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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飞云星志(河图小说)

快捷作:功能 和功能!在飞云从后突入之前,卡法的炮火连射,早早地在巡逻舰队的正中间开出老大一个空洞。

可以说,路加号的航行路线上,几乎找不到敌舰的存在。

因此飞云可以有惊无险地从巡逻舰队中突围而出。

突围后,他看到的却是混乱不堪的舰队。

“老大,真是糟透的结局,不是吗?美妙的前菜,完美的正餐,最后捧上来的,却是加了盐的咖啡……”

荧幕中,克里斯摇摇头,用一副无法把英俊进行到底的惋惜表情,继续说道:“老大的功劳,被我们这群烂人蒙上了污点。看来,我只能继续向我心爱的宝贝们炫耀昨日的灿烂,而不是今天的辉煌了。”

“让你见笑了,一向以老练沉稳自居的我,竟然也会因狂热的胜利,而忘却自己依然身处敌境这个事实的存在。真是惭愧啊——”丘克也摇头叹息着。

“只是可怜了我的弟兄,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品尝拿斯特美女的热情,就跑去追逐天堂中飞来飞云的小天使……唉!我真是逊毙了。”

两人的自责,让飞云更加不安和歉疚。

“如果我的计划再详细一点,让他们早有准备,或者向皮科特多要几百艘船作为留守的后卫,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了……”关上通讯,飞云自责地说道。

这时,沙芬娜走上前,展现出她女温柔的一面。她安慰飞云道:“不要自责了。你已经很了不起了,不是吗?用这么少的兵力,做出这么大的战果。恐怕全银河都没有人能跟你媲美吧!”

“但我也有将近十万弟兄战死啊!”

“你忘了吗?在守护中,不也是有一千多名妖精战死?游戏尚且如此,在现实中,一切变得更加残酷,这是理所当然的。”

飞云的心,依然不舒服,只是宽慰了一点。

没有选择,迅速收拾残军,整编部队,胜利者们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走了,只留下一个疮痍的惨剧,在无止境地继续演下去。

但,意外的惊喜,并没有就这样结束。

在回航的路上,飞云接到了皮科特的紧急通讯。

“拜托!不是说好不要随便联系吗?如果被人截听到的话,你国政府很难作嗌!”飞云有点抱怨地说道。

“不是的,你不明白。”在立体投影中,皮科特茶的双瞳少有地显露出兴奋的狂热。飞云忽然发现,皮科特望着自己的眼神,近乎像是追星族追捧偶像了。

“我知道我干了什么,你没看到秘密报告吗?”

“不,我看到了,但那不是全部。”

“咦?怎么了?”不单是飞云,连路加他们也把头凑过来,进入隔音区,听这通讯了。本来这不合规矩,可飞云并未介意。

“你知道你干掉谁了吗?”

“罗萨诺夫上将?”

“嗯,除了他,还有奇科特兰夫一级上将。”

“什么——”这下子轮到飞云怪叫了,同时怪叫的,还有残阳和路加他们。感觉事关重大,飞云连忙把通讯也接到丘克和克里斯的舰上。

奇科特兰夫一级上将,位列卡邦尼四天王之次席,率领的金烈焰舰队,出道以来未逢一败。相比起另一位天王菲尔诺上将,他侵攻的过程更加顺利。他仅用了三个星期,就灭了四个国家,五个舰队,合共击毁舰只五万八千艘。

与其说他的进攻顺利,不如说这是他出的能力所然。因为,在他手下败将中,包括了埃里阿斯特国的比亚和夫舰队和皮亚琴迪帝国的皮亚琴迪亲王舰队。此前,这两支舰队同样保持着不败的美名。

因此他理所当然地得到了“金发魔神”这个代表强者的尊称。

由于飞云曾经跟四天王德菲尔诺锋,丘克不久前还曾经问过飞云:“如果跟对方拥有同等兵力的你,跟奇科特兰夫一级上将对战,谁胜谁负呢?”

当时飞云是这样回答的:“如果可以,我会马上夹着尾巴逃跑。但问题的关键是,即便我想逃跑,也不一定逃得掉。”

丘克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了。

可是现在突然间得知奇科特兰夫被飞云干掉了,他们如何能不惊讶万分呢?

“是你临走时布置的水雷。”

“水雷,但那是……”

“我知道你是为了拦住追兵,但不幸地,刚好那时候奇科特兰夫和他的舰队秘密躲在要塞中,更不巧的是,他刚摆脱了要塞引力就被你的水雷给炸中了。当场重伤,几分钟后就去世了。”

“……”飞云无语。

那边,克里斯开始吼叫了:“哈哈哈!我就知道,跟你这个老大准没错。连走运也能挑到狗屎运。哈哈哈!”

飞云一面羞愧,道:“如果我正面跟他对仗的话,我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皮科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什么值得羞耻的。这就是战争,不单讲求实力,同样讲究运气。奇科特兰夫是秘密进入我们边境附近的。这本身就是不能放到太阳底下的事情。如果说,有谁要对死在黑暗中的奇科特兰夫负责,那人大概是叫他去那里的家伙吧!”

“谢谢你!”

“哪里,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皮科特相当谦虚。

“有结果吗?”

“初步结果有了,因为南十字要塞和两位最高级将领同时完蛋,卡邦尼人又失去了屏障,所以也逃得特别快。留下了不少残骸和物资。奇科特兰夫战死,就是我们的侦察舰从一艘战舰残骸的通讯器上发现的。虽然没有确切数据,但初步点算,卡邦尼军战死了八十至一百万人。其中,起码有四十五万是要塞守军,此外十五万是你消灭的巡逻舰队。剩下的就是金烈焰的人了。”

“这么少?”丘克对金烈焰的损失之少,提出了疑问。

“因为要塞守卫把所有逃生机会,都让给了金烈焰的人。所以……金烈焰的人员损失并不算大。不过,因为你那些水雷的关系,并没有任何一艘重型舰只能够成功逃走。跑掉的,是看管另外两条回廊的巡逻舰队,大概只有三千只左右。”

“天!想干掉我的人,又多了半个舰队……”

“嘿嘿!我倒是希望,能多几个舰队想追杀我呢!”皮科特的打趣,得不到飞云的共鸣。

他此刻想的,是别的事情:如果救了皇储一命算是进入埃克罗的入场券,那么现在的我,已等于正式成为了埃克罗军的一员,但是,埃克罗人民是否会坦然接受我们这些外来者呢?

被我迎头痛击,损失惨重的卡邦尼,又是否会不情愿地停下他们前进的脚步?

还是说,继续一意孤行,把毁灭的波浪推延到整个银河里?

在胜利的温暖包裹下,飞云进入了冥幻的沉思,开始自己的思绪飘荡在另一个宇宙之中……

第四集假面女皇

第一章炽热的噩梦

南十字要塞毁灭,奇科特兰夫一级上将战死。

地震,不能在虚空中传播,但是,由此引起的心灵海啸可以。毫无转圜的余地,连绵的巨浪席卷了整个卡邦尼,把所有人眼中狂热的胜利之火完完全全地扑灭了。

习惯了胜利的甜美,就难以忍受失败的苦涩。

难以置信的惊讶过后,在卡邦尼人心底升起的,更多是旁人无法理喻的极度愤怒,就像是受伤后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在他们口中迸发出来的,只是宣泄式的咆哮……

卡邦尼星深夜皇宫天上,没有星光,厄运的霉云如罩子般笼住了整个皇宫上方,仿似要用不祥的预兆压制那从皇宫中无限腾升而起的辉煌灯光。

一辆悬浮汽车,急驶而至。超过三百里的时速,带来略微滞后的破风之响。在严密得足以连飞过蚊子都打下来的防御系统注目下,车子以近乎自由落体的速度坠落,直到快撞到地面,才“唰”地悬停下来,惊险而不刺激。驾车之人连减速的时间都省略掉了。

印有金老虎头像的车门弹射般打开,一道金的人影如突然刮至的烈风,猛然冲出,动作快速而迅捷。

而守卫皇宫的卫兵们面无表情,向着来人敬礼。但来人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让人分不清卫兵们敬礼的对象到底是那虚幻的夜空,还是残留在他们耳边的急促脚步声。

拱门、回廊、花园、阶梯,金的身影如同突然而至的风暴,不经主人的同意,掠过一处又一处、一栋又一栋建筑。

五分钟后,终于在一座精致典雅的白玉建筑前,停下了脚步。

面对无人把守的大门,他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屈下了从未向第二个人屈下的膝盖。

“臣……”他仅仅说了一个字,里面就传来一阵空幻的女音。

“进来!”声音,仿佛远处而来,又像耳边响起。没有一丝颤抖,却带着与这优美声线极不相称的威严,王者的威严。

好像,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切断了大汉与地面之间的引力联系,把这位跪倒在地上的汉子整个人拉起来;好像,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变成一双手,揪着大汉的心胸,把他给拉了起来。

“陛下,您……”忽然醒悟跪在这里是不会找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这位国字脸的金发大汉站了起来,连整理衣着都忘了,就这样直接迈步向里面走去。

一开门,乍映出来的,是辉煌的金碧。

但金子再辉煌,都比不上斜躺在椅子上的金发丽人。

她的身姿并不出众,出众的,是她的气势,王者的气势。谈不上凌厉,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并没有刻意造作,也不需透过举手投足来表现自己,她自然地散发出一种让旁人不可高攀的高贵之气。

这股流露于全身的庄严气息中,又隐隐透露着不容任何人俯视和凌驾的傲然之气。

或许,这是因为此刻身穿白纱长裙的她,本身就是一个神圣无比的存在,如女神的存在。连衣白裙中隐约透露、令男人遐想的女胴体,都蒙上了一层神圣光洁的银辉,使人不敢直视,更不敢心生亵渎之念。

大汉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投鞭断流,一跺脚能越过时间和空间,撼动半个银河系。可是,这只威震天下的狮子,在她的面前,永远只是一只温顺的猫。缠绕在他身上的灿烂光辉,与她相比,只能算是摆在火炉前的蜡烛。

这份光亮,根本无法透过眼前那双足以吸收一切的深邃眼眸。

深蓝的双眸,有着雷鸣的闪亮,也有着大海的深奥。

大汉发现,自己永远看不透这双眼睛,被看透的,只会是自己。

一如往日,大汉只有看第一眼的勇气。

一如往日,大汉只看了第一眼就膜拜式地屈下了自己的膝盖。

仿佛他现在拜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进入凡间的神。看着她,自己有种仰视神的感觉,甘愿被她驱使,听从她的一切命令。

她,就是他的一切……

“陛下……”或许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够虔诚,他停了一下,重新说道:“陛下,臣深夜冒昧入访,出于无奈……实际上……南十字要塞被毁掉了,奇科特兰夫一级上将……战死。”

羞于出口,也苦于出口,好似用了比上阵杀敌多千万倍的勇气,大汉才把话说了出来,但他得到的答覆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他伟大的女皇陛下,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毫不间断地向他展示着这份辉煌的完美,却没有让他带来的震撼,打破眼前的平静。

她,还是在看着自己的书,用纸张做的书。她身旁的烛台上,烛火正轻灵地摇曳着虚幻的身姿,光亮投射在覆盖了女皇半张脸的面具上,反映出熠熠的火光。

一阵风吹来,拂过了大汉的背脊,也拂过了那根蜡烛,使得照在书本上的光亮产生了轻微的变化。

这时候,女皇动了。撩动着纯白的纱裙,她轻轻并拢了自己修长的美腿,压住随风飘动的裙子。她,再次说话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科技极度发达的今天,还在自己满是灯具的房间里,放上一根蜡烛。”

大汉愕然,随之直说:“臣不知。”

“那我就告诉你。其实,这是为了让我无时无刻都可以感受到,风云的变幻是多么的飘拂不定,难以捉摸。”

“就像战场?”

“就像战场。”

“但奇科特兰夫一级上将的死……”

“我心痛,但不可惜。”女皇的话,相当坚定,而面具掩盖了她大部分的表情,反而让她的话显得更加坚定。

“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听说把要塞毁掉的是一个叫飞云的……”大汉刚说了半句话,就被打断了。

“每颗新星的升起,总有其独特的道路和方式,这是任何人都预计不到、阻止不了的。”女皇轻然撩动着自己垂胸的金直发,就像在话家常一般。

“那我们更应该将其扼杀!”

“能够被扼杀掉的,就不是新星了。但……身为宇宙舰队总司令的你,是否应该忽略这种蚊子的存在呢?”女皇话锋一转,让大汉顿时无所适从。

“陛下,这……”

女皇闻言,轻轻地甩着她灿亮的金浏海,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我们这次被毁掉的是一个要塞、一支舰队,诚然损失惨重。如果就因为这样,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报复,而且只是为了对付一支不足两千艘舰的小舰队,就要我们的宇宙舰队总司令亲自出马。那么,最终将被世人耻笑的人,应该是我们卡邦尼吧!这回,就请您打消这个念头,路易斯叔叔。”

“但是……”路易斯元帅全身仿佛为不忿的磁场所环绕着,似乎还想争辩。

“请勿担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能以对等的姿态站到你的面前,你再考虑如何将其打倒也不迟。现在,你下去吧!”女皇的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是的,陛下,臣告退。”好比被人泼了一头冷水,路易斯完全不知所措。但是,女皇陛下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一切。无奈地,路易斯退下了。

望着大汉渐渐隐没在黑夜中的魁梧背影,女皇仿佛自语般喃喃地道:“其实,我是可惜,而不心痛。”

突然,房间内一面圆形大镜子后,传来了一阵妖媚中明晰地透露出恶毒的女音:“可惜,但不心痛……哼哼!好冷漠啊!”

瞥了镜子一眼,女皇接着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在真正的战场上,从来就没有可以贯彻始终的计划。如果说有,那只可以说:对手不是你的对手。”

“那个飞云可以算是我们的对手吗?”

“你会把一只随时被时间车轮辗死的蚂蚁放在心上吗?”女皇杏目反瞪,有点不屑。

“呵呵,当然不。”

“那你专心你的计划就好,别管这么多。”女皇的口气并不像是命令,反而有点像是抱怨,抱怨镜中之女多管闲事。

“但我们的桥头堡被毁,死了那么多士兵……你难道真的……”她故意没有说下去,等女皇的反应。

“记住:在这个宇宙中,武力似乎无所不能,但有两种东西比武力更为宝贵:一是获取武力的能力,二是知道武力局限的能力。”

停了一下,女皇继续道:“在树上跳舞的猴子,无论跳得多好看,都只是猴子,没有必要去理会它。同样,被疯狗咬了的人,总不会反过来去咬狗吧?不过……疯狗本身并没有过错,但是,疯狗的主人呢?是否也应该负上点责任呢?”女皇深蓝的水瞳中,泛露着狡黠的冰冷寒光。

“的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夜深了,我要休息了。”随着女皇话语一落,镜子也沉默了,四周没有声息……

在风云变幻、诡异莫测的战场上,总会遇到一些无法预料的状况变化。双眼可见,却伸手难及,及之难理,偏偏这种触目心惊的无奈,却往往影响着将官们仕途的坡度。

是青云直上,还是急转直下,往往全凭自己一念之间。

处理突发事件最能检验一个人的能力和品质,毕竟,要在高空钢丝上每一步都走好,并不简单。

没有人愿意胡乱走上去的,但命运的钢丝,总是喜欢在你走到一半的时候,才撤开你脚下的迷雾,使你忽然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颤抖心惊不已。

这时候,无论是走回去,还是继续前行,都一样危险。

二八八0年一月十八日

处于回程状态,还沉浸在胜利余韵之中的飞云,因为一个问题,不得不强行把体内所有兴奋的感情细丝给剥离出来。

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一个足以让皮科特端正的脸上满布浓厚愁的大问题。

察觉到那双茶眼睛里沉积满眶的忧,飞云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香榭玛瑙星发生突发事件,首先是离香榭玛瑙市以东五十里的海底发生了强烈地震,结果造成一座被判定为死火山的火山,在几乎没有徵兆的情况下忽然爆发。此刻,大量熔岩正从山上流向海边的香榭玛瑙市,情况紧急。离那里最近的,除了第十七星际巡逻队的二百二十艘舰,就只有你们了。情非得已,我可以拜托你们帮忙把八十万市民救出来吗?”

面对皮科特突然而至的请求,飞云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可以。”

但就是在飞云说完的同时,那阴灰的愁,至少有一半飞越过空间和距离,转到了飞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