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5 部分(1 / 2)

作品:《疯祭

大闹说:我能。

林香雪抬起上半身瞅他说:什么原因?

大闹说:你相信我不会抢你的钱。

林香雪啪地拍了他一巴掌。又躺下了。

林香雪说:呼呼啦啦地二十来年过去了。今天才来得及想一想,还是小时候最好。

大闹说:我们不想长大,还是长大了。

林香雪说:是啊,不想长大也还是长大了。记得你比我大两岁,今年应该是三十了。对了,林香雪坐起来看着大闹,大闹,你都三十了怎么还不结婚?

大闹说:我结婚?我要是不结婚,那些漂亮女孩就都有嫁我的希望。我大闹一旦结婚了,得使多少女孩子伤心呐?再说了,我看中的,一定是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子。

林香雪说:到现在为止,一个优秀的女子没遇上?

大闹说:最优秀的女子倒是有。

林香雪说:谁?说说看?

大闹说:姥姥和你姐姐,我的四舅妈。

林香雪说:我呢?

大闹说:你?二十八岁还没嫁出去的我能要吗?那不叫咱妈笑掉大牙了。哎?可真的,他也坐起来,你怎么还不嫁人呢?再过两天你可就徐娘半老了?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一照镜子就大吃一惊,昨天还和大闹过家家玩来着,今天头发怎么就白了呢?赶紧嫁吧!只争朝夕!

林香雪叹了一口气。

大闹说:是不是追你的人太多,拿不准了?我帮你拿主意?一个一个说,别着急。

林香雪说:回头一瞅,黑压压一片。从有权的到有钱的;从没文化到有文化的;从年轻的到年老的;从已经结婚的到没结婚的;从白道到黑道。有一部分人瞅你时眼睛都发绿,你会感到那目光是在扒你的衣服,恨不得一下子把你扒光。这些人大部分属于或有钱或有权的。有一点相同,就是看上去道貌岸然,心黑手狠脸皮厚,缺少人格。还有少数人不仅有文化,也有些人格魅力,只是一味的清高,一股子酸臭,和社会格格不入。到现在为止,我还没发现有谁不是为了我的钱,我的美貌,我的美名才接近我。我得绞尽脑汁,用尽心计才能既在他们中间生存,又不掉进他们的陷阱。刚才我说心像云,飘忽不定,没有着落。真的,还就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踏实,也很舒坦。我问你是什么原因?你说是相信你不会抢我的钱。这句玩笑其实真对。真的,你不算计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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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谈爱情(2)

大闹笑了:我现在开始算计也不晚。

林香雪也笑了:跟你在一起真轻松。大闹,你不知道一个漂亮女人要保住自己的清白是多么不容易。即使你清白,人家也不会相信。上次我把楚画弄到咖啡厅想警告她。她不但知道我的身世,而且不喝我的酒和咖啡。原因是怕我买咖啡的钱脏。这件事对我刺激相当大。我真得好好想想自己了。

大闹说:不想自己想想我也行。

林香雪说:真的大闹,你怎么不结婚?别嬉皮笑脸的,正经点?

大闹说:结婚?笑话。谁嫁我?就是有人肯嫁我,我也不能让人家跟我遭罪呀?那多不道德?你看看我们家,耗子d似的,搁这屋钻那屋就像地道战。再看看我?咱一下生就踹妈两脚。妈一眼就看出我不是个好东西,要么咋叫大闹呢?大丈夫三十而立,在解放军大学校里都没立起来,到了地方,干两天又辞职单干,弄了一p眼子饥荒。要不是前些天四舅帮我设计得一笔钱,我还得叫债主撵得可哪儿跑呢。再看看我这人,除了一米八的个子……不用看人,就看我这脚丫子吧?看着没看着没?大拇脚趾和脚后跟永远在袜子外头。上有钱人家都不敢脱鞋。说着举起来脚,舞蹈着脚丫子。林香雪瞅瞅就咯咯笑。大闹说再看咱家那几口人。咱爹啊就啊就大好人一个,用睡马葫芦的方式来孝敬他老丈母娘,别的啊就不会。咱妈猴厉害一个大好人,特要强,命不济,只好天天打j骂狗。二魔,少半个心眼。就三鬼一个好人还下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姥姥。过去,姥姥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美丽、慈祥、充满爱的名字。现在我们必须承担一部分义务。不能再让四舅一家承担了。姥姥把我们哥仨带大了,现在是我们回报姥姥的时候了。我得支撑这个家,要治好母亲的眼睛,要给二魔找个饭碗子,也得给他成个家。不管怎么说我比他和三鬼强,我得先顾他们,不然我怎么做哥哥呢?怎么做儿子呢?怎么做姥姥的大外孙子呢?一个大男人生下来首先做儿子和孙子、外孙子,然后有了弟弟当哥哥,再后来才给人当丈夫,当爹爹。没有当好儿子和外孙子之前,就消消气儿,别当什么丈夫了吧。

林香雪说:大闹,你这人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没想到这么好。

大闹说:别夸我了?再夸我还以为你要嫁我了呢。我可是饥又饥,渴又渴的。

这回林香雪没笑,只是很认真在看着大闹,然后叹了口气,望着小河。大闹也不再说什么,也望着小河。

细小的雨滴把河水打出许多小点点。

林香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大闹,你好像在争取银河大酒店的装修工程?是吧?

大闹说:已经中标了。

林香雪说:是嘛?门路不小哇?

大闹说:不是。一点门路也没有。是四舅的设计太超群了,人家一眼就选中了,不过真正拿到手还很难。

林香雪说:差什么?

大闹说:人家要到我们公司来考察公司实力。我们公司狗p没有,就一个空牌子。

林香雪说:需要什么?

大闹说:至少得租个像样的房子,进一些设备,招几个工作人员,让人家看了是那么一回事。

林香雪说:得多钱?

大闹说:怎么也得十万二十万的。

林香雪说:这钱我拿。

大闹说:拉倒吧。你能把妈的眼睛治好,再给二魔、三鬼找点事干,你就是我们家的上帝了。

林香雪说:我说了就算。

大闹说:拉倒!看姥姥去吧,再说下去你八成真的要嫁我了。赶紧甩,再晚了甩不掉了。

他蹦了起来。走吧?

8一头扎下去

谢天浩夫妻俩一夜没睡。

母亲睡了。谢天浩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兰芳在掉眼泪:大j都飞了,j崽都死了,种蛋也都腌上了,订婚饭也黄了。这是咋回事呀?咱得罪谁了?该说不说,咱也没得罪过谁呀?谢天浩也想不明白,j舍门没关,有可能是喜鹊忘了关,或者是没关牢,可是她不能把小j雏都用水洗了,更不能把种蛋腌上啊。

老两口坐炕上发愁。兰芳突然想起来:哟,咱干妹妹临走前不是说过半个点给咱妈吃药吗?没给妈吃呀?谢天浩说,妈好好的吃啥吃。

大白梨慌慌张张跑进来说:兰芳啊,快去看看你妈吧。

兰芳说:咋啦?

大白梨拍手打掌地说:你妈可街要饭呐!见谁跟谁要哇!可堡子场啄忝悄模?br /

谢天浩一急从炕上站起来,突然晃了晃。兰芳说,呀!他爹别急!说着急忙去扶。谢天浩靠在墙上说,快把妈接回来。兰芳想走又顾着丈夫。谢天浩镇静了一下,坐在炕沿上穿上鞋,刚往外走,三林扶着乃乃进来了,后边跟着大乃头。三林说,爹,妈,乃乃自个要走,都走到堡子头了。兰芳说,哎哟!去哪儿呀?咋不吱一声就走了呢?母亲说,妈要回梨花峪克。谢天浩说,回梨花峪?这不就是梨花峪吗?母亲说,你糊涂了?这哪是梨花峪呀?谢天浩说,妈,这可不就是梨花峪咋的?母亲说,这是梨花峪?是梨花峪咋没见天奎呢?也没见小瞎马和四眼狗呀?对啦!小瞎马叫你给杀了。你个死老头子!

谢天浩哆嗦了一下:.妈!你说什么?

母亲哭了:死老头子!那小瞎马把咱们全家打北大荒拉回梨花峪。累趴下多少回呀,都累得起不来了,你也忍心把它杀了。那天云才五岁,你就背着我把她给了皮货商!你好狠心哪!

兰芳说:哎呀妈呀!咱妈不是把你当成孩子他爷爷了?

谢天浩问:妈!我是谁呀?

母亲说:你是谁?老头子!你还我的天云!

谢天浩说:妈!我是你的二儿子呀!妈!你咋……谢天浩晃了晃,一头扎下去。三林一把抱住。兰芳一看,谢天浩已经昏迷。她大喊一声孩子他爹呀!

1抢救

谢天浩昏倒的时候林香雪的车正好到了大门外。

林香雪开车。梨花坐在副驾驶座上。后边是大闹、三林和兰芳,三个人横抱着昏迷的谢天浩。大闹打手机和谢天书通了话。谢天书接到电话后已经联系好医院。当林香雪的轿车到医院的时候,谢天书、林香雨和姚院长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他们。急救人员冲上前把谢天浩抬进抢救室。林香雪又把林香雨和梨花送回家。

姚院长和医生、护士给谢天浩输y、打针。兰芳、三林、谢天书、大闹围着。护士打完针说只留两个人看护,其他的人到外面去。谢天书拉一下大闹,他们来到走廊。谢天书问大闹银梦大酒店的装修工程怎么样了?大闹说甲方对您的设计特别满意,初步答应把工程交给我们。过几天要考察一下我们公司的实力。四舅您知道我这个公司是瞎忽悠的,皮包公司,一考察就露馅了。这次我和林香雪去接我姥,路上提到这事,林香雪说她要投资。这件事我还有点不敢相信。四舅,如果她真的投资,再有您设计,这个大项目肯定能弄到手。

谢天书说:大闹,我已经决定辞职了,和你一起干。

大闹说:四舅,那您当经理,我给您跑腿。

谢天书说:不。你当你的经理。我必须坐在家里,可以一边护理你姥一边设计或者是画画。就这么定了。对了,你妈改在明天做手术。你去看看你妈。不让你妈知道你二舅住院的事。你二舅,你二舅妈还有三林也不知你妈也在这里住院。让他们都互相不知道。不要说漏了。你先去看你妈,如果没事再回来。我抽空再去。

大闹去了眼科。

2给我这次机会

谢天犁和闫嫣在酒吧里喝一种红酒。但两个人都默默地坐着,没有喝的意思。后来他们不约而同地把头转过去。那边有一位年轻女子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歌。那歌很忧郁。另一处,莱尔一边啜着酒,一边注视着他们。

闫嫣注视着那唱歌的女子说:本来,你老母亲一回到故乡,病就好了。应该是高兴的事,怎么?她没把话说完。

谢天犁依然看着唱歌的女子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闫嫣转回头来,盯着谢天犁说:那就说吧?为什么迟疑?你历来不这样的。

谢天犁说:时间不会太久,我就会和楚画结婚。

闫嫣一惊之际,嗓子里咯了一声,仿佛是打了一个嗝儿。她的大眼睛睁得越来越大,终于有两行泪涌了出来。

谢天犁还是瞅着那位唱歌的女子。那女子的琴声和歌声真的让人感伤。

闫嫣默默地流了一阵泪后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谢天犁回过头对着闫嫣说:对不起。

闫嫣抽泣着说:我们之间没约定什么,你也没有什么承诺,没什么对不起的。

莱尔站起来向闫嫣看着。

谢天犁说:相信我们还是朋友。

闫嫣说:我想见见这个楚画。能给我个机会吗?

天犁说:可以。

莱尔站在那边向闫嫣看着。

谢天犁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说:我是谢天犁。你好?什么?你大点声……啊……啊……我妈现在怎么样?啊……好吧,谢谢你。关了手机。

闫嫣一边揩泪一边看着谢天犁。

谢天犁说:是楚画的电话,说我老妈把二哥家彻底扫荡了。

闫嫣吃惊说:你不是说大娘回到故乡之后病就好了吗?

谢天犁:母亲的病总是换一个环境就好一阵子。平时也是时好时坏。

闫嫣说:大娘把你二哥家怎么了?

谢天犁说:饲养场的野j全放跑了;刚买的野j崽洗澡全洗死了;准备孵化小种j的种蛋用盐水腌上。我小侄的定亲饭黄了。二哥中风瘫痪昏迷不醒。

闫嫣说:大娘怎么样?

谢天犁说:干完坏事还一点也不知道。很正常。

两个人又沉默不语。那年轻女子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着忧郁的歌。莱尔还站在那边犹豫,想过来,又没敢。

谢天犁说:想起来了!大卫说他刚从国外弄回来一些专治突发性高血压的药,我得马上找他。

闫嫣说:对了,商主任来电话说他们又研制了一些新药,想给大娘用,让我们去取。

谢天犁说:那就把这两种药一起送去。

闫嫣说:就把这次机会给我吧?闫嫣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谢天犁有些迟疑。

闫嫣说:不见到楚画,我一辈子也不会甘心。给我这次机会。

3海参之三

林香雪把二魔扣车的事和三鬼倒腾日本车的事摆平了之后,和大闹把三鬼和风丫请进凤凰大酒楼。林香雪问今天是什么?服务小姐说今天轮到海鲜。林香雪看了看菜单说,正中下怀。外加三盘海参。风丫,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说?风丫一听外加三盘海参就一惊,然后低头咬着嘴唇乐。

林香雪说我和你大哥还有点事。你们俩先吃。想吃什么就要。不要急,慢慢吃。

一位经理模样的人走来。林香雪介绍说,这位是向经理,这是我的亲戚,张放。向经理和大闹握手说您好!请到里面坐。林香雪说不去你那。给我找个小雅间。向经理领着他们俩进了一个单间,三个人落座。

林香雪说:上回我和你说有两个亲戚……

向经理说:就是那一对小青年?

林香雪说:对。一会儿你过去看看。回来和我说一下。再叫服务员给我们俩来点便饭。你忙去吧。

向经理说:那我就去办。稍候。经理出去了。

大闹说:是不有点腐败?

林香雪说:刚才你为什么一直不坐下?因为你觉得在这样的场合有你大伯子在场,风丫会拘束。我们俩单独吃点便饭还腐败吗?大闹说我原先是一p股饥荒。现在虽然不欠债了,也是崩子儿没有。你替我花钱的时候可要想好喽,猴年马月还。林香雪说这些都是我欠你的。如果不是我要你把大姨娘接去,哪有后来你母亲眼睛失明,三鬼倒卖车子,风丫跑了,二魔被罚,三林饲养场受损失,你二舅中风这一系列事情呢?我是还账。算了,不说这个。我对刚才你和向经理见面时的样子有点兴趣。

大闹说:见面的样子,怎么?

林香雪说:这个饭店你知道吧?

大闹说:知道哇!

林香雪说:知道多少?

大闹说:全市最高级的酒店。这位向经理也是大富翁。还是市人大常委,全国劳模,省人大代表,是个人物。

林香雪说:看来你还真知道。我看你和他见面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

大闹说:没怎么样?我怎么样了?

林香雪说:用他们爱说的话说,就是不卑不亢。

大闹说:就这个呀?我在谁面前都这样。有钱的,有权的,没钱的,没权的,都这样。

林香雪说:以后你要有钱了呢?

大闹说:那也还是这样。

林香雪说:好。我喜欢你这样。

大闹说:别跟我套近乎,就像真的看上我了似的。

服务小姐上了饭菜,两个人简单吃了一些,然后喝茶。向经理进来了说林小姐,这两个人我看了,也聊了几句。长相,个头,言谈我都满意。女的就留下暂时做服务员。男的我看挺会来事,嘴也甜。我一楼缺一个楼层副经理,让他代理一个月看看。林香雨说那就谢谢你了。他们的母亲明天做眼睛手术,男的我叫他后天来,女的伺候她母亲出院再来。可以吧?向经理说可以。林香雪说:那你忙着吧。向经理说二位慢用,我失陪了。向大闹示意之后,出去了。大闹说你是给三鬼和风丫找了工作?看样子我欠你的账是没法还了。干脆,饥荒多不愁,你把二魔也解决了吧。林香雪说我看你们家那儿,就一个小卖店和一个公用电话。我已经在那买了一个破房子,带房票的。论地点做个小卖店挺合适,再带一个公用电话。就让二魔经营那个小卖店吧。我给他拿底垫,简单装修一下。我得到内部消息,你们那马上就动迁。动迁时这个破房子能算40多平动迁米。大闹觉得林香雪让人不敢相信了?他随口说那就把我也解决了吧?

林香雪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大闹说:说过什么?

林香雪说:在小河边说过准备投资你的装饰公司呀?

大闹站起来说:你?你不是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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