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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越之陋顏

冷魂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怀里无助的人儿,让他揪心的痛,比毒药在身上流窜痛上千倍百倍。他一手握缰绳,一手紧紧环抱住怀中人儿柔软的身体,安慰道:“静,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爱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马儿在奔驰,身後的人紧追不舍。

他们转入一片密林中。冬天的雪纷纷扬扬,每一棵树都穿上了白色的厚衣裳。他们策马左转右转,终於暂时甩开了身後的人。可是,地上积雪,马儿的足迹遍地都是,敌人很快会追上来的。

果然不多久,敌人就追上来了。

倾月低声对冷魂说:“冷公子,我家小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我家小主安全。”最後一个音落下,她已经策马迎向不远处的敌人。

冷魂二话不说,双腿一夹,回手狠狠一抽马屁股,马儿便撒开了腿跑。

许静还没有回过神来,回身从冷魂的肩头看过去,只见一抹蓝色,在冰白的世界里是如此刺目。那抹蓝色恍如一个j灵,在白色的世界中翩然起舞,与一群黑色妖物抗斗。

“不,冷魂,我们不能丢下倾月!”许静哀求的看着冷魂。冷魂抿唇不语,回手又是狠狠一抽马屁股,马儿吃疼,使出了吃n的力气向前狂奔。

此时的马儿,恨不得自己多长两双腿,恨不得自己能飞起来。

“她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在许静以为冷魂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冷魂忽然语气坚定的说。

风在耳边呼呼而过,好像刀子一样,切割着稚嫩的脸庞,冷魂抽手,将许静的小脸按在他的x口,目视前方,希望尽快能找到一个安全的所在。

许静沈默下来。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她何德何能!那些人不是要她的命吗?尽管拿去好了,她不要他们在为她拼命了。可是,她却舍不得,舍不得冷魂,她想和他一起慢慢变老,为他生很多孩子。她舍不得风花雪月,倾月就像姐姐一样照顾她,还有如风,樱花,飘雪,她还没看到她们平安回来。

他们都在为她制造生的希望,她怎麽能违了他们的愿。泪水,流出来,沾上冷魂的前襟。

“怎麽啦?”马儿急刹住了脚步,不,是有人忽然勒紧了马缰。突然失去自由奔腾的马儿在原地不安地踢踏着马蹄,鼻子里喷着热气儿。

许静吸吸鼻子,从冷魂的怀中探出头来,一抬头便看到冷魂目光目视前方,剑眉紧蹙,隐约有一抹伤痛,但很快眉目舒展,好像下了什麽重大的决定似的。

她转头想看看前方出现了什麽,冷魂却双手捧着她的脸,阻止她看向後面,并且很珍贵地在她冻得发紫的软唇上落下一吻,道:“静,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不好?”看到她眼角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泪水,冷魂心中一痛,唇不知不觉吻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麽,许静心中陡升不妙之感,冷魂为什麽突然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这种话,她疑惑的看着冷魂,而冷魂却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语气中竟然有微微的焦急之意。

“我会好好活下去,冷魂,我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许静很认真的回答。

“静,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冷魂额头抵着许静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微闭上眼,又重复了一句。

许静心里慌乱,小手紧紧揪着冷魂腰边的衣襟,这样的冷魂太不正常了,她急促问道:“冷魂,你怎麽啦?不管发生什麽事,我们要一起好好活下去。”是“我们”,而不是她一个人。

冷魂自然也听出了许静的意思,他也不辩解。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但是立刻,他又紧绷了起来,因为身後已经有人追上来了。

杂乱的马蹄声,在空旷的雪山顶上,犹如大战前密集的鼓点,让人心慌意乱。

他再次抬头看向前方,眼神坚定,低头再次啄了一下许静的唇,双唇紧贴,没有辗转吸允,仅仅只是贴合着,鼻中飘来熟悉的女子体味,让他留恋不已,他至死都要记住这个味道!

是的,他中了“有死无生”,毒x已经发作,他已经没有办法对付身後的敌人。就算他拼了全力,也不一定能保许静全身而退。他不知道,如果他死了,静如果落在他们手上,不知会有怎样的不堪遭遇。他不敢赌,也赌不起。而前方,却是一个无法逾越的所在。只要静能到达对面,他们想要捉住静,却还要费不少j力,到时候,静估计也能找到安身之所了吧。

事不宜迟,他十分不舍的放开那双柔软的唇,低声嘱咐:“静,闭上眼睛,不要看。”

这一路,他说的最多的恐怕就是这句话了。其隐含的意思不辩自明:静,一切都有我。

许静也听到了身後的马蹄声,心中的不妙感觉越来越强。不过,她相信冷魂,她昨晚把心交给他的之後,她就已经坚信,他所做的决定都是为她好。

许静闭上了双眼,再次将脸埋进冷魂的怀里。

感觉身下的马儿好似向後退了一段,听得一声破空的鞭响,马儿开始发了疯般,撒开了蹄子狂奔。风急速向後退,如锋利的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静感觉她身下的马儿飞了起来,带着他们飞了起来。为了验证这个错觉,她偷偷睁开了一条缝,入眼的景象让她惊呆了。瞳孔也慢慢睁大,天啊,她看到了什麽?身下是白茫茫一片云海,看到他们身下的马儿载着他们,在云海之上飞翔!

怎麽会有云海?他们飞上了云端了吗?要不要这麽神奇啊!

许静不敢置信,却在这时,冷魂忽然抱起她,狠狠踩了一脚身下的马儿,似乎在借力,许静便看到马儿惨叫一声,挣紮着跌入云海中,消失不见!

太惊悚了!

还没有等许静反应过来,冷魂强行将她从怀中拉离,然後一掌拍向她的肩膀!

怎麽会?冷魂他这是做什麽?接二连三超出常理的行为,已经不是许静所能思考的事情了。她在冷魂的一掌之力之下,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着前方横飞过去。

和冷魂离开的刹那间,她看到冷魂嘴边流露出会心而满足的笑意,还有他起唇无声的叮嘱:“静,你定要好好活下去!”

然後,许静便眼睁睁地,看着冷魂,如刚才的马儿一般,掉入了云海之中,消失不见!

不!!!

x腔好似被什麽东西塞满了,梗在喉间的一个“不”字,怎麽也喊不出来,泪水却似乎长了腿,一滴一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睛里溢出来!

当撞上身後一块巨大的,表面因长年累月被风刮的平整的岩石的时候,许静的去势才停下来。x腔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血气翻涌,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来。

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猛抬头,看到十几个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驻足在对面。她和黑衣人之间,隔着一条十几丈宽的深渊!而他们之间,除了深渊,除了风,除了簌簌飘洒的雪花,什麽也没有!

没有她的冷魂!

深渊之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好似死亡入口,吞噬一切进入它领地的事物!

刚才,冷魂踏一脚马儿是为了借力,让他们能离对面更近一些,而冷魂在发现他们两人还差一点点距离才能到达对岸的时候,他舍弃自己的x命,用尽全力将许静推向对岸。

许静一眨眼之间就想通了刚才骤变的原因。她的心抽痛不已。冷魂!不!

“不!冷魂,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的。你这个骗子,骗子,说话不算数!说好一起好好活着的,你怎麽能背弃承诺,一个人去逍遥自在!混蛋,骗子!……好,既然你说话不算数,那我也可以出尔反尔。你要离开我是吗?这一次,我偏偏要追着你去,天涯海角,也要追着你去,骗子,骗子……”

她狠狠吸一口气,跌跌撞撞爬起来,边呐喊,边跑到悬崖边。而她却没有发现,危险正一步一步走近她。

对岸,一支冷箭,箭头泛着幽蓝的冷光,正正对着许静。一群黑衣人屏声静气。随着“嗦”的一声颤音,脱弓而出,像是一只勇猛的择人而噬的秃鹰,带着尖锐的利爪,朝着许静扑过去。

杀气腾腾,去势无可抵挡!

箭头非常准确的紮入了许静的右x口,痛感席卷全身,血,瞬间染红了x前的衣襟。余势不衰,带得许静向後一仰,倒在悬崖边,後脑勺撞上了一块石头,没有了声息。

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风过,雪落,悬崖边,一朵迎风傲立的雪莲花,一片花瓣徐徐飘落,像是一个少女的生命,在此终结……

“头,要不要过去看看?”一黑衣人问。

“不必了。中了‘有死无生’的人,还真没有谁不去见阎王的。这毒,无解。况且她一介弱女子,在这冰天雪地杳无人烟的鬼地方,估计用不了七天,就会去见阎王,我们又何必自找麻烦。兄弟们,咱们回去吧。”

众人拔转马头,往回走。

“妈的,总算完成了任务。这天寒地冻的,为了追杀这几个兔崽子可耗了爷不少时间,今晚回去得好好喝两盅,犒劳犒劳自己!”

“嘿,对了,头儿,捉住的那个小娘儿们,您打算怎麽处置?”一个黑衣人挤眉弄眼,嘿嘿直笑。

“这小娘们x子烈的狠,像匹母马似的!为了活捉她,可伤了不少兄弟呢!”

“就是,就是,爷今晚不把她的贱屄骑烂,老子就是王八g儿子!”

“哦,是吗?哈哈,那今晚回去,兄弟们一起享乐享乐。那小娘儿看起来滑肌嫩肤的,估计滋味儿很不错!说不定啊,一旦上了床,就骚浪得很那,哈哈哈……”李鬼yy笑道,脑海中已经描绘出那些y荡的画面了。

“那是那是。头,您先享用,享用完了,兄弟们再来尝尝滋味儿。嘿嘿,嘿嘿……”

声音越行越远,最後回荡在空中的,全是y荡的笑声……

轩雨无痕接到许静噩耗的时候,已经是他登基後大半个月的事情了。据派出去追查许静和冷魂二人消息的探子回报,许姑娘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s杀,不仅中了无解之毒“有死无生”,而且还和冷大人一起掉入万丈深渊,死骨无存。

听到这个噩耗,轩雨无痕良久无话,诡异的沈默让探子感到了死亡的气息,後背冷汗直冒。在探子快被这种气氛压抑到窒息的时候,轩雨无痕终於下达一个“格杀令”:彻查此事,将所有参与者,格杀不论,家属亲人一个也不要放过,统统给她陪葬!一个月後,那些曾参与此事的黑衣人以及亲朋好友,无一幸免,且死状恐怖,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人畜不安。

那天,他下了朝之後,遣退所有人,一个人去了暗庄。在软禁许静的房间里,无语独坐,直到第二天早朝时间才离开。後来,他把暗庄里许静曾用过的东西全部搬回g中,整了一间和暗庄许静住的房间一模一样的房间。此後一年多的时间里,都没有招妃嫔侍寝,夜夜独宿在有许静气息的房间中。

而轩宇清泉听到这个消息时候,不言不语,不寝不食,三天三夜,最後意图自尽,追随许静而去,却被轩雨无痕及时阻止,没死成。

轩宇清泉独坐房中,整个人痴痴呆呆,天天看着一件天水色的丝绸衣衫,那是许静曾经穿过的衣服。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他好似终於顿悟,从房中走出,竟将下人吓个半死。原来,轩宇清泉那一席令人艳羡的墨发,竟然一夜变白霜!他看了看撂在x前如霜的白发,只是淡淡一笑,对他的皇兄说,他已立志削发为僧,为许静独守青灯,了却残生。轩雨无痕懂得胞弟心中的痛,颔首应允。

於是,在这个纷乱的年代,多了一名名不经传的痴和尚,法号,净艾。

净艾,还是爱静,世人不得而知,也许只有净艾大师心中自知罢。

(第一部,完)

作家的话:

(*^__^*)

感谢 julianne 送的鲜币礼物 好文供奉 (*^__^*)

☆、(20鮮幣)090 妖孽與冰山

逃啊逃,不停地逃,却怎麽也逃不出那一片该死的红色!

倾月不见了,冷魂不见了,茫茫天地间,只剩下许静一个人,孤立寒风中,孤独无依。

四周是一阵一阵化不开的血雾,像是一个密无缝隙的球,将许静团团围在垓心。球面在不停的转动,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扭曲出一幅幅惊悚诡异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许静看到了血雾筑成的凉国,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凉国皇帝,以及许许多多誓死守卫皇城的将士们。

看到了父皇握着她的手,浑浊的双目紧紧锁住她,对她殷殷切切地嘱咐;看到了流离失所的百姓。因为三个大国的纷争,一些小国家难逃灭国的命运,百姓没有一个安定的居所。这个大陆没有统一,纷争就会不断!

她仓惶无错,不停移动,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禁锢,雪球也跟着她滚动。无论她怎麽走,就是走不出去,到处都在反反复复放映着惨不忍睹的景象。

忽然间,她看到了冷魂,赤裸着上半身,四肢被四条黝黑发亮的铁链扣着,身上全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熊熊火焰从他脚下燃烧起来,他在烈火中挣紮,赤红着双目,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如杜鹃滴血,声声如刀,切割着许静脆弱的心扉。她哭喊着扑过去,景象却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触碰,就全碎了。

整个天地间,始终只有她一个人,踽踽独行。

不!冷魂,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害怕!许静哭泣着呐喊,没有谁来回应她。

她焦急如焚,她就像一只被人置於烤架上的小白兔,睁着无辜的红眼睛,做垂死挣紮状。一柄锋利的小刀,慢慢伸向她。小刀忽然变成了一支箭,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紮入她的心窝,痛,便席卷全身。

啊!

死亡的恐惧像是面目狰狞的吸血鬼,瞪着流血的眼睛,龇着白而长的牙齿,呼啸着张狂着朝她扑面而来。

许静在大叫一声中醒过来。此时,暮色低霭,天色沈沈,北风张狂,雪花飘絮。

头疼,背疼,x口疼,全身都疼,身子像散了架一般。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了。她努力想,努力想,即便脑袋即将爆裂,她还是要想,因为,那个东西,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冷魂!

两个字,像是黑夜中一道威力霸道的闪电,劈开她混沌的脑仁。许静手脚并用地爬到悬崖边,只见崖下云海深锁,望不到底,除了云雾,还是云雾。

泪水再次蓄满了眼眶,滑过脸颊,滴入深不见底的云雾中。紧咬双唇,握紧双手,望向对岸的目光里全是恶狠狠的恨意!

唇,被她咬出了血;指甲嵌入r中感觉不到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麽?

有那麽一刻,许静恨不能纵身一跃,追随冷魂而去。但,她不能!唯一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死,不能辜负了倾月和冷魂的牺牲!她要为替冷魂报仇,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需要多大的控制力,才能让她不轻举妄动!她艰难地坐起来,抬手,握住箭身,闭眼,深呼吸,手往外一用力,箭出,x口处本已凝固的血被新鲜热腾的血覆盖。

许静再次仰倒在地上,手紧紧的摁住x口,鲜血便从指尖划出,触目惊心。多亏了这冰寒的天气,用不了多久,x口的血y便凝结了。许静也缓过了一口气。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跌跌撞撞的下山去了。这里一带很荒凉。那些堆积了雪的树,一眼望不到头,更不要说遇见人烟了。

许静感觉她快要支撑不住了。饥饿、寒冷、伤痛,每一样都好像化作了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只要许静的意志稍微松懈,或者薄弱一些,他们就会张开它们的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的獠牙,张牙舞爪地向她扑过去,将她撕个粉碎,然後连皮带骨吞入肚子里,一点渣子都不剩。所以,她半刻不敢松懈,现在她唯一剩下的,只有坚强的意志了。

不过是走了半盏茶的功夫,许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只好扶着身旁一颗树,不停的喘气。

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都像无数冰冷冷的刀子,切割着她的心肺。饥饿和寒冷,已经取代了伤痛。

她不知道她中了“有死无生”,活不过七天的命。但是,不知才无畏,不知才有生的意念。在她看来,她只是中了一箭,只要她找到人家,寻求帮助,看个大夫,上点伤药,休养一段时间,她就会痊愈了。所以,她必须争取一切时间,尽快下山,尽快找个人家,尽快疗伤!

许静咬咬牙,艰难的抬起一双如灌了铅的腿,向前迈开一步。她还没有走上几步,脚下一拐,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跤跌倒,顺着陡斜的山势,滚下去!

这样也好,省了她不少力气。许静无奈地在心里自我安慰。在关键时刻,她还记得抱着头。

雪沾满了全身,有一些调皮的从衣领处钻入她的体内,和她热乎乎的稚嫩身体来个“亲密接触”。发淩乱,衣衫不整,甚至被地上的树枝,尖锐的石头刮破了。幸亏她穿得厚,才没有划到肌肤,不过,手背却未能幸免,已经被尖锐的石头划开了几道口子,寒风一吹,冷雪一浸,那股子痛,竟直达心底。

当肚子撞上一棵树的时候,终於停止了滚势。可是,这颗chu壮的树,却好似一柄不动的大刀,几乎生生将她切割成两段!肚子里翻天覆地叫嚣着“好痛好痛”,可是她有什麽办法?更可恶的是,她这一撞,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将她堆成了一个“活雪人”!

这些雪,就像一张羽绒被子,隔绝了风霜和雨露,有那麽一点点的温暖。许静多麽希望自己就此睡过去,她此刻是要多累有多累,连动一g手指头,都好像随时要了她的命一样!

可是不行啊!

她喘一会儿後,不得不艰难的从雪堆里爬出来。

“哈,这里好像有个雪人耶?好像还会动哦,真是个稀奇的事儿!哎呦,瞧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长得真是可怕呐!”一个娘娘腔的声音传过来,一惊一乍的。

这个声音,却如佛音纶语,让倚树而坐的许静激动起来。有人!虽然这个娘娘腔把她比做鬼,但她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她觉得此刻的自己,估计离鬼不远了。

覆在脸上的泥和雪还没有擦去,她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可她怎能放过摆在眼前的机会呢?她用尽全力,张口就喊出两个字“救命”。

听在来人耳朵里,却好似猫咪无力的哼哼。

站在许静面前的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挺拔,好像一座巍峨的小山,给人沈稳威严之感,浑身上下好像充满了能量,让人不敢轻易与之抗衡。那人五官分开来看,都没有什麽出色的地方,但是组合起来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刚毅和俊朗,当真是天衣无缝,哪一处都不突兀,哪一处都无可替代。

只唯一让人感到心底发寒的是,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自左眼角,划过鼻梁,终止於右唇角的刀痕,暗沈的颜色,不但没有减少他英朗的样貌,反而平添一番狠戾的色彩。

站在刀疤男身边的另外一人,就显得相对瘦弱。不过,却长得很j致。

对,就是j致。没有什麽美好的词可以形容这个人,不过,也许用这句话形容最贴切:只恨错生了男儿身。

当许静将眼睛周围上的雪拭去後,抬头睁眼看向来人时,竟傻愣在当场!

天下繁华,刹那绽放!无数烟花,明亮璀璨!

这是一个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呵!

恰巧对方也凑到近前去观察她,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一个是惊艳,一个却是惊吓!

这是一个怎样丑陋不堪的女子呵!

两人对对方的评价天差地别!

那生错男儿身的人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後跳了一大步,恨不得离许静远一点才好。

他的举动,让许静瞬间回过神来,她可是要求救的,不是流着口水看美人的!

“姑娘,请您救我,我会报答您的。”一句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即使许静费尽了力气,出口还是如无力的猫咪叫。

不曾想,话才说完,对方立刻跳脚了。

“不救不救,瞎了眼的小畜生,老子才不救呢!哼哼!!”对方扯下高竖的衣领,一手指着喉结,一手颤抖指着许静,一张绝色的脸庞被气得涨得通红。那个像小山一样的刀疤男,一言不发,浑身冷冰冰的,好似与着冰天雪地融为一体一般。唯独那明亮吓人的虎目,目光柔和的看着妖孽男,嘴角不经意微弯,衔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情景怎麽看怎麽诡异,但是许静没有多想,因为,她完全被“畜生”两字气昏了头。

“救便救,不救便不救,你凭什麽骂人?我若是畜生,你与我同类!人妖!”她也是有骨气的,莫名其妙被人骂“畜生”,谁也无法淡定。

而且,谁让他长得不男不女,雌雄莫辩!更重要的是,她又不是有意的!总之,全都是他的长相过於妖孽的错!

妖孽男厌恶和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以及刀疤男的无动於衷,让许静心中刚刚升起希望之火,再次被无情的扑灭。

她可不想低三下四的求人!看妖孽男那恶狠狠像刀子一样的目光,许静更不敢再向他们求救,不然下一秒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她不再理会两人,扶着树干,深一脚浅一脚,弓着柔弱的身子,慢慢朝山下走。

“小畜生,我观你气色灰败,印堂暗黑,定是中了剧毒,不出七日,必死无疑。”妖孽男妖里妖气的哼哼。

许静无视他,继续慢慢走着。想恐吓她,想让她点头哈腰求他,没门!

“喂,你会洗衣吗?会做饭吗?会伺候人吗?你若此刻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头,道个歉,或许,我会考虑顺手救你一条贱命。”妖孽男继续妖里妖气的哼哼,提的问题说的话古里古怪的。

许静突然停住脚步,身後的妖孽男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妖媚的横了冰山男一眼,好像在说,瞧,这只小畜生还是很惜命的呢!

“抱歉,我平生只跪两种人。一是生我养我的父母高堂,作为子女跪拜他们是敬,是爱,是天经地义;而另一种,则是死人。你生不出我这麽大的女儿来,我也没有作为人妖的父母,那麽只剩一种选择,你选吗?”许静淡漠回视,眼神无畏,扶着树身大口大口喘着气儿。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妖孽男脸色变得铁青。

她觉得自己活不过今天了。夜悄然来临,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麽会那麽及时地出现在此时此地,来这里做什麽。

如果他们铁了心不救她,这一夜的风雪就会要了她的命,更不要说在这荒山野岭之地,可能会出现的野兽了。

左右不过一个死,冷魂已经离她而去,她的心早已经随他而去,剩下的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躯壳罢了。

更何况,眼前两个人,没有一点 要出手援救的意思,如此明显,她怎麽看不出来。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呢!

却见妖孽男一跺脚,哀怨地横了冰山男一眼,好像在责怪他,我都被人欺负了,你怎麽也不吱个声儿。也不见冰山男动手,本就脱力的许静便觉一阵冷空气扑面而来,然後她就飞出一里外,撞上一棵树,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她再次变成一个雪人。

妖孽男得意地哼唧一声,转身,扭着小腰朝着山上走去,不再理会许静。冰山男紧随其後。

从雪堆中钻出来的许静,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着气儿。冷空气不断钻入肺腑,勉力支撑的躯体,终是抵抗不了自然的威力,开始咳嗽,恨不得把肺咳出来,当一口乌黑的鲜血将洁白的血玷污之後,许静彻底陷入浓重的黑暗中。

作家的话:

(*^__^*)

感谢 julianne 送的鲜币礼物 爱心糖果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