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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兄

六十一、

沿着翠苑山的山路一路狂奔,梁慕宇脑中好似乱成一团纠结的麻线,没有一丝头绪,却又似空空如也,不知心归何处。冷冷的风吹得他白嫩的小脸阵阵刺痛,伸手一m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流了满脸的眼泪,那咸涩的水渍在狂奔中被冷风吹干,仿佛呼应着他现在的心境一般刺痛着他的面颊。

不知何时,他的眼前已没有了道路,极目望去四周皆是一片初冬的荒凉景象,悬着几片树叶的枯枝在风中颤抖,凹凸不平的地面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尘土,──原来他已来到了翠苑山的山顶,一个在y沈的冬日里格外萧瑟的所在。

他的面前是一面并不陡峭的断崖,他站在崖边,俯身所见却并非万丈深渊,而是铁剑门那庄严的山门,和有如棋盘般星罗棋布的建筑。

通常情况下,故事的主角从悬崖上纵身一跃,必定能在崖下遇到些奇人奇事,让其脱胎换骨,再出现时便能一跃而成一代大侠,让之前所有的相交故知刮目相看,但现在梁慕宇面对的这面断崖,他跳下去之后除了“噗通”一声掉进铁剑门的后院里,摔得屁股开花,给江锦霞他们提供一个能笑上一年半载的谈资,似乎就没有更大的价值了。

想到此梁慕宇心中更加烦闷,竟是突然仰天大哭起来,痛苦的哀嚎在山中激起阵阵回声,在这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蔽,黯淡无光的冬日里竟也颇为渗人。

待他哭得嗓子都干了,喉咙也疼了,大声嚎啕转为低声啜泣之时,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从身后按上了他的肩膀,一股熟悉的气息将紧紧包围,令他一下子转过身,扑到那人怀中,再次大声号泣起来……

他的这一行为让那人一下将他抱得更紧,虽未开口,却不停伸手轻抚着他的背。这无声的安慰一直持续到梁慕宇终于再也哭不动了,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无比细弱无力:“我……我娘说我爹是个大英雄……”

“小宇……”秦朗疏心道这梁夫人编的故事未免太过离谱,梁家老爹分明是给大英雄杀的那一个,这样颠倒黑白,难怪梁慕宇现在收不了这个心理落差。

“小宇,我是我师父从路边捡来的,自小我就不知道我爹是何人,但我会被扔在路边,想见我家的情况必很难称得上一个好字,可是我活到现在,虽不敢妄称顶天立地,但倒也始终自认无愧于心。”

“可是……”梁慕宇大概是已有些平静下来,暂且止住了泪,但止不住鼻水长流,正想找个擦的地方,却赫然发现秦朗疏的前襟已全给他的眼泪鼻涕沾湿了,只能不好意思的往回吸了吸,才续道,“可是我爹是魔头……”

秦朗疏笑笑,竟毫不在意的伸出自己的衣袖替他抹了抹脸,才又将他的脑袋揽过来,柔声道:“你爹是何人,又与你何干?──莫非……是因为说出去有面子?”

就算心中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梁慕宇又岂能为了这么个低俗的理由点头,立刻将头摇得有如拨浪鼓一般。

“那难道是因为你担心知道了你爹的身份之后,旁人便不会如以往一般想你待你?难道你觉得你秦大哥是这样的人么?”

这个质问却是比方才那个更加严厉,梁慕宇更加不敢称是,赶忙不停的将头摇得更加用力。

“那……你可是觉得我师父是这样的人?还是锦霞他们是这样的人?”

想到那个听到这晴天霹雳还能拿他开玩笑的小丫头,梁慕宇登时觉得即便是自己改为点头,亦没有任何说服力。

“既如此,你为何要哭得这样伤心?”见梁慕宇一时无言,只是愣怔怔对着自己瞧,就连鼻水又流了出来都毫无所觉,秦朗疏只好伸起另一边袖子替他擦了擦。

可这一擦却将梁慕宇从呆呆傻傻的状态中惊醒过来,秦朗疏只觉得自己放在他脸颊旁边的手被一把抓住,那孩子回过神来的第一个问题竟是:“秦大哥,你……你以往心中究竟是如何想我的?”

“这……”──不愧还是个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秦朗疏竟一下给他问住了。

但梁慕宇仍执着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秦朗疏感到对方的脸竟是那样冷,心中突然有些微微的疼痛起来。

接着那只小手牵引着自己的手一路向下,按在了那仍显瘦弱的x膛上。虽然瘦弱,但他的心跳得这样有力,这样炽热!

“秦大哥,我的心你早该知道了,可是你却总不告诉我你是如何想我的……”

心脏好像被他那哀戚的语气刺得一疼,不再移开目光是因为秦朗疏知道更多的逃避只会一再的伤害眼前的少年,他注意到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这少年原本稚气未脱的脸上已渐渐染上了许多成熟的印记,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能让他能这么快速的一夜长大?──秦朗疏有些吃惊自己竟忍心让他独自承受了那么久的不安与心痛,他的眼眶微微热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无比柔软:“小宇,我的心原是和你一样的……”

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梁慕宇竟像是失去了反应能力一般,只是半张着嘴站着。他知道,任何人此刻若是轻轻碰他一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击倒。可是他等这句话已等了太久,想不到却在这最为思绪纷乱的时刻等到了它的到来,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以至开心到连魂都给丢了?

“秦大哥!”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梁慕宇亦只能喊出这一句。他几乎想要纵身一跃,直接扑到那人身上,好好亲昵个够,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心。

可……

“秦大哥,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我抱你?”直接被推了个四仰八叉,梁慕宇的屁股疼,心更疼。

“这……”秦朗疏低头看看自己一塌糊涂的衣服,脸却是立刻绯红了半边,连说话的声音亦变得低低的,“嗳,小宇,你要抱,也得等我换下这身衣裳罢……”

六十二、

夜。

静谧的深夜,红烛在如雪白墙上投下恍惚昏黄的光晕。在室中弥漫开来的微光穿过青色的纱帐,在床边的墙壁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床上正襟危坐的梁慕宇从来没有这样高大威猛过。

突然之间的风起让只着单衣的梁慕宇颤抖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墙上那威武的影子立刻跟着摇摇欲坠起来,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实时响起,语带关切,却不仅仅是关切:“小宇,你还好么?要不我们今晚就算了?”

“不能算!”

秦朗疏的“了”字还未落地,梁慕宇已豪气干云的脱下最后一件衣裳,露出贴身保暖的红色肚兜!──开玩笑,之前已经有了两次提枪上马临阵脱逃的经验,今夜若还不能一举成功,那他还要不要做男人了?

“这……”

秦朗疏也很为难。既然自己已应许了对方的心意,那接下来的灵r结合也是顺理成章,他不仅不抗拒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可谁知事到临头两个人都衣裳半褪了,梁慕宇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端正的跪坐在自己面前。这大冬天的,自己内功深厚倒还没什么,只怕梁慕宇倒要先着了风寒。出于这点考虑,秦朗疏只得低声催促道:“既如此,那就快些罢……”

“哎?”

梁慕宇哪里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只当他是春心荡漾,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彼此亲近的心情,心中大喜,赶紧一迭连声的应了几声“好”,一边嗷嗷叫着扑了上来。

秦朗疏料不到他的反应竟会这样大,一时没来得及防备,竟就轻而易举的被他整个人扑在了床铺上。

“秦大哥,你真的……真的肯让我……嘿……”

都把人衣服扒光了才想到问这个问题,且问到最后,竟是自己先害了羞,可见梁慕宇前两次的沈稳熟练,皆是假象。

好在秦朗疏比他更是不如,还未开口一张脸已是红到了耳朵g,回答的声音更是全无平日里的沉着大气:“我……我都已应了你了,岂有反悔的道理……”说得是极在理的,只是他这极在理的话说出口,有几分是说给对方,又有几分是在给自己打气。

“那是!那是!我就知道秦大哥你最是诚恳守信的一个人!──嗳,就是这点也让人喜欢得紧哩!”

得了秦朗疏的亲口保证,梁慕宇感动得连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简直是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狠狠的就是一顿乱亲。那柔软的嘴唇贴着秦朗疏的身体到处游移,最后更是来到他的耳边,轻轻叼着他的耳垂,慢慢吐息。

最敏感的所在被对方用这样恶劣的手法撩拨,秦朗疏纵是仍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但身体温度的逐渐上升,还有那无法抑制的颤抖却泄露了他真真切切的感受,让梁慕宇轻易看出了他的沈迷。就连他羞涩的侧过头时流露的神情,在梁慕宇眼中看来,都是他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欲望。

秦朗疏感到梁慕宇偷偷用两个手指夹住了自己的r头,好像玩耍般时轻时重的揉捏,他这才发现那平日里看来那么白皙柔嫩,不沾阳春水的手指,竟也在不知不觉间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那略显chu糙的触感带来的麻痒让他的骨头都酥了,竟要紧紧的抿住嘴唇,咬住牙齿,才能抑制住几欲脱口而出的情动呻吟。

望着他眼眶发红,眼中微泛水光的痴态,梁慕宇忍住心中的欣喜,用另一只手轻轻圈起了他已半勃起的下身。秦朗疏听见他发出一声浅笑,下一个片刻便已伸出一g手指,在那前端来回刮搔,像是要替他抹去那不断溢出的透明y体。那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在秦朗疏眼中看来简直是美得惊人,能让春花秋月都霎时间黯然失色,如此美色当前,秦朗疏定力虽强,却无法抗拒身体的本能反应,那被对方握在手中的小兄弟竟一下子又涨大了几分。

见他痴迷至此,梁慕宇心道时机成熟,突然加快了手上动作的频率,就连下手的力道亦比之前大了三分。秦朗疏顿时觉得那不断袭来的快意间加入了一些极细微的痛感,却令人更加焦躁难耐,尤其是因他仍倔强的抿着嘴的缘故,一时竟差点无法呼吸,简直就要眩晕过去了!

梁慕宇见了他那强自支撑的样子,却连忙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心疼的在他耳边低喃道:“秦大哥,你莫忍着,听到你舒服,我开心……”

听了他这话,秦朗疏竟真的放开了唇,也许是他已忍得太久,口中溢出的第一声竟带着些哭泣的鼻音。这一声梁慕宇听得心尖一抖,下身竟是马上直挺挺硬邦邦的站了起来。

这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凑到秦朗疏耳边哀求道:“秦大哥,我……我已忍不住了,你可让我进去了好么?”

秦朗疏心中虽然已是应允,但那样羞人的话要他亲口说出,却仍属困难。见他不做声,梁慕宇便拿自己那双水润媚人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直盯到他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而后乖乖的将身体半转了过去。

梁慕宇这才欢呼着在他身后躺下,从枕下m出一只白玉瓶,使坏的将冰凉的瓶身在他背上撩过。

看到秦朗疏的身体被自己挑逗得如秋叶般颤抖,梁慕宇又凑上前去在他耳边笑道:“嗳,秦大哥,你可知这药是我从苍苔那拿来的,据说用了它之后,能让人爽得,就算是立刻死了,也是甘心的……”

一边说这话时,梁慕宇的双唇一边蹭着秦朗疏的颈间,握着他前端的手再次加快了动作。

话音一落,梁慕宇便轻轻柔柔的在秦朗疏耳边颈侧一吹,只这一下便登时让秦朗疏低呼起来,若非梁慕宇及时伸手将他前面那小孔堵住,他竟是已经要丢了一回了哩!

六十三、

“嗳……秦大哥,你如此待我,我又岂能让你失望,一会儿我一定要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

梁慕宇在他身后说得如此动听,秦朗疏却仍无所适从的僵着身体,像块木头般的毫无反应,只因方才他被梁慕宇一双美目一飞,便有如受到蛊惑一般,听话的转过身去,在他面前摆出了有如邀请的姿势。比对方虚长了几岁,在床上却如此轻狂,秦朗疏为了这样的自己正在心中后悔不迭,不知该如何自处呢!

却没想到梁慕宇毫不理会他为自己的样子心里是多么的羞赧不堪,只是自顾自的缓下了身上的动作,拿一双手在他身上各处轻轻的抚m着,好像在仔细的品味着他全身的触感一般。时而有蜻蜓点水般得轻吻在他的颈边,肩上,或是后背落下,那浅尝辄止的轻啄,就像是面对一桌的美食,而不知从何下口的兴奋食客,令身下之人的羞涩随着时间的推移愈积愈深。

可秦朗疏再也说不出催促的言辞,因此只能任由着对方在自己身上温柔的动作,即便是想要将身体缩紧,亦会立刻被他强硬的按住,甚而故意将他欲隐藏的地方拉开看个仔细。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终于耍够了一般,梁慕宇这才打开了之前被他用作道具的白玉小瓶,用手指挖了些瓶中的软膏,一下子送进秦朗疏刚刚略有些放松的身体里。

“啊……”

就算秦朗疏忍耐力非凡人,但连自己都未曾碰触过的隐秘所在被这样肆无忌惮的侵入,亦一下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听见那声音已不似方才那般甜美黏腻,梁慕宇连忙安抚的在他散落的鬓边亲了亲,连连轻声道歉并安慰道:“秦大哥,秦大哥,可委屈你了,你且先忍忍,小宇一会便让你舒服。”

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和简短的一句安慰,只因出自那孩子口中,秦朗疏便觉得身子都要化了,立刻像是要寻求更多一般,将脸贴上了他正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掌,轻蹭了蹭。

得了他的鼓励,梁慕宇更是疯了一般的在他身上不停的亲着,感觉他终于再次渐渐放开了身体,深入他体内的那g手指方才小心翼翼的动了动……

手指初入时的冰冷渐渐转为温热,除了热,更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骚动着秦朗疏的私密处好不难受,就连肌r亦随之不停的微微收缩。因此梁慕宇的手指稍一移动,便感到那包裹着自己的温暖像是依依不舍般缠了上来,而身前那人口中溢出的呻吟更是不再害怕,反而充满着浓浓的依恋。

梁慕宇因此偷偷的加进了一g手指,那人的反应却完全不见方才的惊吓,而只是轻轻的哼出了一声带着小小满足的鼻音,令梁慕宇好不骄傲。与此同时,他下身的小兄弟亦再次飞快的昂首挺立起来。

“小宇……已……可以了……”

肌肤相贴,秦朗疏对梁慕宇身体情况的变化自是最清楚不过。何况以秦朗疏的x格,自己从开始便只是享受,甚至被对方撩拨得情动至此,而对方却时时顾虑着自己的身体和情绪,始终隐忍着,他却又岂能顺水推舟,让对方一味付出?

而梁慕宇早就忍得满头大汗,此刻得了秦朗疏的应允,自然是立刻提枪上马,跃跃欲试,一声提醒也无的就扶着自己的小兄弟往秦朗疏身体里冲了进去!

只可惜他一开始太过小心,现在又太急,这一冲才冲进去个小头,便疼得两人同时叫出声来。见秦朗疏疼得整个背脊都紧绷着,现出美好的肌r形状,梁慕宇却顾不得欣赏,甚至连自己的疼都忘了,急急抚着他的背不停安慰。可他正欲退出来时,却又见秦朗疏微摇了摇头,几不可闻的低语道:“小宇……别……先这样……”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每次停下秦朗疏便大口的深深呼吸,而梁慕宇亦紧紧贴着他的身体,随着他的吐息感受着他体内的温暖。

渐渐的,两人身上的疼痛竟随着真的慢慢退去了。那短暂疼痛之后,另一种感觉却越发清晰,紧致的甬道好像在挽留般温存的将那活儿包裹着,不留一丝缝隙。

梁慕宇的小兄弟在这样的安抚之下,一下子变得极为舒爽。感到身前那人的呼吸渐渐平复,梁慕宇再次试探x的将腰身挺了挺,而秦朗疏的肩膀又是微微一颤,口中溢出丝丝甜蜜的呻吟。

不知是苍苔的药起了效,还是秦朗疏的身体也已被梁慕宇逗弄得到了极限,在初时的疼痛过去之后,那和心爱之人合为一体的充实幸福感,便有如潮水一般一波压过一波的涌了上来,瞬间充满着他的四肢百骸。随之而来的,便是那最原始却又最强烈的,想要拥有更多的欲望,这欲望不知不觉的引诱着秦朗疏摆动着腰迎合上对方,让两人的身体更为亲密,简直就要融为一体!这一举动让梁慕宇欣喜若狂,他伸出手狠狠的揽住对方强韧的腰,再次将身体紧贴了上去,在对方体内毫不留情的大肆蹂躏。夹杂着痛苦和兴奋的低吟同时从两人口中流泻而出,宛如一首充满浓情蜜意的动人乐章。

“秦大哥,你……好b……”语不成声,梁慕宇仍在按照向苍苔和燕九仙请教来的方法,仔细的寻找着秦朗疏体内那能令他欲仙欲死的开关。

“啊!”

似乎是给他找到了,当他碰到那里时,秦朗疏的身体猛烈的收缩,好像垂死般向后激烈的一仰头,虽极力压抑着,那冲口而出的呼叫却仍显高亢……

“秦大哥,你……舒服么?”

“嗯……嗯……小宇……要丢了……不行……要丢了……”

“没事,我跟你一起……”

嗳,这可真真是,芙蓉帐暖,被翻红浪,一夜春宵……

嗳,还好小宇还是个孩子,他那处若是比现在更大,就算用了药,我一时怕也是承受不了的!

只是不知秦朗疏在迷迷糊糊中涌出的这个想法,要是一个不小心给梁慕宇知晓了去,他会是开心,还是大大的生气呢?

六十四、

热。

这是从男孩变成男人的第二天早上,梁慕宇睁开眼时的第一个感觉。

还记得昨夜自己穿着单衣犹觉得冷,现在却是连红肚兜都没穿,可全身的毛孔还都张开着,不停的往外冒着汗。身体里就像是有团火在到处窜,虽还不至于太过难耐,但这感觉也是足够让人觉得奇异而不安的了。

因此秦朗疏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一个背对着他的光屁股小孩,手里拿着一块揉成一团的红布在那有些烦躁的吭哧吭哧的擦汗……

仍旧保持躺着的姿势,眯着眼睛盯着那又光又白的背和屁股看了一会,待看清那背影的主人是谁,再在脑中将昨夜的种种走了圈走马灯,秦朗疏脸一红,卡在喉咙里的那声“小宇”憋了半天愣是没出来。

最后倒是梁慕宇似乎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突然转过头来,见他正睁着眼瞅着自己,原本皱成一团的小脸立刻像开花般的舒展开,乐呵呵的朝他唤了声:“秦大哥!”但他亦只说了这三个字,便自个而停在那里一个劲的傻乐,美滋滋的样子看得人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秦朗疏看见他脸上x前给自己抓出的两条红道道,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鲜明,顿时别过脸去,却不想反倒被他七手八脚的爬上来在嘴边偷了个香。

这好小子,书上有的什么都不学,唯有这戏弄人的手段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秦朗疏心中暗骂,却也给他靠上来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捉他的手,只觉那手心已被汗水浸湿,黏黏腻腻的让人好不舒服。这下子秦朗疏却是大惊,再伸手去探他脉搏时,却发现……

“小宇,怎会如此?为何你体内又多了一股真气?而且这似乎是……”

似乎是铁剑门的独门内功?

“哎?怎会……”

给秦朗疏这么一提醒,梁慕宇自己亦是大大的吃了一惊,赶紧闭目盘坐将体内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再睁眼时却仍是茫然:“怪了,还真的多了一股真气!”

自己的猜测被他亲口证实,秦朗疏当下更是骇然,又关切道:“如何?那这两股真气可会冲突?”

给他这一问梁慕宇赶紧又闭上眼,将体内真气再转上两个周天,复睁眼小心翼翼的对秦朗疏道:“好像不会嗳……而且我这一运功,似乎它俩倒要合到一块去了……”

“这可真是……”

秦朗疏只能低头不语,纵然他习武的时间比梁慕宇多上几年,但也从未见过听过如此怪事!只不过那多出来的一股真气毕竟是铁剑门的独门内功,因此他思索了片刻,便抬头道:“这事需得禀报师父。”

“哎?”梁慕宇听得头皮一麻,“他老人家不会当场废了我的武功罢?”虽然之前豪言壮语,但毕竟是修习了十年的内功,真的事到临头还是有些可惜的。

“怎会,师父讲道理。”给他这一问,秦朗疏口气忽有不悦,一边说一边竟给他丢了两把眼刀过来,──梁慕宇怎能忘了,那位老人家原是他这位秦大哥最敬重之人。

“那……好罢。”

认识以来第一次被丢眼刀,梁慕宇心中一边琢磨着为何秦大哥今日看上去心情不好,一边磨磨蹭蹭的将丢了一地的衣服拾起来穿上,正在那低着头系衣带时,一条温热的手巾已递到了眼前。

“小宇,你这一会已出了好些汗,不擦干净,仔细出了门着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面色不善只因他的害羞,但这贴心的关怀才是真正看得见m得着的!嗳!洞房花烛夜之后的清晨,理应是这个样子!

只因他一句关切,梁慕宇脑中灵光闪了又闪,虽还站在原地,一颗心却早已飞上了天,颤抖的手几乎就要接不住那手巾!

只可惜好景从来不长,这美好的心情只持续到他二人穿衣洗漱完毕,在前院主厅坐定,便因为江锦霞的一句话而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梁小子你好狗胆!竟敢偷学我们铁剑门的内功么?!”

“我没有!”

梁慕宇百口莫辩。秦朗疏领着他方在江绍堂面前说明了这事,铁剑门上上下下便排着队上来将他的手腕子m了个遍,每个人m过之后,都是江锦霞现在这般神情。

唯一的安慰,乃是秦朗疏始终是他最坚强的后盾,只因有秦朗疏在,众人心中虽皆是疑惑重重,却仍能暂且保持缄默,等待着江绍堂的发落,唯有一向任x的江锦霞不管不顾的向他开p,而秦朗疏却是不慌不忙的见招拆招:“师妹且先莫急。师父,我觉得此事十分蹊跷,铁剑门内功一向口传,若是无人教他,他岂能无师自通?”

“江掌门,我听说这世上有种奇特的内功,若两人双修,则可互相帮助,事半功倍。”

原来除了秦朗疏,这里还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梁慕宇感激的抬起头……

“燕大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为何那个冰山脸的闻人大侠也在?他的身子这么快就好了么?──在人群中看到意想不到的熟人,梁慕宇竟连紧张也忘了,忙不迭的向燕九仙打着招呼。

“嗳,梁少侠,还不是因为最近江湖上魔教余孽活动频繁,我师父让我来铁剑门探探情况。”屋外寒风阵阵,燕九仙却“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潇洒的扇了两下,对着梁慕宇和他身边的秦朗疏眨了眨眼,眼中满是捉狭的笑,“秦兄,你快看看你自己的内力是增了还是减了,若是增加了,便定是那双修之法无误了!”

秦朗疏的回答却让人好生失望:“虽略减了,但并无大碍,调息片刻便能恢复。”

“这……”但燕九仙却毫不尴尬,仍是摇着扇子,一脸的兴味盎然,“可这不就说明,梁少侠的功力增加的确和秦兄有关么?”

“燕贤侄言之有理!”江绍堂不愧是一派掌门,一点就通,频频点着头,转向梁慕宇问道,“却不知梁少侠练的是何种内功?为何有此奇效?”

梁慕宇却一下傻眼了,自己这套内功稀里胡涂的练了十年,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其中还大有文章,可具体是有何文章却又让他如何说得出来?

好在还有自家老娘挺身而出,替他道:“慕宇练的是从前教主独创的内功,只是教主亦从未提过这功夫还有这等效用……”

“原来如此,若是连夫人都不知,那此次便是梁公子的无心之为了。”

见江绍堂再次捋着胡子点了点头,梁慕宇心中好容易松下一口气,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却又让两个当事人差点同时一口气提不上来……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就是朗疏和梁少侠你们到底做了何事,才让朗疏的一身功力传到梁公子身上的呢?”

六十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按理说,刚刚首次实现了与朝思暮想的秦大哥共度春宵同赴云雨的美梦,心心念念只有他的秦大哥的梁慕宇现在该是死而无憾的春风得意。但实际上,他的表情竟然有点小忧郁。

发现自己巧妙的停顿被屋中所有的人忽略,过了好一会儿都无人向他追问,而环顾四下,他立刻发现对面的李安平和江锦霞仍在自顾自的打情骂俏,同时窗边叶欣文也仍在一脸崇敬的向燕九仙打听那曾经名噪一时的“冰霜紫电”闻人笑的私房事,梁慕宇只得自己续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两天大家好像都在躲着我……”

也许是他的声音听上去难得的情绪低落,这次他话音一落,屋内的众人竟顿时安静下来。一时间四个人八双眼睛全都盯着中心的梁慕宇,却没有人答话,直看得梁慕宇整g后脊梁骨一路凉下去,那叶欣文才突然“吭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可不是你的错觉,不过梁小子,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罢?”

梁慕宇坚定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真的不知道原因。这下反倒轮到是屋内那另外四人换上了苦笑不得的表情,最后还是燕九仙好心,以扇掩口,表情扭曲的替他揭开谜底,道:“梁小子,我想大家是怕被你吸了内力罢。”──真真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跟江锦霞他们厮混了几日,梁慕宇在燕九仙口中也迅速的从“少侠”降格为“小子”了。

好在梁慕宇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只是继续追问道:“燕大哥,我没事吸他们内力做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傻不是装傻了。江锦霞于是带头鄙视他道:“那是,你不想吸他们的内力,可是你和大师兄促膝谈心了一晚,就莫名其妙的把他的内力给吸了哩!还好大师兄内力深厚,给你吸一点就当是劫富济贫了,可其他人的武功g底,有谁敢冒这个险,万一你一个控制不好,整个人不就废了么?”

江锦霞话犹未完,叶欣文已在一旁笑得直打跌,燕九仙更是用扇子将脸遮了个干净,就连李安平都忍不住背过脸去,唯有梁慕宇那张脸,倒像是给人硬塞了块苦瓜在嘴里,苦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待那四人终于笑得累了,梁慕宇始才能开口向他四人反问道:“可是当时江伯父问得突然,你们让我如何说?总不见得照实说罢?我若是说实话,就算江伯父不当场废了我,秦大哥估计也得拔剑把我给砍了!”

“那倒是。”对于这个推测,江锦霞倒是同意得很快,复又笑道,“只是想不到你这通鬼话竟然真的将我爹给瞒混过去了!”

可对于江锦霞的推测,李安平却微微摇头道:“我看倒未必。只是师父纵然不信,亦不好深入追究,便顺水推舟将他的话收下罢了。”

李安平的话听得叶欣文和燕九仙都连连点头,梁慕宇却颇忐忑,正欲开口问个仔细时,却有秦朗疏从外推门而入,见他仍在房内,便奇道:“小宇,你怎还在此?今日不用去向闻人前辈请教么?”

听他问得严肃,梁慕宇亦赶紧正色答道:“秦大哥,我已去过了,闻人前辈身上未好利落,今日便结束的早些。我来这里喝口茶,一会便还要自己练习去。”

他们这厢一来一往,燕九仙已又坐不住了,这些天来不知第几次叹道:“嗳,梁小子,也不知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便是我也只得我师叔指点了一次,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能得他亲传!嗳,你若是胆敢不好好练习,我的银蛇剑可就要试试你的功夫了!”说完,他的手指已抚上缠在腰间的软剑,面带威胁,目露凶光。

而他说话之余,叶欣文亦在一旁用力点头,此刻更是配合他去m倚在桌边的佩剑,看得梁慕宇好不胆寒,连忙起身告辞道:“诸位,那我这就先走一步,练剑去了。”

“既如此,我陪你去罢。”他一起身,秦朗疏立刻亦步亦趋,不可谓不体贴。

“那我去看我小师叔休息的如何了。”燕九仙心有牵挂,本就不愿久坐,便也同时起了身。

“我也想去看看闻人大侠。”叶欣文怎会放过亲近心中偶像的机会,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那……我和锦霞去看看师父有何吩咐罢。”

于是转眼之间,方才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便做了鸟兽散。

话至此,便要将梁慕宇为何会受燕九仙指点一事说个分明。

原来经过了梁慕宇的解释,江绍堂虽不追究他无意中吸收了秦朗疏的功力一事,但对于他要拜在铁剑门门下之事,却更加不肯松口,非得要他将体内那邪门内功散去再说。而梁慕宇见事情已无转机,正要不顾母亲的反对,一口应承下来,那铁慧心却护子心切,突然挺身而出,转而向同时在场的闻人笑请求,希望他能收梁慕宇为徒。

闻人笑已非出云谷中人,自然没有江湖门派的那许多规矩,但他心x高傲,因此对于收徒之事毫不热衷,无奈铁慧心身为长辈,却将身段完全放下,苦苦相求,令他十分不忍,也只得勉强答应了替梁慕宇指点一二。

而梁慕宇先是得了秦朗疏的内力襄助,──那两股不同的真气,经他几天调息,竟真的渐渐在体内合为一股,令他的内功修为在短时间内便有了大提高,──而现又有闻人笑替他的剑法指点迷津,──闻人笑虽目不能视,但他的武艺早已远超过了要用眼判断对方招式的层次,只凭过招,便能对梁慕宇剑技中的不足之处提出一针见血的建议,──因此原本只是一只秃毛小**的梁慕宇,就凭他这几天的经历,即便说他是一朝之间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也不为过了!

六十六、

隆冬时节。

翠苑山地处偏南,方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铁剑门中虽皆是习武之人,但传到了江绍堂这一辈,却早就不再是只知动武的莽夫,亦是从小就习读诗书长大的。因此他们虽不会若一般文士,对着一场雪便要写诗赋词的伤春悲秋一番,但见着初雪亦是忍不住心中欣喜,想要相邀着在这白皑皑的天地中尽情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