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71-75(1 / 2)

作品:《危险房客

第七十一章

“呼~呼~呼~呼──呃……嗯……呃啊!”

“呼──吸──呼──吸──呼……没错就是这样!很好很好!诺诺!你做得很b!给你奖励哦mua~~~就按照这个频率,三小口一大口,千万不要慌哦,相信自己,你真的做得很b!”

程诺:“……”

如果可以,程诺现在真的很想两眼一闭一抹黑啥都不知道。两腿大张像青蛙一样笨拙地呼吸已经够丢脸的了,偏偏苏予危还非要在这儿睁著眼睛说瞎话……

哦……程诺羞愤地垂下头闭著眼,干脆再也别去想别去看,就咬紧牙关一心一意生孩子。

阿莫尔忌惮秦深,也不方便进来,伸长脖子扒在门口眼巴巴地往里瞧了好久,脸上的焦急紧张不比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少半分。

後来苏予危朝他看过来张嘴做了个口型,阿莫尔原地挣扎了一下,只能m著鼻子瘪著嘴,不情不愿委委屈屈地滚去厨房准备食物了。

生孩子是件体力活儿,而程诺现在实在太虚弱了。

秦深紧张地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程诺的肚皮。

宽松的睡衣被高高撩起卷至x前,露出一片犹如小雪山似的隆起,汗津津的水渍贴著四周高耸而垂坠的曲线不断往下滚落,水淋淋的肌肤几乎反著光。

g缩来临时,大大的肚子以r眼可见的程度迅速紧绷,从略尖的腹顶到浑圆的腹底,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如临大敌那般用力伸展张到极致,好像里边并不是一个柔软脆弱的孩子,而是一块坚硬如石的烙铁。

偶尔腹中的小祖宗还会瞎掺和来一次不听话的拳打脚踢,顽皮地撑开他亲爱的爸爸早已被撑得极薄的皮肤,从里透出一个小手印或者小脚丫的形状……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孕育生命创造新生的震撼画面,让从未见过的秦深看得既敬畏感动,又胆战心惊。

他眼眶发热,喉咙焦灼,热血激荡的x腔风云变幻无限情涌,一万次地张开双唇,一万次地开不了口。

他想说诺诺加油,想说诺诺再坚持一下,想说诺诺不要怕我会一直陪著你的,想说诺诺看见你这麽疼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想说诺诺我错了生了这个我们以後再也不要孩子了,我会保护你们两个一辈子──

他想说,诺诺,对不起。

他还想说,诺诺,我爱你。

但他更知道,此时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其实某种程度上,秦深是有些感谢这个孩子突然造访的临世的。

自从查到诺诺的虽在到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赶过来,越接近诺诺的所在秦深就越感到不安。

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想见得快发疯,却又怕见得不得了。

请原谅他当了一名软弱的懦夫,因为真的太在乎。

“……诺诺。”

忽然,秦深往前伸手,在半空中略顿一秒,然後再也不犹豫地紧紧握住程诺的。

当那只又小又软的手掌重新回到自己微微颤抖的掌心里,湿湿的,嫩嫩的,曾经被自己亲手推开的,後来让自己魂牵梦萦的──

刹那间,秦深只觉眼眶骤热仿佛连灵魂都漂浮了起来,翻滚的x膛犹如卷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海啸飓风,恨不得扯开喉咙放声大叫。

他舔舔干涩的唇瓣,哑著嗓子低声道:“无论你有多恨我……诺诺,答应我,答应我……都先平安生下宝宝。”

程诺轻轻往後一抽试图挣脱秦深的手,没能成功,眸光闪烁,微微一笑:“他会……呃……平、平安的。”

“……”秦深无言。他知道程诺知道,自己指的,g本不是这个。

“嗯……呃……哈!呼……呼……嗯呃……”咧到一半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边,又一轮g缩提前而至,程诺始料不及,痛苦地别过脸半张埋进枕头里,大口喘息著抵抗腹部坚硬如石的收缩,“疼……”

秦深吓坏了,语无伦次地安慰:“啊!又……又疼了?啊不疼不疼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诺诺你乖乖的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我不说就是了……”

深陷g缩苦海的程诺咬著牙简直要翻白眼儿:不是我激动啊……是、是你儿子太激动了好吗……

结果秦深立刻板起脸表情异常严肃,如临大敌般死死盯著程诺的肚子,半晌──

“喂……喂!肚、肚子里的那个,听、听著!不……不准再动了!”

程诺:“……”

苏予危:“……”

苏予危默默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秦深的肩:兄弟,有点常识啊,其实这真不是你儿子的错啦,g缩的时候他也很痛苦的,没看见他也在拼命地挣扎麽……

这一刻苏予危站在秦深旁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

把手消了个毒,为了防止羊水流失过快,苏予危在程诺的腰下垫了一个高高的枕头,让程诺本就笨拙的姿势变得更加滑稽,也愈发吃力。

每当g缩来袭的时候,程诺的身体就自动进入条件反s,全身每一寸肌r都紧紧绷起,剧烈的疼痛让连体内的血管都仿佛被拉直了。

“嗯──”

“呼……呃哈……哈……”

“啊!疼!……好疼……!”

从半躺到半坐到侧躺到,短短时间内程诺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姿势,但无论怎样都是徒劳。

循序渐进的产程让腹中的阵痛逐渐变得密集而强烈。最开始程诺还试著挣脱秦深的手,但後来便阵痛几乎没了间隙实在顾不上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由著秦深去吧。

而他也毫不客气地把秦深的手从惨白白握成红通通。

秦深g本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他哪还有功夫去注意自己的手!

每一次看见程诺咬牙忍痛满头大汗,倒在枕头上左右摇头极力忍耐呻吟的痛苦模样,秦深就心痛欲死哆哆嗦嗦,好像那时的自己比对方还疼。

可除了不断给对方擦擦汗握握手,或者哭丧著脸干巴巴地劝上一句“再忍忍,诺诺你再忍忍,马上……马上就不疼了啊!”这种除了没用还是没用的废话之外,秦深什麽都做不了。

这种无可奈何束手无策的无力感让一个习惯强大的的男人心急如焚又如坠冰窖,备受煎熬。

就这麽干耗了一刻锺左右,对於产房里的三个人来说却如同过去了一个世纪那麽久。直到天边都隐隐露出来一丝白光,从萧岚半夜不速而至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要五个小时了

阿莫尔抱著一大堆吃的从厨房里过来,香蕉巧克力n酪薯条还有披萨……全是些高能量的东西,苏予危为了以防万一叫人特意准备的。程诺平日不爱吃这些,但这时候也由不得他了。

阿莫尔本来想借此机会进房间来的,但刚把右脚抬起来还没来得及落下去,秦深就刷地回过头向他飞去了一个“你要是敢进来就死定了!”的眼神。

因为被诺诺痛得揪心,所以秦深的眼睛布满血丝红得特别恐怖,再加上他一凶起来,整个人就像漫画里黑化的终极大反派一样,背後是深深的y影,整个人好像被浓浓的黑气笼罩,五官隐在暗处若隐若现,说不出的y森……

“……”於是阿莫尔整个人都不好了……

僵了半秒,他默默地把脚往後挪开退到安全线之後,朝远处看这一幕看得直翻白眼儿的苏予危蛋疼地招了招手,等人过来後咬著牙含泪将手里的食物交了出去然後……

飞一样地跑开了。

嘤嘤嘤!明明之前是他照顾了诺诺那麽久!这些人……这些人……卸磨杀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他、他简直就是那条可怜的小美人鱼啊!呜呜呜!诺诺对不起!哥哥我不能实现诺言陪你生宝宝了,你你你……你老公太可怕了……呜呜呜!

“……”苏予危嘴角一抽,觉得如果这是在二次元,他一定能够看见阿莫尔一路飞奔而去时从眼角飙出了一串亮晶晶的眼泪线。

苏予危走回去,自觉地将怀里的食物交给秦深,认命地回到床尾,双手继续放在程诺两边腹侧,默默感受著g缩的力度,观察g口的开张程度。

秦深手忙脚乱接过来一大堆吃的抱进怀里,终於依依不舍地放开程诺的手,撕开一块巧克力递到程诺嘴边,柔声劝道:“诺诺,来,吃一口,乖啊。”

孩子一直往下钻,小腹又坠又胀还疼得要死,程诺难受疯了,熬这麽久意识也有些不清,这时候一时恍惚还以为自己和秦深还是当年热恋的时光,於是不自觉就撒娇了,小脑袋赌气往旁一偏,抿著嘴,一边喘气一边小声嘟囔:“不、呃……不喜欢这个……”

可是他话一说完,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又忽然迟疑了。

闭著眼纠结了一会儿,最後程诺一狠心嘎!咬了一口,微微鼓著腮帮努力地咀嚼,那表情难受得就像在吃毒药似的,好不容易吞咽下去,没过几秒,程诺又颤抖著凑上去,有点委屈但还是坚定地张开湿漉漉的唇,准备咬第二口。

秦深拿著剩下的半截巧克力b傻傻呆著,看著那张魂牵梦萦的红润小嘴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眼前诺诺那副乖巧听话的温顺模样,久违的画面,让他感到无比怀念,却又那麽心疼。

秦深自欺欺人了那麽久此刻终於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一直想见诺诺想得快要发疯,但其实,他也一直在害怕。

害怕久别後的重逢,害怕真相大白後的见面,更害怕诺诺……不原谅他。而宝宝不声不响地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让他和诺诺在不得不面对一切之前,还拥有一段重温旧梦的缓冲时光。

眼前的诺诺,那麽乖,那麽听话,那麽可爱,盈满水光的漆黑眼珠濡湿而温润,宛如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鹿,纯净又倔强,里边每一丝光芒都闪烁著永不放弃的希望。

这是他所熟悉的,最柔软,也最坚强的诺诺。秦深看著看著就恍惚了,心潮狂澜,泪意盈眶,一切,都仿佛昨天一样。

有些事情的确永远都无法代替和弥补了,但人们一直犯错,却仍一路活著。未来总会好的,希望永远存在。

秦深如此虔诚地相信,和卑微地祈祷著。

程诺在咬了第三口後确实是不行了,往後仰起脑袋,表情痛苦地甩甩头,死死要著下唇,秀美的五官几乎扭曲,呻吟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吐字:“不……不吃了……吃不下这个……唔……啊……好、好想……吃你做的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唔……嘶……啊疼……疼!”

……酸辣土豆丝?红烧排骨?秦深愣了一下,下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第一次为程诺做的菜。

没想到诺诺居然还记得。

心中又是一阵天翻地覆的涌动,秦深情难自已地凑上前,伸手温柔地拨开对方贴在额头的湿发,深邃的眼眸浮动著柔软的光芒,像天上的星星落进了海洋。

然後他微笑,一字一句,用近乎哽咽的语气温柔而动情地说道:“等宝宝生下来,我做一辈子给你……”他顿了顿,抬起另一只手慢慢,却再也不犹豫地,轻轻放在了程诺此刻正光裸颤动的大肚子上,细细感受其中所孕育的那弱小却澎湃的生命力量。

久违的触感令秦深有刹那的恍惚。而当片刻的静止後,腹中小宝贝试探似地踢出小脚丫,怯生生顶进秦深耐心等待的掌心里──

那一刻,秦深只觉一阵天摇地晃的眩晕,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瞬间花开成海,光芒万丈。连灵魂都随著这含羞带怯的一顶而战栗瓦解,山崩地裂。

他简直就要落泪了,极力压抑住抖得厉害的嗓音,哑声道:“……一辈子,做给你们吃。”

──这一生秦深所有做出的承诺,全都给了程诺。曾经最恨束缚捆绑,但如今他只愿对方再不要放开他的手掌。。

程诺强睁开眼,很多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在他的眸子里一一闪现热,然後转瞬即逝,难以捕捉,也看不分明。

他哆嗦著泛白的双唇正想说什麽,突然,腹底猛然炸开一道远远超过之前所有的激烈爆痛,刚刚咧开的嘴角顿时僵在一半,程诺猛地扭曲了五官狰狞了表情,双手青筋暴突出死死扣住腹底,不受控制地抬起上半身往前倾去几乎压住大半个肚皮,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呃啊……啊……哈!”

秦深浑身一震,也陡然感受到手掌下的肚皮在一瞬间紧绷如铁,坚硬如石。那种仿佛全身肌r都绞在一起的力度让他不敢想此刻的诺诺究竟是有多痛。

下一秒,秦深如触电般猛地抽回了手。

“诺……”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焦如火正要安慰──

“啊啊啊啊啊!!!开全了开全了终於开全了!!!”被小两口忽略很久的苏予危突然大叫一声,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进程诺两腿之间,双眼几乎放光。

默默盯了几秒,他吞吞喉咙居然手舞足蹈起来,无比兴奋地道,“好了诺诺,听著!之前的都是小case,从现在开始才是关键!乖乖听我指挥然後乖乖照做哦,来,先慢慢地深呼吸,深、呼、吸!一、大、口!接著看我手势一点点往外吐气……吐气……吐气……对没错!哦诺诺你真b!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一学就会一点就通!不愧是唯一打败过我的orientalange!”

程诺:“……”他要死了……不是被g缩痛死,就是被苏予危雷死……

而被强势打断的秦深则无语地看著苏予危那一点也不自觉的得意忘形样,脸色愈来愈黑,额头青筋直跳,差点儿忍不住扑过去将苏予危的眼珠子挖出来。

苏予危渐渐进入角色完全没察觉到秦深那深深的恶意,自顾自地指挥著:“接下来就是用力,对,用力,就像……就像……啊对了!就像平时‘嗯嗯’那样就行了!”他喜滋滋地一抵拳头,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如此通俗易懂生动活泼的例子而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程诺羞愤地闭上眼睛默默转头。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才是真正的兵荒马乱,人间地狱。

第七十二章

“诺诺诺诺,你从来没便秘过麽?再用点力呀,就……就想象自己正在拉一坨巨大的便便!”

“呃……不、不要逗我笑啊混蛋……呃……嗯……啊哈……呼……嗯!嗯!”

“……不要把我儿子必做这种东西。”

“啊又来了!诺诺,顺著g缩用力!用力!”

“呃──”

三个小时过去了……

“你他妈能不能少说点儿废话多做点有用的!?到底还要这样疼多久!用力用力用力除了用力你特麽还能说点儿别的麽!没看见他现在有多疼麽!再这麽疼下去就算最後能平安生下孩子也特麽会被活活疼死的!!!你到底靠不靠谱!?”

秦深已经抓狂了,愤怒地房间里走来走去,脚步声咚咚狂响简直要把脚下的地板都戳出窟窿来,眼睛喷火地死盯著苏予危,恨不得冲上去揪住对方的领子把他甩到墙上。

苏予危震惊了:“……卧、槽……秦深你居然吼我?你居然吼我……你他妈居然敢吼我!?”

震惊之余苏予危也气得不轻,x口剧烈起伏脸都涨红了。

从萧岚不速而至的出现,季晚潇粉碎梦想的致命一击,还有诺诺超出预料的突然生产……今天晚上这一连串的惊吓堆到现在,终於压垮了苏予危身上最後一g稻草,如今再被秦深一激,理智之弦终於崩断!

苏予危彻底怒了,仰起脖子不管不顾地吼回去:“秦深!你到底有没有当家属的自觉!?你知不知道老子现在可是这里唯一有用的人!哈!你也知道诺诺现在疼啊!是啊!那你怎麽不想想是谁让诺诺现在这麽疼的!把j子s到他肚子里让他怀孕的人可不是我!”

“……苏予危,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刚刚有说什麽吗。”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别特麽烦我!!!……啊!疼!呃!”

“……”

“……”

“……好的诺诺。”

“啊诺诺你再吼一声!再吼一声!我好像……好像……啊啊啊啊啊!!!好像看到我干儿子的头发了!黑、黑的!”

“……”

“……”

呵呵= =|||这还真是了不得的发现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唔……我好像看出问题了,诺诺你是不是老觉得自己使不上劲儿?”苏予危一手撑在程诺的右腿膝盖上,一手m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沈吟道。

程诺刚结束一轮g缩用力,此刻正满头大汗地倒在枕头上趁著阵痛间隙努力积攒力气,闻言气喘吁吁地点头:“嗯……嗯啊……”

秦深:“……”一口老血从x口直冲喉咙,秦深真想狠狠抽苏予危这丫的的一顿!妈的过了这麽久你个庸医终於看到问题所在了!

现在程诺的肚子已经从之前完美的球形坠成了触目惊心的水滴状,可想而知对盆骨的压力有多大。

如果不是真的累到了极致後背又没有依靠支撑,其实程诺也不愿意把身子躺平,那样对他来说简直腰断欲裂,就跟被活活腰斩了似的。

苏予危双手放上程诺的肚子,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打圈按摩,皱眉想了想,忽然眼神一动,略有些为难地抬起头看了对面的秦深好一会儿,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在犹豫著什麽。

秦深沈著脸狠狠反瞪回去,无声地威胁:你要是敢让我出去……哼哼,你就试试!!!

“……”苏予危莫名打了个寒颤,尴尬地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脸色臭臭地别扭了好一阵儿,终於意识到和变态对抗是不可能的……大势不可逆,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好、好吧……那个秦深,这样,你坐到床上去,从背後抱住诺诺。”

程诺的身子骤然一僵。

苏予危赶紧安慰:“诺诺乖啊,其实人家也不想让这个混蛋抱你的,但现在不是没办法吗!没事没事,你就当靠著一堵墙好了,眼睛一闭死命往後倒,全部力气都在拉宝宝上就好!”

秦深:“……”把我比成墙,把我儿子比成翔……很好,苏予危,这两笔账,你等著。

秦深脱了鞋坐上床,两条大长腿往前伸直几乎把程诺整个人环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然後伸出手臂从程诺腋下穿过稳稳架著,如对待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将程诺搂进怀里,双手紧紧握住对方的揣在x前放著。

因为阵痛的缘故,程诺早已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湿得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纤细瘦弱的身体挂著那麽大一个肚子,过去不小心磕一下就忍不住龇牙咧嘴最受不了疼的怕疼体质……

他为他忍受了那麽多。他为他改变了那麽多。

他因他相信世界,他为他背叛过去,他为他忘掉自己。

秦深低下头,程诺也恰好仰起头。两人的目光不期然撞在一起,时光仿佛就在那一刻无声地静止。如同清澈的溪流汇入了浩瀚的深海,微弱的星辰点亮了漆黑的夜空,柔软的花瓣拥抱了幽深的湖面,漂泊的种子亲吻上湿润的土地……

全宇宙所有的美好,都在那一秒完成了使命。

生命中有一个人,既惊豔了岁月,又温柔了时光。

如何离去。怎能离得开去。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俩存在一般的深情对视。

但那时的他们心无旁骛,全心全意,用力地,盲目地,狂热地,不顾一切地爱著。

爱情的焦糖粘满了他们的心脏,每跳一次,血y里就疯狂地涌出铺天盖地的甜香。

甜腻的灵魂不堪重负,头昏脑胀,分不清白天黑夜,不在乎背德人伦,犹如堕天的魔鬼陷入罪恶的永夜,急速地下坠,下坠……不知何时停歇。

可他们不怕,也不想知道答案。有对方陪在身旁,终点在哪里又有何妨?天地万物都已经不再重要,即便狂风骇浪,纵然荆棘满途──只要有对方陪在身旁,只要身边的人还紧紧握著自己的手和自己一路前行不离不弃,那麽时空的每一处,都是他们栖息的良港。

心安之处,即是家。

而现在,当热恋的激情燃烧殆尽,曾经美妙的糖浆已变得焦黑浓稠,苦涩不堪,如同陈旧的墙灰层层剥落,随风而逝,散於无形。

重见天日的灵魂再无往昔半分甜蜜,只剩下繁华过尽後的沧桑荒凉,真相大白後的疲惫伤痛,和洗尽铅尘後的心灰意冷。

此时此刻,他们在彼此的眼睛里,看不到曾拥有的浓情蜜意,看不到曾许下的天荒地老,看不到曾以为的爱和相信……只能里看到一些往日时光的模糊影子,在他们的瞳孔深处,来来回回地走。

却不再停留。

还能……再重新找回来吗。

心脏蓦地收缩,仿佛被千千万万g细丝缠绕,同时勒紧,不能呼吸。

秦深鼓起勇气在程诺湿漉漉的侧脸轻轻印了一口,双手微微一紧,给怀中的宝贝传递去他手心里足以熔化整个宇宙的灼热温度,带著些许紧张的汗意,倾身附在程诺耳後轻声道:“诺诺,加油,我……我陪著你。”

现在,未来,永远。

有些东西,其实真的从未改变,只是换了模样回到身边。

是他……走了弯路。

程诺沈默了一会儿:“……随便你……呃……嗯──”

然後就按照苏予危说的,把身後的男人当成一堵没有生命的墙,不顾一切地往後倒去,发足狠劲往下用力。

毛茸茸的脑袋往秦深x口不断地拱,湿漉漉的头发因为程诺大幅度的甩头动作而来回扫在秦深那因为汗湿而紧紧贴在x膛的衬衫上,绵密的瘙痒如秋日的细雨般连绵多情,挠得秦深一阵战栗心中发热,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他的身体里面生g发芽即将破土而出。

那感觉就像是,曾经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的某个不可缺少的东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血r中。

残缺的灵魂回归完整,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如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蓦地席卷了他。

他掉进深海,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自己的身体正在四周涌动的水流中不断下沈,天地无声,即将埋葬。

他的躯壳就要陨灭,可他的灵魂却泛起喜悦──只有真正体会过失去的人才能懂得,在失而复得的那一刻,全部身心都被填充涨满的快乐。

他已别无所求。

秦深微微收拢手臂将前面的人楼得更紧,这样,全世界他最爱的两个人,就都在他的怀里了。

他何必再有所求。

整个过程,秦深一直不厌其烦地在程诺耳边轻轻呢喃,鼓气加油:“诺诺,再用点力,乖……啊听见了麽诺诺,宝宝已经露头了!来再努力一下,就一下下,马上……马上,我们就能看到宝宝了哦。”一边时不时送上双唇温柔地印在程诺因用力而扭曲濡湿的侧脸。

程诺在一拨接一波几乎没了间隙的剧痛中辗转浮沈,如逆水的人挣扎著透出水面呼吸求生。最开始还充满干劲乖乖听话,到後来次数多了实在忍不了了,身体上的折磨让j神也随之崩溃。伴随著一次次艰难地挺身和一声声痛苦的低吼,程诺一点也不客气地把秦深的手掐得又红又肿,在心里疯狂地大叫:马上马上……到底还要多少个马上!他特麽的就快要疼死了!!!

“呃……啊哈!哈!不、不行了……我、我没力气了……疼……我要休息……休息……”

又这麽努力了几个小时,直到天边那道隐约可见的白光变得越来越亮逐渐升到正空,时间将近中午,程诺在不知第多少次的挺起上身狠狠用力之後,终於j疲力竭重重倒回秦深怀里,喘著chu气咬牙切齿地如此呻吟著,再也来不起下一次了。

而秦深也快坚持不住了。现在的他终於能体会那些等在产房外的丈夫的心情了。

“到底还要多久。”舔舔干涩的唇,秦深抬头看向苏予危,神情疲惫而担忧,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一点危险的威胁。

“……”苏予危微倾著腰全神贯注盯著程诺的下半身,半天没有反应。良久,他才动作僵硬地直起身子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表情二愣二愣的像被吓傻了一样。过了几秒,他忽然嘴巴一瘪哭丧著脸,断断续续地结巴道:“肿、肿麽办……诺诺的盆骨太窄……宝宝又……又有点大……所以现在……卡、卡住了……”

“……”话音一落,秦深和程诺的心中同时咯!一下。

卡住,这两个字,此刻自动在他们的脑袋里换成难产一词。

现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湿哒哒的空气变得迟缓而滞涩,嗅出些许粘稠度的血味。

许久,程诺慢慢垂下眼皮,虚弱却坚定地开口:“苏予危,我刚刚……呃……刚刚……说的话……”

“你闭嘴!”

一道饱含怒气的低吼忽然狠狠地截断了程诺未说完的话。那近乎暴烈的语气把程诺和苏予危都吓住了。

自昨晚一出现起就在程诺面前各种卑微拼命乞求原谅的秦深,竟然毫无预兆地对他的宝贝发了火,冲著吼。

苏予危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程诺也微微失神表情茫然,被惊得一时忘了疼。

秦深也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嘴,深吸口气然後徐徐吐出,随即随手拿起床头的一块巧克力,撕掉包装一口咬进自己嘴里,然後俯身侧头对上程诺的唇,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地撬开送进去──是典型的秦氏绵里藏针式的霸道的温柔。

“唔……嗯……”现在的程诺哪有力气反抗,只能仰起头被动地承受。

四瓣柔软的唇r久别重逢,贴合的刹那宛如万千花开,云散烟飞,春风化雨,雪落成泥。世界在这一秒里经历了最纯洁,但也最震撼的高潮。

干旱的体内仿佛飘起了一场缠绵悱恻的细雨,温柔地淋湿每一处奄奄一息的旱地。

那是濒临垂死终於得救的重生感,全世界古往今来所有语言都没法形容的狂喜排山倒海淹没了他们,遮天蔽日的海水令他们感动到几乎喉头哽咽,痛哭流涕,喜极而泣。

他们颤抖著,m索著,试探地,缓慢地亲吻著,一次次辗转触碰,流连厮磨,如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不敢逾矩,却又在分开的下一秒就立刻黏上再次紧紧贴在一起,不要命似地疯狂撕咬,动情吮吸,不顾一切地夺取,也毫不在乎地被夺取……

仿佛哪怕只是那一瞬的分离也是生命无法承受之痛,他们会痛到死去。

他们吻得那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郑重而又狂暴,克制而又热切,悲伤却也快乐,感到四周浓雾包围般无所不在的绝望,却还仍憧憬著那一缕阳光从天而降的希望。

他们吻得,像人生第一次吻那麽无上虔诚,也像世界最後一秒那麽格外珍惜。

过了好久,秦深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浓浓的巧克力味久久蔓延在彼此的口腔里,湿哒哒的甜香游走五脏六腑丝丝沁入心脾,悠远而绵长,食髓知味的舌尖开始不知餍足地期待下一场狂风骇浪的甘霖。

真希望,这场巧克力味的雨就这麽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到天荒地老时空尽头,永不停息。

“不许说傻话,我不准。”

沈默片刻,秦深气息不稳,紧握住程诺的双手顺势往下一滑便牢牢环住了他的肚子,在圆胀的腹底柔柔摩挲了几圈,感受到那里滚烫的热度和那份苦苦挣扎渴望挣脱的旺盛而原始的生命力……

略一闭眼,努力压下心头瞬间喷涌而出的诸多情绪──害怕、惶恐、感动、震撼、温情……带著浓浓的鼻音,秦深微微偏头贴上程诺湿湿的耳畔,是鼓励对方,也是安慰自己,低低道:“别怕,诺诺,有我陪著你,陪在你的身边。”,

“我们一家人,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

程诺突然恍惚。美好的词语总是让人充满希望,虽然他觉得,自己g本不该再心存奢望。

他猛地一下合上眼,紧紧地,感到炽热的湿意在四片薄薄的皮肤间翻江倒海,横冲直撞。

苏予危撑著床直起身,抬手抹一把满额头的汗,舔舔干得不行都开始掉皮的唇,气喘吁吁地说:“行,那诺诺,咱、咱们也先休息一下……”

秦深沈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出去一下。”然後便小心翼翼地往後退,轻手轻脚将程诺的身体放在床头,然後下床大步走了出去。

苏予危看得有些愣,眨眨眼,刚开口叫住:“喂你……”

回应他的是秦深决绝却脚步凌乱稍显仓皇的背影。

苏予危:“……”这男人,总不会是晕血吧……

秦深拐出房门再坚持著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侧身将额头重重抵在旁边那面坚硬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动魄惊心,好像蓄积了千万年的压抑都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深深垂著头,大片的y影遮挡住脸,神情难辨,只能看见一个弧度紧绷的漂亮下颌。

秦深大口地、深深地、缓慢地呼吸著,却仍然绝望地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x口刺痛,几乎窒息。

砰──

猛然间他抡起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墙,巨大的力道让大地都似乎颤动了。迅速红肿的手背惊心怵目。

被苏予危使唤过来看看的阿莫尔正好瞧见这一幕,本来各种不爽的心情顿时乐了,语气有点幸灾乐祸也有点酸溜溜地说:“哼,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麽幼稚,我要是你才不在这儿浪费时间呢,还不赶快滚进去陪……”

话没说完,就看见秦深刷地一下转过头,用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冷冷盯著自己。

“……”然後阿莫尔吞吞口水,背脊发凉地m了m鞥更冷的脖子,僵硬地转身,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识时务地走开了──如果忽略他的同手同脚的话。

嘤嘤嘤……完了完了完了,现在秦深已经彻底成了他的把柄了,让他以後还怎麽在道上混嘛!他上辈子绝对、绝对、绝对和秦家有仇啊!这两兄弟真是要害死他了!

阿莫尔走後,秦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呆了一会儿,内心的煎熬却有如冰火交替,痛不欲生。片刻後,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翻出一个号码拨通。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不知道一共响了多少声,对方似乎铁了心不接,而秦深这边也是铁了心要等对方接,不过秦深脸上渐渐露出的咬牙切齿的表情和在墙上不断敲击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心中越来越浓的焦急和不耐烦。

嘟──

通了。

“喂……”

“呼……***不管你是谁天皇老子也好,听好了老子现在没空跟你说话!”啪!

“……”

秦深握著手机,一句话都还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对方一连串气急败坏跟连珠钢p似的吐字给噎了回去,然後直接被挂断。

活了二十八年头一次被人挂电话,秦深当场就傻了。不过……轻蹙长眉,秦深仔细回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刚刚……电话那头好像传来了霏霏的哭叫和一连串兵荒马乱的慌乱声。

联想到沈慕情不久前曾无比兴奋地告诉自己他就要当爸爸了的事情,当时对方那一副眉飞色舞欣喜若狂,好像全天下只有他是爸爸,别人家的孩子都不是孩子的张狂样子,让秦深当时差一点儿就忍不住揪起他的领子狠狠给他一拳冲他怒吼一句:老子也是马上要有儿子的人了!!!

再加上自己此刻面临的状况,这一切的一切都给了秦深一种似曾相识的刺激,难免让他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说……

终於认命地合上手机,秦深不禁苦笑。

他和沈慕情倒真是一对难兄难弟,之前同时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弄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爱人,痛苦不已,追悔莫及,而现在,看来他不仅要马上升级做父亲,还要升级做叔叔了。

同病相怜所以感同身受,熟悉沈慕情脾气的秦深心里清楚,这时候他是别指望能从对方口中获取什麽接生的专业知识了。再说这时候去打扰沈慕情,似乎……也太不厚道。

所以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实在不怎麽靠谱的二货……苏予危了!?

…………

眉心霍地一跳,秦深突然觉得原本就很沈重的世界顿时变得更灰暗了。

他深吸口气,然後转身大步往回走。

他的诺诺需要他,此时此刻。而他也需要他的诺诺,今世今生。

第七十三章

秦深一回去, 程诺的新一波阵痛刚刚开始。他疼得表情微微扭曲,清秀的小脸像一幅浸在水里的画,五官都错位了,攥紧床单往後高高仰著脖子,纤软的身体紧紧绷著仿佛拧成了一g蓄势待发的弦。因为太过用力,手臂和脖间凸出的青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不过这次苏予危没有像之前一样跟个复读机似地只知道让程诺深呼吸用力,反而在一旁手手忙脚乱地叫嚷:“诺诺乖啊,憋住憋住!千万别住!别用力,先别用力!”

……这是说憋就能憋住的吗!但凡还有一点力气,程诺真想坐起来这麽朝苏予危吼回去。

如此剧烈而长久的疼痛,让给脾气再好的人也无法不不暴躁了。

腹中翻江倒海的剧痛和下体似乎随时都要撕裂的刺痛同时拉扯著程诺残破不堪的身体,硕大的肚子沈沈坠在胯间如同一颗长满倒钩的铁球,x口处越来越涨的堆积感,与娇嫩的r壁一次次推挤产生的摩擦感,以及无论怎麽用力都排出不来的憋胀感──那感觉有多难受委实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