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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佟家小妾

我苦笑起来:“家?这世界上哪里才是我的家?哪里有我的家?”

以前一直以为,家是包含爱的地方,有爱的地方才有家。

我以为,我得到了远宁的爱,可是,谁曾想会变成这样?

到如今,我在这古代,还能以哪里为家?

思前想后,不禁心灰意冷,我干脆不再试图站起来,坐在草丛里,听着周围的虫鸣唧唧和呼呼的风声,静静地看着天边的那抹嫣红散去,看着天空慢慢暗了下来,看着满天的星辰慢慢浮现。

好像是想了很多,也好像是什么也没想,我静看着月亮到了慢慢爬上,慢慢到了中天。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一个黑影在荒野中奔走,四处张望,急切地低唤:“信飞……你在哪?……信飞……”

是朱询。

我静静地看着他掠过,慌张急切地向远方寻去,不久后,又寻了回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飞身快步寻了一大片的荒野。

我原不想回答的,可是看着他慌张张皇的身影,听着他急切的唤声,他是那么的紧张、惶恐、急切、害怕,真情流露的忘记了忌讳。

我心里一暖,一涩,原来,还是有个真心关心我的人在这里。

在他再次在不远处张皇四顾时,我不忍心见他急切奔忙,轻轻地说:“我,在这里。”

下一瞬间,他出现在我的身边,眼里有惊喜,有担忧,却只化为如水的目光,静静地站在我身边看着我。

他叹口气,道:“回家罢。晚了。”

我摇头,涩声道:“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没爱的地方不是家。”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在我身边坐下。却什么也没问,也没劝。

我看着远处的星辰,道:“我是个蠢女人罢?放着佟府受宠的姬妾不做,偏要闹成一个典型的妒妇,放着繁华的佟府不住,却要来这个偏僻的青园。在这样一个世界里,竟然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很可笑,很无耻罢?”

“不管别人说我妒忌也好,笑我妄想也好,我,就是接受不了两女共侍一夫。如果我是信飞,我会很高兴宁爷会宠我,会安然接受惜荷,甚至安然接受第三个、第四个女人,只要宁爷心里还有我。”

“可是,我不是信飞。你相信前世吗?”我问朱询,眼睛却看着远方,没等他回答,我继续说:“我的身体是信飞的,但我不是信飞,我只是一缕占着信飞身体的幽魂。我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在前世,我在的国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的制度,就是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为妻,一个女人也只能嫁一个男人,夫妻间背负着相互忠诚的义务。我接受了几十年一夫一妻制的教育。”

“我现在变成了燕信飞,可是我还根深蒂固地保存着一夫一妻的观念。爱情应该是自私的,是独占的,怎么可和人共享。我,无法容忍与别的女人分享夫君之爱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舍弃夫君,就算是以妒忌之名被夫君抛弃,就算是被世俗抛弃,就算被所有的人笑话,我,也绝不会改变。”

朱询静默地听着,目光柔柔地看着我,温和平静得好像我只是讲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转头,看着他,微笑着,道:“你不害怕吗?你不觉得我在说胡话吗?不觉得我异想天开吗?”

他温和地笑了一笑,伸手握住我冰冷的手,温温的掌心好像能把温暖传递到我的心里,道:“你还真是倔强呀。”

他微笑着看着天际的星辰,道:“给我讲讲你前世的事吧?那一定是个神奇的世界吧?”

我点点头,回想着在现代的事情,道:“其实,我在的世界,是个我们现在处的世界几百……嗯……也有可能是上千年之后的世界。”

他只是平静地微笑着,眼光鼓励我继续讲下去。

我说我在的国家叫中国,是个伟大的国家;

我说我没有骗他,我前世的名字就叫颜玉;

我说我们男男女女都是平等的,女子也可以读书、工作、做官;

我说我们出门都不用马车,用的是汽车和飞机,几千里的路程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

我说我们相隔几千里也能通过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上一刻发生的事情,下一刻也许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说我们照明用的是电灯而不是蜡烛,我们平日面对最多的是电脑和电视;

我说我们如果愿意可以做个懒人,洗衣服不用自己动手……

这些现代看来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在古代看来却离奇得很,我无暇顾忌他的表情,只不停地说着,语句飘忽,上一刻说起飞机,也许下一刻说的就是洗衣机……

他也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听着,见我打了个冷战,便轻轻用手拥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了多少,只是絮絮地说着、说着,直说到月亮越升越高又越降越低,说到口齿渐渐不清,眼皮开始打架……

等我觉得有些寒意醒来的时候,我靠在朱询的身上,身上披着的是他的衣裳,他紧紧拥着我,合目而眠,脸色平静。

我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认真地看他,映着淡淡的天光,显得眉目如画,眉若刀裁,五官宛如细细描画出一般,较之远宁多了几份柔和。我不禁怔怔地看着他,心想:“原来他竟这么英俊,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正怔怔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闪动一下,如扑翅的蝴蝶,睁开眼睛,嘴角含笑,看了看我道:“你看我看呆了吗?”

我一怔,忙坐直了身体,脸一红。

一离了他的身边和怀抱,却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现在是深秋的凌晨,气温还冷得很。

我想起昨晚若不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取暖,可能我早就冻僵了。

心里一暖,我低低地对他道:“谢谢你。”

他含笑看着我,眼神平静、温和,笑道:“为你挨了一晚上冻了,回去罢。”

我想起那个家和远宁,还有怀着远宁孩子的惜荷,眼光一黯,强压下心里的酸楚,又看了看天边的那一抹白,笑笑转头对朱询说:“我们去山顶看日出罢。”

朱询一怔道:“什么?”又一笑,道:“好的。”站了起来。

我才发现他发冠有些歪,头发有一丝乱,身上的外衣在我身上,但内衣的边缘有被划破的痕迹,甚至于手背上和脸上也有划破的细微伤痕。再看看披在我身上的外衣,华丽、温暖的袍子,也有多处的划破。

这定是昨晚寻我的时候划到的。

想起他昨晚寻我时的急切、惶恐,和慌不择路的奔忙,我心里感动,眼里一湿,柔声对他道:“谢谢你。”

他微微一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若真是感谢我,那你就……答应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永远也不要做傻事。”

我听着他难得的认真语气,和眼里的认真与紧张,怔了一怔,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笑着道:“你成叫化子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哈哈一笑,又看着我笑道:“你也成叫化婆了。”说完却怔了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