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92 部分(2 / 2)

作品:《武唐

别人不知道李贤的脾气,霍怀恩却清楚得很。刚刚见其大光其火。此时说话亦是冷淡,但最后却又提到了送马,不禁愈发感到奇怪。歪头一琢磨。他忽然想起李贤似乎在那个挑字上头加重了语气,再想想先头那些马,顿时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几个亲兵上得前来。

“二位王子,殿下有令,请吧!”

眼看这边已经演变成了名为护送实为押送地架势。苏度和卢两兄弟对视一眼,虽说不满,却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听从。临走时,卢还恶狠狠地瞥了慕容复一眼,那眼神中地狞恶怨毒显露无遗。

等到人走了,李贤方才走上前去,随手拔起地上那杆枪,又瞅了瞅那边呆了似的慕容复。目光旋即落在其左肩上。想起刚刚卢居然当着他的面打人,以前还不知是如何一副跋扈样,他地眉头登时皱得更紧了。

“把上衣脱下来!”

慕容复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才想拒绝。却见李贤狠狠地瞪着他,那三条师门训令立刻浮上了心头。只得讪讪地脱下了羊皮背心,又手忙脚乱地脱袍子,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又是一阵龇牙咧嘴,却咬着牙没有出声。

等他露出了赤l的上身时,李贤的眉头登时皱得更紧了——当初看到手臂上那瘀青伤痕,他还觉得苏度和卢那两个家伙没本事,只知道在弟弟身上出气,现在看来,刚刚他实在应该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人!这横七竖八陈年累月的伤痕,哪里像是一个可汗的王子?就是一个奴隶,也未必有那么凄惨吧?

“怪不得申若他们都说你身体弱,看看这些伤,不养好了身体能不弱么!你小子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不是什么吐谷浑王子,你是我李贤的徒弟!”李贤越说越怒,最后声音几近于咆哮,“以后要是那个混蛋敢向你挥鞭子,你甭对他客气。记住一句话,如果有人打你地左脸,你就打爆他的头,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慕容复本能地回答了四个字,然后立刻感到这话当中流露出的微妙之处——首先,李贤居然称呼卢为混蛋;其次,他这位师傅居然说他应该反击;最重要的一点是,李贤着重指出,他不是吐谷浑的王子!

自他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人当他是王子,恰恰相反,王宫的一个粗使杂役兴许都比他尊贵些。他母亲的家族在一次内斗失败之后投了吐蕃,结果他差点被盛怒的父亲活活打死,还是弘化长公主救了他。虽说这位嫡母给了他不少关怀,让他地日子好过了许多,但两位暴戾的兄长仍然三天两头找麻烦,而在这件事上,弘化长公主帮不了任何忙。

大唐与吐谷浑孰大孰小,曾经跟汉族先生读过书的他异常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贤一直都在关注少年变幻地脸色和眼神,此时见他的目光终于恢复了焦距,便微微笑道:“真地明白了?”

看到少年连连点头,他便唤人去找随军大夫,趁着这当口,他还不忘敲打两下:“既然你是我徒弟,那么就应该知道吐谷浑

靠大唐才能复国,无论当可汗的是你父亲还是你那两势都不会有任何不同!你看看契苾何力副帅,他昔日也是铁勒大俟利发,如今怎么样?他娶了我大唐临洮县主,又是大将军,比起一个成天要担心别人来攻打,时刻要琢磨向谁求援,或是依附于别人的藩部酋长,哪一个才是男儿真正的志向所在?”

“师傅,我真的可能成为契苾大将军那样的人?”

这么一句话入耳,李贤便笑了起来,此时正好随军大夫赶到,他便令其为慕容复诊治,也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而是施施然地出了园子,走到分叉路口时,正好遇见了契苾何力。

“殿下刚才教训了苏度和卢?”

这两个家伙不会愚蠢到去向契苾何力告状吧?李贤眼珠子一转,便若无其事地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这么一丁点小事,居然连你也知道了?说不上教训,我只是警告他们以后有眼色些,别在我面前逞威风!话说回来,吐谷浑还真的是没人了!”

“吐谷浑若是真的有了魄力强的可汗,必定会不安心为大唐外藩,到时候殿下只怕又要头痛了!”

契苾何力显然心情极好,笑呵呵地一捋胡须道:“我是听人说的,而是刚刚正好从外边回来,看见殿下的亲兵送了两匹马给那两位。那两匹还真是好马,不过全都是火爆脾气,我看苏度和卢派了好几个随从上去都被人掀了下来,门口都乱成一团了。好在我属下有个善于驯马的,让他们暂时把马送到了他们的住处,想必到时候热闹会有不少。”

李贤所谓的送马原本就是没安好心,那两匹性子暴戾的马是一个吐谷浑贵族送的,不知道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草料,居然凶得和老虎似的。他对于驯服这样的马着实没兴趣,正愁无人可送呢,此刻转手给了苏度和卢可谓是正好。他并不知道,霍怀恩在那两位吐谷浑王子面前大大吹嘘了一番这两匹“天马”,所以苏度和卢才会乐来了花似的收下了。

契苾何力是铁勒契苾部出身,原本和吐谷浑就是世仇,之后也曾经率军打过吐谷浑。如今虽说受命安抚,也竭尽全力,但难免有些幸灾乐祸看人出丑的意思,李贤这小动作促狭归促狭,和他却没什么相干。

玩笑开过了,话头自然回归正事。契苾何力交待了自己这些天的进展以及吐谷浑贵族的动向,顺便把筑城和修缮堡垒的事对李贤禀明了。

吐谷浑的贵族表面上是老实了,但这些人首鼠两端惯了,契苾何力也不敢过于相信他们,于是便在中小家族中选出了一批人作为大贵族的左右手把持吐谷浑的政事,同时又在关键的要塞堡垒处驻扎小股唐军作为联络,并给与优厚的报酬。

对于唐军而言,到哪里都是打仗,既然钱多待遇好,谁会不干?

如今,一万多吐蕃战俘都已经派到了树敦城附近各地开展建设,铺路筑城,该干什么干什么;而吐谷浑的战俘也没有全部释放,而是正在开展政治思想教育,并从中择出“优秀”的加以大力培养,并许以王廷的官职。可以说,大胜之后的善后工作,竟是比打仗的时候更累。

听契苾何力唠叨完这些,李贤便问道:“吐蕃的逻些可有消息?虽说钦陵这家伙可恨,但毕竟是有些手腕的,噶尔东赞虽然死了,但噶尔家族握着兵权,那些贵族应当掀不了多大风浪才对。况且,就算他们闹起来,按理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

“殿下这次料错了。”和李贤既然熟了,契苾何力说话就少了许多顾忌,此时便哈哈大笑道,“当初松赞干布即位的时候,翻手云覆手雨,把父王三臣和母后三臣的势力削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虽然如此,但这些贵族毕竟在吐蕃根深蒂固,如今一朝发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钦陵是得胜而归,当然能够轻易拔除他们,但这一次……呵呵,大约我们有的是热闹好看了!”

“啊,对了!”契苾何力冷不丁停了笑声,猛地想起了一件大事,“吐蕃那边倒是偷偷摸摸地来了一个信使,说是没庐氏的人,想赎回这批俘虏,怎么样,殿下要不要见见?”

既不是赞普,也不是噶尔家族,而是没庐氏想要赎人?

李贤怔了一怔,立刻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二话不说点了点头:“见,当然要见,好容易等来了金主,怎么能冷落了人家?”

第四百零七章…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着头皮上,这就是富萨尔如今的心态。他算是李贤当初在长安误打误撞遇上了李贤,从中帮着大唐和吐蕃旧贵族之间牵线搭桥,很是干了几票大事——大唐固然是帮着留住了钦陵,而那些吐蕃旧贵族也没少帮着拖住了噶尔家族锐意进取的步伐,然而,这种局势却在尔东赞病危的时候忽然扭转了过来。

谁也没料到,噶尔东赞那几个儿子居然有这样大的魄力,在人人都以为他们必定要先安内再攘外的当口,竟是先行悍然出兵直取吐谷浑。不但如此,整个逻些更是被噶尔家族控制的兵卒牢牢看守了起来。猝不及防之下,从上到下的旧贵族都没了主张。

幸好先前那场仗钦陵和赞婆打输了,否则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在!

虽说远道而来,但大唐和吐蕃如今算是敌国的关系,因此富萨尔一到就立刻被软禁了起来。他原本已经做好了忍受几天牢狱之灾的准备,谁知等他说出要赎回俘虏的时候,原本还在他面前摆出倨傲架子的那位将军忽然面色一变,更是用古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很快匆匆离开。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个唐军将领就是提议杀死所有俘虏的独孤卿云,而之所以面色古怪,无非是想到了李贤的那番言论。

历来打仗,若是中原输了,也不乏有用金银赎人的旧例,但往往只限于高层将领,低级军官和小兵除非逃跑,否则就等着给人家当一辈子奴隶;而若是中原赢了。只要那些反叛的部族卑躬屈膝地前来求和。几句好话一说,再多的俘虏也被君王大手一挥,什么代价都不要就全部放了;当然。还有一种被史学家和文臣口诛笔伐地就是杀俘,例如郑仁泰薛仁贵坑杀俘虏十万,就是属于这样地性质。

俘虏除了斩首换军功,居然还能换钱?这还确实是少见!

独孤卿云带着这样的疑问禀报了契苾何力,而契苾何力又去转告李贤。不到一个时辰,李贤便一身相当正式的亲王装束。在全副扈从地簇拥下,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富萨尔面前,张口就指责吐蕃忘恩负义,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末了才慢吞吞地道出了关键的话。

“我大唐向来以仁德治国,看在富萨尔你当初见过我,和那钦陵并非一路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带着你的随从回去!此番我既然领命出征,征讨忘恩负义的噶尔钦陵,必定兵指逻些,不得钦陵决不收兵!”

什么。这位雍王还准备继续打?

富萨尔一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吓得呆了过去。大唐自立国起就一直东征西讨。太宗皇帝的时候更是威凌四夷,得到了前所未有地天可汗尊号。东西突厥、薛延陀、吐谷浑、吐蕃、高昌、高句丽……林林总总算下来,大约每个国家都曾经因为背弃或是反叛等等原因遭受过讨伐。但是,大唐向来讲究点到为止,似这样的大胜过后,按照道理应该要收兵的!

“殿下,殿下!我吐蕃之中,大多数人对噶尔家族的独断专行早有不满。此番钦陵西逃,更和赞婆悍然出兵侵吐谷浑,绝非我国中其他人的本意啊!”

那富萨尔见李贤丝毫不为之所动,顿时更加忧心忡忡。想到小赞普的嘱咐,没庐氏族长的交待,他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露出了十万分真诚的笑容。

“殿下,此行我不单单代表没庐氏,更代表赞普。这一次噶尔家族两兄弟贸然出兵,赞普很是忿然,但大权c之于他人之手,赞普不过是拱手而已,实在没有太多办法。但是,由于此番兵败,钦陵兄弟地威信已经下降到了最低点,而因为赞婆被擒,国内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群起而攻之,钦陵必定不能继任大相!只要噶尔家族不能继续把持大相之位,到时候我吐蕃必定能够将叛逆移交大唐……”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如此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无论是小赞普还是你没庐氏的族长,大概都不能说是必胜吧?与其不知等到猴年马月你们把钦陵捆绑送来,还不如我自己发兵逻些去抓人!”李贤故意豪气万丈地一挥手,一句话脱口而出,“钦陵西逃时竟用计在我大唐挑起乱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不用多说了,回去备战吧!”

欺软怕硬,这是大多数人的本性,富萨尔也不例外。若是李贤摆出万事好商量地架势,那么就轮到他谈条件了;可现如今李贤摆明了不给他任何谈条件的机会,他自是满肚子郁闷无处发泄,那憋闷劲头就别提了。眼见李贤二话不说在扈从地

就要走,他连忙高声嚷嚷道:“殿下留步!”

“我没庐氏愿意用黄金三百两,换取三千战俘!”

终于来了!虽说等到了这句话,但李贤脚下步子丝毫不停,更是对这价码嗤之以鼻——三百两黄金换三千个人,这打发叫花子呢!不说别的,如果现在吐蕃俘虏干的活征发陇西民夫来干,光是把这些该筑的城筑完,把该修的路修完,工钱就不止这个数,以为他李贤没做过生意么?

想当初文成公主出嫁,带了多少嫁妆?别和他说什么吐蕃聘礼送了多少,仅仅那数千工匠,还有种桑养蚕的技术,就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拿多少钱都换不回来!

“这些战俘如今都是大唐的财产,别说三百黄金,就是三千黄金也休要再提!”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这才转身淡淡丢下了一句话,随即看了看天色,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这天色已晚,明日再送他出树敦城!”

眼看两扇大门在面前砰然关上,富萨尔几乎欲哭无泪。怎么会这样,怎么和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他对李贤算是有些了解的,这位雍王分明很贪财,三百两黄金几乎相当于一万贯钱,已经很不少了,怎么一点效用都没有?

虽然只有李贤在里头唱戏,但契苾何力也在窗口悄悄地听着,此时见李贤出来,他略以思忖便追上去。很快,他就看到李贤解散了那些用来充门面的亲兵,转过身来等着他。而在李贤身边,赫然是一身亲兵装束的辛文陵。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心里这么嘀咕着,契苾何力还是上去问道:“殿下刚刚虽说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可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绝了?要知道我大唐如今在东边用兵,西北各族都知道,殿下口口声声说兵指逻些……”

“契苾老将军,这虽然是恐吓,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李贤笑眯眯地打断了契苾何力的话,但那眯缝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凶狠。

“倘若精选一万骑兵,选用最熟悉吐蕃情况的向导,不带任何补给,从树敦城直c逻些,沿路只要遇到的部落就杀光抢光烧光,用他们的马补充我们的马,用他们的牛羊充饥,一路马不停蹄地这么杀下去,你说结果会怎样?他们必定会集中优势兵力进行阻截,但如果带兵的人够狠够果决,能够跳出包围圈,那么那些没有足够兵力保护的部落和小城,必定都会成为一片焦土。”

和李贤搭档的时间长了,契苾何力虽然觉得这位雍王和寻常亲王不同,但亦没有太在意,可此时听到这么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尽管他是带惯了兵的人,经历过无穷无尽的凶险,却仍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至于辛文陵则是眼珠子乱转,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奋。

“说说而已,要是我敢这么干,别说父皇母后不会答应,就是朝中文官的口水,大概就能把我淹死。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计,除非大唐不想要四夷归心,准备把除了中原之外的地全都变成焦土,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干?”

李贤耸耸肩打了个哈哈,就顺势把这个危险话题岔开了过去:“不瞒老将军说,我在长安的时候就见过这个富萨尔,他知道我爱财,所以才拿黄金试图打动我,却不知道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钱!黄金是很好,但是,国库里多三百两黄金算什么?就拿如今的这些兵马来说,三百两黄金往下一分,士卒能分到一丁点金末子就不错了!”

“一言以蔽之,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撂下这么一句总结陈词,李贤便笑呵呵地开路,留下契苾何力和辛文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不等契苾何力开口,辛文陵就忽然竖起大拇指迸出了两个字:“精辟!”说完这话,他兴高采烈地朝契苾何力一拱手,很快就溜得无影无踪。

“算了,这事我不管了,随他们怎么折腾!”

契苾何力在原地愣了老半晌,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个凉州安抚副使还有众多事务没有处理,长长舒了一口气就拂袖走人。正使不干事,他这个副使可没有李贤那么好命。

至于李贤,他也不像契苾何力想象得那么轻松,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找来了霍怀恩,命他找上盛允文,设法去富萨尔的随从那里去打听一下情况。

要知道,钦陵和赞婆带的兵,怎么也轮不到没庐氏赎人才对!

第四百零八章…宰人要宰双份,对付俘虏攻心为上

蕃刑法严苛,计有、(侧斩)、皮鞭、砍头、挖等多种,即使是小罪也不得赦免。先前富萨尔和伦布知在大唐蹲大牢之所以惶惶难安,就因为吐蕃的黑牢是在地下直接挖成的牢窟,深达数丈,囚犯就是一丁点小罪也得要蹲上两三年。

若是得罪了某个大贵族,对方想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大可直接把你往牢窟里一扔,十年之后兴许就只剩下一把枯骨,就是能活下来,那也是去掉了半条命。

富萨尔享受的还是软禁待遇,但赞婆这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树敦城曾经是吐谷浑的王城,有王宫有花园,自然也少不了地牢。作为此番抓到的最优有价值的战俘,他的看押待遇自然不同于其他俘虏,王宫地牢就关着他一个,周围负责守卫的是两百根正苗红的大唐精兵,可以说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作为吐蕃大相噶尔东赞之子,赞婆生来就是人上人,哪里品尝过这样蹲地牢的滋味?虽然那一日为兄长断后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结果战败被擒,一路被转押到了这里。他原以为大唐领军的将领必会来见他,谁知等了三天竟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三天之后又是三天,日子过得飞快,他在土墙上也不知划了多少道模糊不清的线,竟是除了送饭的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他,仿佛是他这个俘虏不存在一般。到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提出要见大唐主将,谁知那个送饭的亲兵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瞅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出了一句话。

“大帅和副帅如今都没空。有空了自然会来见你,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