他自身之举,凌希阁将要消失于江湖,还留得一身唾骂之名,经过此事,以尹千逸那偏激的性子,已足以令他自己崩溃。父皇留着尹千逸本就是为着思归之毒,但对尹千逸而言,此刻活着恐怕比死更令他感到痛苦折磨。

脚下缓缓前行,心中思量着近日之事,祁溟月边漫无目的的往院外那些不曾涉足过的地方行去。

那位老管事随在身后,仍旧苦着脸色,心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在暗皇不悦之时保住自己的性命。对着身前之人,他也不敢有半点得罪,而今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眼见水月公子走着走着已出了后院,走入了有不少江湖人士聚集的前院范围之内,他连忙在后头轻轻提醒了一句,“公子,此处已是前院,人多混杂,不如……”人多之处便是江湖,有江湖自然有纷争,这可是他在云昊山庄多年以来的体会,凡是有人之处,少不了麻烦,而今水月公子身中思归之毒,还是个不知药性不知丝毫底细的毒药,暗皇交代了要好生侍候着,水月公子却偏走到了这里,若是有个万一,便是让人一死,恐怕也平息不了暗皇一怒啊。

仿佛未曾听见管事话中的劝阻暗示之意,祁溟月只是点了点头,脚下未停半步,管事随在他是身后,也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个能耐让那看似平和,实则却深沉难测的水月公子改了主意,只得悄悄的抹了抹额上的汗,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不敢稍离。

虽去过前厅,但对与前院并不太熟悉,带着几分无聊,也是打算消磨时间,祁溟月随意的踏入了一个小小的花园,自那日以后,庄内的江湖人士便少有露面的,此时也是一样,虽有几朵不畏冬末寒意悄然绽放的花朵,在阳光下与那颓败的凋零残花之间显露无比艳色,却并无一人观赏,周遭可感觉的,只是为数不少带着好奇与谨慎的气息,并无一人现身,显是都隐在各人房中,说不准正有人望着此处。

知晓他那日对付欧阳拓的手段已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而才会使人对他如此谨慎相待,祁溟月不禁暗自猜想,说不准在江湖中再多待几日,他的名声便会与父皇一样,只要一现身,在众人眼中即刻显露的便是敬畏与恐惧,而不是如今的倾慕与好奇了。

困在屋中颇有不耐,此时到了园中,闻得几许芬芳,倒也使人觉得轻松惬意,祁溟月随意的再一边坐下,正为那一日众人的反应觉得有趣,忽而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随着脚步,还有几句喝骂之声。

“笨蛋!我都说了,是要这一种,不是那一种,你怎么还会搞错啊?”

听那声音像是女子,而且年岁不大,银铃似的嗓音,不带丝毫做作,口中虽在叫骂,却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娇嗔,听来便让人忍不住扬起了唇,对说话之人十分的好奇起来。

祁溟月随着发话之处望去,只见不远之处有一双人影,一高一矮,高挑之人看身影是名男子,在哪女子话毕之后便半蹲于地不知挖起了何物,站在一旁的娇小身影则专注着瞧着他的动作,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口中还在继续说着,“我说药罐子啊,你吃我的喝我的也有好些时日了,我还叫你识得药草,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哦!”

“你教我识得药草,不就是为着让我 替你采药吗,不知你又如何报答我?”

平静的语声带着隐隐的笑意,听那话音,祁溟月忽然站起身来,微微阖起了眼,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听那说话之声有些熟悉,竟会是他?

带着兴味之色,他站起身来,遥遥朝那人唤了一声,“韩公子……”

“喂,有人知道你呢!”回应他的却是那女子一声低呼,随即便有人远远的跑了过来。“本以为药罐子已经很好看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望着站在几株才盛放的花朵之前,唇边含笑,神情悠然的年轻公子,她口中不断低喃着,“这次真是没有白来啊,赚了赚了……”

祁溟月挑了挑眉,望着身前娇小可人的女子,见她正瞪大了眼望着自己,口中还那般低语,叫他实在觉得有趣,不由轻笑一声,“在下程子尧,敢问姑娘的名讳?”她身旁的分明便是韩梓麒,虽事隔许久,但对于韩梓麒,他仍很有印象。韩梓麒受伤离宫之后如何他并不知晓,但依眼前看来,想是这女子救了他。

“程子尧?你就是江湖盛传的水月公子程子尧?!”她再度惊呼一声,早闻水月公子之名,一直都让她好奇不已,今天竟然给她见着了,“镜花水月,可观而不可得,果真名不虚传!”一边赞叹着,她带着几分好奇,伸手触上了身前之人的脸庞,“果然是真人呢。”早知便该早些来,而今才至,说不定已错过好多精彩之事了,比如眼前水月公子,还有传闻钟情于他的暗皇。

见她指尖探来,祁溟月却并未躲开,瞧见她眼中的好奇与纯粹的欣喜,谁也不会对这看似无礼之举而生出反感,眼前的女子一双大眼,盈盈的眼神中不见半点阴暗与算计,有的只是几分倔强单纯。对正往此处行来的韩梓麒微微挑起了眉,他对他开口说道:“多年未见,韩公子似乎过的不错。”

韩梓麒站在他的身前,仍是当初那般平静淡然,眼中略略透着些复杂之色,并未回答,抢着说话的仍是先前的女子,“那是当然,有我照顾着,他自然过的不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