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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芙蓉穿越一朵花

「榕儿。」深呼吸了一下,她召来婢女,那个与她年岁差不多的女孩面对她少有的冷暗面容,一时之间竟有些畏惧。

「小姐……」看芙蓉失神的样子,她很是担心地唤了一声,却没有特别得到回应。「准备一下,我想出门逛逛。」闭了闭眼,她决定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於是,在榕儿的牵引下,她们主仆二人来到了城中的市集。看著人来人往的大街,芙蓉不禁有些恍惚。同是大街,同是熙来獽往的景象,现在却是一片古色古香。

晃东晃西,一个下午就这样慢慢被她耗去,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逛,她也不嫌麻烦。

要知道,在某些时候,购物可是纾解压力的好方法,何况在这段时间里,她可是为沈家赚进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啊,花些也不为过吧?

手里拿著小玩意,袖里收著小饰品,嘴巴里含著蜜糖,她拉著榕儿走走逛逛,不亦乐乎,连在沈家院里那王爷所说的一番话,也暂时忘得一乾二净。

「榕儿,这是什麽?」

「小姐,那是驴打滚儿,你要嚐嚐看?」

「嗯我要。那这个呢?哇──好可爱!我要买!」

和本来世界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的东西比那里还要简单,却又不失新意。食物也很有趣,当然在看见相似的东西时,她也会去看看,顺便怀念一下。

不过……这里的小吃还比不上咱们台湾就是了。

在吃著那碗貌似是蚵仔面线的东西时,她暗自在内心感叹。

啊~要是在这开拓市场,做个小吃的连锁生意,应该也会满受欢迎吧,不过,咱现在没那閒工夫,也没那心情……

「小姐,等会你还想逛哪呢?咱们已经买很多东西了啊!不会累吗?」

「累?怎麽会呢?」顺便替她擦擦嘴角,芙蓉微笑。「等等去买串糖葫芦如何?我嘴好馋呀。」

「小姐……」

「呼呼,走罗~」丝毫不管她的抗议,芙蓉捞起榕儿便继续往前走,寻找贩卖糖葫芦的小贩,但是走了好几条街,却连一个都没见著。

「咦?奇怪,怎麽都没有呢?」四处张望,芙蓉只觉疑惑。

于瑞不是才买过吗?这种东西应该不难买啊。

「哎,算了,看来今天是没有口福了,真是,糖葫芦几时那麽好卖了?就偏著大家今天都嘴馋呀?」四处找不著,她也只有放弃了。

就在她转身拉著榕儿就要回去的时候,眼角忽然瞄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咦!小于?

只见于瑞怀里似乎抱著一大包红红的什麽东西,有些费力的走著。

「小……」就要上前去帮忙的同时,于瑞的身边,忽然冒了另一个人出来,他带著纱帽,穿著低调的服饰,有点像是武侠片里会出现的某某帮派的那种人,看身形,那应该是个男子。

就看他靠了过去,然後于瑞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惊诧,随後望四周看了看,就拉著男人往一旁暗巷而去。

虽然这样想好像不对,但是……呃,那该不会是他情郎吧……orz。

「罗仙g!」这时,跟著她视线望去的榕儿低叫了一声,把芙蓉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什麽?」她刚刚说什麽先攻?呃──

「小姐!你连这都忘啦?罗仙g啊!他们是一天到晚想著成仙的人哪,听说啊,为了成仙可是什麽手段都用呢!是一群很古怪的人,可以的话,小姐绝对不要和他们有所接触!」

「是吗?我知道了。」反正就是坏人,别接近比较好。

「咦?但是于公子怎麽会和他们走一起?而且还一副认识的样子……」

「我去看看。」把手上东西一股脑丢给了榕儿,芙蓉往旁边的矮墙就是一跳。「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就来!」提气,向前奔,她也不管自家丫环在後头的呼喊。

幸好他们并没有特意躲藏,在前面不远的小巷,她就追上了两人。他们似乎才刚停下脚步,也才开始低声交谈而已,但芙蓉不会读唇语,又不能靠太近,只有凝神,屏气细听。

「……你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拉住黑衣人的袖子,于瑞有些紧张地问,连神情都不如以往那般淡定。

「找师兄你啊!你失踪了那麽久,大家都很担心的……」意外的,斗篷下传出了个清脆的声音,判断起来,大概是个也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要是之前的道行就这麽废了,怎麽办啊!」

「我──」于瑞的脸上出现为难。

「师兄,你现在跟我回去吧!不然,师父要大发雷霆的。」少年反拉住了于瑞,声音里透著担心。

「……但是,我还不能回去,现在不能。」退了一步,于瑞动了动,低下头,怀里的东西也因此露了出来。

「有什麽事比修仙更重要的?师兄……咦?你买这是什麽……欸?你怎麽买这的多糖葫芦啊!」看著于瑞怀里的那堆至少有十几串的寻常甜点,少年傻眼了。

而芙蓉的反应也差不多。

囧……原来刚才买不到,就是你的关系啊,小于,我不知道你有那麽喜欢吃。

「这我、我自有用处!」没想到于瑞困窘了,看过去,连耳g都蒙上一层薄红。

「是麽……」拉长了尾音,少年一副就是不信的样子,但似乎也没有打算继续追问。「那,师兄,你现在住在哪里?这总得让我们知道啊,不然上哪找你?」

「我,我现在住在沈府。」略为点了一下头,于瑞很直接地告诉他。

「沈府?」没想到少年跳了起来。「你是说,在当左丞相的那个沈文燕的沈府?!」

「是啊。」

「那……」少年的声音蓦然低沉,「你都见到那沈家的小姐了?」

「这是当然,」没有怀疑,于瑞点点头,他还是她的老师呢。「不过,你问这个做什麽?」淡漠的漂亮脸蛋上面,笼上一层疑问。

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芙蓉只有更加专心的聆听。

「听说沈家小姐几个月前落了水,一开始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息,但是後来却又莫名奇妙的清醒,并且整个人x情大变……师兄,你说,这沈家小姐是不是……有可能经历过什麽呢?」

「你在说什……」

「或许她见过什麽异象,神或是仙呢,得到了什麽,才会有这样的转变哪。」少年带著兴致勃勃的声音说,而不远处的芙蓉一听这种猜测却只有吐血。

噗──小弟弟,你的想像力好丰富啊!姊姊我佩服你。

然而接下来的对话,却让她脸色大变。「所以说,师兄,要是我们抓了她来炼丹……成仙的机率,不是大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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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入g!!

什麽啊!小弟你这想法哪来的啊!没这回事!小于,你不会相信他吧──

「这、不对吧……」皱眉,于瑞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认同。

「可是师兄,这说不定是一个转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罗仙g近年来……」

「够了,住口!」一口打断他的话,于瑞脸色难看的退了一步。「我……我该回去了。」说罢,甩开少年的衣袖,转身就要离去。

「师兄!」才跨出一步,马上又被喊住。「您一直都知道的……我们的信念,所以我希望,你至少能够为大家想一想,好好考虑……」没有上前,少年的声音最後软了下来。

「……你让我想想。」沉默了许久,于瑞低著头,闷闷的留下了这句话,却让芙蓉感到一阵窒息。

──居然,居然不是直接拒绝!于瑞,你……真的有这样想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居然就这样毫无拒绝的意思?原来,对你来说,我不过是如此……一个随手就能拿来利用的人,一个毫不重要的存在?

闭了闭眼,她拧眉,然後想也不想的转身,飞奔离去,身後还未尽的对话,也无暇细听了。

提气,奔跑,跳跃。呼呼的风声自颊边掠过,云鬓飞扬,乱发纷纷,她却毫不在意。

……终究是看人的目光过於短浅。自己太单纯了,以为每个人都是能信得过的……是自己的错。她以为两人之间是朋友的……或许还存在著那麽一点不同……但看来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那麽,她还犹豫什麽?还犹豫什麽?

眨眼之间,沈府已到。微喘著气,她推开了大门,不理会榕儿迎上来的叫唤,自顾自地问:「少爷呢?」她的脸色并不好,柳眉紧簇,红唇微抿,水灵的眼里是复杂的情绪。

「在书房里……」觑著她的脸色,丫环讷讷地小心回答,话语都还没落下,一个残影,衣袖一甩,人影已然离去。

他们家小姐怎麽回事?好可怕哪。

榕儿望著她的背影,缩了缩脖子。

「沈文燕。」来势汹汹的进到了书房,芙蓉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以後,便快步向前,直接地叫了她的名字。

「哟……妹妹,你怎麽了呀?瞧你的脸色乱可怕的,发生了什麽事情,跟哥哥说说?」顿了一下,沈文燕很快挂起完美的笑容,眯著的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她,语气里有一丝丝警告。

但是芙蓉完全没将那抹笑容望进眼底,只是趋身上前,啪的拍上了她上好红木制成的书桌。

「你怜惜这身子吗?」缓下气息,她歛下了表情,转为平静地问道,只剩声音里还来不及调整的一点颤抖。

「你在说什麽?」十指交扣至於面前,沈文燕的嘴角稍微下垂了一点。

「……我说,」她深呼吸,平复情绪。「我若进g,你会怜惜我吗?」

她愣了愣:「……你在说什麽?身为哥哥,我当然是会不舍的啊!你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不太了解她想说的是什麽,沈文燕只有做出最正常直接的反应。

「不要跟我装傻。你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麽。你、怜惜的是这具身子,还是……还是我?」

「……」这下沈文燕的笑容没有了。她眨眨眼,站起身。「你问这个做什麽?有什麽不同吗?你在这具身体里,不就是我妹妹?我自然是怜你惜你的,这不是理所当然?」

「你……你何必如此?」有些晕乎,芙蓉的声音隐隐透著一丝无力。「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虽然外表相同,但是骨子里是不同人,你明明知道的。」

沈文燕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叩著桌面。半晌,才表情奇怪的又看过来。

「你说的我不懂,」她说,然後又慢慢微笑。「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怜你、惜你、护你了,这一点,不会改变。」那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很好,这是你说的。你会护我、怜我、惜我,是吗?好,那麽,就这样吧。」颤抖著声音,芙蓉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决定感到有些徬徨,不过,说完话,确定了她所想之後,她便又头也不回的向下一个目的而去。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院里赏那晚凋的桃花。今年春气去得晚,许多花儿仍在枝芽绽放。

「王爷。」悄悄来到他身後的不远处,芙蓉轻声叫唤,然後看著那挺拔身影慢慢转过头来,修长的手指放在眼前,两指间还夹著一朵怒放的花。

「芙蓉姑娘?」点点头,端木永恬微微一笑,看著站在那里的娇嫩女子。长长的衣衫,外衣以白色为主,但是里头却隐隐透著粉粉的红,映衬著少女的娇憨,长衣下襬,绣著大朵大朵的牡丹。

「有事麽?」嗅了一下手中花,端木永恬眨了眨细长的桃花眼,好整以暇地问。

「……敢问王爷是否还记得昨日,您问小女子是否有意愿入g。」唇色有些苍白,不知为何她的脸带著点灰败的味道,像个受人欺凌的布娃娃。

「这本王当然记得。」放开手指,他望著落花翩翩落下,然後抬起头,饶有兴味地看著她。「莫不是姑娘改变心意了?若是如此,本王倒是很乐意的。」

「……芙蓉便是为此事而来。」她乾巴巴的从嘴里挤出这句话。

「当真?」醉人的笑意流露,端木永恬向芙蓉走来。

「此事岂能儿戏?芙蓉若答应入g,亦算是嫁入g中给帝王作为三g六院,不也算是婚姻大事,如此,岂能儿戏?」挑眉,老实说现在她没什麽j神去欣赏眼前的小攻。

「所以……?」

「芙蓉,芙蓉昨日妄言,望王爷大人大量,不与小女子计较。芙蓉……答应您。」咬住下唇,她轻轻低下头。

虽然对她突然的转变有些疑惑,端木永恬还是笑了下:「别,要是本王给你造成压力,让你不得不答应,那还是别这样吧,如此,不妥……」

「不!」她急切地抬头,「您误会了,芙蓉是,心甘情愿,无任何人强求於我。」并且直直地望入他的眼。

「……」他盯著她,不说一句话。

半晌,她才又垂头丧气的垂了垂眼眸,有些黯然,声音细弱:「……此身非吾所有。」

端木永恬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起来。

芙蓉的眼睛清澈乾净,水灵有神,就像是两丸晶亮的黑水银,每每望去,就像是小动物单纯的眼神,这般乾净的眼睛……可惜,入了g,恐怕不是要被玷污,就是哪天,落的被害的下场……

但,那又如何呢?就算是如此,他也不在乎。这人多半不是以前的沈芙蓉了,那麽亦不会是那个他本来的妹妹,自然就没有特别顾虑的必要……若她能爬上枝头变凤凰,那是她的福气,也顺道保了沈文燕顺利;若她不顺……那也是她的命了,怪不得人。

思忖之间,却见她轻轻一笑,那是与昨日截然不同的笑容,清雅、淡漠。「王爷莫不是认为芙蓉已失去资格?否则怎会恁般犹豫?」

「姑娘误会了,本王只是在想,为何你会突然改变主意。」

「……请谅芙蓉昨日一时鲁莽,心直口快,误了王爷的一番美意。後来重新考虑以後,认为王爷说的,其实也不无好处……家兄娇养了芙蓉多年,本是想找个好人家,定桩好亲事,但若是芙蓉就此出嫁,便无人替家兄c守家业了,他至今仍无妻妾辅佐,芙蓉细想後,觉得要是进g,说不定能够好运替家兄挣得光明顺遂的官途,让家兄也放心一些。」垂眸,芙蓉一咬牙便开始瞎扯,反正,她已经无所谓了。

「是麽?沈左丞果然教导有方,养出了像你这麽个聪慧又心思细腻的女子,本王著实替他高兴!芙蓉,令兄果然没白疼你。」端木永恬见她乖顺,也满意的哈哈大笑。

「王爷谬赞。」垂首,她勾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笑意却渗不进眼底。

「好,好,那麽,一个月後,便是皇家选秀之日,这段时间内,看你要做什麽准备,尽管去吧!」这段话听在芙蓉耳里无疑像是「再两个月你就永不见天日了,有後事就去准备一下吧……」的宣言,但她也只有乾脆的应了声。

正要离去,却忽然听见身後男子叫住她。「对了,芙蓉姑娘,有一事本王要恭贺你们沈家,就在明日,令兄即将加官晋爵,由副丞相一职,正式晋为我大庆王朝辅佐君王左右的左丞相!真是可喜可贺!」

她一愣,却是跟著拉出大大的笑容。「哇!真的吗!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一定要叫榕儿下去准备一下,这般好事,今晚可得好好庆祝一番……王爷,您不嫌弃的话,今晚就跟著来如何?」笑得眼睛都眯成细长的月弯状,芙蓉刻意隐藏在眼底的情绪,毕竟她还没有高竿到连眼里的想法都能隐藏得好好的。

「乐意之至。」望著她态度的转变,端木永恬淡淡一笑,眼里闪著奇异的光芒。

有趣。

这是个花一般的少女,甫绽放一代芳华,却马上就要被幽禁於宛如暗室的深g,但她却没有怨,亦没有喜……或许是带著些许的不情愿,她却为了其实g本不必去守护的兄长而答应……若不是他已锺情於沈文燕,或许他会对这小姑娘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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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g=赚钱!

当天晚上,除了沈文燕因为隔日要进g,众人皆因为这个好消息而饮酒作乐,芙蓉也不例外。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一次放纵自己玩乐笑闹,笑得欢快又疯狂,恍若已经醉得不能控制自己。

尽管没人发现,从头到尾她手中的杯子都是同一个,而杯内的y体,亦是没有减少分毫。

榕儿扶她回房的时候,芙蓉仍嘻嘻的笑著,然後把因为担心而想留下来照顾她的小婢女摆手就给赶了出去,直到确定脚步声远去,她才又从床上站起来,坐到梳妆镜前。

看著镜里的自己,她缓慢的坐下。明明滴酒未沾,她的脸色却带著酡红,像是羞涩,又像是因为兴奋引起的血管扩张;嘴角带笑,趁著那红晕居然让这娇憨的少女带点妩媚的味道,但是,那笑意却是没有进入眼底分毫。

天色不早,里外都暗了下来,屋内灯光昏暗,只点著一两盏小灯,微弱的灯光闪闪烁烁,映入她眼底忽闪而幽暗,一瞬间,让她想起了某次不经意看见的,疯狂的女人将死的眼神。

歛去笑意,她略微垂眼,面无表情地拔下了头上的发钗,於是满头青丝飞瀑般落下,散发出淡雅清香。拿起象牙色的梳子,芙蓉对镜,以极缓的动作梳起发来。看过去,她身著白衣,披散著长发,面无表情,乍看之下就像是从深渊而来的索命女鬼。

轻放下梳子,她站起身来到床前。然後缓缓,向前倒去。

砰的一声,将自己重重摔入床褥。登时,一头柔顺的乌发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洒满整床,落下的同时,也遮住了她的脸,就连窗外落进来的月光都无法渗进。

静,静的像是万物都失去了声音,连本该喧闹的虫鸣也没听见一点声响。

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她残存的一点情绪彻底消失无踪,在黑暗里,芙蓉只觉得眼部忽然一片温热。

瞪大了眼眸,尽管什麽都看不见,她仍撑著眼皮。但是眼睫还是再度颤了颤,於是,终於有什麽落了下来。

x口愈发窒闷,在那里,有什麽紧紧的揪了起来。

「……」不禁大喘了一口气,芙蓉苍白的手指抓皱了x口的布料,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微风吹进来,熄灭了灯烛,只剩下袅袅白烟微弱四散……就像她一般,终究只是一缕幽魂。

那一夜过後,接下来的日子,芙蓉完全变了,不若她本来的模样。

她变得符合大家的期望,恬静少言,温柔婉约,没事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于瑞要找她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这样的变化却让大宅里的人胆颤心惊。

怎麽回事呢……他们家小姐莫不是生病了?原本活泼的样子呢?

众家丁只有暗自猜想。

虽然这样比较合乎大家闺秀的标准,但是突然如此反常,实在是让人担心。

沈文燕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终究是放下了手边繁杂的公务来敲她的院门。

「……你怎麽回事?」看著她明显憔悴的脸庞,沈文燕心疼地直皱眉。怎麽搞的,脸也肿了……

「我?我什麽事也没有啊。」揉揉两只熊猫眼,芙蓉给她一个恍惚的笑。

「都搞成这副德x了你还想骗我!」沈文燕拍桌怒道。

「谁骗你了?就说了我没事就没事!放心吧,我还不至於笨到把自己弄死。」抬了抬眼皮,芙蓉终於开口说出几日以来超过十个字的句子。

「你、你……!有什麽委屈不满就跟我说!把自己弄成这样是干什麽?这样让我们愧疚你很开心吗!」沈文燕跳起来,指著她的脸就骂,虽然脸上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是挺有趣没错。

「哥哥,您好凶……芙蓉又没做错事,」咬咬下唇,她扮起了委屈。然後在沈文燕又要发飙的时候接下去。「芙蓉只是在为进g的事情做一点小准备而已……」说著杏眼含泪,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纵然挂在熊猫眼上面有点搞笑。

「准备?」沈文燕果然愣住了。「什麽准备?」

本以为弄成这样是因为不想进g,觉得自己委屈才如此,没想到……准备?她家妹子不是x子刚烈的吗?什麽时候这般乖顺聪敏,还在为自己铺路?!

「哎呀,这个、这个芙蓉不好说,等到到时候哥哥就知道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芙蓉对她一笑安抚她情绪,殊不知这样的笑在她苍白低血压的脸上看起来不太有效果。

「是麽?」挑眉,其实她还是不太相信。毕竟这段时间她看这人古灵j怪看多了,谁知道这次是又演哪出?等会突然寻死觅活起来了怎麽办?

「是呀,哥哥你就放心吧,芙蓉一定会安安分份的。」

「……真的?不骗我?」

「骗你做啥!我不会乱来的,你走吧走吧!回去办公去!天下百姓还靠你呢。」把沈文燕往门外推,芙蓉一边催她,然後转身,砰地一声关上门。

「呼……」松了一口气,她为了终於回到房间里的安静感到高兴。然後鬼鬼祟祟的来到桌边,抓起一叠纸。

看著上头画著的成品,芙蓉捏著下巴,眼睛都亮起来,嘿嘿直笑。

没错,她是在做准备啊。没骗人,这几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乖乖做个大家闺秀的模范宝宝,还不是为了以後的生活?

这些天她可没有閒著,对了这世界的後g分级制度做了点研究,出乎意料之外的,这里的编制和唐朝的後g分法几乎是分毫不差!所以按照推断,虽然入了後g以她的家世至少可以封个御女,甚至才人,每个月的月俸还不错……但、是!後g那麽无聊,她又不想一进去就招皇帝惹来一堆眼红的女人把她炖成芙蓉粥,所以当然得做点规划,像是做点小玩意来卖g里的丫头、娘娘们,这样她才好有个生活的目标呀!

所以她为了自己的「钱」途,当然要好好做准备了!至於这熊猫眼……当然就是有时候不小心熬夜了嘛,招来这宅腐女一族必备的配备……咳,也是无可避免的,啊这个不小心附加上来,可以避邪避皇帝的功能,咳咳,那也是刚好、刚好而已的啦~~

至於不小心变肿的身材,那也是不小心的哦!真的!因为每天吃饱就是做事,坐在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上茅厕动都不动,这种状况,再加上每天睡眠不足……咳咳,身体自然的增产报效主人也是正常的事嘛。

……反正,她也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爱她这种款的……如果好死不死他就是爱熊猫那她也没辄了。不过机率不大就是了,这里的後g编制是像唐朝没错,但不是说皇帝爱好也是像唐朝啊,是不是了~

搓手,她看著自己j心设计,搜括自己脑袋里的所有记忆所画出来的设计稿,心里要说有多舒爽就有多舒爽。

可不是嘛,这时代落後得跟啥一样,人人都是穿亵裤的,就像我们的内裤一样,但是亵裤开档啊,她一个现代女生当然不习惯,这几个月来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但她之前忙著打理其他事,也没什麽时间研究这个,现在好了,她有钱有閒,当然要好好利用。

反正有了这个做为动力,至少她就算不想入g,也可以看在这银子的份上甘愿点,毕竟世界上有谁跟钱过不去的?

除了内裤,她也顺便弄了卫生棉出来。不是她在说,过去几个月每次生理期她真的都不想动,躺在床上算了。因为这里的「卫生棉」也很落後,不卫生,用起来又不方便,每次都想撞墙算了,所以经过她的设计改良,这种只要是女人都用得上的东西她才不相信卖不出去呢。

本来还想做点手工艺,布娃娃啊什麽的拿进g去逗小王子或是小公主之类的,结果打听之後发现,当今皇帝还一个子嗣都没有……在囧囧之虞,这消息也让芙蓉又有了某种程度上的心安。

当今皇帝──也就是新元帝──登基已经进入第八年了,後g不是没有,但是这麽多年来就是不见一点消息。

据说皇帝本人是不怎麽在意,他也才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还年轻,可以慢慢来,所以他也不急著生孩子。

嗯!这人观念好先进啊!知道要好好管理他的国家、治理他的人民、臣子就好!孩子这种产物少生点,在皇g里除了可以避免皇位争夺战,还能避免日後产生的人口爆炸……要不然,不是他有好观念,就是他「不行」,或是……嘿嘿嘿嘿,他有「特殊癖好」也有可能的啊!

……仔细想想,皇g里有皇帝有臣子有王爷说不定还有男宠……!哦哦,这剧情,这配对!深g里的皇帝x开朗王爷,不然就是心机王爷x弱受皇帝……靠!好──萌──啊!

觉得反正自己现在关在房间里谁也见不著,所以用不著去顾那个g本没存在过的形象的某狼女就这样撑著下巴,双眼无神,嘴角挂口水的无限yy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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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遇

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小姐。」小湘的声音传了进来,仍是不疾不徐的稳重。「您吩咐的东西,都已经送来了。」

「哦!」马上擦了把口水,芙蓉瞬间跳起来跑去开门。「都拿进来放著吧,然後就可以退下了,接下来的时间我要是没说,统统不许来打扰我。」一边指挥家丁把东西放到她指定的地方,芙蓉一边对小湘吩咐。

「是。」觑著他们家小姐的脸,小湘过一会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那……用膳、沐浴时间呢?」总不会都不需要吧?那岂不成仙了?

「啊,喔,对喔。」窘了一下,芙蓉笑得有点尴尬。「用膳时间到了就直接把东西送进来,沐浴时间到了的话……让榕儿过来帮我就好。」她现在已经对让人伺候沐浴这点渐渐有点习惯了,但是只限於榕儿,其他人她还是不能接受。

小湘乖乖的应了声然後就让众人退下去了,房门关上,她验收著日前要求采买的材料,显得很满意。

毕竟,只有卫生棉、内裤这两样东西也太不够看了,古代又申请不到专利权,过一阵子很快就会失去新鲜度,所以,她当然得要给自己研发新玩意。

女人是爱美的生物,相信这一点不管换了几个世界转了几个时空都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她就偏往这一点上戳,不相信戳不进这里的女人心坎里。

这里的文明不若本来的世界进步,人们的生活大部分都很单纯,作息也很正常,皮肤的肤质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要计较的也不过就是那谁谁的皮肤白了点、嫩了点,吹弹可破更好,所以在现代人人都知道,有一种东西把j华y都浸在里头,要用的时候直接铺在脸上即可,那便是……当当当──面膜!

当然在这里她是不可能去生出什麽j华保养y的,所以最多也就命人去找一些对皮肤、身体有帮助的花花草草来磨成浆,将就著用。

於是,又是几日下来,终於这个时代第一片面膜诞生了!抱著有新产品就要好好试验的心态,芙蓉第一个就把贴身婢女抓来当白老鼠。

当榕儿看著自己主子一把把自己抓进那长时间没人进入的小院,手上拿著一片白呼呼的不知道什麽东西,还一边口桀口桀的靠过来时,几乎是吓破了胆子,以为自家小姐又被什麽怪东西附身了来著。

不过,不枉她那麽大费周章的把那片面膜敷到榕儿脸上,虽然把她吓晕了让她在把人叫醒的时候花了点功夫,但事实证明她的实验品成功了,要是到时候真能做成这笔生意……那可是好大一笔钱。

只不过目前还需要改良就是了,因为芙蓉用的是棉布,棉布吸水,她才能保证那些「j华露」是真的有渗进去布料里面,效果才会好,但是棉布不太便宜,总和起来这面膜成本就有点高,到时候要是她g内的生意做腻了要来民间卖,不改良一下可能会有点困难。

於是,就见某穿越来的狼女眼冒金光,发挥她宅女只要一宅下去就什麽都能宅、没完没了的j神,一头又栽下去研究了。

等到她终於把所有的计画拟得差不多,时间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知不觉离进g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这天,芙蓉弄著手边的东西,难得弄得烦了,一个月来终於兴起了要出门晃晃的念头。

随口让榕儿进来帮她洗漱,她漫不经心的听著婢女一边给她报一些大宅这一个月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说著说著,难免便扯到了沈文燕身上。是说……她好久没去关心她那个「哥哥」了……

「少爷自从升官了以後可忙著哪,回宅里的次数也渐渐少了,现在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据说皇上体谅我们家少爷公务繁忙,还特地在g里空了个地方给少爷起居呢!」一边给她绾发,榕儿说得眉飞色舞,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

芙蓉自然是知道她想什麽的,沈文燕这样得到皇帝的信任,而她又是她的唯一亲妹妹,最近又要进g了,一入g说不定就能沾点光,把她顺势送上龙床,让沈家风风光光。

笑了声,她摆手望了望镜里的自己,确定妥当以後,就踏出了院门,还不许人跟著。

她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可不是要听人唠叨报八卦,那是吃饭时拿来下饭的东西。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残存的春天气息已经褪得几乎没有了,这样喧闹的季节,大宅里头也是热闹的紧。

不理会家丁看见久违的小姐终於出现了的惊讶目光,芙蓉带著一丝微笑,心情甚好的四处乱逛,一路上都只遇见宅子里的人,却始终都没有见到沈文燕。

奇怪之下,芙蓉随手抓了个人来问,才知道沈文燕今天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大概是要去接待一位重要客人──所以这几天都会不在家。

既然是这样那她也没有办法了,好不容易上次差点把沈文燕那朵其实很纯洁的小花拐进万恶的yy世界里,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

转了个弯,她下意识地来到了那沈文燕的小院子,四处张望,只有一个小仆在里面扫著落叶,为了图个清静,吩咐了一声她便把人给先打发了出去,只剩自个慢慢晃。

院里的那棵桃花已经完全凋谢了,只剩下绿绿的叶子,微微在风中飘荡。倒是一旁的不知名植物热热闹闹的开起花来了,同样是粉嫩粉嫩的花朵,开得满是枝头上,一簇一簇的像是特意制造的假花,美丽异常。

天气很好,抬头仰望,顶上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一朵云也没有,晴朗得不像话。艳阳高挂,金黄色的光芒像是能够洗净一切般的,毫不吝啬地落下来,落在院中,落在她身上,照得她一身金黄。

时值盛夏,万物喧嚣欢闹,像是就要有喜事发生一般,一旁的开花植物也是开花开得癫狂,恍若用尽了一生的生命力,吐出最美丽的花蕊,夺人目光。

突然,微风拨开树荫,刺眼的阳光落了下来,让芙蓉不禁眯起眼,同时,耳边的风声大了起来,飒飒的与树叶摩擦著宛如演奏著欢喜的乐章。

抬起长袖微掩住视线,模糊中,她看见怒放的花朵随著增强的风不断落下。於是在飒飒风声中,她没听见逐渐靠近的微弱脚步声,也没注意到有人的气息靠近。

落英缤纷。

花瓣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带著些微的痒,使芙蓉笑了出来。

於是,艳阳下,有花树吐蕊若狂,微风袭来,花瓣飘摇落下;花树下,有一女子,面若桃花,神采顾盼飞扬。

端木永祯无意间来到这院子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一时怔住了。

一是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沈文燕明明跟他说这里没有人烟,可以四处看看的。另一个,则是因为女子脸上欢快的笑意。

思忖之间,风势转强,迫他不得不闭了闭眼,等到再睁眼望去,已经没有女子身影,就像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陛下……」倏忽,远远的有呼唤声传来,是她,那个发誓效忠自己的臣下。

「咳。」皱眉,端木永祯不甚高兴的咳了声,然後视线里出现了穿著男子装束的人,一瞬间,与方才花树下的女子,神韵竟有些许相似。

「喔……差点忘了,是公子才对。」笑了下,沈文燕不甚在意的说道。「您要继续上路了吗?」随後语气一转,小心问他。

「……」而他盯著自己臣下的脸,竟然罕见的陷入失神。

本来以为他是在细细考虑,没想到一抬头对上的却是他无神的视线。「公子…公子……陛下!」好笑的在他面前不断挥手,直到沈文燕正式喊他,端木永祯才赶紧回神。

「嗯……?」

「臣是说,您要继续上路了吗?还是要在这儿再稍微休憩一会再回g?」看著自己国君傻愣愣的表情,沈文燕好笑道。这可是难得的景象哪。

「是麽?那麽,我们直接回g罢。」眨了眨眼,他漫不经心答道,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有醉人目光流露。要不是沈文燕已经免疫,不知道又要醉上几回。

心不在焉的应付自己臣子,端木永祯脑海里却是回盪著方才的景象,艳阳下,花树,以及树下的人。

不禁再回头看了那地方一眼,端木永祯才在沈文燕的催促下抬脚离去,却没瞄见墙角飞快掠过的衣裙。

芙蓉的心跳得异常的快。一边暗骂自己居然如此chu心大意,有陌生男子靠近都不自知,直到看见彼此面容,她才惊惶的趁著风大的时候转身跑去躲藏,但是男人的面容却已经被她牢牢记住了。

该是什麽样的身分,才能拥有这般的英气?该是什麽样的世家,才养得出这样的俊美公子?

芙蓉的面,桃花般的眼,只要一个不经意的目光彷佛就能将人融化,何况是方才那样给他仔细的凝视著?就算平常看过美男无数,芙蓉还是真的没看过这麽美丽的人。

心底有一丝丝的遗憾。就算是个美男子又如何?她即将入g,怕是再没有缘份。轻靠著墙,她柳眉微蹙,回想著这样不经意的缘分。

看似什麽都没有留下,彷佛就是这般一面之缘,浅触即止。

只是心里已经漾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在彼此不知道的地方,端木永祯的脑海里刻著花树下的女子,面若花,笑容明媚;而芙蓉则忘不去阳光下的英俊男人,芙蓉面,桃花眼,英气逼人。

於是缘分就这样悄悄将他们系起,他们在此相遇──新元八年,新元帝与左丞沈文燕外出巡视,路至左丞私宅,稍做小憩,帝至庭院中,忽而,落花缤飞下,有女子嫣然一笑,如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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