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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佟家小妾

/> 只是朱询来过几次佟府,与媚烟论棋赏歌、观舞,后来的传闻就变成了朱询对媚烟有意,只是碍于王妃刚入王府不久,所以不便马上纳媚烟为妾了。

听到这个传闻后,老夫人和玮夫人对媚烟越发看不顺眼了,只是她是靖安王爷看中的女人,又是佟府的客人,她又一直安分守己,抓不到错处,因此也就一直按捺了对她的厌恶。

有时候嫣儿也过佟府,却越来越郁郁,眉头总是微微皱着,话也少了许多。

看着她的样子,想起以前她欢快飞扬的笑声,我只觉得心痛。

我安慰她道:“你也知道王爷只是嘴花花,但并不是好色之徒。王爷只是欣赏媚烟的多才多艺罢了。那些有的没的话,你也不要听太多。这府里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还没定论的事,你也别自寻烦恼的好。”

嫣儿勉力对我笑了笑,说:“我从小就知道三从四德这个道理,他也是一介王爷,看端清王爷、南平王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就是重臣,也罕有不纳妾的,若王爷要纳妾,我虽然心里难过,也会努力接受的。只是……我觉得我真不了解王爷。成亲都这么久了,他……也没有……与我……圆房。我知道我说这个很羞人,可是,嫂子,我不敢和其他人说。为什么我会这么不讨王爷喜欢?我空为他的妻……”

说着,落下泪来,慢慢变成了饮泣。

我怔了怔,叹了口气。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我只能拥住她,让她痛快地在我肩上哭一场。

在一次朱询和嫣儿来佟府后,我找了个机会在僻静处对朱询道:“王爷,请你好好待嫣儿吧。她是个好女孩,她值得你用真心对待。”

朱询静静地看着我道:“燕嫂子,你管得未免宽了些。”

我怔了一怔:“可是,我是希望你们好。你是我的朋友,嫣儿也是,而且,我还是嫣儿的嫂子。”

他斜视着我,眼里有了些怒意和冷然,道:“若你真希望我们好,就不要在我眼前晃悠。我要忘了你,才能对嫣儿好。难道,你还要继续装糊涂吗?”

我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微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冷然地看了我一眼,带着怒气离开了。

却见树后一个翩然的人影一闪,飘出一袭淡紫色的裙带,是媚烟。朱询脚步微微一顿。她脉脉地看着朱询,好像带着些微酸意。

朱询默默地看了她一会,继续前行。媚烟看了我一眼,微叹一声,转身离开。

我怔了半饷,心情沉重地转身,向院子走去。

却在墙角转角处,看到嫣儿。她双目含泪,看着我,喃喃地说:“我那么信任你,那么信任你……我真蠢、真蠢,竟然宁愿选择相信你。”说完转身急步走了出去。

我忙伸手要拉住她:“嫣儿,嫣儿……不是这样的。”却拉了个空。

我看着嫣儿急步离开的背影,只觉得难受得很。我明白,我们曾经的亲密无间、相吐心声,月下的喃喃低语、和平日里的亲密嬉闹,都已经一去不回了。

过了约莫半个月,端清王府发来了请帖,端清王爷举办三十周岁寿宴,端清王妃宴请佟府众女眷到端王府游玩。

嫣儿回了佟府,还主动找到我,说:“嫂子,我想明白了,我不能怪你,选择是王爷做出的,但我该争取自己的幸福。”

我惊喜非常,眼里有泪,却高兴地笑着,紧紧地握住嫣儿的手,好像握住的是失而复得的友情,。

端清王府的宴席,因为冯娴兰的缘故,我原是不想去的。

嫣儿对我说:“嫂子,你在馨月的事情上已经得罪端清王妃了,这次佟府有些脸的姨娘都要去的,若你再不去,只怕更是扫了端清王妃的面子,她定会计较,我们佟府虽然不怕她,但毕竟是不好的。只怕老夫人、夫人面子也不好看。而且,我也是去的。”

我想了想,便同意与佟府女眷一起去端清王府了。

到了那日,我们赴端清王的寿宴,女眷是不用什么礼物的,倒也简单了许多,坐轿从王府侧的偏门进去,直到二门才下轿子,有迎客的婆子迎了进去。

王妃冯娴兰打扮得花枝招展得,画着浓艳的妆,身穿艳丽的锦服,端坐在正堂,泰然接受各府女眷的参拜,不过略点下头,只顾与旁边坐着的嫣儿说笑着。

她见佟府老夫人来了,才忙站起来,扶着老夫人福下去的身子,说:“哎哟哟,老寿星,这可如何当得起,您亲自前来,可真是看得起我端清王府了,也让我们沾点您的寿罢。”又喝丫鬟:“还不快给老夫人看坐。各位姐妹也请坐罢。”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冯娴兰扫了佟府女眷一眼,眼光在我身上停了会,我看着她的眼光不竟身上一寒,向她笑了一笑。

她却也向我笑了一笑。我怔了一下,不过她不为难我,我就放心了。

莺莺燕燕地说笑了阵后,就入了席,我仍找个偏些的角落坐下,尽量不让她注意到我。她倒也没为难我,只是和旁边的几个贵夫人说话。

侍画笑盈盈地过来叫我身后的馨月:“馨月姐姐,有几个姐妹要向你讨教打络子呢,跟我来吧。”

馨月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向她点点头,说:“去吧。”

馨月点了点头,低声说:“小姐小心些。”边让侍画拉着她一起走了。

三十、红衣

有个侍女端着汤盆从我身边走过,却脚底一滑,倒有一大半汤倒在了我身上。

冯娴兰沉着脸道:“大胆,竟有如此冒失的丫头,拉出去掌嘴,调教管事怎么调教出这样的丫头,一发连管事也要罚了。”

我见那丫头怯怯的只是哭,便替她求情说:“端清王妃,她并不是有意的,你饶了她罢。”

冯娴兰沉着脸说:“幸亏燕妹妹替你求情,你还不谢过燕奶奶,滚出去。”

那丫头忙磕了个头:“谢过燕奶奶。”就匆匆地出去了。

这厢自有人把地上的碎瓷和汤汁收拾干净了。

我只觉得半幅身子湿漉漉、油腻腻的,难受得很,用锦帕擦了擦,却一点作用也没有,偏我出门一向简单,觉得只是这半日,也没有大包小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