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正文 第023章 红扇的妙舞,傅红雪的刀(1 / 2)

作品:《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天已明,人已起。

山之巅,十一翩翩起舞。

但是,舞的不是风情,而是精气与劲力。

因为,她们唯一的道具就是手中的剑。

以剑而舞,柔中带刚,轻飘理飘一剑之中,却又暗含无限杀机。

能将武功如此巧妙地融入舞技之中,绝不简单。

燕南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跟随着他的人自然也不会很简单。

万世遗牵着梅吟雪的手飘上山巅之时,看到十一整齐划一的剑舞,也不由赞了一声:“不错!”

红扇边舞边道:“公子见笑了,还望公子真的能寻到武林绝技,让小女练几招实用的。”

万世遗道:“各位姐妹但请放心,你们都将是我雄霸天下的功臣元老,我岂会不为你们寻找武林绝技之理。而且,我说做便做,此刻便要下山去了。”

梅吟雪温柔地看着他,缓缓地说道:“你要去多久?”

万世遗道:“我随时都会回华山,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多久,但一定不会很久。”

众女还想发问什么,可是,却个个一瞬间呆住了,因为,万世遗早已凭空而没。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走的,他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走了。

屋子里没有别的颜色,只有黑!

连夕阳照进来,都变成一种不吉祥的死灰色。

夕阳还没有照进来的时候,她已跪在黑色的神龛前,黑色的蒲团上。

黑色的神幔低垂,没有人能看得见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抵,也没有人能看得见她的脸。

她脸上蒙着黑纱,黑色的长袍乌云般散落在地上,只露出一双手。

她双手合什,喃喃低诵,但却不是在析求上苍赐予多福,而是在诅咒。

诅咒着上苍,诅咒着世人,诅咒着天地间的万事万物。

一个黑衣少年动也不动地跪在她身后,仿佛亘古以来就已陪着她跪在这里。而且一直可以跪到万物都已毁灭时为止。

夕阳照着他的脸。他脸上的轮廓英俊而突出,但却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的。

夕阳暗淡,风在呼啸。

她忽然站起来,撕开了神龛前的黑馒,捧出了一个漆黑的铁匣。

难道这铁匣就是她信奉的神祗?她用力握着,手背上青筋部已凸起,却还是在不停地颤抖。

神案上有把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她突然抽刀,一刀劈开了这铁匣。

铁匣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堆赤红色的粉末。

她握起了一把:“你知道这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是雪,红雪!”

她的声音凄厉、尖锐,如寒夜中的鬼哭:“你生出来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黑衣少年垂下了头。

她走来,将红雪撒在他头上、肩上:“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未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然后她高举双手,喃喃道:”为了这一大,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现在总算已全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

黑衣少年垂着头,道:“我……”

她突又挥刀,一刀他面前的土地上,厉声说道:“快走,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全都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风在呼啸。

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他的人似已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他手里的刀,似也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这时黑暗已笼罩大地。

他没有佩刀。

他一走进来,就看到了傅红雪!

这里本已有很多人,各式各样的人,可是他这种人,却本不该来的。因为他不配。

这里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现在已是残秋,但这地方还是温暖如春。

现在已是深夜,但这地方还是光亮如自昼。

这里有酒,却不是酒楼。

有赌,却不是赌场。

有随时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女人,却也不是妓院。

这地方根本没有名字,但却是附近几百里之内最有名的地方。大厅中摆着十八张桌子。

无论你选择哪一张桌子坐下来,你都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酒菜——只有酒菜,你若还要享受别的,就得推门。

大厅四面有十八扇门。

无论你推哪扇门走进去,都绝不会后悔,也不会失望。

大厅的后面,还有道很高的楼梯。

没有人知道楼上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人上楼去过。

困为你根本不必上楼。

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楼下都有。

楼梯口,摆着张比较小的方桌,坐着个服装很华丽、修饰很整洁的中年人。

他好像总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一个人在玩着骨牌。

很少有人看见他做过别的事,也很少有人看见他站起来过。他坐的椅子宽大而舒服。

椅子旁,摆着两根红木拐杖。

别的人来来去去,他从不注意,甚至很少抬起头来看一眼。

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跟他全无关系。

其实他却正是这地方的主人。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通常都有个很奇怪的主人。

傅红雪的手里握着刀。

一柄形状很奇特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他正在吃饭,吃一口饭,配一口菜,吃得很慢。

因为他只能用一只手吃。

他的左手握着刀,无论他在做什么的时候,都从没有放过这柄刀。

漆黑的刀,漆黑的衣服,漆黑的眸子,黑得发亮。

所以他坐的地方虽离大门很远,但叶开走进来的时候,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手里的刀。

叶开是从不带刀的。

秋已深,夜已深。

长街上只有这门上悬着的一盏灯。

门很窄,昏暗的灯光照着门前干燥的土地,秋风卷起满天黄沙。一朵残菊在风沙中打着滚,既不知是从哪里吹来的,也不知要被吹到哪里去。

世人岂非也都正如这瓣残菊一样,又有谁能预知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