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16 部分(2 / 2)

作品:《惊金狱

我怕他又要我干那事,就说:“你敢碰我,我就报警。”

“我恨都恨死你了,还有兴趣跟你玩那个,别逗了。”

他虽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我心想得尽快把他打发走。

见我没说话,他问我:“你尝过瘸腿的滋味吗?”

“你要无理取闹的话,我可真开门喊人了。”

“你喊呀,喊呀。少威胁我。”

“那你要干吗?”

“你不是说,我有什么条件,你都满足我吗?”

我劝他退钱给大江时,是说过这话,可那是糊弄他的话,他却当真了。

见我没理他,他又说:“这样吧,你赔我10万块钱,咱们一拍两散。”没想到他狮子大开口,勒上我了。

“我哪来那么多钱?”

“你跟我装穷?我跟你说,不是看你姐的分上,你给我20万,我都不干,还要让你赔我一条腿。”

“我姐她人呢?”

“早回去了。不过,她就要调回来了。她心疼我,不像你没良心。”

我知道他现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想刺激他,就由着他说呗。

“怎么样,你同不同意?”他问我。

我想说不同意,可又担心他暴跳如雷,便说:“你容我想想。”

他没好气地说:“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

我壮着胆问:“我要不同意呢?”

“你敢说个‘不’字,我立马把你家砸了,你信不信?”他的火一下子蹿上来了。

“我……信。”我心里直发紧,后悔让他进来。

“这么说,你答应了。”

“可我现在没钱。等有钱了,我一准给你,行吗?”

“不行。”

“我三个月付清,总行了吧?”

“你把你家里的钱全给我。不够的,你打张欠条,月底还清。”

见一时半会儿跟他也谈不拢,我心想不如先应付他一下,把他打发走,就说:“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可以走了吧?”

“快拿钱。”

我把家里仅有的2000块钱给了他,又写了张欠条。点完钱,收好欠条后,他说:“我还有个要求。”

“你有完没完?”我心想他真是个无赖。

“就一个小小要求,请我去九龙吃大闸蟹,不过分吧?”

九龙酒家的大闸蟹远近闻名,现在正是吃大闸蟹的季节。我心想,10万块钱都答应了,还差这一顿饭的钱?与其别别扭扭惹他胡作非为,还不如让他饱餐一顿后滚蛋。反正出了我家门,我再也不会让他进来了。

金狱第三部分(29)

见我点头同意,他说:“我们现在就走,你去换条裙子。”

我没明白他的用意,说:“我穿什么,你也管?”

“当然要管。”见我没理他,他冲我嚷嚷,“你听见没有?”

外面天还不冷,穿裙子的也不少。再说,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耍流氓?我不想跟他较真,转身就进房间了。进去后,我急忙把房门锁上。

等我换好裙子走出来时,沈永青站在门口,身子倚在敞开着的门上。他对我说:“你穿裙子漂亮多了,走吧。”

九龙酒家上下二层,楼上是包间,楼下大厅里人满为患。我们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张两人台空出来。他一个人要了两只大闸蟹,每只都足有三四两重,吃起来如狼似虎。其实也不能怨他,腿折了,哪里也去不了,当然胃亏r。见他可怜兮兮的,我把我的那只蟹也让给他了。他说,他看过一部美国电影,有一幕一会儿就要上演。我没听懂,也懒得搭理他。等他津津有味地吃完三只大闸蟹,我对他说:“你可以走了吧?”

他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说:“走?好戏还没开场呢!”

我说:“你不走,我走。”说完,我站起身,想往外走。

他大声喊道:“你往哪儿走?我还没吃饱呢。”

我问他:“你还要吃什么?”

他说:“你坐下,我跟你说。”

见我坐下后,他压低声音说:“把你裤衩脱下来给我。”

我大吃一惊,问:“你要它干什么?”

他回答说:“叫你脱,你就脱,少废话。”他一副蛮横的样子。

我说:“不行。”我口气很坚定。

他威胁我说:“我数三下,你要不脱,我把桌子掀了。”

我也毫不示弱,说:“你掀了,我也不脱。”

见我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他马上软下来了,说:“你要依了我,我把你的欠条撕了,咱们的恩恩怨怨也一笔勾销,我保证不再打搅你。我要做不到,你就报警。”说完,他掏出我的欠条,做了个撕条的动作。

我问他:“你要我裤衩干吗?”

他说:“我得不到你,我认了,想要你件东西做纪念。我有这嗜好,你给不给吧?”

我虽不想给,可这样做,要是真如他所说,能跟他有个了断的话,倒未必不是件值得做的事。不欠他钱了不说,再也不用担心他来s扰我,好歹去了我一块心病。反正我穿的是条长裙,没裤衩也不至于走光,出门打车回家就是了。但我又有点犹豫。他的话,我能信吗?

我问他:“你怎么让我相信?”

他想了想后,说:“我要骗你,我是你儿子。”

见他这么说,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心想就信他一回吧,反正他也干不了别的,就说:“你把纸条给我。”

他说:“你先给我裤衩。”

我问他:“你要耍赖,怎么办?”

他脱口而出:“我是你孙子。”

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又小了一辈。我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慢慢地把裙边撸上来,挪挪了p股,抬起双腿,悄悄地把裤衩脱了。我把它揉成一团后,放在左手手心里,然后握紧拳头,把双手放回到餐桌上。我伸出左手把裤衩递给他的同时,抬起右手去抢他手里的欠条。拿到欠条后,我当即把它撕得粉碎。

他突然站起来,举起右手,一边用食指挑着我的裤衩转圈,一边大声地喊道:“大家快来瞧,这个荡妇把自己的裤衩脱了,大家快来瞧……”

整个大厅一下子就炸开锅了。周围的人立马把头扭过来,无数的眼光好像要把我吃掉。我脸一下子就红了,真恨不得地下有个d能钻进去。我落荒而逃,一口气跑出餐厅。一些好事者也跟出来看热闹。当我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时,这些人在一旁对我指指点点。我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我才拦到一辆出租,刚跳上去,就听见沈永青从餐馆里跑出来大喊大叫:“那个婊子没穿裤衩,那个婊子没穿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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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三部分(30)

回到家,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给大江打电话。见我在电话里泣不成声,撂下电话,他就赶过来了。听完我的哭诉,他对我说:“这仇,我替你报定了,让他再也上不了街。”

我担心会出人命,问他:“你不会杀他吧?”

“那太便宜他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就别管了。”

“会连累你吗?”

“我自己弄,还怕脏了我的手呢。别担心,他不敢再来s扰你了。不让他再进大牢,也要让他一辈子呆在家里,不能再出来害人。”

我心想,这次哪怕我姐跟我断绝关系,我也不会再原谅这王八蛋了。

夜里,大江又打来电话。他叮嘱我千万别报警。他怕这混蛋进去后,交代敲诈的事,警察拔萝卜带出泥来。我压根就没想报警。要报警,我早就报了。

一周后,到了大江答应杨光做笔大生意的日子。见我没动静,杨光来电话催。大江回话说,下周二一定给支票。大江还告诉我:“那混蛋的左腿也废了。他自知理亏,愣没敢报警,现在躺在医院。”听后,我真想扑过去吻他,可惜我们之间还隔着一座城市呢。

礼拜一晚上,我给我姐写了封长信,揭露沈永青的丑恶嘴脸。让她看看她所爱的人是个什么货色,劝她离婚。信写好后,我又犹豫了。万一我姐执迷不悟,死心塌地跟沈永青搅在一起,这封信会不会成为他们的证据,为他们所利用?要是这样的话,倒不如等大江转钱的事办妥后,我请假去趟上海,跟她当面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信唤不回她的心。

夜里11点多,大江突然来了。一进门,他就说:“明天中午,你去常瑞龙那里取两张支票,金额一样,都是235万,但只给杨光一张。另外,我手里有本存折,上面有80万,你把钱取出来一起给他。这次不能再转给冯蕾了,汇到香港去。”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存折,翻开一看,户名一栏填的是“章鹏”。我好像听谁说起过这个名字。

“谁的?”我问他。

“你别多问了。”

见他不想说,我就没再追问,可也没想起章鹏是谁。

“那第二张支票什么时候给杨光?”我又问。

“杨光不是说一次不能超过50万美金吗?等钱到账后,再给他。老孙他在银行签字留底了吗?”

“没有,只留了我一人的。”

“这我就放心了。”

“你就不怕我把钱卷走了?”我逗他说。

“对你,我一百个放心。”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因为你已经知道拿不该拿的钱的后果。”我本以为他会夸我。

“你什么意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可好……”

“你太敏感了,我说的是那混蛋。你拿了不该拿的钱吗?没有嘛。”他打断我说。

“你狡辩。”

“老实说,我担心的倒是杨光。你一定要告诉他还有下回,别让他起了邪念。他家的地址,你要尽快弄到手,以防不测。还有,钱汇出去后,你要及时跟香港银行查账。”

“我记住了。”

“这两天,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但不要有什么负担,不会有事的。”

“以后万一常瑞龙那儿出点什么事,会不会牵扯到你?”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嗨,我为你着想,你倒好,嘲笑起我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先帮我解决今天晚上的问题吧。”

“今儿本姑娘解决不了了。”我故意气他,谁让他这么长时间不理我。

“你那玩意儿,怎么没个准?”他以为我又来例假了。

“你不也没个准吗?愿意理我了,你就来了,不愿意就说有人盯我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呢?”他总算明白我的意思了。

“谁敢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

金狱第三部分(31)

他一把搂住我,说:“好了,不是说好的嘛,过去的事都不提了。从今往后,谁也不许生气记仇了。”

“我能做到,就怕你做不到。”

“那我们就比比,看谁做不到?”

“拉钩。”

他真伸出小拇指跟我拉钩。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突然有求于我才向我示好,还是真正原谅我了。不管怎样,我要过好今夜,不让它从我手里悄悄地溜走。

鱼水之欢之后,他问我:“那天你脱了裤衩是什么感觉?”

“当时死的念头都有了。”

“我没问你心里的感受。”

“那你问什么?”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他意思了,就说,“裙子里空荡荡,走起路来凉飕飕的。”

“好像有部美国电影里有过这么一段,你又演电影又赶时髦。”

“你什么意思?”

“现在流行内衣外穿,内k不穿,全让你赶上了,是不是赶时髦?”

“人家都成那样了,你还取笑我。”说完,我捏了他一下。

“嗨,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抗议道。

“我就动手,怎么了?”我趁机又捏了他一下。

“好好好,你厉害,我认输。”他一边说,一边往床边挪。

“你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你现在厉害,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我突然扑到他身上,一边使劲捏他,一边说:“我让你躲。”

“哎呀,疼呀。”

听他喊疼,我心里真解气。谁让他揭我短的?谁让他前些时那么对我的?

“我投降,我投降……”他不断地求饶。

三十八

第二天,去杨光公司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李香春曾说过庄肖林的儿子叫“章鹏”。顿时我恍然大悟。原来大江给我的那本存折,就是庄肖林在举报信上提到的他代收的那笔钱。怪不得大江追举报信追得心脏病复发呢!大江说得没错,庄肖林是太傻了。他想鱼死网破,结果先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可不能学他。我既不想死,更不想害大江,还等着跟他手牵手地步入结婚的殿堂呢。

第一张支票所换的美金的钱顺利到账后,大江让我把第二张支票交给杨光。三天后,杨光来电话说,支票跳票了。大江知道后,非常震怒。常瑞龙承认钱被他挪用了,不过他答应尽快还大江,可一直拖到大江去党校也没还上。走之前,大江嘱咐我要盯紧常瑞龙,说他属泥鳅的,别让他滑掉。

我打电话到我姐原单位,问她上海的地址。接电话的人说,她已调回来了,但还没来上班。没想到她回来得这么快。我怕撞上沈永青,没敢去她家。

礼拜六,大江从党校回来看我。一进门,他就问常瑞龙的情况。我知道他惦记他的钱。我找过常瑞龙两次,他说他等米下锅。大江一听就明白了,说这钱怕要打水漂了。见亭亭在家,他没在我家过夜。临走前,他让我在几张空白纸上签名,说留着备用。

一周后,估计我姐也该上班了,我请假去了她单位。她还在房改办。我走进她办公室时,她正在看报。办公室的其他人聚在一起闲聊。我喊我姐,可她不理我。办公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那些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到我和我姐身上。我姐这才跟我走出她办公室。她单位对面有家茶馆。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当我领我姐进茶馆时,茶馆里空无一人。等了会儿,才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小姐。

“喝茶呀?”她问我们。

“你是老板?”我脱口而出。可怎么看,我都觉得她不像是茶馆老板。

“老板不在。你有事呀?”

她就是个服务员。我忙说:“没事。有单间吗?”

“外面没人,不跟单间一样吗?”服务员的话,差点没把我气死。

我白了她一眼,问:“你怎么那么多话,到底有没有?”

“有有有,单间费一百。”服务员一边说,一边领我们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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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三部分(32)

进单间后,我要了两杯碧螺春。我姐坐在我对面。她不看我,也不说话。没多会儿,服务员送来两只玻璃茶杯和一小盒茶叶,又端进来一把大茶壶。她把茶壶里的热水倒入空杯子里,打开茶叶盒,用茶匙舀起少许的茶叶,放进冒着热气的水杯中。有的茶叶浮在水面上,有的慢慢地沉下去了。见我们一声不吭,一泡完茶,她就知趣地走了。

“姐,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好好谈谈。”我的话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她总算开口了,但口气很生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就不想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吗?”

“我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我也要讲,因为你是我姐。”

“你还当我是你姐呀?你怎么就干得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我承认我有错,可你知道吗,沈永青他根本就不是人。”

“你呢,你是什么?你脸上落个疤,他就得坐牢。你打断他的双腿,你说说,你该不该坐牢?”

“今儿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认了。但我要让你明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有什么好?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报案?他心里有鬼,他做了亏心事。”

我姐恼羞成怒,端起茶杯,冷不丁地将一杯滚烫的茶水泼到我脸上。我顿时就觉得脸发烫,忙伸手用衣袖擦脸,眼泪不禁夺眶而出。见她起身要走,我哭着喊:“你别走,我跟你没完。”

她以为我要跟她动手,背靠着门,摆出一副接招的架势。

我强忍着疼,止住哭,说:“看在你是我姐的分上,今儿我不跟你计较,但我只让你这最后一回,你要再为那狗东西跟我动手,别怪我不认你。”说完,我从皮包里掏出那封没发出去的信,一边扔给她,一边说,“你自己看看吧,你爱的那狗东西,他究竟是人还是畜生?”

信掉落她的跟前,她没捡。我又从钱包里掏出200块钱,把它丢在桌上。见我起身往门口走,她急忙闪开身子。我一把拉开门,一路小跑,离开了茶馆。我满腹委屈,后悔来找她。

礼拜六中午,当我带孩子从育民小学回来时,我姐站在我家门口等我。我们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亭亭喊了声姨。开门后,我让亭亭回她房间玩。我姐跟进来后,把大门关上。

“前天是我不冷静,你脸没事吧?”还是她先开的口。

“要有事,早有事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的信,我看了……”

我没理她。进亭亭的房间后,我把电脑打开,让她玩游戏。我姐没再接着说,跟过来,站在房门口等我。见我起身往客厅走,她忙给我让路。我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后,她又跟过来,坐长沙发上。她问我:“你说他在餐馆里侮辱你,真有这回事?”

“你要好意思,就去九龙打听,我是没脸再去那儿了。”

“就算他不对,你也不该打断他的腿呀!”

“我向你保证,他的腿不是我打的。我要有这本事的话,还能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调戏我,s扰我?”

“那是谁干的?”

“你去报案呀,公安局会告诉你谁干的。”我料定沈永青不敢报警才这么说的。

“他死活不肯报案。”

“这说明他心里有鬼,在外面惹祸了,遭人报复,还赖上我了。”

“怎么会这么巧呢?”

“你问我,我问谁?”

“你说他骗你去沈阳,可他说是你去找他的,他还说……”

“还说什么?还说我勾引他,是吧?”

我姐虽没回答我,但我觉得我猜得没错。我就说:“亏你还是我姐呢!他这鬼话,你也信?说句不中听的话,他值得我勾引吗?”

我姐倒没生气。她说:“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她还是不信我的话。我心想不如就明说了,管她承不承受得了,谁让她这么执迷不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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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三部分(33)

“既然你不信,我就再跟你说一件信上没写的事。”

“什么事?”

“在沈阳一见面,他就跟我说,头一次在西郊饭店见到我,他就喜欢上我了。为了我,他才跟你结的婚。就这样的货色,你还把他当宝贝。要我说,他就不是什么好鸟。”

她的反应并没我想像的那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