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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难得认真

☆、赌城风云3(下)

莫杰脸色很不好看,不仅如此,他看到范其铮躺在李燃怀里的时候眼睛里都像是冒了火。

“英雄救美?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李燃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范其铮裹起来,像哄婴儿睡觉一样拍著他的背。一只手拿起桌子上一张黑桃a把玩,淡道:“我替他跟你赌。我输了,亲手把其铮送进你怀里给你蹂躏,我赢了,你把自己脱干净躺地上被我蹂躏。”

按理说,李燃这个局莫杰完全没必要接,因为李燃只带了一个美女来,而他光保镖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可是他接了。也许是他被气糊涂了,也许是李燃这个口气太嚣张,激起了他一个正常男人的争夺心,总之,他接了。

李燃意料之中的笑了一下,抬手把纸牌都仍给发牌的侍者,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在场除了那个踢门美女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莫杰的牌很好,他看到手上一水顺子牌,屡次加码,李燃也不推辞,不停重复著‘跟’,眼睛却没有离开过范其铮,他一眼也没看自己的牌。

梭哈是一种考验心理承受力与思维缜密度的赌博游戏,李燃这样的对手往往是最可怕的,什麽心理战都像打在棉花上。

牌同样是发到第六轮的时候,李燃终於抬起了眼,将底牌一掀,淡淡道:“大黑桃同花顺。”

一局三盘,每次牌发到第六轮李燃都会准时掀牌。

“大黑桃同花顺。”

“铁支。”

“葫芦。”

莫杰气急败坏的扔了牌,一拍桌子道:“你出千!只赢不输,这不可能!”

李燃笑了,眼睛里却有嘲讽,柔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千?”

“李燃……”怀里那人突然叫了一声,他脸色绯红,全身的温度都高得不像话,李燃神色一变,紧盯著莫杰道:“你给他吃了药?你不知道他的身体g本不能做这种事麽!”

等不及他回答,李燃抱著范其铮往门口走去,对那踢门美女道:“jassic,打电话给花伦,让他立刻去我家里。”

“想走,太容易了吧。”莫杰一手按在牌桌上,朗声道:“别让他们走出这个门。”

一干黑衣大汉一拥而上,李燃道:“jassic,别伤人。”

那美丽女子点了点头,一手接通了无线电,做出了起手势,那是日本柔道世家的独门功夫了。她一边周旋在一群黑压压的保镖中央,一边对无线电道:“花大夫,七爷让你去他家。”

李燃出了新世界,直接打了一辆车坐上去,范其铮的身体很不正常,他知道他快忍不了了,唇间细细碎碎的呻吟刺激著李燃的理智,细腻的皮肤磨蹭著他的下身,李燃叹了一口气,安抚的m了m他的头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经常进行x行为了,何况是这种被用了烈x春药的情况。

司机先生看著後座相依相偎的两个男人,手脚一哆嗦‘噌’的一下开了出去。

到了家门口,李燃给了司机一张大钞,嘱咐了一声‘不好意思,您受惊了。’司机先生再次手脚一哆嗦,‘噌’的走了。

李家人的办事效率一向惊人,李燃拿著钥匙上楼时花伦已经背著药箱在等了。大夫脸色不善,看到他怀里的范其铮更加凝重。

李燃硬生生把范其铮拖进门,暂时用手疏解著他的痛苦,花伦前前後後勉强检查了一下,叹了口气,“七爷,我没法治。这种情况,如果把他泡在冷水里一晚上,对肾脏的伤害会比你上了他更大。”

李燃道:“用药也不能解决吗?”

花大夫撑了一下眼镜,无奈道:“七爷,我不是万能的。你帮他吧,我回李宅找赵老爷子,大不了用中药调。”

李燃沈默一会,抱著范其铮回到了卧室。把他放到床上,范其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李燃正在脱衣服,微微蹙起了眉,“你……”

男人拿下鼻梁上的眼镜,坐到床头,眼神悯然,一边抚m他的头发一边弯下腰吻住了他的唇。

有那麽一瞬间,爱恨都变得很模糊,只有这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拥吻,他的世界里只有他。

范其铮投降了。他缓缓张开唇,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李燃一寸寸的吻过他的口腔,勾起柔软的舌,一只手顺著腰线滑下去,握住他腿间的x器轻轻套弄,范其铮全身一颤,白色浊y流了出来。

还是那个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表情啊……李燃低头吮吻他的锁骨,范其铮陡然绷紧身体,随著他的动作喘息加重,x膛起伏。

柔韧的身体在灯光下有了些珍珠白的光晕,逐渐染上一片薄红,李燃的目光落在他x前,微微用力的含吮,手下在微张的x口按摩一阵刺了进去,男人微微蹙眉,轻声呻吟,“啊……李燃你……”李燃的手指在他身体里微微屈起,慢慢的加到了三指。

范其铮紧咬下唇,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含著水光的眼睛粼粼生姿。

“李燃……”

李燃拉开他两条腿,看著那人的眼睛,低声道:“其铮,如果这对你很重要的话,我可以承诺,此後我会尽力对你好。”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麽宝贵的承诺。

李燃缓缓进入他的身体,火热的x器被紧致的内力吸附得牢牢的,微微一动,两人皆是喘了一口chu气。

“啊……你慢点,慢一点……”

范其铮特有的低沈懒散的声音出口就成了绕指柔,甜腻的低吟,柔软的腰肢,里头温热紧致,像是要化了,绕是李燃也不禁蹙起了眉,逐渐控制不住速度,身影交缠,范其铮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摩挲著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两人上头吻的火热,下面一进一出,抵死缠绵不肯分开,映得纱帘上身影交叠,一室旖旎。

李燃只做了一次。完事之後就搂著范其铮躺了下去,一只手按摩他的腰,低头啜吻著他的唇,极尽温柔之能。等到把人哄著了,李燃才疲惫的穿衣下床,换床单,抱著他进浴室清洗。

等到范其铮全身干干净净的躺在被子里睡觉,已经是凌晨三点。李燃关了灯走到客厅,随手开了一瓶拉斐,看著墙上的照片慢慢的喝,喝了半瓶酒,他转身又回了卧室,搂著范其铮光裸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作家的话:

筒子们 r够吗?

☆、第六章 李灼然

李燃做了一个梦,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七岁的那个夏天是在轻井泽陪姑母度过的,生活养尊处优,不痛不痒,波澜不惊。常做的就是闲闲的靠在榻榻米上和大哥玩梭哈,李氏所有子孙赌博的技术都是老爷子教得,他不偏颇,连出千时的动作神情都如出一辙,但李燃是学得最差的一个。那时候大哥在圈内已经被称为‘赌神’了,他连输几把,心中不忿,正欲发作,听到廊下轻巧的脚步声,一身黑花和服的少女撩开绿得发腻的葡萄藤,跪坐在门口轻声细语得道:“一爷,七爷,苏氏两位少爷前来拜访,夫人让您移步去见见。”

“两位?”李暮然沈吟半晌,随手掷了一手同花顺,淡道:“我记得苏氏有三个小少爷吧,当年姑母起的名字,秋月,望春,忍冬。”

小百合垂目道:“说是……望春少爷抱恙没来。”

李暮然起身整理了下一身黑色和服,转头看著胞弟,面无表情的道:“灼然,要麽收拾整齐去正厅,要麽上後院洗鱼塘去。”

李暮然的话,多半是没有人敢反抗的。他嗫嚅著站起身,踏上鞋子,被大哥在後面拽住了,李暮然半跪下去,用手帮他把和服下摆的褶皱一寸寸压平,似乎是垂著头叹了口气道:“还记得小时候礼仪师每天都来讲的日本史吗,武士和浪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对自身的要求,包括仪态。就算连半个日本人也不算,至少入乡随俗,勿让旁人看了李家的笑话。”

李灼然不知道大哥为什麽突然看起来那麽像已故的父亲,只是恭敬的福了福身,随著他去了正厅。後来想想,自己是大哥带大的,现在这样淡漠的x子多半也是受他影响的。苏家和李家是多少年的生意夥伴,来往密切可谓唇齿相依的关系,知道每年夏天李家都会飞到日本避暑,苏少白每年这个时候都带孩子来拜访的。

姑母早年间嫁到日本,做了天皇胞弟的正室,却不长住东京,在神奈川那边有一处镰仓本邸,在轻井泽有一处度假住所。爷爷思妹心切,就算撇下偌大家产,每年少奔波一趟都不行。

苏少白年轻时俊俏,苏家的孩子长得更漂亮,小时候谁见了谁不得赞一声好姿容,x简静。苏秋月长得尤其美好,不过似冰雕玉砌,眉目间的那几分寒意威严甚像李暮然,李灼然不由得心下惨然,再没了看的兴致。苏忍冬眼睛细长,戴一副并不衬大小的眼镜,手里拿了一本全英法典,他看上去简直像五哥刚买回来的那台apple笔记本,全身都透著一种很格式化的东西。两家人各自寒暄,李灼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著,突然间只见墙头上翻下来一个雪白的影子,雪白的式服上穿著金铃,赤足,长发被扎起,映著日光,明晃晃的就惊豔了李灼然的眼睛。

那少年落了地,以为没有人,本是得意神色,一见苏秋月冰寒的脸和苏忍冬高深莫测的一笑,少年旋即脸色一变,似是努力把赤足缩进衣摆里,更加窘迫,只得‘扑通’一声规规矩矩跪坐了下去,双手挑著袖子压在地上,半伏下头,低声道:“大哥,我来晚了。”

苏望春。这就是那个抱恙的望春少爷?

李燃只在那一刻,为苏望春动心动情,六g不净,五内俱炽,四病皆成。可当时只是几近痴迷的望著,五哥已经笑著走了出来,缓步到那盛开的樱花树下,笑道:“望春少爷?”

苏望春缓缓抬起头,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李傲然也不禁一愣,唇角半勾,“这双眼睛,竟美得犹如星河误入。”

李傲然随即伸臂将跪坐在石板地上的少年抱了起来,在怀里打个转,像捧著一朵百合花。他就那麽把人抱到苏少白面前道:“苏世叔,回去你可别罚他,这可是我长大以後要娶的新娘子!”

全场静寂了,沈默半晌,姑母,爷爷,苏少白都笑了起来,苏少白m了m五哥的头顶道:“好啊,到时候亲自来找世叔娶你的新娘子。”

在一片哄笑声中,苏望春绯红了侧脸,李燃黯然垂下了眸。

在往後的日子里,李傲然把儿时的戏言儿时的人忘了个底掉,他用心用力伤筋动骨的爱上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利用了他,报复了他,五哥心灰意冷,一心只在家业上。而苏望春比他更离谱,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轻易红了脸的小少年後来竟成了一路黑道巨枭。然而,当李傲然过尽千帆成熟谨厚,当苏望春毁了眼睛断了双腿铩了锐气,两人再次相遇时,一切只如初见。

世上便再没有苏望春。只有苏星河。

很多年後,他再次把他抱起,不过是从轮椅上而非轻井泽落满樱花的石板路上,笑著说了一句话,“星河,我抱到了一朵只为我盛开的百合花。”

这个梦里多半是别人的故事,冗长得像时光机里的片断。李燃对苏望春没有更多的绮思了,他只是长久以来压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的剪影而已,而李傲然,他的兄长,却远远比这剪影重要得多 。

李燃缓缓睁开双眼,擦了擦眼角,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一人。范其铮枕著他的胳膊,一只手搂著他的脖子,棉被从圆润的肩头滑下,若隐若现的露到了那一杆细腰。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李燃就想起了当年的苏望春,美得太尖锐,人生得太脆,可折不可弯。所以他心软了。

但是,他们终究是不同的。苏少有家世,有学问,有能力,有苏秋月那样的大哥为他铺好的一万条路,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而范其铮,剥了那层光鲜的皮,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让他产生安全感,所以他必须永远站在顶点,永远不能被否定,永远都是那个可以恣意睥睨的范天王。

李燃似出神的看了一会枕边人,垂首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後起身穿衣整理。下个月就是环球赛的首场秀了,主办方赶了一个周末,李燃打算去现场看范其铮的表演,就必须提前把工作进度赶出来。

临走的时候他想叫醒范其铮,刚到床边就被人拦腰抱住了,范其铮把脸埋在他身上,含含糊糊的道:“燃……胃疼……”

他一只手在自己腹部m索著,李燃坐在床上,伸手把人搂进自己怀里,眉目幽深。

他疼得那个地方,g本就不是胃,是肾脏……

李燃的手慢慢的婆娑著他光滑的脊背,没有说话,却带著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范其铮渐渐安静下来,缓缓撩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带著鼻音道:“怎麽不叫醒我?”

李燃撑了一眼眼镜,拽高被子把他盖好,淡道:“你睡得太熟。”

范其铮笑了一下,懒懒的,又有些锋利,他还是半个人都挂在李燃身上,道:“昨天晚上那个踹门的美女是谁?”

李燃停下温柔婆娑的手,认真道:“啊,一个大学师姐,日本柔道世家出来的,这几天到上岛市出差。”

范其铮冷哼一声,用力把他压到枕边,柔声道:“知道麽?我也有很多这样的师姐师哥,各种各样的……”

李燃看了一眼表,无奈开口打断他,“吃醋了?”

不等范其铮回答,他揽住他的腰,翻身吻住了他的唇,吮开唇瓣,勾住他的舌,一起卷进口腔里缠绵,发出了混合著低吟暧昧的声响。两人旗鼓相当的热吻一阵,李燃放开他,埋在他颈肩处低声道:“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了?那也好办,咱们继续,你全身上下,我最喜这截细腰……”

“李燃,你再对著这截细腰吞口水,我现在就把你踹西厂上班去。”范其铮大早晨的惹完了火心情异常愉悦,顺手把李燃推开,起身走进浴室洗澡,突然想起了什麽,神色一变,扒著门道:“李燃!你平时赌博麽?”

笑话……何止赌博,一家子老千中的老千……李燃淡淡的腹诽著,拿著公文包走进玄关,认真道:“我好事做得多,积德走运。”

范其铮看了他一眼,冷笑关门,大有压折他鼻子的劲头。

家门口的商场已经换上了环球赛的赛前采访,聚光灯不停的闪,古琛微笑著落座,记者们一拥而上,扯著话筒喊:“很多人说这次比赛是两位天王级人物的个人秀场,也有人说是接b仪式,请问古天王怎麽看待这次和范天王的pk?有没有信心结束范其铮时代就此开创古琛时代?”

“我认为……”古琛依旧笑得游刃有余,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淡道:“kingson是我的前辈,我很喜欢kingson的台风,每次上台之前都习惯看他的录影带,怎麽说也不会有谁结束谁这样血淋淋的事发生吧。而且,我们风格不一样,观众各有个的口味,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那麽,两位巧合的都是著名鬼才设计师cussi先生最完美的作品,对於cussi这个自杀式或者说喜新厌旧行为,古天王怎麽看呢?”

闻言,古琛神色一冷,眉眼间的和煦都透出些y桀来,“我只想说,cussi很好,他从没有对不起范其铮。”

连句范先生都忘了称呼,谁信你们不是苦大仇深啊。李燃面上现出写揶揄,移开了眼神。

范其铮在窗户前面站了一天,他在想这次比赛,本来以他的资历早已不必再参加比赛这种东西,只是,这次是古琛先放出的挑战书,他必须接,必须漂亮的打个翻身仗。

没有cussi帮忙,范其铮宁愿自己想办法,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打造。环球赛的主评审jina是先後担任过hermes dior channel首席设计师的圈内神级人物,风格诡异,偏好魅惑柔媚的黄紫色系,到时候主秀场内怕是要被紫色淹了吧……可是,jina近几年的设计风格却越发凌乱起来,就像一个抓不住舵的舵手,一个武功太高而无法突破瓶颈的大侠。范其铮隐隐发觉是jina竭力想弥补自己身上不足的什麽东西,却找不到g基关键所在。

jina不是专业学服装设计出身的,她是个杂学家,学过西洋画,学过平面设计,学过色彩学,学过……等等,平面设计?

范其铮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打开电脑找了几幅西洋画看,还有平面设计的稿纸,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这样。

西洋画是一种和照片有一比的东西,重形重姿态,和平面设计最相似的一点就是找不到立体感。jina突然迷茫了,她发现他在自己的作品里找不到立体感,在一件件照片一样的衣服里,她突然把握不住人体本身的美感了。

也许他尝试过看著石膏像画图,但那不是真人,也不会有真人的曲线。

你成心不想让我上班了?那也好办,咱们继续,你全身上下,我最喜这截细腰……

李燃c科打诨的情话突然闯进脑袋里,范其铮缓缓眯起眼,m了m自己的腰。

他给杨柏文打了一个电话,一个他本不想打得电话,杨柏文隔了很久才接起来,却没有说话,范其铮冷笑道:“柏文,别担心,我不是找你算账的。怎麽说也是十几年的朋友,我到底还算了解你。”

杨柏文叹了一口气,道:“其铮,古琛是真的不想给你活路,莫杰又不会帮你,听我的,就算是败,也败得体面点吧。”

范其铮神色幽幽的,沈默一会,淡道:“三个小时之内联系到云茵,下午一点之前我要见到她。”

云茵是个很普通的中国设计师,一直走中国风路线,但风格保守不思创新,在崭露头角之後就被淹没在了设计圈里。范其铮记得她,是因为曾经在一场秀上有一面之缘,她说,她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当年没统一的时候,还给交际花当过侍童呢。

杨柏文答应了,他是他的经理人,没有不答应的,面子里子都拿不出手。

范其铮决定出门之前先把屋子打扫一下,他有轻微洁癖,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都是亲自动手收拾,很少请佣人。走到李燃的书房,从废纸篓里拿出垃圾袋,打算往外倒,突然下腹骤痛了一下,手指没拽紧垃圾袋,一堆压箱底的废纸报纸都掉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只得重新再拾一遍,眼神到处,突然被一份文件吸引,那份文件已经被压得很皱,但上面的字还是清清楚楚地显现在范其铮面前。

股权认证书……zr娱乐股份有限公司股权认证书……

所有人:李灼然先生……

申请人:李暮然先生……

范其铮指尖一颤,那张纸又掉回了地上。

不会有人不知道李暮然是谁的……不会有人不知道李氏的。那个上可比英国贵族下可比门阀大家国际有名大财团,只是寸土寸金的上岛市就有三家银行都是他们家开的,遑论其他城市。李氏九子的姑母更是名副其实的日本皇室中人,在出嫁的二十年里,一直以干练的议员形象示人。李氏是难得不衰的家族企业,其中只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所有李氏子孙在年满十八岁时必须离开家出外闯荡,不靠家里一分力,八年之後得到长兄认可方能回家继承部分家业。

而李暮然,是李氏的核心。

范其铮想起了客厅里那张照片,轻井泽,九个孩子,一个老人,每个人手里拿了一张鬼牌。原来如此……他逢赌必赢,他谈吐若定,他的背景简单到莫测的地步,因为他不叫李燃,他从来只有一个名字──李灼然。

李氏不止有权,也不止有钱,他们家最多的是赌徒。从老太爷到菲佣,无一不是赌徒,那一手漂亮的技术,那种可以一夜打掉一个赌场的高超赌术,说是出千却从未被人看出破绽,说不出千,可赢得太离谱。

三年前李氏掌门人李暮然和苏家首席董事苏秋月确立长期合作关系得时候几乎所有电视台的财经新闻里都有这一条。当时柏文在旁边还嗤笑了一声,不就是合作吗,又不是结婚……

如果苏秋月是女的,两人一联姻,确实无敌了吧……

zr对於他们来说,看起来确实不算什麽了。

范其铮从没有一刻感到那麽寒冷,他觉得自己被包裹在名利场里越缠越紧,哪怕是那个人,早晨还在面无表情说著情话的那个人……

他看著那份合同书,慢慢的唇间溢出了一个寒冰似的笑容。

这样东西,是无论古琛还是cussi都没办法再翻盘的东西了……

☆、第七章 天王论战(1)

范其铮仰面躺在地板上,闭著眼睛,想起了很多事,当年的自己,务农出身,中专毕业,给人开过车,在市场卖过菜,一步又一步走得几乎没有悲伤春秋的时间。就算当上了一个三流模特,没有cussi,他依然要过著这种讨债鬼一样的日子。他至今也不能忘了他,一想起来心里就隐隐作痛,以前总以为再痛的伤,总会结伽,後来才发现,那种叫cussi的伤太过缠绵,直到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仍旧不能忘记。

李燃给过他安全和稳定,但cussi曾给过他一场鲜血淋漓的悲喜,一次生和一次死。

为这一场悲喜,他不甘寂寞,不甘平庸呵……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而可贱。他对萌生了利用李燃这样想法的自己自轻自贱。

下午去咖啡厅见云茵的时候范其铮没作任何打扮,只是简单的休闲装,白风衣,戴著一副墨镜,显得有些冷漠。

云茵却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戏子,豔丽绚烂的大花,华贵戚怨的金红,银穗绿袄,妆容如粉敷。眼神也像,有些病态的苍凉和捉m不定。

范其铮坐下来,神色若定,把自己手绘的初稿推过去,只说了一句话,“follow me,rus me 我可以把你的旧梦变成现实。”

云茵的眼睛里突然现出了热度。

一个又一个设计师被这个圈子逼疯了。范其铮太了解这一点了,不禁在心里轻笑,带著一点李燃的味道,说不出因由,也许有点悲悯,有点讽刺,就那麽笑了。

最後云茵答应了他一个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一个月之内把那件衣服赶出来。

晚上范其铮坐在家里等李燃,却头次没做饭,抱著膝坐在沙发一角,静静守著那方y影,录音机里反复播著那英的梦一场。很多年的老歌,当时无暇琢磨,现在才慢慢从心里溢出痛来。谁也没认识过就好了,没有李燃,没有cussi,没有古琛,没有杨柏文,没有莫杰……

李燃回家发现客厅一片漆黑,还没等开口就被范其铮抱著要了个深吻,然後拽著他坐沙发上看霸王别姬。张国荣的旧片子,充满了末世的凄豔。除他之外,谁也衬不起这一凄一豔两个字。

李燃平素寡言,也不多说,由著他看。只是片子放到一半的时候,范其铮突然开口道:“李燃,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段小楼不要程蝶衣,是程蝶衣不想要段小楼了。”

李燃转过头看著他,伸手按了暂停键,淡道:“今天怎麽了?”

画面正好停在程蝶衣吟著‘贱妾何聊生’要举剑自刎的时候,明晃晃的剑光映得范其铮眼底一片空茫。

范其铮道:“没事,今天忘了做饭,出去吃吧。”

他站起身要去玄关取墨镜和衣服,被李燃攥住了手腕,那个人从後面把他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双手揽著他的腰,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低声道:“其铮,说实话。”

闻言,范其铮笑了一下,从他怀里转个圈,搂住李燃的脖子,贴著他的唇无不暧昧的道:“李先生,以前怎麽不见你那麽霸气外露,嗯?”

“范先生……”李燃正色道:“我饿了。”

李燃轻轻推开范其铮,打开屋里的灯,挽起西装袖就进了厨房,李燃厨艺太差,往常范其铮是决计不肯让他动锅的,只是今天半点开火的心情也没有,也不阻止他。

范其铮抱著双臂倚在门框上,他看著李燃淘米,洗菜,高大挺拔的身体总有些违和感,特别是脏水溅上!亮的手表壳时,范其铮闭了一下眼睛,然後慢慢的睁开,退去缱绻,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余了一片冷寂。

“李燃,我喜欢你。”

李燃的手微微一顿,‘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切火腿,直到自己的腰被人从後面抱住,那人在他耳边柔声道:“我不想要别的,给我一个答复就行。究竟,有没有立场和你没名没分得住一辈子。”

范其铮这话很动听,至少李燃在一瞬间有了微醺的错觉。然後他看著火腿发了一会呆,放下了刀。

他转过身,双手撑在流利台上,半勾唇角,柔声道:“你只想要这个?”

闻言,范其铮微微一怔,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著李燃,那个人神色淡然,和往常没什麽差别,闲闲的,看似凉薄的,安静的,锋芒尽敛的,寡言可靠的,讳莫如深的,他忽然没来由的心慌,勉强自己笑了一下,“你能给麽?”

李燃看著他,慢慢收回了唇角的笑意,眼里却有悲悯,伸手m了m他的头发,淡道:“你要,我就给。”

李燃又回过头去切火腿了,顺手把粘在菜刀上的一片拿下来塞进范其铮嘴里,然後转去灶台炒菜。他默默地吞咽著火腿,切片很薄,是甜味腊肠,唇边还带著那个人的手指婆娑而过的暧昧和温度。范其铮眼里慢慢笼上一层雾,他走过去,像刚才一样从背後搂住李燃的腰,就算他说‘去客厅等著,你抱著我我拿不到调料。’也没有松开。

“李燃,有几天的快乐,就享受几天,要是有一天分开了,我不後悔被你上,你也别抹杀我的存在,行麽?”

“不行。”李燃把香菇油菜盛进盘子,转头微笑道:“其铮,你不能太自我。好也记著,坏也记著,感情就忘不了,对谁都不公平。”

闻言,范其铮眉眼一冷,冷笑道:“你上完一个又一个,非得跟最後一个说以前那些连裤子都没脱干净,提枪就上。不如直接告诉我,这份感情太铺垫,你本来想要hermes,却有人送了你dior,不能不要。”

“其铮……”李燃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了些许被藏得很好的倦怠,“你这嘴巴能别总像机关枪一样麽?”

“要知道……”李燃回头搂住他的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低声道;“dior可以买很多件,范其铮只有一个。”

范其铮沈默,闭上眼睛由著他吻,李燃轻笑,伸手抵住他的後脑,侧著头吮那双薄唇,一来二去,忍不得试探,范其铮微微张开嘴,让他进去,舌头甫一接触,他自喉间溢出一声喘息,一条腿环住了李燃的腿,身体越m越近,吻得也昏天黑地,直到浑然不觉的被他压到沙发上,两人才慢慢分开。视线相接,范其铮m著他的侧脸,哑著嗓子道:“我是很自私。求不到的总不甘心,什麽都想要,又什麽都不放心上,我……”

“其铮。”李燃突然开口打断,从他身上下来,不置可否,只现了些温柔神色,淡淡道:“你心思太重了。”

他为他拉开椅子,然後开了一瓶玛歌红亭。

晚上李燃从浴室冲了水出来,发现范其铮还没睡,只穿著一身广袖睡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只手抵著额头,一只手拿报纸,唇畔三分淡笑,戴著李燃的黑框眼镜,像一尊披著月光的大理石雕塑。

他从来都是美的……或冷静或魅惑或凄绝……李燃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道:“很晚了,你不睡?”

“嗯。”范其铮随口答了一声,放下报纸,双腿换了一个方向交迭,游刃有余的微笑道:“抱我进去。”

这笑里带著些许甕中捉鳖的意味,但李燃就是那麽著道的勾起了唇角,弯腰将他像抱孩子一样抱了起来,一手托臀,一手搂背,一个不听话直接打上去。但范其铮很乖,双腿勾住他的腰,上身前倾,柔柔软软的进了他的怀,在他耳边低笑道:“看不出来,李先生,你恋童麽?”

“范先生,你是不是该觉悟一件事。”李燃皮笑r不笑的哼了一声,一把将他压进床里,欺身而上,一只手顺势解开他的衣带,道:“我没有溺爱孩子的习惯。”

范其铮轻挑长眉,垂首将自己食指上的那枚卡地亚蜜月系列的戒指摘下来,递到他眼前,似笑非笑的道:“李燃,永结同心。”

李燃微微一怔,却没有接,只撩开他的衣衫,定定的看著他颈上挂著的同款式对戒。他把男戒给了自己,女戒留在了脖子上。

永结同心……

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打破自己心里的坚冰汹涌而出。李燃看著自己身下那人笑得不痛不痒,耳g却慢慢溢了红,他侧身躺在床上,伸手搂住他的腰道:“这种话似乎应该我先说……”

李燃终是戴上了那枚戒指,左手无名指,谁知这戒指是按照范其铮的尺寸量身打造的,李燃戴上就再摘不下来,索x也不费那个劲,随它去了。范其铮没有回客房,李燃却也没碰他,只动作的温柔的搂著他闭了眼睛。

月行中天,男人睡得熟,范其铮从他怀里爬出来,靠在床头点了一g万宝路,女人的烟,并不很烈,但很缠绵。青烟嫋嫋,笼得范其铮眼睛里像结了一层冰,方才那些或调皮的或魅惑的柔情蜜意都撤了个干干净净。他侧头看了一眼李燃,微微冷笑。

不过是做戏。对著cussi装弱者博取怜惜,对著那些大佬装高级交际花,对著杨柏文装无知,对著李燃……装著把真心赔了进去。

仅此而已。

不好意思,我g本没心。

范其铮眯起狭长的眼睛,顺手掐灭了烟,然後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裸色指膜,德国进口的伪人体材料,花了大价钱呢。他将指膜套上李燃的食指,轻轻一按,指纹旋即印到了指膜上,又装回了衣袋。

范其铮修长冰凉的手指缠绵的抚m著李燃的脸,像毒蛇吐出的信子,窗外的霓虹灯闪烁著颓靡的华彩,映出了他眼里的y冷笑意。美极豔极过了头,倒有了些许红颜白骨的味道。

日子像流水一样一天天的滑过去,两人自确定了关系之後嬉笑怒骂也没了禁制,越发像新婚小夫妻,只是虽然同睡一张床,李燃却不再碰他一下,哪怕吻得火花四溅,衣衫都散尽了,他皆会在最後一步刹住脚,就算起了反应还是面无表情的忍耐,范其铮懒得管他,他死也不碰自己,倒像自己有多不堪,他心里生气,自然恨不得让李燃难受死,每每到最後,总不忍心,用手帮他做或者用嘴。

每次做完这种事情,李燃的表情都很奇怪,没有快乐或者轻鄙,只是有些疲惫和怜惜,一把将他搂过来,一直到转天清晨也不放开手。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环球赛转眼即到了眼前,这一日范其铮起得格外早,穿一件karl lagerfeld深蓝色斜纹立领外衫,里面是dior homme的吸血鬼风格衬衣,下身是“kl”亮钻腰带,givenchy阔腿长裤,hogo黑色小牛皮中靴,g&h的灰色丝巾,斜靠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整个人慵懒而颓靡,带著一种锋利的豔, 李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似乎看到了他回眸笑了一下,没什麽温度,却摄人心魄。这样的范其铮,这样的kingson,才是他该有的样子,不管在厨房里,还是在菜市场,永远像是在拍《时尚大帝》一样。

时尚界的凯撒大帝,channel首席设计师卡尔.拉格斐曾经为了穿进去其铮身上这件dior homme13个月减肥42公斤,可以见得他的主打品牌karl lagerfeld对体重的要求有多苛刻,但就是这样冷静靡豔的风格却恰到好处的适合范其铮。

“会场在哪?”

范其铮掐灭烟,拿出一张vip贵宾卡放在床头道:“上岛之星的zr黑曜水晶伸展台。”

李燃看了一眼挂锺,开始起床穿衣,范其铮习惯x的拿掉李燃废柴眼光下挑选的正装,从柜子里配了一套英伦风的绅士男孩西装,将裤子递给他,然後自己帮他穿衬衣,打领带。

“晚上八点开始,过来的时候不用给我电话,示范秀是我和古琛的,第二次就是终场压轴了,演绎‘立体摩登’……”

话说到一半,范其铮突然停了,然後戴上墨镜和帽子走到玄关,唇角半勾,道:“早点在厨房里,还热著。”

开门时李燃伸手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搂在怀里吻了一下,面色如常的缓步进了厨房。

“我会记得你的话……”范其铮愣了一下,m了m自己的嘴唇,“没有谁可以抹杀谁。”

范其铮走下楼,杨柏文和他的bwm730静静的等著,他坐上车,漠然转头,盯著窗外,一直到上岛市市中心──第一高塔上岛之星只说了一句话。

“我会让古琛输得很惨。”

☆、第八章 天王论战(2)

天王论战(2)

上岛市已经满的盛不下任何建筑物了。看著那座直逼101的上岛之星范其铮如是想。

璀璨的水晶幕墙之下各家名车将会场围得水泄不通,记者们像是春天的小蜜蜂一样倾巢而出,闪光灯连著摄影机,更有甚者迎风站在大巴车上对著话筒大喊‘天王之战,究竟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冠冕之战还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新欢旧爱了结之战?!就目前情况来看,无疑古天王已经成为了东南亚地区新进路标灯塔式人物,范天王能绝地反攻吗?!且看跟踪报道。’

那笔直的声音传进车里,杨柏文‘噗哧’笑了一声,范其铮睁开了一直闭合的眼睛,瞟了一眼外面的车流,淡淡道:“三天之後,我不想再看到关於这个报社的任何消息。”

撂下吩咐,范其铮轻勾唇角,摘下墨镜下了车,外面的记者一拥而上,生怕谁的话筒不掉地上一样,隔著鼎沸的人声,范其铮看到十米开外停下的一辆恩佐,车上下来两个人,略矮的那个人身著prada亚麻色高领毛衣,下身是水洗牛仔裤,黑色风衣,略浅的发色,整个人神采飞扬,带了些许痞气。略高的那个肤色古铜,军绿色休闲裤,七分雪纺衬衫,颈间是豹纹拼色围巾,笑容露齿,阳光而且沈稳。

范其铮几近淡漠的看著他们,直到和他们视线相交。cussi微微一怔,然後转开了眼神,古琛却饶有意趣的笑了一下,穿过层层记者走了过来。

见到故事的主人公双双出场,记者们呼啦都涌了过来,快门的声音让范其铮越发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该用什麽样的神色面对他们,真的不知道。

古琛对著摄像机笑了笑,然後伸手一把搂住了范其铮的腰,笑道:“今天没有女伴陪我走入场,kingson前辈,一起进去吧。”

范其铮再次戴上了墨镜,冷笑道:“三级片演员经常和正经演员标榜敬业,三流模特经常卖笑赠色说自己贞洁,董事长,你说是吧。”

闻言,古琛脸色一变,右手滑过裤线,一个搬著摄像机的记者即刻眼明手快的上前一步,拍下了范其铮的冷傲,古琛的无辜。

范其铮看得很清楚,毕竟他在这个圈子m爬滚打那麽久,但他没有收回自己唇畔那三分笑,意兴阑珊的看了一眼古琛,道:“董事长,能别再m我的腰了麽?”

这话说得音量很大,在场的人听得很清楚,古琛尴尬之下赶忙松了手,范其铮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他知道後果是什麽,但不可否认现在心情很好。至少在想到如果李燃在场会不会吃醋这件事。李燃说过,他全身上下最喜这截腰……

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市面上就出现了很多种版本的娱乐头条,比如‘古范之争究竟谁失格?!范天王气急暗讽古天王卖笑赠色,古天王大将之风……’

古琛是zr的董事长,控制这种消息实在太容易了。

范其铮有专门的助理,化妆师,隔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个真理。进入专业通道的时候突然听到後面有人在叫他,嗓音低沈喑哑,很x感。

“小铮!”

他缓缓转身,cussi没戴墨镜,站在那显得有些少有的局促。范其铮微微勾起唇角,没说什麽。

cussi道:“我帮你化妆……”

范其铮笑了一下,柔声道:“舒云,你是个服装设计师,我相信你不会化妆。”

他收回那抹笑,转身欲走进休息室,舒云在他背後道:“小铮,你是我教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谁说的?”范其铮脚下不停,在椅子上坐下,对著镜子面无表情的道:“我男人比你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