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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异秦

几日来连遭变故,赢月儿早已不复当初的骄纵,她并非不知好歹之人,眼见铁家村之人与己非亲非故,却几次三番地救了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感激。此时听得铁山说话,忙笑着说道:“哪有什么委屈?铁家村的恩义,月儿没齿难忘,铁村长,赢月儿在这儿拜谢您啦。”说完竟然向铁山深深施了一礼。

铁山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躲过,同时忙不迭拱手抱拳,口中说道:“郡主折杀在下了,我铁家村能为郡主效劳乃是天大的福分,怎敢当郡主如此大礼?郡主且请上路,天快亮了,在下却是须得回村打点一下。”

“山叔,”秦易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给铁山,“这本小册子请你带给铁坚,叫他照上面写的修炼,纵然无法凝聚气旋,也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你和铁破如若愿意,也可练习这上面的功夫,总归能有一些裨益。”

这小册子所记载的正是秦易独创的混元功,他在劝说铁山等人安排郡主离开后,花了一整天的功夫,将自己的心得整理了出来。在恢复前世记忆,参考各种外家横练硬功之后,这功法已经改进了许多,再也无须象从前那样依靠种种锤炼来激发体内潜能。铁坚气旋被破,除非有什么天材地宝,否则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个八九品武士,倒不如转而修炼这无须气旋的混元功。

铁山知他一身武技已经远在自己之上,这小册子上记载的东西定然非同小可,闻言也不客气,将那小册子揣进怀里,嘴里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代铁坚谢谢你啦,抓紧时间上路吧。一定要记住,进入郡城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让人看到郡主本来面目。”

秦易点了点头,随即撩开一旁马车的车帘,让赢月儿上了车,自己坐到赶车的位置,一抖缰绳,马车渐渐移动起来。铁山站在路边,目送着马车离去,脸上不知是喜是忧,待到秦易赶着马车消失在拐弯处,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向村内走去。

且说秦易,一口气将马车赶出二十几里,看看天色放亮,远处的路上已经依稀可见三三两两的行人,这才停下车来,转身对车内的赢月儿说道:“郡主,前面已经到了人烟稠密之地,从现在起,直到抵达郡城之前,你我都要以姐弟相称,你是我姐姐秦小月,身染重病,不能见风,此次乃是专程前往郡城投奔姨母的。事非得已,还要请郡主屈尊一下了。”

这一番说辞乃是铁山等人事先商议好的,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赢月儿对此也已知晓,此时笑着说道:“好啊,我在家中排行最小,一直想要有个弟弟,你若愿意,干脆以后就一直叫我姐姐吧。”她数次得秦易相救,先前交手时的那点恶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加上那一番谈话的作用,潜意识中对这武技高强,行事沉稳,相貌朴实的少年早已存了信赖亲近之意,所说的话却是实打实的真心实意。

只是秦易算上前世,年龄早已超过五十,在村中的同龄人中,就算面对铁破这样的长房长孙也是直呼其名,怎肯对一个比只比今世的自己大一岁多一点的小女孩叫姐姐?闻言也不答话,自顾自说道:“按铁大叔所说,前面应当是青山镇,据说乃是人口锦山境内仅次于县城的所在,我们便到镇上休息一下,吃了早饭再走。”

铁家村所在的锦山县属于神山郡管辖,要去往郡城只有两条路,一是经过县城,一是经过这青山镇。赢月儿先入为主,认为锦山县令和计远蛇鼠一窝,宁可选择青山镇,也不愿跑到县城自投罗网,只是这一下却至少要多走一半的路程

两人天还没亮便上了路,此刻秦易一提,赢月儿也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当下点头应允,秦易驾着马车,缓缓驶入镇内,只见街道两边尽是各种店铺,街上人来人往,比铁家村热闹了何止十倍。

秦易进得镇来,随意在路边找了个小饭庄,将马车停在门口——在这种小地方,客人的座驾只能自己照管,店家却是不负责的——然后下了车,将车帘揭开,对车内说道:“姐,到地方了,下来吃口饭吧。”

赢月儿在车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随即搭着秦易的胳膊,慢慢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此时的她一身村姑打扮,连头带脸包裹着厚厚的头巾,脸上也被涂了一层姜黄色的颜料,再配上那弱不禁风的举止,活脱脱一个身染重病的农家少女。就连秦易也不得不佩服这位郡主的演技高超,若是放在前世,只怕又是一个超级巨星。

秦易搀扶着赢月儿,一步步挪进饭庄,找了一处避风透气的地方坐下,随便点了几个常见的菜肴,又要了一些带在路上吃。正在此时,突听身边一桌有人说道:“好端端一个小妞,怎地把脸挡住,敢是见不得人吗?”

第十七章 镖队

说话的乃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穿一袭紧身灰色武士装,胸前一个拳头大小的铁质徽章上刻着九柄小剑,赫然是一个九品武士。这大汉满脸通红,端着一个大大海碗的手已经有些不稳,不时有点滴白酒从里面洒落,显是有些喝多了。

秦易不愿惹事,一边不动声色地强行按住了正要发作的赢月儿,一边假装没听见地准备低头吃饭,只听那大汉此时又说道:“你们看那妞儿身材玲珑浮凸,真真不错,只可惜不知相貌如何,别是脸上有大麻坑吧?”他这些话原是对同桌之人说的,怎奈酒气上涌,嗓门比平时大了许多,秦易和赢月儿却是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赢月儿何时被人这样说过?她虽是连遇变故,比从前收敛了许多,终究还是金枝玉叶之身,当时杏眼一瞪,就要发作。秦易急忙抢先一步站了起来,对那大汉怒目而视道:“兀那汉子,你在说谁?”他倒不是忍不住,只是如若让赢月儿出头,此事只怕绝难善罢甘休,倒不如自己出面,还可把握事情的发展,同时也可避免别人过多注意赢月儿。

那大汉本就生性鲁莽,如今又多喝了几杯酒,自是不肯在口舌上面退让,闻言两只大眼一瞪,“爷爷便是说你</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