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00 部分(2 / 2)

作品:《武唐

猛地凌空挥舞了一下马鞭,李贤几乎二话不说勒住了马,而这时薛丁山一个措手不及,朝前疾冲了数步方才停下。不等薛丁山出口相询,他便换上了一幅笑眯眯的表情,无所谓地摆摆手道:“小薛你先回去,让老裴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甭管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我昨儿个回来还没去拜会过人,你不善于应付那些官员,就不用跟着我受累了!”

薛丁山还来不及再追问几句,就只见李贤使劲一夹马,不一会儿便跑得没了踪影。无可奈何之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索性打马飞奔回到了雍王第。把事情对裴炎几个一说。自个就去找程伯虎练武了——这些要动心思的事,还真不是他擅长的勾当。

和对薛丁山说地一样,李贤还真是去拜会各路英豪了。隐居地许敬宗要探望。正当权的上官仪不能少了,人在辽东的李绩和郝处俊家里需要去慰问一下……兜兜转转一大圈,他最终来到宰相李敬玄家里地时候,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由于有许敬宗居中牵线搭桥,李敬玄在立场上又偏向于武后,所以李贤平日也没少上李敬玄家里串门子。只不过。和喜好美人醇酒的许敬宗相比,李敬玄的作风比较正经,至少他从来没有叫上一帮歌姬待客。所以,刚刚从朝中下来的他一看到李贤提着一坛酒优哉游哉地进了门,便笑着迎了上去,一面又命仆从去备办菜肴。

“雍王殿下不是专程来找我喝酒的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李你这日理万机,我要是没事敢登门扰你清静?”

李贤把酒坛往桌案上一搁。捏碎了泥封,他便反客为主地取了两个酒盏,径直往里头注满了美酒。取了一杯自己掣着,他又推了另外一盏给李敬玄。见四周没有外人,便直截了当地道:“如今你和老刘相公共知选事。端的是大权在握。我也不说废话,现任长安令范明中,你可能寻个罪名把人打发了去岭南?”

李敬玄正好一口酒入喉,闻听对方用如此轻描淡写地话说出了这么一个沉甸甸的要求,几乎立刻呛了出来。一口酒喷出老远不算,那咳嗽劲更是无法止住,脸都憋得青了。

那是长安令,正五品上的品衔,又不是阿猫阿狗,这是说贬就贬的么?等等,现任长安令是范明中,似乎是老刘头的门生,莫非是中宫那位的意思?

李贤见李敬玄开始绞尽脑汁地琢磨,不觉晒然一笑,却不解释这究竟是谁的意思,而是笑吟吟地又加了一句话:“老李,昔日长安令裴行俭在立后一事上颇多非议,结果当即就被打发到了西州担任长史。这范明中不过占着上头有人,人品不及裴行俭,才干不及裴行俭,这影响力更不及裴行俭!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寻个由头左迁不是什么难事吧?就算岭南目标太大,这天底下地好地方还多着呢!”

这一顿酒李贤喝得有滋有味,李敬玄却仿佛在喝淡水一般。不过酒终究是酒,到最后他醉得人事不知,更没有注意到李贤是什么时候走的。

次日早上,一觉醒来的他非但没觉得头痛,反而精神奕奕一大早就去了政事堂。恰逢这一天并非刘仁轨当值,他和上官仪头碰头一合计,双双发现全都得了李贤请托。于是,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投契下,事情自然进展顺利。

两个宰相紫宸殿跑一跑,东宫坐一坐,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某人地调令就顺顺当当地在当天下午办了出来,说是动作神速也不为过。于是,倒霉的长安令范明中还在合计着该不该去向刘仁轨讨主意地时候,一纸调任瓜州都督府别驾的调令就出现在了他的案头。

瓜州都督虚设,别驾几乎相当于主官,品阶好歹还有从四品下,范明中还算是勉强升了一级。可是,这瓜州是什么地方,长安又是什么地方?尽管是一

县的差别,但瓜州这种西域之地能和京县长安相提并

直到这个时候,范明中方才体会到了李贤的雷厉风行,慌忙令人备马赶到了刘仁轨家里。然而,往日随到随入的大宅门,今儿个他却硬生生吃了个闭门羹,门上人的理由异常充分——太子李弘奉旨来探刘仁轨的病,闲杂人等不得入见。

于是,失魂落魄的范明中只能黯然回归县衙,却发现两个县丞居然也同时换上了新人。也就是说,他这个长安令虽说还没有离任,也没有和新官办理交接,这县衙里头的事情,他竟是完全被架空,什么都c不上手了。

这时候,刘宅上上下下正为大批贵人的驾临而一片忙碌。即便是刘仁轨本人知道范明中求见,也绝对是没工夫接待。事实上,名义上是太子探病,其实还附赠小狗小猫两三只——英王李显来了,豫王李旭轮也来了,当然,既然其他兄弟也来了,李贤自然不会落后,此时此刻正笑眯眯地站在太子李弘后头。

这要是不清楚内情的人看见了,指不定还以为刘仁轨得了不日之内就要归天的大病,绝对不会想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儒将相公只不过是偶感风寒。

刘仁轨也很郁闷,那天在中书省突然发病,结果几个下属发现他痰中带血,大惊小怪地愣是叫来了太子,结果一点小病宣扬得满城皆知。如今这太子前来探病也就算了,竟是捎带上了三位亲王,传扬出去像什么话?

“太子殿下……咳咳……老臣这点病算不了什么……咳咳……劳动太子和……咳咳……诸位殿下一起前来……咳咳……老臣着实担当不起……咳咳!”

短短一句话中咳嗽无数次,刘仁轨甭提多苦闷了,暗自把负责看病开药方的太医埋怨了无数次。刚刚李弘这一行人没来的时候,可不见他有这样严重的咳嗽啊!

见到刘仁轨如是光景,李弘的脸上充满了关切,少不得吩咐什么仔细养病之类的话,顺带代表帝后致以无穷无尽的关心,至于其他三位皇子则以李贤为首,太子李弘说什么他们跟着说什么,全都是前所未有的老实。

此情此景,刘仁轨的妻儿固然认为皇家兄弟和睦,可刘仁轨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果然,到了最后要走的时候,一向莽撞的李显看到李弘为刘仁轨掖了一下被角,嘴里忽然迸出来一句话。

“刘相公这病明显就是劳心劳力累出来的,明日还要当值岂不更要加重?太子五哥,不如我们回去的时候替刘相公告个假,歇个十天八天,把身体养好再去政事堂也不迟。”

“太子……咳……不可……咳……老臣这病……咳……不碍事……咳咳咳咳!”

此时,别说刘仁轨咳得难受,李弘兄弟四个听着也觉得难受。当下李弘也顾不得刘仁轨说什么,赶紧命刘仁轨的两个儿子上前照应,又嘱咐刘夫人闭门谢客好好照顾,便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对榻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神奇老头吩咐道:“朝堂的事情刘相公不用c心,病好万事遂心,不过是十天功夫,这告假的事我自会向父皇母后禀明!”

于是,老刘头请假的事,就这么正正式式地定了下来,尽管当事人本人百般不情愿。而刘家的闭门谢客又造成了另一个后果,范明中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得凄凄惨惨戚戚地前往西域上任。这么几招组合拳下来,中书省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为着一个不知来历的红毛家伙,居然逮着李敬玄和上官仪帮你出气,又挤兑上了刘仁轨,你小子还真的是不择手段!”

含凉殿中,武后看到没事人一般行礼如仪的李贤就是一通笑骂,心里却着实舒畅。刘仁轨的威望高于上官仪,宠信又不输于上官仪,最讨厌的是油盐不入刀枪不进,前些时节州都督府等西北将领的一通奏疏,也不过让李治提醒刘仁轨不要偏私,别的半点作用也没有。

“既然又能为自己解气,又能为母后分忧,自然得做得漂亮些!”

李贤笑眯眯地再次欠欠身,心底里同样是乐呵呵的。谁让老刘头病得这么凑巧?既然病了,你就好好歇几天吧!

ps:早上陪老爸去挂水,还好基本上胃出血是止住了,不过还要挂几天水休息一阵子。这天气热生病的人多,医院七点才开始门诊输y,听说还有半夜三点来排队的,我晕倒了再晕,幸好一位好心的阿婆帮我爸排了队,否则不知等到猴年马月_

第四百三十九章…怎么老是有人和我过不去!

然刘仁轨称病告假,范明中又凄凄惨惨戚戚地前往了米哈伊尔就顺顺当当地出了大牢。前来领人的程伯虎往大牢里转了一圈,瞧见这家伙被一众犯人奉若神明,身上干干净净半点伤痕没有,忍不住也是啧啧称奇,却不知道这家伙最初靠的是拳头,后来靠的则是雍王府的面子,所以在这大牢里也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看不出你红毛也挺能打的,来来来,既然六郎费了好大功夫把你捞出来,那就和我们先打一场再说!”

最是好武的程伯虎把人送回雍王第,立刻就兴致勃勃地下场邀斗,结果兵器不趁手的米哈伊尔三个回合就长剑脱手,气得他直嚷嚷不公平,拿了根树枝就在地上比划起了自己国家的兵器图样。看到那几个图样,屈突仲翔猛然来了劲,拉上人就直冲西市的陈家铁铺说是去打兵器,程伯虎薛丁山周晓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于是,李贤打许敬宗家里串门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宅邸里几乎没人了。他这冠礼还未行,宅子固然可以不顾成例先造起来,这开府也已经是既成事实,可他这个货真价实的雍王却不能名正言顺去雍王府视事。再说,几个属官还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裴炎如今还兼着门下省的官职,姚元之忙着深造,高政忙着做生意,罗处机陆为杜元中忙着把从西边替将士捎带回来的物件转送各地家中……总而言之,这家里头那么多人,就属他这个主人最最得闲。

大唐对于宗室的管束说不上宽松。但也说不上有多严苛。就从眼下这时间往前推算。高祖太宗地儿子造反地一堆,被杀或是自杀的更是不少。所以,庶子往往在成年之前就被赶去了封地。能够呆在京城的一般只有嫡子。而即使是嫡皇子,像现如今李大帝四个儿子这般和睦地还确实少见。

“吁,横竖我是闲王,索性就闲着吧,反正最近大约不会再有人找我的麻烦!”

李治和武后虽然各有吩咐,但那都不是只争朝夕的勾当。因此并不好急于一时。而贺兰烟回到了荣国夫人那里,屈突家大宅他拜访了两次都被笑眯眯的屈突诠挡在了外头,只得再等时机。百无聊赖的他猛地想起自己还有四个昆仑奴,立刻命人把人都拎了出来。

几年的光景,原本就生得身长体健地四人又窜高了半尺,然而,除了魁梧,还给人一种很是奇特的感觉。坐在位子上的李贤好奇地询问了一下他们都学了些什么。结果为首的李沧开口就是好大一连串,听得他目瞪口呆。

“罗大人教读书认字,盛大人教用剑打斗和相扑搏击,曾经还有一位燕先生教小巧腾挪和翻墙爬树。我们还学了游泳、种花、记账……”

这简直就差教他们绣花缝衣裳了,难道是培养全能选手么?李贤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叫上四人去了演武场相扑。虽然这三月早春仍有些凉意,但赤膊上阵出了一场大汗,他依旧觉得大汗淋漓,更是深刻领教了一把这四人的矫健。

看来,如今这四个不是什么只靠蛮力的粗汉,健壮是健壮,技巧却是相当不错。

“殿下,新罗善城公主求见!”

李贤正拿起一桶凉水兜头浇下,便听到身后传来这么一句,不由愣了一愣,半晌才想起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也难怪,西北走了一遭,这辽东战场好似就离得远了,倘若再这么过几年,指不定金明嘉的名字都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此时,李海便忙不迭地用巾子替他擦抹身上地水珠,而他则闭目沉思了一阵。

“登门是客,让她进来吧!”

如果说昔日的金明嘉看上去还有几分青涩,那么在大唐熏陶了多年,又不再是时时顶着一身招牌式的白衣,她看上去便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唐贵女。

头戴缠枝梅花簪,颈悬金镶蚌珠项圈,身上是一袭金丝银蔓红衫,腰中系着五罗绛纹裙,垂下地是紫罗盘花带,脚踏软底高墙履,素颜含笑,眼角流波,乍一望去,李贤几乎认不出这个华衣锦服的女子就是金明嘉。遥想当初她那大辫子白裳素服地模样,观感截然不同。

“人家在上头吵得闹翻天,您却在这里相扑游戏,雍王殿下真是好逍遥!”

面对喜欢卖弄小聪明的女人,李贤并没有太多好感,因此惊艳归惊艳,但他那两位未婚妻都拥有更胜于金明嘉的美貌,因

快就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甚至在客人面前不管不顾腰:“我这个人向来不问国事,人家吵翻天关我甚事,善城公主今天来有事吗?”

精心打扮了一早上,金明嘉今天带着随从骑马出来,一路上也不知道引来了多少回头张望的人,进这雍王第大门的时候还成功地让门口一行仆役全体愣神。此时此刻,她没料到李贤丝毫不为之所动,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但转瞬间便绽放出了更灿烂的笑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前头殿下带了那么多车东西回长安,这弹劾的奏章就铺天盖地,如今这风波还没过去呢!”

她略顿了一顿,见李贤仍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索性又加重了语气:“今天我叔父回来之后,言道是紫宸殿又吵了个热火朝天,听说是有人搬出了旧例,不但要求为殿下徙封,而且要求殿下出居封地。”

这还有完没完,怎么老是有人和我过不去!

虽说知道无论皇帝老子还是皇后老妈都不会同意这样的建议,但李贤还是猛然感到心中窝火。老子一直不管事,老子在朝堂上一直当站桩,敢情就真的以为他李贤好欺负不成!他扬起巴掌想要拍在旁边的小几上,冷不丁瞧见金明嘉嘴角含笑,这巴掌却轻轻落了下来,懒散地拿起了茶盏呷了一口。

“噢,竟然有这种事?多谢善城公主提醒了,这一趟去西北看了雪域冰原,我还正好想去其他地方转一转,四处逛逛也是好事,反正逢年过节还是能回来的!”

金明嘉见李贤只是最初眼神有变,到后来便又是那副若无其事油盐不进的模样,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不露痕迹地又挑逗了两句,瞎掰了几句诗词,见人家似乎不怎么想搭理自己,一怒之下她便起身告辞,谁知李贤连个样子都不做,笑眯眯地让身旁一个昆仑奴送她出去。

这昆仑奴送新罗公主,还真是搭调啊!李贤望着金明嘉风姿宛然的背影,心中却不无恶意地想着如此问题。至于金明嘉所说的紫宸殿争议,他则是根本没费神去打听。这样的大事,即使他不去问,也自有人会主动送上门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继金明嘉之后第二个上门的不是别人,而是程伯虎的老子,现任卢国公程处默。这一位出身武家,武力值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老子和儿子,但那作派自然不同于讲究行止的真正世家子弟,进门后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话砸上来。

“都要翻天了,你还有工夫呆在家里优哉游哉?今天紫宸殿上皇后娘娘那张黑脸你是没瞧见……你怎么早不缺席晚不缺席偏偏这个关键时刻缺席?人家都说了,太宗皇帝偏宠魏王,把人留在长安方才酿成夺嫡之乱。现如今你是雍州牧,又有贤名在外,留在长安只怕会是更大的祸事。一位中书侍郎,一位门下侍郎,外加三个监察御史等十三位官员联袂上书,那种脖子耿着的模样……”

“程叔!”

程处默憋足了劲还要继续敲打,冷不丁听到李贤这声不紧不慢的称呼,不觉微微一愣。亲密归亲密,但往日李贤不是称呼卢国公就是干脆叫老程,这程叔两个字还从未出口过。

“当初人家劝太宗皇帝让魏王泰就藩,太宗皇帝可答应了?”问话的时候,李贤照旧是慢条斯理的语气,见程处默陷入了思索,他又耸了耸肩,“我是不是第二个魏王泰暂且不提,可是,我那太子五哥可不是第二个李承乾。你说,人家口口声声让我徙封离开长安,我五哥会怎么想?我对他真心还是假意,别人分不出来,他还会分不出来?”

而正如李贤对程处默解释的那样,此时此刻的东宫,从来就是温文尔雅贤孝仁德的李弘头一次砸了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号称价值万金的瓷瓶。面对前来劝阻的东宫官员,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逊色于李贤。

“他们口口声声让雍王离开长安,陷我于何地?雍王是第二个李泰,那是不是说我就是第二个李承乾!简直是危言耸听,无君无父……”

一口气上来,他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脚底下一个踉跄,好容易才扶着案桌再次站直了,但脸上怒色更烈。“我这个太子还不至于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四百四十章…太子发威,六郎瞠目

看李贤喜欢耍心计y人,但夺嫡这两个字,打从他转后就压根没提起过。电视小说看得多了,任一朝夺嫡不是台上拼死厮杀,台下暗地里继续捅刀子,尤其是被无数人津津乐道的九王夺嫡更是如此,所以他绝没有那兴致。

就算没有武后这么一个强势的老妈,当太子也没多大意思。甭看皇帝权握天下,可也不是想杀谁就杀谁,时不时迸出一个死谏的还得拼命容忍,行止一有差池无数人在后头提醒指摘,一天到晚不是忙着开疆拓土,就是忙着安抚国内,这日子很舒坦么?

他虽有一个反复无常的皇帝老爹,可皇帝老爹对待他这个儿子始终如一;他虽有一个强势而好揽权的皇后老妈,可他既然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老妈还不至于疯狂到视他犹如拦路虎;他还有一个勤勉的兄长,而且那个兄长还分外重视孝;试问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理想的情景么?

他没奢望这种父母子女之间慈孝融融的情景能够永久持续下去,可要是谁敢在这时候破坏他的美好生活,他决不会客气。

于是,原本因为刚刚从西北归来而请了十天假的李贤,第二天便打扮一新全副武装地上了紫宸殿。然而,熟悉他睚眦必报秉性的上官仪李敬玄等人却没等来他的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