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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

杨健在旁听着,突然想起父皇和母后好像很喜欢春华楼的招牌菜──咸水鸭。如今他的身份和太子不同。太子一年到头恐怕都没什么机会出g,但杨健因为马上要出g开府,所以这一年来倒是经常往外跑。他想着既然简亲王世子杨铭明天要送席面进g,不如他也去春华楼叫点好吃的,孝敬给父皇母后。

心动不如行动。他打定主意,第二天就真的出g去了一趟春华楼,叫了一桌席面让侍卫们拎着,带回了皇g。

作家的话:趁着现在还不太抽赶紧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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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往g里送吃的?”萧沧海望着满满一桌子菜,嘴角带笑。

长平公主扁扁嘴,道:“本来女儿想借花献佛,孝敬孝敬父皇母后,谁知二哥又跑去春华楼叫了一桌菜,分明是和我争宠,讨厌啦。”

杨健笑道:“我怎么想到你今日竟然没有吃独食?以往我们从g外给你带点好吃好玩的,你不都是偷偷藏起来,生怕母后知道吗?”

长平公主大恼,红着脸蛋叫道:“二哥你坏死了,把我的秘密都说出来了。”

杨健连忙作揖赔礼,杨靖和萧沧海笑得前仰后合。

杨靖道:“元安,你背着朕还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快快拿出来交公。”

萧沧海也道:“你是大盛的公主,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偏偏喜欢那些民间的chu糙玩意。”

长平公主红着脸道:“孩儿就是觉得好玩嘛。哎呀,父皇母后不要说我了,还是赶紧吃东西吧,待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些带进g的菜肴已经有人仔细检验过了,另送到御厨房经过加热和再加工,看上去色香味全。

g里的规矩多,饮食忌讳也多,反而不如京城里那些有名的酒楼做的口味齐全。

萧沧海也有很久没吃过春花楼的咸水鸭了,此时倒真是食指大动,何况又有儿女们的心意在里面。

他与杨靖一起动了筷子,服侍的g女非常有眼色地帮皇帝皇后夹菜。

谁知没吃两口,萧沧海忽然脸色一变,放下筷子捂住x口,俯身吐了出来。

杨靖大惊:“这是怎么了?快去传御医!”

g里一阵忙乱。杨健和长平公主手足无措。

“母后,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我敬上的菜有问题?”

长平公主都快哭了。杨健也连忙请罪,一脸不安担忧。

好在萧沧海很快缓和了下来。他心里多少有数,笑笑道:“没事,不是菜的问题,你们不要担心。”

杨靖一脸担忧,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吐了?可是肠胃不舒服?”

萧沧海捏捏他的手,笑而不语,只道:“等御医来了就知道了。”

$ c; y+ a- j6 [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杨靖看着他的神色,突然心中一震,若有所悟。视线往萧沧海的腹部瞄去几眼,又有些茫然。

御医很快就来了,诊脉之后,乃是大喜。

皇后竟然在生育大公主整整十年后,再度有喜。

杨健和长平公主闻知后,很有些转不过脑筋来。杨健也就罢了,但长平公主自出生起就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被两个父亲和哥哥如珠如宝地宠爱着,现在突然听说要多个弟弟或妹妹了,感觉很是新奇古怪,还有些微妙的嫉妒之感。

呆愣住的还有盛辉帝杨靖。

前些年他一直担心萧沧海再度生育对身体不利,自己也不想再要孩子了,所以很是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日子。但后来见二人彼此年纪渐大,又一直没有消息,渐渐也就放宽了x怀。尤其这几年,他更是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谁知萧沧海竟然在四十岁的高龄上再度有孕……这这这……这也太震撼了。

晚上萧沧海躺在床上,翻着一本闲书。书页渐渐翻尽,灯火通明的烛火也换了一波。

萧沧海看看远处的刻漏,唤来墨香:“皇上还在书房吗?”

“是。”

墨香当年到了岁数却不想出g,求了皇后开恩,留在g里做了嬷嬷。萧沧海自从萧婉娘离开后,在这深g中越发少了亲近的人,见她心意已定,便留下了这个心腹。

萧沧海闻言皱了皱眉,起身拿了一件风衣,漫步来到凤仪g的书房门外。

里面烛火摇曳,流光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萧沧海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杨靖端坐在书桌前,半低着头,神情有些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萧沧海轻轻来到他身后,将衣服给他披上。

杨靖回过神来,按住他搭在肩膀上的手,道:“怎么还没睡?”

“你不在,睡不着。”

“我还有些折子要看,你别等我了,先睡吧。”

萧沧海伸手取过桌上的奏折,翻开一看,上面都已用朱砂红字批阅过了。

他将折子放回桌上,低头看着杨靖,眉宇微蹙,道:“皇上有心事?”

杨靖笑了笑:“没。就是在烦最近澜江泛滥的事。”

萧沧海定定地看着他:“你不喜欢这个孩子?”他拉着杨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杨靖微微一震,忙道:“没有!你别乱想!”

萧沧海皱眉:“可是你好像并不高兴。是在担心我吗?你放心,我身子一向很好,g里又有这么多杏林高手在,不会有问题的。”

杨靖轻轻一叹,忽然伸手抱住了萧沧海的腰,将头轻轻贴在他的小腹上,没有说话。

萧沧海有些诧异,不过却并没有推拒,而是轻轻摩挲着皇帝的头发。

杨靖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的寿元剩不下多少年了,可是偏偏此时萧沧海又有了孩子。他实在不想再让萧沧海受苦,又心痛于自己可能照顾不了这个孩子几年。

随着时间的临近,不舍的心情越来越重。

人都是贪心的动物。有了十年,就还想要多活十年。不,十年都不够,他真想长长久久、百年千年地和萧沧海这样过下去。

可是时间不会静止,神的意志也不容违背。即使他身为人间最高的帝王,也仍然摆脱不了生老病死,轮回疾苦。

当他走完这一生,留下萧沧海孤单一个,可怎么办呢?

光是想一想,他就觉得心痛。

作家的话:最后一笼小包子终于出场了,嗷嗷嗷──

十世轮回之沧海长歌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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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沧海不知道杨靖在烦恼什么,但他这种状态很让人忧心。

“寄奴,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我说吗?难道我不能帮你分担吗?”

杨靖松开手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竟然还会有个孩子。而且……我确实担心,怕你身体负担太重。”

萧沧海笑了,笑容里有着被爱人关心而带来的感动。

“寄奴,别把我想的那么弱不禁风。虽然这些年来一直养尊处优,但我毕竟不是娇养深闺的女人。我曾和你一起并肩沙场,又习武这么多年,论起武功,还要胜你三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杨靖将心事掩藏在心底,起身扶住萧沧海,柔声道:“都怪我不好,胡思乱想。我们回去吧。你现在身子不一般,应该早点休息才是,以后可不要等我了。”

“有些事习惯了,就改不掉了。你若是不想让我累着,以后就别在书房里呆到这么晚。”

“是是是。以后朕一定按时睡觉。”

夫夫二人说说笑笑,相携回到寝室,上床入睡。

黑暗中,杨靖听着萧沧海慢慢均匀的呼吸,不由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轻轻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下轻柔的一吻,和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叹息。

杨靖重新躺下,慢慢进入梦乡。他却不知,在他睡着后,萧沧海却缓缓睁开了眼,望着他的睡颜眉宇轻蹙。

皇后再度有喜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这种喜事,大多数人都是欢喜的,但也有少数人在为皇后的年纪而忧心。

萧伯元就是其中之一。他特意请旨进g看望皇后。

萧沧海对这个兄长很有感情。都说长兄如父,萧沧海实际上也算是跟着兄长长大的,面对关心自己的大哥,他还是很欣喜的。

“大哥不必担心。我身体好得很,最近是有些胃口不佳,但过了这几个月就好了。”萧沧海这些日子一直不断地对关心自己的人重复自己的身体很好,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萧伯元道:“后g里很多年没有再添子嗣了,皇后殿下此次再度有喜,实是皇家一大幸事。不过臣听说殿下最近胃口不佳,很是担心,拙荆腌制了几坛钱塘老家常用的小菜,臣带进g来,希望能帮殿下开开胃口。”

萧沧海大喜,道:“嫂子腌制的小菜最是可口,我就不客气了。让大哥和嫂子费心了。”

“殿下说哪里话。只要殿下安好,臣和拙荆都是高兴的。”萧伯元仍是一脸正色,接着又道:“殿下如今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臣听说殿下之前还每日习武练剑,如今可要赶紧停下了。还有,后g事务虽多,但太子已经成婚,太子妃也是个稳重能干的,殿下还是将琐事都交给太子妃吧,安心养身才是要紧……”

萧伯元许是年纪大了,唠叨起来没完没了,劈里啪啦地念了一通,萧沧海听得头都晕了。

他突然觉得,和他大哥比起来,杨靖平时的念叨完全是小意思。

太子杨荣大婚之后便算是成人了。现在杨靖天天带着他上朝议政,开始让他接手国事。

太子妃刚刚嫁进来不久,按说还不能这么快就接手g务,但由于皇后突然有孕,作为儿媳妇,太子妃不得不尽快熟悉g务了。

可怜太子和太子妃两个,正值新婚之际,还没享受几天甜蜜的小日子,就各自忙碌了起来。

与此同时,杨健开府的日子也定了,就在他生日过后不久,十月二十一日,钦天监勘定出的好日子。

萧沧海虽然一直觉得自己身体不错,但毕竟是四十岁的人了,就算平日保养再好,再次怀孕也是一件消耗很大的事,因此他爽快地将事情都交给了太子妃处理。

杨靖有些担心:“太子妃今年刚满十六,年纪小了些。g里事务繁杂,如此匆促的时间,只怕她抓不起来。”

萧沧海淡笑道:“你也太小瞧封家的闺女了。要我看,太子妃虽然年纪小,却是个稳重的。何况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有德妃从旁协理,慢慢就能上手了。”

杨靖道:“后g的g务我是不大懂的。你既觉得有把握,我便从旁看着好了。”

萧沧海道:“等太子妃上了手,我想让元安也跟着学一学。她今年都十岁了,还整天蹦蹦跳跳的,没个姑娘家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样。”

杨靖不以为意地道:“朕的女儿,是大盛的公主,岂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可比?”

萧沧海撇撇嘴,忍不住道:“瞧你那得意的样子。女儿都是让你惯坏的。”

杨靖笑道:“惯坏了又怎么样?我大盛的公主还怕嫁不出去吗?”

萧沧海简直无奈了。这也太没有原则了,女儿能这么宠吗?

他心里是下了决心,等太子妃g务上手后,就打发元安跟着学习去。没得整天就知道玩乐,将来出嫁了也不会管家,那才叫人笑话呢。

太子妃接过g务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叔子出g开府。

这绝对是g里比较大的一件事了。好在封清慧乃大家出身,为了入g又专门学习了一年,对g中的规矩也算了解,又有德妃在旁帮衬,硬是把小叔子的开府事务处理的很是完善。

杨健高高兴兴地搬出了府。萧沧海对这个儿媳妇更加满意了。

原来c持g务的时候,他觉得烦。g里虽然没有那么多嫔妃,少了很多捏酸吃醋、争风争宠的事,但那些琐碎的小事也很是磨人。可是现在无事可忙了,他又有些清闲不住了。

萧沧海素有计谋,聪慧过人,但毕竟是个男子。让他在朝堂上出谋划策,在战场上设局列阵,那都没问题。但脑筋都用在后g这些事务上,却实在大材小用了。

不过他是心甘情愿选择的这条路,因此并无怨愤之意。现在索x连后g这些事都不用管了,便开始琢磨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于是他静静想了几日,准备开始整理皇g的书库。

作家的话:这周忙死了,一直加班。好不容易赶出来一章,趁着这会儿鲜不抽赶紧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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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知道他的打算後吓了一跳,道:“你现在这样的身子,折腾那些做什麽?好好养著才是。”

萧沧海道:“只是空闲的时候找点事做,不然还整天呆在床上不成?那样闷也闷死我了。”

“你就不会养养花散散步,看看书写写字什麽的啊?”

“正是想看书写字,才想先把书库整理一遍啊。前几个月我让春宝去书库给我找几本书,结果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我亲自过去一看,才知道书库这麽多年都没人整理过,乱糟糟地塞了两栋楼,想找什麽都找不到。”

杨靖没想到书库会乱成这样。g里的太监一般都是不识字的,打理书库的太监们每年也不过定期将书搬出来晒晒太阳,做些修复和清理,再摆回去的时候确实容易出错。

作为一个保留著转世记忆的‘现代人’,杨靖深知图书馆索引的重要x,闻言倒是同意。

“如此,是该好好整理一下。不过你不要做,我交给翰林院的士子们来做。”

萧沧海对此很不高兴:“明明是我想出的主意,为什麽交给他们做?难道你觉得我的学识不如他们吗?还是觉得这点小事我都做不好?”

杨靖道:“我只是怕你累著……”

话没说完就被萧沧海打断:“你分明是看不起我!我是怀孕,又不是受伤。不过是整理书库,又不用我亲自动手,动动嘴皮还会累著?”

说完萧沧海就一甩脸,扭头走了。

杨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萧沧海是在对他发脾气。这麽多年来二人也不是没有过小摩擦。再恩爱的夫妻,生活中也会遇到磕磕绊绊的事,左脚还有绊到右脚的时候,何况是生活在皇g这麽复杂的环境中?

不过二人感情实在是好,又都是男人,不会斤斤计较,就算偶尔闹个别扭,也很快就过去了,说不上吵架什麽的。但杨靖却知道萧沧海这次是真生气了。

他有些困惑和迷茫。在他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很小的事,以萧沧海的x格,应该不会这般小题大做啊?

难道是因为孕期反应?

杨靖将黄子归叫来,细细询问了一番。黄子归也有些迷惑,小心地答道:“不论男人还是女子,怀孕的时候情绪都是比较敏感的,会有些奇怪的想法并不奇怪。”不过他心里想,皇後殿下一向x情沈稳,又十分隐忍,前几次怀孕也没什麽情绪上的反感啊?难道是年纪大了再孕的结果?

不过这话只是他的猜测,不敢多言。

杨靖从黄子归那里得来的都是他早知道的事情,可以说毫无收获。他正苦恼的时候,恰好谢如伤来了。

谢如伤前几年一直留在g里教导杨健武功,直到杨健筑基小有所成,他才辞别皇帝皇後去云游江湖。但今年因为太子大婚,杨健成年开府,谢如伤不管怎麽说也是这两位的师叔和师傅,便回京城送了贺礼,并小住些日子。

他与萧沧海同出师门,x情相投,很是谈得来,这几年下来,可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杨靖见他来看望皇後,连忙先一步将人截到书房,将刚才发生的事和他说了,道:“你来得正好,去劝劝你师兄。整理书库虽然不是什麽体力活,但耗费的心思更多。他现在身子不一般,如此劳神劳力,朕实在担心。”

谢如伤闻言,静静地沈思了片刻,忽然道:“陛下,恕臣冒昧,想问您个问题。”

杨靖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并未介意,道:“你问吧。”

谢如伤慢慢地道:“在陛下心中,师兄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或者说,师兄对您来说,是什麽样的存在?”

杨靖愣了愣,也不掩饰地道:“在朕心中,他自然是朕的爱人,是朕珍之重之的人,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谢如伤闻言淡淡一笑,道:“在陛下心里,师兄不仅是您的爱人、伴侣,同时也是您的皇後,是您孩子们的母亲,对不对?”

“难道不对吗?”

谢如伤正色道:“对。但是陛下唯独没有想过,师兄也是个男人!是个曾经和您一起并肩战斗、叱吒风云、驰骋沙场、并满腹才华的男人!”

杨靖愣住。

谢如伤道:“师兄为了您,舍弃了男人的身份,将自己的才华和野心统统收敛起来,守在这一亩三分地的皇g中做您的皇後。您有没有为师兄考虑过?有没有想过师兄这麽做究竟牺牲了多少?”

杨靖沈默。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深刻地了解到萧沧海为了他究竟放弃了什麽。他以为自己一直为此而在努力弥补的,而且也做得足够多了。

可是谢如伤的话,却无疑是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因为此时他才发现,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已经渐渐磨平了他曾经的‘以为’。

不,也许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萧沧海做他的皇後是理所应当,所以再次轮回的他并没有回到他们初相识的时候,而是直接回到了武合五年那场大战之後。因为他从本心里就认为,萧沧海为他放弃男人的身份入g并不是一件需要挽回的‘错误’。

他从一开始就认同了萧沧海的牺牲和付出,并视为理所应当,甚至在再次重生之後,仍然没有认识到这个错误。

是啊。萧沧海的才华和能力他是最清楚的。而萧沧海的野心,他曾经也是深刻了解的。可是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却为他折断了自己的羽翼,困锁在这重重地深g中,做著一个女人该做的事,而且还整整做了二十年。

这是怎样一种折磨?

杨靖无法想象如果换做自己,是否可以忍受?

放弃驰骋疆场的痛快,放弃浴血杀敌的酣畅,放弃朝堂筹谋的快感,放弃对成就的追求,放弃对权力的向往……

一个没有野心和事业的男人,还算什麽男人?

杨靖这一刻,深深地感受自己对萧沧海的愧疚。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惭愧,足够後悔。但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亏欠萧沧海的,还远远不够。

作家的话:

沧海真的付出了很多啊……多到杨靖即使再轮回一次都还不清。

话说,马上就要过百章了,好激动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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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对师兄的深情,让臣十分动容。不过师兄真的很寂寞。”

谢如伤见皇帝一直没说话,轻轻地道:“臣经常看见师兄望著远处的天空发呆。每次和师兄练武的时候,师兄脸上的色彩都让臣动容。师傅在世时,每次提到师兄总是露出惋惜的神色。以师兄惊采绝豔的才华,困锁在皇g中便如雄鹰断翅,鹰还是鹰,却也不再是鹰了。”

杨靖轻轻摆了摆手,道:“朕明白了,你不必再说了。你下去吧,让朕想一想。”

谢如伤有些担心,欲言又止。他这次实在是莽撞了,可是师兄的心情只有他了解一二。而且他也知道盛辉帝确实一位难得的明君,心x宽广,对师兄爱意深挚,因此他今日才敢开这个口。

他终於还是什麽也没说,默默地退下了。

杨靖在书房里一直坐到傍晚,才起身回到凤仪g。

萧沧海正躺在榻上小睡。长长的睫毛静静地垂落著,眉宇却轻轻微蹙。

杨靖轻轻在他身旁坐下,默默地看著他。

萧沧海已经不年轻了。虽然身处皇g这天下极富极贵之地,但再多的珍补之物,也无法挽回岁月的脚步。

他的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两鬓的黑发也有了一丝浅灰,最明显地是嘴角两旁,浅浅地划出了一道波痕。

不知是不是杨靖多心,他总觉得萧沧海那沈静的睡颜中似乎透出了一股疲倦之意。

黑色的长睫轻轻眨了眨,萧沧海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那双锺灵毓秀的黑眸,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沧海,朕错了。”杨靖轻轻地道。

他伸手温柔地抚m上萧沧海的脸颊,低声道:“你想整理书库,那就去做吧。以後你想做什麽,尽可以去做。朕不该以担心为名,束缚你的手脚。”

“寄奴……”萧沧海迷蒙地眨了眨眼,似乎才从睡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沧海,朕现在才发觉,这麽多年将你束缚在这深g中,是多麽错误的一件事。现在太子已经成人,也娶了媳妇,你也可以放下身上的担子了。等朕将政事都交给太子,朕就退位,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萧沧海睁大了眼睛瞪著他。

“不高兴?”杨靖m了m他的脸。

“寄奴,你、你为何突然这麽做?”萧沧海震惊了。

杨靖苦笑,神色有些哀痛,低声道:“因为我刚刚才领悟到,你究竟为了我放弃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萧沧海眉宇微蹙,静静地望著他想了片刻,忽然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寄奴,你知道我是何时爱上你的吗?”

杨靖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他从没有想过。因为他与萧沧海两情相悦是如此自然、如此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萧沧海微微一笑,轻轻道:“就是那一年,那一天,我们相约在金陵郊外的沈水亭见,可是原本晴朗的天气却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等了一个时辰,以为你不会来了,想等雨停了就回去。可是你却突然出现了。

当时你骑著马,披著一件普通的蓑衣,从西边山道上快马奔来。远远地就冲我笑著大喊‘萧季,我来赴约啦’。”

萧沧海因为回忆,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眼神柔和,双颊好似也染上了一丝轻红。

“马蹄溅起泥水,你的衣衫鞋袜又湿又脏,冲进亭子里的时候满身狼狈,可是脸上却笑得那麽开心,那麽快乐,看著我的时候,眼睛明亮得……就像天空中的太阳。”

萧沧海顿了顿,声音更加轻柔:“当时我呆呆地看著你,觉得心里好似被什麽东西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回去以後我想了一个晚上才想明白,我是爱上你了。”

那一夜,十五岁的萧季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捂著x口,那种激荡的、甜蜜的、无法控制的情感在心口来回流窜,把他涨得满满的。他一遍又一遍,不断回忆著和杨靖相识的一幕一幕,但最为震撼他的,还是那个在大雨和泥泞中笑著向他奔跑过来的少年。

萧季觉得他是生病了。即使在睡梦中,他的嘴角也一直翘著,翘著,梦里全是那个嚣张的、聪明的、固执的、豪气的、又有些傻乎乎的呆子。

清晨醒来,萧季羞红了一张俊脸,悄悄藏起了自己湿透的单裤。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萧沧海好似还能感受到自己当时的羞涩、兴奋、激动和不安。

杨靖努力地回忆著,可是他实在想不起那一天的具体细节,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被母後绊住,耽误了好久才溜出皇g。而且那天雨势太大,他很担心萧沧海等不及自己先一步回家去了。毕竟那麽大的雨,爽约也是可以理解的,何况自己迟到那麽久。可是当他赶来时,远远地就看见了沈水亭中那个似乎有些无聊的俊秀身影。那一刻,他心中真是欢喜。

那天二人聊了什麽,做了什麽,他都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後来他回g後就病了一场,烧了好几天。那之後,他出g就难了很多,每天都被一大堆g女太监围绕看护著。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萧沧海就是在那一天,爱上自己的。

其实细细想来,也许也是在同一天,自己心中也对那个在大雨中仍然守约等待自己的好友产生了刹那的心动吧?不过他十分确定,自己爱上萧沧海是在那之後的事情。而且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先爱上的那一位。

萧沧海握著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寄奴,从我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下了决心:无论你是谁,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阻隔,我都要得到你!”

他笑了笑,坦然地望著杨靖,缓缓道:“其实,是我处心积虑地引诱你爱上了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选择的。所以寄奴,你不必感到愧疚,也不要觉得我受了委屈。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後悔过!”

十五岁的萧季,早在那一年,那一天,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作家的话:

这两只,其实是沧海先爱上的,哦呵呵呵~~~

ps:最近忙死了,连续三周从周一就开始加班,按点下个班就跟偷来的似的,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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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靖定定地看著他,心里十分动容。

被一个如此优秀的人深爱著,是何等幸运又何等幸福的事啊。

可是在满足的同时,杨靖又感觉到一种深痛。

再过不久,他就要抛下如此深爱的伴侣,独自离去。那时,沧海又该如何难过,如何伤心呢?他又怎麽忍心,留下爱人独自在这世上徘徊呢?

他说不出话来,紧紧握住萧沧海的手抵在x口。

萧沧海震惊地看著他,有些手足无措:“寄奴,你……”

有水珠滴落在萧沧海的手背上,杨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了。

好丢脸。可是他却不想说什麽,只是摇摇头,抱住了萧沧海。

萧沧海抚m著他肩背,慌乱地道:“你说你……怎麽哭了呢?我说了什麽让你伤心的话了?”

杨靖闷闷地道:“没有。就是太开心了。”

萧沧海失笑:“开心到哭出来?这可真是吓人。我说陛下,你是让我安慰你吗?”

杨靖把脸埋在他的颈颊边,低哑道:“沧海,如果有一天,我先你一步而去怎麽办?”

萧沧海微微一僵,低声斥道:“胡说什麽!”

“人有生老病死。我虽贵为帝王,却也不能避免。沧海,答应我,如果我走在你前面,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萧沧海推开他,皱眉道:“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麽!我不爱听!”

杨靖道:“还记得武合八年选秀时发生的事吧?也许哪一天我……”

萧沧海立刻捂住他的嘴,眸中闪过一丝惧色,厉声道:“不许胡言乱语!陛下乃九五之尊,自有上天庇佑,任何事都能否极泰来的!”

杨靖顿了顿,平静地道:“沧海,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若不答应,我就是躺进皇陵也不能安心。”

萧沧海见他对这个话题纠缠不休,真有些怕了,慌忙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後可别再说这个话了!”

杨靖笑了,道:“其实你不必如此担忧。死亡只是另外一个开始,走在那条路上,虽然清冷了些,却并不会恐惧。”

萧沧海厉声吼道:“闭嘴!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杨靖见他真的恼了,这才转移话题,抹了抹脸叹道:“朕刚才可真是丢脸,你可要把我刚才的样子忘记才是。”

萧沧海冷道:“我偏不忘。哪天你让我不高兴了,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儿子闺女。哼,不止儿女,将来有了孙子孙女,我也要和他们讲一遍。”

杨靖怪叫道:“不用这麽狠吧?朕还有脸面吗?爱卿手下留情啊。”

萧沧海冷笑连连:“我掏心掏肺地把压箱底的秘密都说给你听了,结果你回了我一鼻子泪水。我不高兴!”

“别。”杨靖讨好道:“不然我也把我是何时爱上你的告诉你?”

“你早说过很多遍了,我都听得不想听了。”

“嘿嘿嘿,那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在梦中梦见你是什麽时候吧?”

萧沧海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时的那个夜晚,不由俊脸一红,啐骂道:“呸!我才不稀罕知道呢!”

“啧啧,那你脸红什麽?我只说梦见你,又没说梦见你做什麽,你想到什麽‘好事’去了?”

要不说这夫夫做久了就有默契了呢。杨靖看著萧沧海的脸色随口那麽一说,却正中萧沧海心事。

“滚!”

“哎哟……”

这是被踢下龙榻的皇帝的惨叫。

萧沧海终於接手了整理书库的事。

他让识字的太监先把所有书的书名都录下来,看著名单先chu略地分一遍。有个别的再取了书看过内容分门别类。

他本就学富五车,博闻强识,这事对他来说正是既可以消磨时间,又可以展现自己才华的事。只不过他刚高高兴兴地从杨靖哪里要来了这个差事,就开始了强烈的孕吐反应,真可谓乐极生悲了。

“呕──”

萧沧海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这次反应极为强烈,早中晚,不带消停的。开始只是胃口不佳,但好歹还能吃点东西,现在则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杨靖担忧不已,萧沧海还要反过来宽慰他:“不碍事,过了前三个月就好了。”

“可也不能这麽折腾啊。”杨靖脸色难看。

萧沧海漱过口,喝了点蜂蜜水润喉,有气无力地道:“可能是年纪大了,反应厉害些,陛下不要太担心了,我没事的。”

“都瘦了,还说没事。”杨靖早把一干御医叫来研究了一个遍,可也没找到什麽好方法,只盼著这头几个月早点过去。

萧沧海道:“你前头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忙吧,没的为我耽误正事,那我可是罪过了。”

“前头有太子呢,朕这几天就在这里陪你。”

“杨荣才多大,陛下倒是放心他?还是去盯著点吧,你整日在这里,我也不安心。”

杨靖不甘不愿地撇撇嘴:“离开你我才不安心呢。怎麽老想著轰我走?”

萧沧海有些头疼。他怎麽觉得杨靖近些日子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尽喜欢缠著他。虽然他也喜欢爱人的亲近,但两个老爷们老这麽腻歪,他也觉得烦啊。

无奈,萧沧海只好拿出哄闺女的手段,好说歹说,才终於把这位‘大龄儿童’送出凤仪g。

墨香待皇上离开,才抿嘴笑道:“殿下,皇上对您如此爱护,您也真是忍心啊。”

萧沧海翻个白眼,道:“得了。我这边受罪,他看著也难受。还不如我自己扛著呢,两人总有一个轻松点。”

墨香感叹道:“殿下对皇上的一片心,真是没得说。奴婢情愿茹素一年,只盼著小皇子老实点,别再这麽折腾您了。”

“折腾得越厉害,越说明这小子健壮呢。”萧沧海m著已经有些硬硬涨起的小腹,弯起了嘴角。他有预感,这次一定是个儿子。

此时此刻,他与杨靖都不知道,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将来是如何掀起腥风血雨,颠覆了大盛正统,杀侄夺位,成为大盛历史上争议最多的一位君王。

作家的话:嗷嗷嗷,终於满一百章了,自己撒花庆祝一下,嗷嗷嗷──

今天小小剧透了,争取尽快完结此文!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