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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阴谋沦陷

y谋沦陷26

第二十六章

魂不守舍得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个下午,韩逸轩一直处於心神不宁的状态,以至於几名手下都觉得m不著头脑,搞不清自己老大今天发生了什麽事。

黑虎的案子结束後,文杰他们本想找他好好庆祝一番,当时因为告不到曾伟然,他有些失落,更没心情去庆祝什麽。

今天他们再次提出去happy happy,也补上上次的份,因为没什麽心思,他随口就答应了。

途中因为手伤的事,被他们连珠p似的审问,他都快罩不住那几只大嘴巴,要不是因为到了目的地,他们的心思都移开,他可能会被强行逼供。

韩逸轩哀叹管教不慎,竟然教出一些“目无尊长”的白眼狼,敢公然挑衅自己顶头上司,等他将他们一个个奖金都扣完,他们就知道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这边不知老大心思的众人正乐呵呵的点著酒水,还不忘回头问一声,“老大,你喝什麽?”

“啤酒。”

酒吧是个放纵的地方,白日严肃端庄的在竞争激烈的办公室里压抑的工作著,绷紧的神经在踏入这个晦暗不明,百香混杂的大门後,得以彻底放松。

拼酒、搭讪、搞暧昧,只需一抬眼,这种情景遍地皆是,反正光线y暗,不怕被陌生人记住,419也正常不过,仔细看去,果然有不少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寻视猎物。

韩逸轩灌著冰啤,时不时看看那些走来晃去的不同人影,时不时扫扫玩得正欢的手下,再次抬头,他注意到吧台那边的一个熟悉身影,那人背对著他在跟一个人说话,虽然十有八九确定是他,可当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厚道的把酒喷得满桌都是。

“老大你搞什麽。”“头儿你噎著了?”

顾不得手下们的骂骂咧咧,他只忙著替自己顺气,酒呛入气管,咳得他眼泪都冒出来,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

“老大,你没事吧?”

韩逸轩用整张纸巾盖住脸,直到文杰小心拉掉它,他才摇摇头,“我没事,酒呛到气管,你们在玩什麽?”

“猜大小。”

“猜大小?”

“是,老大一起?”

“好。”他盯著那个越来越往里走,直到消失的背影,随口应下。

骰子摇起,文杰像模像样的甩起手来。

可能是衰神伴随,也有可能是他j神不集中,韩逸轩输得很惨,每猜必错,错者罚酒,桌上一打酒几乎大半都被灌进他的肚里,文杰一个劲的鄙视他,直嚷嚷著太衰了。

“老大,你是不是故意的,这酒都被你喝了,我们喝什麽呀,这次可别再猜错,否则,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可全毁了。”文杰幸灾乐祸的按著盖子,挑衅的仰头看他,可算是逮著他的弱项,以後有翻身的机会了。

“小。”韩逸轩痛苦的揉起太阳x,看文杰笑著拿开骰子盖,叫道:“四五六,大啊……”他还来不及喊出老大喝酒,韩逸轩已经自觉的拿起新开的一支酒咕噜噜灌进喉咙,酒风简直令人惊叹。

大半瓶灌下去,他靠上沙发缴械投降,“你们继续吧,我想我实在不适合……”

“韩警官,别来无恙!”

韩逸轩顺著略显熟悉的声音看去,模糊的视线只看见一抹梅红色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带著chanel的高贵香水味,坐到自己身旁,他清了清眼睛,终於看清楚对方的面貌。

“是你!”

“庆幸韩警官还记得我,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关小姐。”

关琳琳展颜一笑,将他喝剩下的半瓶酒塞进他手里,才举起自己的酒杯,“那麽,为了我们美丽的邂逅,是否该和我干一杯呢?”

韩逸轩讽刺的在心底冷笑,干脆的将酒喝了个底朝天,也引来关琳琳佩服的笑音,“韩警官果然豪爽,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领略到你的坦率,今日我再次领教了。”说完,她将整杯猛烈的whisky一饮到底,还故意晃了晃杯底,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她突然挽住他胳膊,俨然情侣般贴著他,“怎麽,不给我介绍介绍。”

她一扫边上被惊的目瞪口呆的几人,等著他的答案,韩逸轩极不舒服的抽出手,虽恼却也不失风度的简单介绍,“他们都是我同事。”

关琳琳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礼貌的跟对方打过招呼,又重新挽住他的手,“其实我们挺有缘,本来今天我们打算去另外一个地方的,可惜那边今天关门,这才在卓总与他女友的介绍下来到烟圈,我一早就发现你坐在这了。”

在听到卓总与他女友的时候,韩逸轩几不可闻的僵了僵表情,关琳琳眼尖的捕捉到那一瞬间,笑著向他靠近,只挨著他的耳朵吐气,“他们可真是,双双对对的出场,也不顾虑顾虑我这个单身贵族,要不韩警官今晚客串一回我的临时男友,就当帮我,让我争一口气,我会记著你这份情的。”

韩逸轩受不了那股恶寒的气息,他闭了闭眼,毫不留情的推开她,“很抱歉,我没兴趣陪你们玩游戏,你另请高明吧。”

关琳琳没有生气不说,还不气馁的又缠上他,“韩警官好像生气了,是我惹到你了吗?”

韩逸轩的头越来越晕,晚上喝了过多的酒,又被这呛鼻的香水折磨半天,那女人又像狗皮膏药似的对他一阵纠缠,他觉得胃开始扭曲,翻搅。

本来,他对女人并不厌恶,可是因为关琳琳的出现,也许他要改变想法了,或者,他只是厌恶这种虚伪做作的女人。

“linda,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半天。”几名陌生的异国男子忽然出现在桌对面,视线紧缠住这边。

韩逸轩没有想过今晚他们的节目会这麽丰富,要不然他一定会死守在家。

“找我有事?”

“每次你都故意拒绝我,好不容易逮到你一回,找你当然有事。”

关琳琳拧起秀眉,眼里带著厌恶,声音却依然柔和,“i’m so sorry,我和我男友有约,我想你们应该可以理解。”

站在最前的那名金发男子闪动著玻璃珠子般的眼睛,似乎克制半天,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yeah,yeah,祝你们约会愉快,bye。”

韩逸轩沈默的等她用完他这个挡箭牌,才温柔的抽回手臂,冷声道:“演完了?”

关琳琳没有预料中的尴尬,反而诚实的点头,“你的配合让我感动,这是奖励你的。”她凑到他脸颊边印上一吻,然後起身,指尖擦过红唇,指向另外几人,还妩媚的抛去一个媚眼。

文杰被那个媚眼抛的险些酥了全身,他猛打一个冷颤,奔到韩逸轩身边,“喂老大,那真是你女朋友?太正点了,那股骚劲。”

韩逸轩对文杰的chu话只是皱了皱眉,抓起手边一支新酒,又是一阵猛灌。

“哎老大,你别光顾著喝酒啊,快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怎麽跟那位大美女认识的?”

被文杰一阵摇晃,刚刚进肚的酒还没入胃囊,就像要满出口腔似的,韩逸轩呡唇忍了半天,看文杰的头从一个变成两个,再到四个,终於受不了的甩开他,起身去找洗手间。

晃晃荡荡的找到洗手间,他一抓住池台就哇的吐出来,来不及换气使他痛苦的涨红脸,呕了老半天,直到吐不出任何东西,他才疲惫的往脸上泼水。

手机也凑热闹的叫嚣起来,他按下接听键,“喂。”

“江哥。”他吐出一口气,听那头说完後才闭上眼睛回他,“江哥,那天,我可能会没空。”

“就当帮我忙。”

他解释:“是真没空。”

那头似乎不依不饶,韩逸轩想下最後拒言,但他还未发出第一个音节时,後颈突然一阵麻痛,便失去所有知觉。

偌大的酒吧没有人发现刚才洗手间的那一幕,照样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甚至连文杰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已经深陷敌窝,他和依娜正玩的兴奋。

韩逸轩被带到一个无人的包厢,他睁开眼的时候一阵眼花,头晕的厉害,包厢里很暗,和他第一次在研汐浅阳看见卓思晨与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很像。

他很恼火,气自己居然一醒来就想到那个王八蛋,後颈还是麻麻的,他努力按住额头,不让自己跟著眼前那些物体旋转。

他的眼神混沌不清,他很努力按揉眼睛,再睁开时,还是只能模糊看人,他不再坚持,想闭眼时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看著那个熟悉却又扭曲的人形慢慢朝他靠近,蹲身,对他温柔的笑,“逸轩……逸轩……”

他看著他的手伸过来,揽住他,吻上他的脖子,他冷不丁打了个颤,却又松出一口气,回抱住他。

对方的动作很chu鲁,他没有像以前戏弄他一样吻他的唇,吻他的耳垂,只是用手折磨他的x前红点,恶意的在他肋骨上抓捏,他受不了的痛哼出声,这更加深了对方的快感,手上也更加用力。

说不出的感觉,韩逸轩本能的去阻止,想推开那人,骂他一顿,手才伸出就觉身上一松,他以为那人终於良心发现,却没想到下一刻突然被大力给拉扯起来,扔到沙发上。

“王八蛋,卓思晨你这个王八蛋,你再敢动我,我废了你。”

他嘟嘟囔囔的嘀咕完,嘴巴还来不及闭上就被另一人堵住,强烈而霸道的占有,折磨人的噬咬,无一不令他熟悉的发晕。

唇舌纠缠,半分不容他逃脱,直到x肺里感觉不到氧气,对方终於放开他,他想骂,可x前突然的刺痛让他只能痛哼,人也清醒不少。

他看清坐在他身旁一脸盛怒的人,不明所以:“你发什麽疯?”他m著已经渗出血迹的牙印,真想一拳打落他两颗门牙,他属狗的吗?

“你可真贱,在我面前装的跟什麽似的,在别人面前却这麽y荡,你何不直接说你重口味,只对外国人有兴趣,这样我还看得起你些。”卓思晨血红著双眼,极力压住隐忍的暴怒,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几人在进酒吧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他们,只是自己这边有聚会,他一时抽不开身,何况下午那人如此狠心,言犹在耳,自己再恬著脸凑上去,少不得又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他也就没有过去招呼。

今天,不过是几个老同学聚会,原本打算去读书时常去的那家酒吧,没想到那边今天有事关门,他干脆把大家带到自己的地盘来。

其实他本来只是想叫周元风出来陪陪他,没想到那小子居然叫了一大串人出来,看著他给他找来的麻烦,他还真想把亚思给拖来,只可惜那混小子一听有那人,硬是强挂了他手机。

在包厢看著那群胡天侃地的人,他头痛得很,好巧不巧的又和关琳琳碰了个正著,他更待不下去。

客观说起来,关琳琳应该会是个好情人,美丽大方、温柔又不失j干,而且有个强硬的背景,只是他厌恶她,非常厌恶。

她太做作,似乎在每做一件事之前她都会深思熟虑,想著该用何种表情、何种动作、何种语气表现出无懈可击的名门姿态,相比之下,谷雨嘉就率x多些,至少跟她待在一起他不会觉得恶心。

所以,即便关夫人的多次邀请,甚至搬出岑一风这座老交情,他依然对她无动於衷,何况目前他只被一个身影占得满心满脑,更对她提不起一丝兴趣。

容忍半天,他还是逃出包厢,想到那个就在大厅和同事玩得开心的人,他不自觉移动脚步走过去,可他看遍整个桌位,也没发现那个俊挺的身影,他猜想他去洗手间,脚步一刻不停的往左转移。

如果他没有多事的找他找上洗手间,如果他没有发现清洁大伯手中那只手机的话,他想,他也不会愤怒至此,亏他还当心他出了什麽事,没想到他居然该死的和金发碧眼的男人搞在一起。

他还从未这麽顺从又热情的抱过他,每次他开玩笑的戏弄他,他不是打就是骂,再不然直接送他脚印,他连让他多吻一会儿都吝啬的很,却让这种邋遢的黄毛怪胡乱m他的肌肤,亵玩他的身体,他愤怒的直想杀人。

韩逸轩被这无故的辱骂震蒙了,他不明白那人为什麽突然像疯狗一样咬了他又骂他,还骂得这麽难听。

他使劲定了定昏沈沈的脑袋,觉得头痛的都要裂开来了,“你要是被疯狗咬了就赶快去打疫苗,别在我面前乱吠。”

他又低头去看隐隐刺痛的x口,再抬头时那人已近在咫尺,坚实的身躯重重把他压到沙发上,他条件反s的立刻做出反应,抬脚抵住他的重量,顺势一个翻滚,人便从沙发上跌到地面,头又一阵发晕,双手撑地的他还来不及转身,背上重力压得他差点窒息,对方强硬的扳过他的身体。

“既然能和黄毛怪搞,那跟我也不在话下了吧。”卓思晨发狠,一手扒下他的裤子,气得韩逸轩用手抵住他的脸,手脚帮忙著一起卸开他,後移两步,“你是不是找不到疫苗中心,我可以帮忙,你这只见人就咬的疯狗。”

卓思晨眼神一凛,抓住那只逃离的脚踝用力给拉回来,这回,他又动用手指扒了他的底裤,不容他拒绝的吻住他,牢牢桎梏住他。

两个人自顾自的说著自己的话,答非所问,两具身躯扭打在一起,相互交锋,反复纠缠,亲吻、啃咬、攻击、防御,你退我进,你进我退,激烈的r搏战使两人大汗淋漓。

韩逸轩的头因为翻来滚去,越加晕眩,可他依然没有一点示弱,想到这人可恶的态度,他对著突然猛攻进来的舌头咯吱咬下,痛哼声响起的同时,他还来不及得意就愤怒的瞪大眼睛。

後x突然闯入的异物,让他僵住身体,随後立刻伸手去推,“该死的你快出来。”

得到自由的唇勾起,卓思晨轻轻捻动手指,在那紧窒收缩的狭小内壁肆意按揉,他舔了舔口中腥甜,轻笑出声,“别慌,我会让你很舒服,我的技术绝对比那种黄毛怪好多了。”

“卓思晨,你别太过分。”韩逸轩气得脑壳都要炸开,他忍住身後涨痛和那带点奇异的麻痒感,屈肘猛力顶上,卓思晨痛吼著按住下巴,手指退出来迅速握住他前面已有半分抬头的欲望。

“呃……”韩逸轩一抖,双手紧抓住他的前臂,试图扳开他,可他又忘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已经被人控制,卓思晨邪笑,手下恶意用力,痛得他偏侧过头。

汗水沿著刘海滴下,划过鬓角,顺著耳後g流向地面,韩逸轩喘著气,忽然,捉住他下身的手轻轻套弄起来,他惊喘一声,立刻转头,恰巧被撷住唇瓣。

温柔的摩挲,娴熟的技巧,韩逸轩将双手几近掐入他血r,终於败下阵来,推搡的力度渐渐消失,他的手指颤抖的抱住不停在他身上点火的人,正要收力,包厢门被人一脚踹开。

韩逸轩几乎是同时惊跳起身,难堪的望著那个同样尴尬的站在门口的人,周元风的嘴巴张了三秒,立刻恢复作用,“那个,你们继续,继续。”他!的关上包厢门,快的跟幻觉一样。

被这一惊,韩逸轩是彻底的醒了,他瞥一眼衣裳凌乱的卓思晨,又看看自己几乎全裸的狼狈样,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忍著剧烈的头痛,一脚踹倒那个跟没事人似的混蛋,撩下衣服迅速穿上裤子踉跄著就要去开门。

卓思晨三两步抵住门,不让他离开,“元风不是外人,你不用介怀。”

“滚开。”

卓思晨因他的怒气皱起眉,“逸轩,还记得我们赛跑那天的赌注吗,我还欠你一顿饭。”

知道今天是无法再继续下去了,他只能争取福利。

“见鬼的赌注,让鬼陪你吃去吧。”韩逸轩转身毫不留情的一记勾拳送上,把那人打的倒退一步,夺门而去。

卓思晨呲牙咧嘴的揉著肚子跟出来,见周元风一脸暧昧的立在门外,摇著指头,“难怪哟难怪……”

“难怪你个鬼。”他用力掰弯他那只乱摇晃的食指,“你最好祈祷他待会儿回去是自己解决,要是他去找别的人解决,这笔账我会算在你头上。”

“天大的冤枉啊,包大人都要从坟里跳出来替我申冤了。”鬼哭狼嚎的声音没有让对方心软一点点,卓思晨冷冷的甩掉他的手,转头问立於门边的手下,“人呢?”

“阿思,是关琳琳示意的。”

卓思晨冷起眉心,没有理会周元风,依然盯著手下。

“回少爷,就在对面包厢。”

踢开包厢门,卓思晨坐上沙发,那个外国男子被五花大绑著,眼里开始有了害怕。

“不要伤害我,是linda要我这麽干的,她恨那个男人,她要我把他上了,我只是被他灌了迷魂汤。”

外国男子c著不怎麽顺畅的普通话,急著替自己辩解,他也不过是为了帮助兄弟得到那个靓丽的东方女人,才揽上这麽个活的,谁让他恰好是个gay,可她怎麽不告诉他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她应该让他去个更安全的地方才是。

“下次在给别人做事前,记著一定要先打听清楚对方的身份。”卓思晨起身,他将手中名片对折後扔到那人脸上,向身後扫去一眼,带著周元风离开包厢。

y谋沦陷27

第二十七章

韩逸轩有个不好的童年,七岁以前在他的记忆里只有父亲的打骂,妈妈死後伴随著他的就是无始无终的饥饿。

那时候,他最喜欢蹲在学校门口看对面小卖部进进出出的同学,拿著他想也没想过的玩具零食,开心的边吃边玩,他很羡慕那些小朋友脸上的笑容,那种得到心爱东西的心情可以让他兴奋三天。

可能真的是越难得到的东西越好,那个时候,几乎没有他买得起的东西,在他眼里,所有摆在商品柜里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第一次吃到糖葫芦是一位大哥哥送给他的,那天他像平常一样蹲在校门口,眼巴巴的看著小朋友手里拿著不一样的零食大快朵颐,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的自己正在流口水,所以引起了那位比他高几届的大哥哥的注意,他只记得他是笑著将那串糖葫芦递到他眼前。

他的笑很灿烂、很亲切,他没有接受那串糖葫芦,他只倔强的对那位大哥哥摇了摇头。

大哥哥对他说:“吃别人的东西不倒霉,吃用自己好心换来的东西更不倒霉。”

韩逸轩当初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到大哥哥跟他讲完前因後果,他才想起有一次期末考试,那人的考试用笔不知怎麽不见了,刚巧被他碰上,他把新笔给了他,自己就用旧的那支,事後因为没有再碰到过,他也忘了这事。

可他听完後,依然没有接过糖葫芦。

大哥哥又对他说:“人不能太自卑,我没有可怜你,更没有同情你,没有永远的富人,也没有永远的穷人,只要你努力,就一定会成功,吃了这串糖葫芦,你会永远记得这句话,相信我。”

这是韩逸轩听到过的最动听的话,也是吃到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从此,他迷上了那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的感觉,他喜欢吃糖葫芦,可是他没钱,每次看著卖糖葫芦的吆喝而过,他只能擦著嘴巴,咬牙不看。

唯一一次狠心买了一串,还是在他妹妹的生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人在童年时候记住的东西,往往令人难以忘怀,只是成年後的思想不会如年少时般太过渴望,就如上次,卓思晨特意为他买回来的糖葫芦,他虽然有一瞬想到过去,但也不会真的再去吃这种小孩玩意。

可他依然感激他。

韩逸轩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碰巧,他总是时不时的戳中他的弱点,他不明白,为什麽他总是y魂不散的缠著他,他越来越害怕,却总是逃不开他。

那天,他从宿醉中醒来,恍恍惚惚想起前一晚的事,差点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如果没有周元风的闯入,他可能真的完了,他越来越怀疑自己的x取向,他难道真的要变成同x恋吗?

韩逸轩纠结著这个问题,已经连续几天睡不好觉,只要一想到那个害他变得快不是自己的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花冲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曾伟然狡猾的很,自从上次坏了他的大交易,他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内线没有一点消息,帮派里的小打小闹奈何不了他,韩逸轩头痛的紧。

今天,他接到齐奎的电话,约在s击场见面,他匆匆忙忙的赶到约定地点。

齐奎是个神秘的物体,在韩逸轩眼里,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除了电脑,他的枪法极准,说他是神枪手,绝不辱没这个称号,他这个警校每年度s击冠军也是师出於他。

他曾经猜测过他的职业,或许他是一名杀手,可他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杀手的气质,更闻不到一点血腥味道,他又否决了自己。

或许,他只是天生聪明,学东西超於人前。

齐奎很少外出,吃得全叫外卖,穿的一次x把几年的衣服都买回来,算起来,他出门的次数大多都跟韩逸轩有关,今天忽然打电话让他出去,他有点不安。

进到靶场,站在最角落边的齐奎正打完一轮,他双手撑著枪台,韩逸轩走到他身旁也不出声,他盯著越来越靠近的靶子,咧开嘴角,“真是百年不变,永中红心。”

齐奎瞥了他一眼,让出位置,示意他继续,韩逸轩笑了笑,迅速装弹进匣,单手平举,停留三秒种,啪啪啪啪,连发数枪,卸弹匣的同时,齐奎摇了摇头。

韩逸轩察觉到他细微的表情,心里也有数,有一枪s歪了,“奎哥,突然找我出来,有事吗?”

“出枪的时候心不在焉,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奎哥,我是你教出来的,又哪能跟你比。”

“阿轩,你在逃避我的问题。”齐奎离开靶位,走出s击间,来到休息室坐下,“什麽事情让你这麽集中不起j神。”

韩逸轩摇头,“奎哥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跟你提过的花冲吗,我想尽办法追查,到现在还是找不到案件的突破口,曾伟然那只狐狸太狡猾,而那个井上神野,除非去日本查他,否则,我g本没办法。”

“阿轩,不要去惹井上神野,他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最主要的,他在日本,你在中国,你g本奈何不了他,不要试图以卵击石。”齐奎将桌上的水杯移到他面前,韩逸轩没理会,只皱起眉头,“可是这个案子难道就让他成为无头公案吗,那死者不是很冤。”

齐奎讽刺的笑出声来,“阿轩,这个世上不平的事太多,你是警察,不是救世主,警察不是万能的,别让自己太累了,花冲本来就是黑道上的人,你能保证他没有做过坏事?手上没有人命?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这是注定的,也许就是他的仇家雇人来杀他的,能不留线索的杀手,就一定不简单。”

“至少他留下了那块徽牌,还有那颗子弹。”

“那代表不了什麽,xanthus可以排除,井上神野g本不是你能抗衡的,即便真的是他派的杀手,你也抓不了他,你g本就不知道,连日本警方也奈何不了他,他在里面有人。”

韩逸轩移开视线,他受不了齐奎那能穿透人心的眼神,他明白他是为了他好,他也明白井上神野的厉害,沈默半天,他还是抬起头来,“我不甘心。”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阿轩,要相信古人的话,不要枉做r靶。”

“可……”韩逸轩忽然住嘴,他迟疑片刻,古怪的看向对面,“奎哥,你好像对那些人很熟悉?”

齐奎没有惊讶,也没有其他表情,他一脸平静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阿轩,我要走了。”

我要走了。

韩逸轩似乎还没理解他的意思,他盯著他,回味著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之後才猛的睁大眼睛,“走?”

“或许,我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阿轩,以後你自己要多保重。”

“奎哥,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突然要走?在这不是待的好好的吗?”从他救下他的一刻起,他几乎在这安了家,多年来他g本已经把他当成亲人,他这麽毫无预警的给他扔出一颗炸弹,叫他如何接受。

“阿轩,远离井上神野,不要妄想挑战他的势力,他的手段和可怕之处,你只要尝试过,会宁愿选择下地狱,而且,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不幸的是你正好是他喜欢的类型,相信我,离得他越远越好,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奎哥你……”

齐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抓起他的手将它套上他的食指,“送给你的临别礼物,记住,不到万不得以,不要用它,它可以保你一命。”

齐奎拍拍他的手背,轻叹一声,起身离开。

韩逸轩想说什麽,却已来不及,他的耳边只回荡著那声似不舍,似无奈的叹息,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也会叹气。

他搞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突然之间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又是忠言又是临别礼物,他傻了,如果他一直都想离开,不该在过了这麽多年後才突然说要离开,那麽,究竟是为什麽?

他对井上神野他们如此了解,跟他们到底有些什麽关联?他到底是什麽人?

韩逸轩回过那间出租屋,可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除了电脑,齐奎什麽都没带走,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走了,他是厌倦这里的生活,还是厌倦了他?

去的时候,他看见房东正在整理屋子,齐奎几乎足不出户,很多衣服都还是新的,捡了这麽个大便宜,他看房东的嘴都快咧到耳後g。

屋子g本不脏,韩逸轩自己没空过来,也会打电话让家政公司的阿姨过来替他整理,离开时,因为阳光折s的缘故,他发现簸箕中的一颗彩色圆玻璃珠,珠子小到不够小指大,他从没看见过那麽j致可爱的珠子,本想捡来看看,房东却快他一步将整簸箕垃圾丢进刚好经过的垃圾推车里,他无奈的笑笑,本来还可留作纪念,这个房东。

齐奎对於韩逸轩的意义不一般,他教会他很多东西,在生活中,他是他的老妈子,可在其他方面,他却是他的良师益友,视如兄长的人,突然之间消失,而且可能永远也见不到面,他的情绪一时低落到零点。

颓丧的从西街一直走到东街,他拖著沈重的双腿回到家,客厅一片漆黑,清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夹著朦胧的霓虹灯光s入屋子,照的白色地砖闪著光泽。

关上门,他伸手想开灯,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抵在门上,唇也被堵住。

想出手的同时因为熟悉的气息,他松出一口气,继而开始愤怒,张嘴,话没说出,对方的舌头便霸道的闯入,他气得双手掐上他的脖子,一把推开他,啪!开关按下,整个房间瞬间大亮,也将那张可恶的笑脸照的清清楚楚。

“你发什麽疯。”韩逸轩疲惫的靠上沙发,头搭沙发沿轻柔的按著太阳x。

“我说过我还欠你一顿饭,愿赌服输,你既不肯去我那,也不愿出去吃,我只能来你家。”卓思晨欠扁的笑著,每次电话打过去不是直接拒绝,就是电话忙音占线,他如果不追到他家来,他哪来的机会和他烛光晚餐。

韩逸轩不屑的冷哼,忽然扑面的热气让他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他愤怒的睁开眼,伸手一推,“你到底有完没……”

因为不防,卓思晨被推的手臂弯转,空气中,一团白色物体划过小小的抛物线,落在茶几上,韩逸轩盯著那团丝絮般的东西慢慢瘪下,一时回不过神来。

卓思晨张著嘴巴足有一分锺,在叹出一口气後,才回到原位,嘴角挂著苦涩,“真是的,这棉花糖就是棉花糖,经不起一点摧残。”

韩逸轩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为了避免尴尬,他转移话题,“你是怎麽进来的?”他确定没有给过他钥匙,他家大门又没有被撬的痕迹,他可不认为他能爬得上十六层楼高的窗户。

“我让珊珊帮的忙。”

“你去骚扰我妹妹?”韩逸轩低喝,刚刚的尴尬一下又被愤怒取代,他怎麽能去找他妹妹?该死的,早知道他就不该在那天把备用钥匙给她,她怎麽这麽好骗,就不怕他是坏人?

“我只是在楼下跟她刚好遇上,又让她先回去而已。”

“鬼才信你。”

卓思晨无奈的再次叹气,“我没有骗你,今天是你生日,这是她送你的生日礼物。”

韩逸轩大脑有片刻停摆,他机械的接过塞到他手里的礼物,努力回想著今天的日子,他难道已经进入老年时期了?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可是他妹妹怎麽就这麽听话,没等到他就回去?今天可是他生日,最重要的是,那个王八蛋怎麽知道他的生日?他也没告诉过他。

没有容他想出个一二三来,灯忽然黑下,他吓了一跳,轻音乐跟著对面跳动起来的生日蜡烛随後响起,他看著那个渐渐走近的身影,有瞬间的恍惚。

“happy birthday!”卓思晨站在离他一拳距离处,宝蓝色的小锦盒摊在手心,韩逸轩顿了很久,终於接过东西,哑声道:“谢谢。”

卓思晨哂然一笑,平举的手并未放下,跟著前倾身体,“这位先生,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韩逸轩像被定身似的,直盯著那个下弯身体,看不见表情的人,他没算过他立了多久,只知道那人在他未答应之前就没抬过头。

跳舞,韩逸轩只记得在大学毕业舞会上的时候,被一直暗恋他的女生邀请著跳了一回,他甚至还记得那名女生当时的表情,带点羞涩,带点开心,又带点伤感。

那时候搂著她跳,除了以解无聊,他没有任何感觉,倒是那名女生从头至尾都红著脸。

高中以前他是不会跳舞的,入了高中,这样那样的舞会多起来,他是被介辉硬拖著学会的,当时和他跳的时候他不觉得有异样,只记得自己老是踩中他的脚,被他从头骂到脚,今天和另一个男人搂著跳blues,他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真是见鬼。

心不在焉的他没有发觉另一人有意的将他慢慢引到生日蜡烛旁,长时间由它亮著,不多的蜡烛已快燃尽,五颜六色的烛油滴的白色蛋糕上到处都是,卓思晨忽然从後搂住他,在他耳边道:“许个愿吹蜡烛吧。”

茫然清醒时,韩逸轩才发觉两个人的暧昧姿势,想出手撩开围住他腰的手臂,却鬼使行差的按住桌沿,无法动作,他极力忍住後颈的骚痒,隐忍著开口,“女人锺爱的玩意,你还真是了解的透彻。”

卓思晨只勾了勾嘴角,没有回话,贴著他颈肌的鼻子轻轻一滑,唇印上,极尽厮磨,舌尖顺著他颈侧的青筋一路蜿蜒而上,直到耳g,他轻轻吐气,含住微红的耳垂开始吮吸,怀中的身子轻颤,他探手划入他衣内,触上他完美的腹肌,移至x口。

跳动的心脏,似要蹦出x腔,卓思晨满意的刚想再接再厉,手腕被韩逸轩捉住,他顺著拉他的力度将他扳过身,不等他反应就抢占他的说话工具。

两个人纠缠著滚到沙发上,肢体间的摩擦,使两人体温迅速飙升,韩逸轩的呼吸越见急促,喷出的热气让另一人开心的舞动灵巧的指尖挑开他的皮带。

激烈的深吻让两人大脑同时有片刻缺氧,却没人愿意放弃,控制上位者利用娴熟的吻技,翻卷著另一人的舌头,与之共同缠绵。

韩逸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应,他将十指c入他的发丝,用力收拢,两人的身体紧密的几欲融於一体,滚烫的躯体蒸腾著血y开始沸腾,炙热的欲望透过布料,传递著讯息。

唇终於分离,转移至锁骨,轻轻吮吸,卓思晨拉下扣住自己後脑的手,带它来到自己身下,引导它拉开拉链,去解皮带,忽然,他的动作一滞,带著欲望的眼睛盯著那枚j致的戒指,语气生硬的问道:“谁送的?”

chu重的喘息过後,韩逸轩消化完那三个字,才注意到那枚戒指,他皱眉,沙哑著答道:“朋友。”

“朋友!”卓思晨急喘一口气,神色捉m不定,在咬牙过後就要强行去摘戒指,韩逸轩生气的立马收拢拳头,抽回手,气道:“你干嘛?”

“干嘛?谁准你收别人的东西,给我扔了它。”

韩逸轩被他专横的行为气醒,脑中的欲望瞬间清了个空,他不屑道:“凭什麽?我怎麽就不能收别人的礼物?我为什麽要扔?”

“我说扔就得扔,这是什麽地摊货,你若喜欢,我送一打给你。”说著,他倾身又来抓他手腕,试图摘戒,韩逸轩一恼,捏住他腕骨咯啦一声,将他侧推到一边。

“我还就是喜欢地摊货,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毫无防备的攻击,卓思晨跌倒在沙发沿,手腕麻了好半天,挑衅的话更是气得他起身就一拳撩过去。

本是非常美好的浪漫之夜,就因这一枚来的不是时候的戒指,破坏怠尽,甚至拳脚相向。

“不稀罕也得稀罕,由不得你说了算。”

“我可不是你手下员工,我的事我自己说了算,你没资格管。”

斗了半天,势均力敌,两人相互牵制著手腕,怒目而视,卓思晨佞笑著问:“你再说一遍?”

“你没资格管我。”

“那谁有资格管你。”

“这不关你的事。”韩逸轩聚力一推,喝道:“你给我滚。”

卓思晨被推著倒退两步,小腿撞上茶几角,他面无表情的点著头,一脚踹得茶几撞翻对面沙发,几上的东西也全被惯力甩到地面。

客厅瞬间漆黑,韩逸轩一回神才发现生日蜡烛实在抵不住时间的摧残,终於殒落。

看不见那人离开的身影,他只听到一声愤怒的摔门声,他跌坐回沙发。

闭眼缓过劲来,他起身打开大灯,入眼一片狼籍,摆好沙发,他蹲下身,看著茶几上黏著的絮状物,忽然他伸出一g指头,带起仅剩不多的还撑著竹签的棉花糖,放到嘴里。

妈妈,棉花糖真好吃,好甜,就像妈妈一样甜。

小逸要是喜欢吃,妈妈天天给小逸买。

妈妈,小逸又不想吃了。

为什麽?

因为不好吃,妈妈以後不要再给小逸买了。

那天,他第一次看到妈妈哭,即便以前在家里被爸爸打得晕死过去,他也没看见妈妈掉过一滴泪,可是那天,虽然妈妈故意转过身,但他还是发现那滴掉落在地的泪珠。

那天,也是他第一次违心的把这麽好吃的棉花糖摔到地上,轻如丝絮的棉花糖,很快粘到满是泥土的地上,凝结成一团,就像茶几上的形状,扭曲难看。

他其实很想把它捡起来,可是又怕妈妈知道自己撒谎,他只能事後偷偷的舔著手上残余的糖屑以解馋虫。

那个王八蛋,为什麽总是喜欢揭他的老疤,他m到那枚惹祸的戒指,慢慢取下它,包进手心,起身的时候他发现那只躺在地上的宝蓝色小锦盒,盒盖已经甩开,腕表的表带露出一截,他走近几步捡起盒心,在看清盒里的东西後,激动的连手指都开始抖动。

这块表,这块表是他弄丢的,是他妈妈生前一直带著的腕表。

他怎麽知道这块表的,又是从哪找来的,他记得当时他把它当了後,等到想赎回来已经找不到那家当铺,他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韩逸轩一遍又一遍的m著那转已经脱落大半颜色的表带,还有早已停摆的指针,他深吸口气,小心的放好手表,走进房间。

y谋沦陷28

第二十八章

这些天文杰他们一直都在忙著追查花冲的案子,想尽办法想找出些线索来,无奈作用不大,大家都失望的很,更因为老大的低气场,几个平日里闹喋不休的小子,竟跟乖宝宝似的埋头不语,生怕踩中雷区。

韩逸轩坐在办公椅上,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这个姿势从早上上班开始一直保持到现在,如果没有文杰的敲门,他也许还会继续下去,直到变成雕塑。

文杰拿著咖啡走进来,担心道:“老大,你没事吧?”

韩逸轩接过咖啡,道了一声谢,“没事,这些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内线毫无所获?”

“曾伟然那只狐狸,自从施胖熊被捕入狱後,青鱿帮再也没有出来闹过事,想是怕了,这段时间他也被整得够惨,先是缉毒组那边黄了他一笔大买卖,左右手又被关进铁窗,我想,一时半会儿是抓不到他的尾巴了。”

施胖熊因为手下的指证,警方顺利找到第一现场,证据确凿,被正式收押入狱,在韩逸轩眼里,这种x质恶劣的故意杀人罪就该判处死刑,可结果是他被判了二十年,他不知道曾伟然疏通多少关系才保下他,倒是看出他对兄弟还挺仗义。

“花冲的案子……”

“老大,刚刚接到电话,有目击证人看见过那名狙击手。”阿胜兴奋的人还未跑进办公室,声音已经吼进来了。

韩逸轩噌的从办公椅上跳起来,“马上过去。”

因为实在缺乏线索追踪,他们想的没办法,只能贴出公告呼吁广大市民如有目击者,尽力配合警方查案,无奈狙击手就是狙击手,普通百姓者又哪能发现的住,这也不过是个瞎猫碰死耗子的方法,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给碰著了。

韩逸轩带著人来到电话主人所说的青林小区,让他们意外的是真正的目击者,居然会是一名年过花甲的老人,原先的兴奋立马荡然无存。

“你好,抱歉,打扰了。”

纪律部队,无论结果如何,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坐在老人身边的中年妇女有礼的回笑,“你们好,事情是这样的,我妈是今天在电视里看见你们警方贴出的公告,老人家虽然年事不小,可是头脑很清醒,你们放心,如果她真的看见什麽,一定不会弄错的。”

韩逸轩点头,他仔细观察过老人的眼睛,浑浊却有神,不管能不能得到好消息,既然来了,他当然要问个清楚,“大妈,请问,当时您真的看见凶手了?”

老人家点头,“那个人是在碧君山的塔楼台开的枪。”

众人眼前一亮,互望後又点燃希望之火,中年妇女没有说错,老人家真的头脑清明,花冲的确是被人从相隔近千米的碧君山上开枪s杀的。

只是,这事也不正常,老人家既知凶手所处位置,必定当时在场,那麽,凶手不可能留下这麽个隐患给他们警方的,韩逸轩小心的问道:“大妈当时您也在塔楼台?”

“我每天都会去碧君山爬高,那天我和往常一样爬到塔楼台锻炼,离开时却不小心扭到脚,我就蹲在隔栏角落里休息,没多久一个满身包得黑黑的人影来到塔楼台,因为害怕,我没有出声,他前脚离开,我後脚就逃回家了。”老人家在说到凶手时,不觉向女儿身边靠了靠,足以说明她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那您有没有发现凶手的样貌,或者他身上有些什麽特征?”

老人家无奈的摇头,“当时,我躲在角落,g本不敢靠近,那人全身穿著黑色衣服,脸上也有黑布蒙著,什麽都看不见。”

“大妈您怎麽不早给我们报案?”阿胜纳闷,既然她当时就在现场,应该一回去就到警局报案,怎麽能一声不响。

“我妈当时吓得回来就得了很长时间的病,最近才好起来,她一看到电视的公告,就立马把事情都告诉我,我这才打电话给你们的。”

“这位大哥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一直乖乖的坐在一边的小男孩忽然拿著一包圈圈饼站到韩逸轩身前,韩逸轩不解的问道:“怎麽这麽问?”

“外婆没有给你们有用的线索,所以你不高兴,是吗?”

韩逸轩惊到了,他不明白小男孩的头脑怎能想到那方面,他好笑的揉小男孩的头发,“哥哥没不高兴,你看错了。”

“我们本来大可以不打电话的,其实外婆g本就没线索给你们,是我让妈妈打的,有线索与否不是隐瞒这件事的理由,做人应该诚实,要遵从内心的真正想法,不要骗别人,更不能骗自己,今天,外婆把这件事说出来,晚上她一定能睡个好觉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好,大哥哥,不要气馁,坏人一定会得到报应的,我请你吃圈圈饼。”

韩逸轩僵著手,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小男孩,那张稚气的脸上闪著与年龄不符的睿智,那样自信的他,一定是个好学生吧,他僵硬的接过圈圈饼,“小朋友,你读几年级了?”

“三年级。”

“好了乐乐,别再烦警察哥哥。”中年妇女拉过小男孩,佯装低斥。

韩逸轩看著那个对他猛做鬼脸的小男孩,乐了,他转向中年妇女,说道:“不好意思大姐,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了解,就不打扰了。”

“很遗憾不能帮到你们什麽,我们也只知道这麽多。”

“我了解的。”止住她们要送出门的行为,韩逸轩临走之前,对乐乐善意的挥手道别,又换来小男孩的大大笑脸。

三年级的一个孩子能说出这麽一番话来,不得不说家庭教育实在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