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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片胸肌引起的陷害

第二章 给我写(1)

艾沫一愣:“为什麽要演戏?”

“我比较好参与,影响力也比较大,况且我的人脉在这个圈里最大。”

“你的意思是这方面你比较好找投资是吗?”艾沫嗤之以鼻,随即又皱起眉头,“演戏不好做成真人秀,难不成让每个选手演一段吗?这不行,外行人看不明白。”

“那就每人拍一段视频,相同的角色不同的演绎,然後评委打分?”卓尔衡把面膜敷上,说。

“不行,你以为观众有兴趣看同一个片段看上好多遍?”艾沫大翻白眼,“娱乐x你懂不懂啊?”

“那你想。”卓尔衡也干脆,把难题一推,闭目养神起来。

这可苦了艾沫,虽然说这事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但他就是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脑补,一补就补得停不下来了。

“你刚才说的和电视剧结合是什麽意思?”

“真人秀和电视剧其实也差不多吧。”卓尔衡不敢大开口,声音含糊,听起来有点古怪,“不也是一集一集的吗?”

艾沫想呸卓尔衡一脸唾沫:“那能是一码事吗?”冷静一下,他又道,“你觉得怎样最能比较演技?”

“同一个角色,不同的演绎。”

“如果是同一个场景,角色自由发挥呢?”

卓尔衡一怔,问:“怎麽说?”

“就像命题考试。”艾沫慢慢组织著思绪,“比如,被车撞了,自由发挥,不限角色。可以是被撞了大富豪,民工、学生、流氓,自由演绎。”

“这不行。”卓尔衡一口否定,“这已经包括了编剧能力,能够把一个场景演绎得最有张力不仅仅是演员的功力,还包括剧本。”

“那就把演员和剧本捆绑起来。”艾沫眼睛一亮,“想演片吗?带上你家脚本一起来!”

“你这是什麽?”

“宣传口号啊。”

“……想太多。”

“我靠,你要怎样啊?”

“先把赛制做得吸引人再说。”

卓尔衡一声令下,艾沫接下来几天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脑补。他本人脑补得不亦乐乎,倒苦了唯一的知情人卓尔衡,因为是唯一能讨论的对像,他随时随地像是y魂不散般粘著讲话。

“整个流程做成连续剧,从初赛到决赛,就是一部完整的连续剧。”

“……”

卓尔衡正在刮胡子,被突然从洗手间外冒出一个大头来的艾沫吓得手一抖,脸上多了一条血迹,被张姐和李导同时埋怨。

“每个星期同一个命题,参加者可以自由发挥。”

卓尔衡从被拿掉的黄瓜洞看过去:“你就不能等我敷完脸?”

艾沫把黄瓜嚼嚼咽了下去。

“……”

卓尔衡无奈地爬起来:“我还是觉得不够吸引人。”

“有人就吸引了。”艾沫一边从卓尔衡脸上拿黄瓜一边说,“你演个引子,比如,还是车祸,你就是开车人,撞人了就跑了,剩下就看参加者的了。”

“也就是说,我得一星期七天和不同的人搭同一场戏?”

“录个开头就是了。”艾沫嚼著开心,黄瓜沫四溅,“和你演我写的对手戏是最大的奖励,得往後放,前面就是参加者和他们的编剧自个儿琢磨。”

“怎麽淘汰?”

“你、我还有别人是评委。观众可以投票猜演员的身份,演员不可以在演的过程中透露自己演的是什麽身份,对,无名者,观众只能透过演员的表演来猜测角色。”

“……还是不够吸引。”

“每一期猜中者奖励100元超市券。”

“最终猜中者奖励什麽?”

“你的签名照一张?”

“……你能别吃我黄瓜了吗?”

“不就一g黄瓜,你怎麽这麽小气!”

“那你叫我用什麽敷脸?”

一小时後,艾沫涂了满手的油,在卓尔衡脸上又推又挤,一边说著话:“故事的情节也必须有连续x,观众每周可以投票选出最无聊的剧情,嗯,就叫‘烂黄瓜’,最好的就叫,唔,‘红樱桃’吧。每周垫底的被淘汰,要不要再加个评委黑幕?”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第一周我们是命题表演,下一周剧情必须接上一周,不就变成参加者自我选择命题了?”

“没事,我们可以从中作梗啊。”

“上一周是车祸,结局每一个人演绎得不同,你怎麽从中作梗?”

“上一周车祸的主角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被绑在了黑屋里,自由发挥去吧!”

“……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剧情能行吗?”

“大家看的是真人秀又不是电视剧。”

“可是两者必须结合。”

“我这不是结合了吗?真人秀一周一集呢,我这都天天一集了,多靠拢现在的电视剧!”

卓尔衡沈默片刻,突然问:“你用的什麽油给我按摩?”

“j油啊。”

“怎麽有一股橄榄油味道?”

“j油也有一种是橄榄嘛。”

“……”

卓尔衡默默地享受完按摩,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满脸油光,长了三个大痘。

“……”

艾沫被李导和张姐骂了个半死,被罚去附近的超市买盆栽芦荟,他一边和老板讨价还价,一边运指如飞给卓尔衡发短信:「我想过了,每个参加者的片子不能长,每人十分锺,每天三个人,半小时。」

「人人都会想要在前面播出,越往後,可以用的剧情越少。」

「实力越强越往後摆,我们越想捧的越往前摆。」

艾沫急匆匆地赶回去,一边按照张姐的方法挤芦荟汁一边对化妆车里的卓尔衡唠叨:“每周的观众猜角色是全星期进行,但烂黄瓜投票只有最後一天,最後一场演完,只开放半小时。”

“为什麽这麽短?”

“怕水军和刷票。”

“短就没水军和刷票了?”

“时间短,刷的成果有限。”

“半小时会不会挂掉服务器?”

“放心,一开始没多少人来投票的。”

“到後面人多了呢?”

“人多服务器挂掉不是正常的吗?”

“……”

第二章 给我写(2)

卓尔衡刚下戏,一身披挂还没有卸完,才进化妆车,就见艾沫手舞足蹈地道:“我们还可以每期请一个小演员来搭戏,指导演员,并且把拍摄花絮剪辑出来,这样就可以凑足一个小时了。那些小明星啦、过气明星啦,还有准备进军演员圈的,都可以来做尝试。”

“你想得太远了吧?”

“废话,这时候不想完整点,到时候手忙脚乱怎麽办?唉呀,张姐别打我,饶命!”

真正做起来了,卓尔衡才发现艾沫是个多麽要求完美的人,就连录制场地以及背景的问题都想好了,从头到尾,他一个人几乎包办了方方面面,并且一会儿冒一个点子出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卓尔衡突然有种花2折的价格买了全价产品的错觉──除了艾沫的紧迫盯人令他有些受不了外。

“你说我们嘉宾请谁好?”

卓尔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黑沈沈一片,艾沫骑在他身上,拎著他的衣领,两眼放光:“要不要请单钢?”

“……”

卓尔衡动了动,试图把艾沫从身上赶下来:“你先下来再说。”

深更半夜居然能把他吵醒,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天塌下也睡得著,可想而知艾沫的毅力有多强。

“不行。”艾沫顺口答道,拎著卓尔衡的领口上下摇晃,一脸激动,“你说请男嘉宾还是女嘉宾?电影的还是电视的?其实演戏这种事无国界吧,我们可以考虑一下欧美的,唉,不行,语言不行……要不,请导演吧?对,还有其他编剧,做成一个评审团。分古代、现代、还有科幻之类。也不好,我再想想……”

看著艾沫已经完全陷入沈思的表情,卓尔衡放弃了挣扎,摊在床上仰面朝天。越接触,他越发现,艾沫就像一台疯狂的炸弹,只要有一丝火星儿就能够引发无穷无尽的能量。

以前他所认识的艾沫,和现在这个艾沫怎麽可能是一个人?

“你现在想这些太早了。”

“哪里早了?”

“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一个意向,你都开始筛选嘉宾名单了?”

“未雨绸缪。”

“如果办不成呢?”

艾沫一怔:“你不想办了?”

“圈里什麽事都不是一定能作准的,再好的节目也有可能因为意外结束,不是我想办就一定能办成的。”

艾沫点了点头:“嗯,这很正常。”

“那你想这麽详细不是无用功吗?”

艾沫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不会。”

卓尔衡十分奇怪,追问道:“为什麽你不觉得是无用功?”

“要想往高处走,光有台阶是不够的。”艾沫顺口说道,“台阶下每一块看不到的砖都是你往上走的基础,只有踩上去的时候才会察觉那些砖有多重要。”

这是艾沫曾经写过剧本中的一句话,被演员删了,理由是太长,不顺口。当时年轻的他据理力争,结果依然是被删。久而久之,这句话就成了他心口的朱砂痣,时常在郁闷时拿出来鼓励自己。

此时这麽一说,倒给了卓尔衡不小的震撼,倒不是说这话有多稀罕,他惊奇的是,这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奸角、猥琐家夥,居然也会有这样的觉悟。

然而,仔细想想,便能看出端倪。

自从卓尔衡提出了真人秀的提议,艾沫没有向别人透露分毫,也没有要求什麽待遇,而是直接甩手开始上。这段时间他每天几乎只睡三四个小时,侍候李导的改本要求之外的一切闲暇时间都用来写草案。卓尔衡睡了,他醒著,卓尔衡醒了,他还是醒著,两眼满是血丝,因为长期窝在室内苍白得就像鬼,却还是j神亢奋。

圈内人都有相同的经历,日夜颠倒,疯狂赶工的日子总是那麽令人印象鲜明又敬而远之,卓尔衡本该感同身受的,可是他与艾沫走过的路不同,记忆自然也不同。不过,他确实对艾沫改观了──至少在职业j神上,他还是比较敬佩艾沫的。

“你想请单钢?”

艾沫身体一震,像是从迷梦中清醒过来,慢慢从卓尔衡身上爬起来,坐在床上发了几秒愣,突然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问:“你说单老师会来吗?”

“冲你叫他单老师他就不会来。”

“为什麽?”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师。”

“为什麽?”

“我怎麽知道。”

我难道会告诉你以前他在上学时长得太老总是被错认为老师,所以有心理y影吗?

卓尔衡在心中默默吐槽,淡定地道:“总之,想追单钢,不关我事,你要敢把真人秀和单钢扯上关系搞砸了,你就别想再在这圈里混下去。”

艾沫表示不屑:“你有这麽大能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卓尔衡避而不答,又躺了下去,“快睡,我困死了!”

他闭了一会儿眼,感觉床脚一会儿陷下去一会儿陷下去的,奇怪地爬起来一看,艾沫正对著窗户跪拜。他默默地看了会儿,道:“你压力大得j神失常了?”

“呸!”艾沫喊,“我是这几天总是梦到和你一起的春梦,太可怕了,求上帝给我换个人。”

过了半晌,卓尔衡幽幽地道:“做我的春梦不好吗?我的身材很好呀。”

艾沫差点一头栽在床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後,一脸镇定:“我喜欢的是单钢老……哥。”

“其实,以前也有男人给单钢寄情节。”都是一个公司的,卓尔衡这种自封的“八卦天王”怎麽可能不知道点事情,随口道。

艾沫两眼这次不仅是放光,是放绿光了:“单哥什麽反应?”

“他一边笑一边掏出打火机把情书烧了再把灰抹在经纪人办公室的墙上。”

“……”

艾沫两手捧脸做名画《呐喊》状,心像是被打桩机打成一片片──单哥啊!你讨厌gay无所谓,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变态杀人狂啊!

“都怪你!全是你的错,都是你,单哥才变成这样的!你为什麽要告诉我啊啊啊啊!”

“……”

卓尔衡觉得很躺枪,他很想说“关我屁事”,不过最终他还是聪明地把话咽了回去,任由艾沫对窗嚎叫。

第二章 给我写(3)

第二天,林哥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片场,找到卓尔衡後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昨晚在房间里杀人了?”

卓尔衡觉得最近他躺枪的次数有增加的趋势,不言不语地埋头看剧本。

林哥也不以为意,笑道:“真人秀准备得怎麽样了?”

卓尔衡这才抬头答话:“为什麽公司会想要搞真人秀?”

“没做过,想试水。”

“那为什麽找我?这方面应该找综艺主持。”

“主持会有,不过核心人物我们希望是你。”

卓尔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我们?”

“老魏和我。”林哥不自觉地开始m烟,与卓尔衡视线一触後又硬生生放下了手,“你也知道,真人秀可以增加粉丝,扩大知名度,并且对年轻一族会有很多延伸效应,广告商也非常喜欢。总之一句话,这活儿火,你懂?”

卓尔衡沈吟片刻,点了点头。林哥很满意,卓尔衡就是这点好,带了这麽多年,从一开始,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一点就透,这是天赋啊。

“你准备得怎麽样了?”

卓尔衡意味深长地道:“你想像不到的好。”

林哥满脸不信在听完整篇大概计划後变成了深深的皱眉,这次他再也没忍住,掏出一支烟来,卓尔衡也没阻止,静静地看他吞云吐雾。

“一开始,不能搞全是普通人,首先,必须有演艺功底,受过一定训练或者磨炼的,最好小有名气。”林哥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以最大效益出发,“我看,可以搞成两队,一队明星,一队新人,两队pk,互相比较。总之,必须有大牌。”

“我还不够?”

“你一个,不够。”林哥斩钉截铁地道,“你演得再好,演十几个角色,还是改不了这张脸,观众会厌。这麽密集的播放时间和相同的桥段,我们必须增加人选。”

“也就是说……”卓尔衡暗叹一声,“必须增加预算。”

林哥眉头皱得更紧了,把抽完的烟屁股往脚下一扔,道:“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这个计划不错,赶紧细化做出来,我给老魏送去。”

“不是我想的。”

林哥停下要走的脚步:“啊?”

卓尔衡对著化妆车呶了呶嘴:“那个编剧。”

林哥挑高了眉,沈默半晌後,又拍了拍卓尔衡的肩膀道,意味深长地道:“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见卓尔衡点了点头,林哥便放心地走了,等看不见经纪人的背影,他才转头看向化妆车。

分寸……当初你和老魏在一起时,又想到过分寸没?

卓尔衡暗自苦笑著摇了摇头,起身往化妆车走去。

艾沫正在低头写著什麽,卓尔衡静悄悄地凑过去一看,居然是那本做梦笔记。乘艾沫笔下一停的机会,他迅速出手抽了过来。

“一片黑暗中,我越走越远,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火堆,卓尔衡正在……烤r猪?”卓尔衡看得想笑,拍了拍艾沫的脑袋,“怎麽我在你的梦中从来都不是正常样子?不是说春梦吗?”

拍完,卓尔衡才发现艾沫仍然低著头,做写字状,他低下头,发现艾沫居然是在打瞌睡,怪不得这次没追过来要本子。他用笔记本又拍了下艾沫的脑袋,见对方一个激零坐直了身体,睁著迷蒙的通红眼睛看过来,也不忍再谈公事,道:“赶紧睡觉。”

艾沫似乎还没清醒,小声咕哝了几句後,一翻身就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直睡得天昏地暗,艾沫再醒过来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懒洋洋的动力,伸了个懒腰,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眨眨眼睛,发现眼前是化妆车的铁皮屋顶时,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我怎麽在化妆车里睡著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已是黑沈沈的,没有灯光,看来今天没有拍夜戏。化妆车里的灯只亮了一盏,黄豆般大小,搞得车里一片昏暗。他正四下找电源时,冷不防一片闪光,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车内已是明亮如昼。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

艾沫看见卓尔衡正坐在桌边,桌上摊得一堆纸,手提电脑的屏幕正闪著蓝光。

“你在赶戏?”

“没。”

“那你怎麽还在这?”

“总不能把你一个人扔这里。”

“喊我一下就是了。”

卓尔衡回过头来,差点把艾沫脸上看出朵花来时,突然转了话题:“桌上有饭。”

艾沫盯了好一会儿盒饭,犹豫了半晌,才小声道:“不会是你吃剩的吧?”

卓尔衡无奈地道:“别把人想得太坏。”

“以前你还不是只告诉我‘外面放饭’了。”

“人是会变的。”卓尔衡一付资深狗仔的驾势,“我觉得你还不错,除了有点小心眼记仇。”

“人才不会变。”艾沫一边往嘴里扒圆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江山易改,本x难移。”

“你这样觉得?”

“经典名言。”

卓尔衡笑道:“你是说,你以前是小心眼,以後是小心眼,永远是小心眼?”

艾沫扒饭的动作顿了下,哼了一声说:“是又怎麽样?”

卓尔衡想了想,坦白地道:“没事,我想我还能hold住你这麽点心眼。”

艾沫一筷子c起r丸,气势汹汹地高喊:“你什麽意思!”

卓尔衡道:“意思就是你耍什麽心眼我都不怕啊。”

“谁要对你耍心眼啊!”

卓尔衡又想了想:“记仇我也不怕的。”

“你这安慰的口气是怎麽回事!?”

“……我只是表达事实啊。”

“这算什麽事实!”

“我的意思是你斗不过我的。”

“……”

“所以你可以随便耍贱,不用担心我兜不了。”

“……”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别人乱耍心眼,别人未必就有我这麽好人了。”

“你、你居然说自己是好人……”

“我不是吗?”

“……”

“我还愿意替你向单钢递情书呢。”

“你是真准备替我向单钢递情书?”

“是啊。”

“……”

天要亡我,艾沫这样想。

第二章 给我写(4)

《天生为将》的拍摄一直很顺利,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说这麽顺利的剧组这些年非常少见了,不仅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布景起火、片场摔落、临时演员食物中毒、流氓砸场、村民闹事,甚至连盒饭都按时送达,最重要的,居然没拖欠薪水,财务还很乐呵呵的,简直是个奇迹。

艾沫两眼无神地瘫在化妆间的沙发上,听张姐和卓尔衡的助理絮絮叨叨著八卦,有气无力地c了句:“我听你们讲个话,觉得拍个电影好像灾难一样。”

“你懂什麽!”张姐跟了多少年的剧组,对艾沫这种新晋的小编剧g本不当回事,不屑地道,“这年头不乱的剧组已经很少见了!”

“不乱?”艾沫爬起来,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围著李导的莺莺燕燕,有些无语。

“李导的老婆最近要来了吧?”助理也凑过来,边看边笑。

张姐同样笑得诡异:“他这是最後的疯狂,他老婆可厉害了!”

“见过啊?”

“见过,圈外人,听说来头大得不得了,李导在她面前就像孙子一样。”

讲到这,艾沫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李导怎麽会接这部片子的?”

当初他以为自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但和卓尔衡相处了这段日子,他已经不再抱这样的念头,自己的本子被选中,肯定有著奇妙的理由。

“我怎麽知道。”张姐一撇嘴,“反正你安心啦,李导的片子哪部不是大卖。”

“那部灾难片就没卖。”助理c嘴。

“那还有卓尔衡呢,双保险,你放心没?”

艾沫嘿嘿笑了声,转头趴到桌上继续改起真人秀的策划,为了将来的艾沫娱乐帝国,他可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後已了。

正改到一处麻烦,化妆车的门开了,卓尔衡带著一身霜气钻了进来。前段时间才初秋,半月一过,晚上的霜已经冻得人脸发麻了,偏偏剧组这时候才协调到了场地,拍起了夏天的戏,艾沫让卓尔衡“冬天拍夏戏,夏天拍冬戏”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一半,只可惜,这会儿他倒是不希望卓尔衡倒下了。

“你有没有贴暖暖包啊?先喝茶,别感冒。”

不等助理动手,艾沫已经超殷勤地奉上热茶,同时用一条大围巾把卓尔衡的脖子包了个结实,惹得跟进来的单钢目瞪口呆,再看张姐和助理一脸平常,显然这不是头一回了,他顿时就起了好奇心了。

“哟,你们这交情是一日千里啊,俩人睡一间房睡出感情来了?”

这话外人听来只是玩笑,张姐和助理笑得合不拢嘴,卓尔衡一脸淡定,艾沫嘴角抽了抽,却仍是跑前跑後地帮忙捂热了卓尔衡,才悻悻地坐回桌前继续改稿。

其实,这种360度大转变的原因很简单,只有一个字──钱!

卓尔衡的资金到了,不仅他的钱到了,整个投资差不多全到位了。艾沫看见合同上的钱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原先只不过以为卓尔衡是个有点小钱的人,现在看来,当初那句“让你混不下去”完全没有夸张,如此庞大的资金、如此快的到位速度,没有强大的人脉和厚实的底蕴怎麽可能!?

不仅如此,播放的渠道、拍摄的场地、宣传广告、报纸、杂志、电视台,只要是他提出来的,几乎都百分百满足,他要最好的,就有最好的,他要最强的,就有最强的,简直快把他吓到了!

这一切当然不止是卓尔衡的能力,但卓尔衡的背景如此之强也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如此一来,艾沫当然就心有戚戚焉,这之後,林哥居然还亲自拜访。

“我家小卓是个呆子,你要多担待,这次他做制片人,基本上以他为核心,你要当心他的身体啊,我们公司非常注重艺人的健康,拿健康换钱这种事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艾沫答得低眉顺眼──面对著合同上巨额工资。

第一次,艾沫做起了制片人,兼策划、剧本、客串演员、联络、主力……简而言之,基本上他能做的就都做了。

艾沫做得心甘情愿,自然,卓尔衡所受的待遇也大不同从前,他可是金主的代表,如果感冒发烧了那可怎麽办,拖延一天,他就损失一天啊!人家愿意把他在制片人的位置上放一回,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他知道得很,哪怕不给分红,他也得使出十二分的吃n劲儿来,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这样子才能混得下去。

所以,哪怕顶著梦中情人单钢诡异的眼神,他还是硬著头皮做孙子。

“小沫给我搓搓手。”

“来了,老佛爷。”

捂著卓尔衡冰冷的手来回搓了半天,等搓热了,艾沫才走回桌前,暗叹一声──我他妈就是小白菜啊!

单钢也是满肚子好奇,忍不住问道:“艾沫啊,你这是做什麽呢?”

艾沫想也不想就答:“做白菜。”

“……做白菜干什麽?”

“包饺子。”艾沫继续睁眼瞎编。

“请我吃吗?”

“好。”

艾沫顿时在心里泪流满面:我最讨厌吃白菜馅饺啊!

怎麽想归怎麽想,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等张姐走了,卓尔衡把助理也支走,化妆车里就只剩下三个大男人。

艾沫左边是面无表情的卓尔衡,右边是笑眯眯的单钢,他突然有种微妙的错觉──如果我是女的这场面就经典了。

“我们开始吧。”

单钢被卓尔衡叫过来时并不知道什麽事,只不过这段时间他总是找不到机会接近艾沫,或者说,艾沫这段时间总是游魂一般心不在焉,有时候他喊了一声艾沫都没听到,就这麽走过去了。

所以,这次卓尔衡突然叫他来说“有重要的事”,他便毫不犹豫地跟来了。结果,现在一看,哟,居然看起来还真是有大事啊。

“这是搞什麽鬼?你们不是参加了什麽整人节目吧?”

啊,单老……哥,你还是这麽温柔可爱,比起卓尔衡,我更想做你的狗腿啊!

艾沫在心中泪奔了一句,抹了把泪,开口道:“单老……哥,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做一个真人秀,想请你来做嘉宾。”

第二章 给我写(5)

不错,直奔主题,立意明确,口气也挺好,有前途啊。

卓尔衡在心里默默点评了一番,跟著讲:“就是问你有没有兴趣,我们这一档基本上是创新节目了,应该是业内第一。”

“真人秀啊……”单钢随口说了句,眼珠子却在艾沫身上转了几圈,“什麽方面的?”

“演艺。”

“演艺?”单钢怔了下,“有计划书吗?”

艾沫立刻奉上厚厚一本,单钢这时候才有种“这事来真的”感觉,他捧著计划书半天,盯著卓尔衡道:“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我以为你要帮我递情书呢。”

艾沫一听这话脸就青了,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卓尔衡已经开口了:“你决定接受了?”

“我为什麽不接受?有人喜欢我是好事啊。”单钢懒洋洋地道,“而且,你不是说这个人很不错吗?”

“是啊。”卓尔衡随口应道,看也不看艾沫由青变黑的脸,恰到好处地闭上了嘴。

化妆车里寂静无声,三个大男人眼神像小飞刀似地嗖嗖互飙,艾沫和单钢同时飙卓尔衡,卓尔衡却毫无压力,浑身c满眼刀却淡定而坐。

“是谁?”单钢问。

“什麽是谁?”卓尔衡答。

“你不是说有人要给我情书?”

“嗯。”

“谁?”

“我忘了。”

“这种事也能忘了?”

“这种事为什麽不能忘?”

化妆车里又没声了,艾沫的眼睛盯著桌面,似乎要把桌面盯出一朵花儿来。

气氛很微妙……

艾沫硬著头皮清了清嗓子,尽力保持一付专业表情打断了卓尔衡和单钢间的谈话:“真人秀的制作人这次是我和卓哥,合同已经草签,目前在组队中,可能最近就要开始选人。导演还没有找,单哥有没有推荐的人?”

“这方面我不太了解,幕後我不太c手,不像你卓哥,比较通天。”

单钢这话说得太明显了,明显到艾沫都无法圆场,他瞄了眼巍然不动的卓尔衡,暗骂一句,干笑一声,接口道:“那单哥先看下计划书吧。”

单钢笑了笑,埋头看起来,艾沫刚松了口气,就感觉放在桌下的腿一动,他一低头,看见卓尔衡的腿正靠著他。

卓尔衡的身材妙就妙在,不仅肌r紧致,上下身的比例更是极好,两条腿又长又直,无论怎麽穿都是养眼之极。以艾沫这个gay来看,凭著这样的两条腿,卓尔衡绝对可以在gay圈内大杀四方,等著被他上或者想上的他能排满整个长城。

现在,这两条美腿其中之一就靠在艾沫的腿上,隔著布料都可以感受到人体的温度,艾沫一个不小心差点没跳起来。奇怪的是,轻易就能发情发到两眼发红的他对卓尔衡的“美色”却一直保持著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令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艾沫摆出一付正人君子的表情,不动声色地试图收回桌下的腿,卓尔衡却是干脆的很,直接抬起腿,一脚踩住了他的脚面!

艾沫扭曲著脸,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脚,任凭卓尔衡用腿慢腾腾地磨蹭著,不一会儿,那腿居然往他两条腿中间c了过来,害得他不得不拼命把合拢,试图把卓尔衡的腿赶走。

妈的,你到底要干什麽?

急得一脑门汗的艾沫终於等到了救星,单钢把计划书往桌上一放,道:“我应该可以参加。”

“是吗?太好了!”艾沫这声喊简直是发自内心,他踹了卓尔衡一脚,立马站了起来,握著单钢的手猛烈摇动,激动地道,“单哥你能来参加我太高兴了!”

你简直是我的天使啊,单哥,我这辈子就指望你了!

“没事。”单钢笑得颇为意味深长,反握住艾沫的手,“尔衡啊,你觉得行吧?要不我们先签个意向合同?”

卓尔衡从头到尾淡定无比,此时也是平静地答:“好啊,你安排。”停了停,又道,“我要回去了。”

“要我送你不?”

“这麽近,不用。”

单钢笑得神秘,转头对艾沫道:“那,小艾啊,一起走?”

艾沫双目泛著泪光,刚要张口答应,卓尔衡的恶魔声音又响了起来:“艾沫,你计划写完了?”

“……没有。”

艾沫很想一巴掌糊卓尔衡脸上,最後还是硬生生忍住,哭丧著脸把单钢送走,最後开门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像是英勇就义、舍身饲虎般可怜,看得单钢都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