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5 部分(2 / 2)

作品:《惊金狱

大江点的还是ino,只是换了种巧克力口味的。

喝咖啡的时候,我问大江:“晚上跟谁吃饭,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吴行长。”

“你巴结领导?”我逗他说。

“吴行长就要去海南了,为他送行。”他苦笑一下后说。

“他调走了?”

“愣是给顾然挤走的。不管怎么说,一年前他把我的‘副’字去掉了,我还是很感激他的。”

“他走了,谁做行长?”

“听说顾然接班,以后我可有罪受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苦楚和无奈。上面的事,我一无所知,就是想对他说几句宽心的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听他说。

“吴行长这个人书生气重了点,也没什么手腕,到地方去会更难。顾然就不同了,他虽也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可骨子里更像个政工干部,是玩人的高手,算得上超一流了。”大江套用了日本围棋界顶级棋手的称呼来评价这位即将上任的总行新行长。

我不想看到他这么忧心忡忡的,话题一转,说:“庄肖林约我明儿去怡龙公司。”

“你先去看看,如果行,就去上班,我跟他们老总打过招呼了。”

“我可不想再干财会了。”

“具体干什么,他们会跟你谈的。你去了,最好把车学会,这样方便点。好像他们部门经理都有车。”

听他的意思,我去了就能做部门经理。我没好意思再问他,免得他一下子看扁了我。

“我去趟洗手间。”我这已是第二次了,刚进来时就去过一次。

怕经血弄湿裙子,每次我都垫了两块卫生巾,眼看就快不够用了。回座后,我对大江说:“咱们走吧。”他心领神会,举手示意服务生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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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一部分(40)

十二

快到我家时,我忽然想起个地方。离我住的那栋楼不远处,有条宽马路。路打南边来,可到我们这里就断了,最后100多米成了条废路。常有汽车停在路两边,白天也有人在那里练车。

“时间还早,要不咱们在车里再坐会儿?”我问他。

“车停哪里?”

“我带你去个地儿。”

我就让他把车开到那条废路上。到了路的尽头,车调了个头又往前走了点,停在一辆大旅游车的后面。熄火后,大江转头想跟我说话。我猛地扑过去,他忙伸手搂住我,我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侧过脸吻我,唇与唇相会时,我感到心跳加速。

我示意他去后车座。他放开我,推门出去。我猫着腰,从前座跨过去,顺手脱了小马甲,把裙子的吊带也撸了下来,露出高耸的双r。他拉门进来时,我已躺在后车座上了。他人高腿长,屈着双腿,侧身伏在我的身上,尽情地吸吮着我的茹头,左右开弓。我全身都酥了,只觉得幸福感滑过我的身体。

突然一束强光透过后窗玻璃打进车里,我马上意识到后面又停了辆车。大江抬头看了一眼,没顾得上说话,转身就去拔车钥匙。他刚用遥控器“叭”地一声把车锁死,我就感到外面有人拉我们的车门。拉不开门,他们就拼命地摇晃汽车,还打着手电往车里照。大江麻利地整了整衣衫,我也以最快的速度拉好吊带裙,穿好马甲。

“别怕。”见我身体有点发颤,大江小声安慰我说。

“什么人?”我轻声地问大江。

“不知道。”大江说道。

僵持了一会儿后,大江用遥控器把车锁打开。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去。不开门,这些人决不会善罢甘休。听到“叭”声后,外面的人把大江那一侧前后两个车门全都拉开。他们大声喊道:“警察,出来。”大江下车后,被他们带到后面的车上。一个警察上了我的车,坐在司机位置上。我浑身发抖,低头靠在前座的椅背上。

“你们在车里干什么?”警察问我。

见我没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们在车里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我抬起头对他说,心里直发紧。

“没干什么,锁车干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就没吱声。他向我要证件。当我探身去拿前座上的皮包时,他一把将包夺过去,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他面前的座椅上,剩下的那块卫生巾在昏暗的灯光下特别扎眼。他找到我的钱包,把我的身份证掏了出来。看了一眼后,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陆颜莉。”

“家庭住址?”

核对完我的地址后,他又问:“你不是外地的?”

从他这句话里,我已猜出他们夜查的目的了,看来他们把我当成卖y女了。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了点。

“不是。”我的声音依然很小,但已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你跟那男的什么关系?”

“他是我朋友。”

“什么朋友?”他穷追不舍。

“男女朋友。”

“他叫什么名字?”

“谢大江。”

“他住哪儿?”他还真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大江家的地址,从没想问过。

“你问这干吗?”我想绕开这问题。

“你如实回答。”

见绕不过去,我只能说:“不知道。”心想任凭他如何处置,也不能暴露大江的身份。

这时,车门被从外面拉开了。后面车的警察叫他出去。没多会儿,他就回来了。

“你结婚了吗?”一上车,他就问我。

“结了。”

“给你丈夫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我正闹离婚呢,这电话没法打。”

他看了一眼我后,说:“你等着,不许下车。”说完,他就去后面那辆车了。临走前,他把我的身份证扔在前座上。

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回来,倒把大江等回来了。见到大江,我不禁喜极而泣。他坐到我身边,安慰我说:“他们走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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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一部分(41)

我听见后面有倒车声,头顶上的亮光也不见了,扭头一看,警察的车从我们的左侧开走了。

我擦干泪水,问大江:“他们知道你身份了吗?”

“你没说吧?”

“打死,我也不会说。”我又问他:“他们要你给你老婆打电话了吗?”

大江嗯了一声。

“你打了?”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我车上有两个警察,问话的那个凶巴巴的。这主意估计是他出的,但我没理他。他下车去找你车上的警察时,我想给庄肖林打个电话,就问车里的另外一个警察,能不能去取我的手机。可他误会了,以为我要给我老婆打电话,冲着我嚷嚷,打什么打,别打。我一下子就有底气了。那个凶警察回来后,还让我打电话,我就是不理他。后来他们队长在步话机里让他们马上去钢厂,说那边有人持枪行凶。刚好你车上的警察过来商量事,那凶警察对我说,你走吧,下回注意点。他们就把我放了。”

“都怪我,不该带你来这鬼地方。”

“不能怨你。现在大街上坏人多,妓女也多。我以为警察也抓大放小呢,今天这事让我有了新的认识,警察闲是没闲着,就是不知道坏人妓女在哪里。”

“你还有心思说笑,我都快吓死了。”

“咱们总算逃过一劫。大难之后,必有后福。”

“赶紧送我回家吧。”我有点内急。

“这就走,晚上别做恶梦。”

到我家楼下后,大江跟我吻别。我下车时,他说:“上楼前,跺几下脚,刚才的晦气才不会带回家。”想不到他还挺迷信。

第二天下午,庄肖林如约来接我去怡龙公司。五星级的华侨饭店写字楼总共只有五层,怡龙就租了两层。庄肖林领我上了三楼。他推开一间办公室的大门,坐在里面的小伙子忙起身相迎。

“常总在吗?”庄肖林问那小伙子。

“在,常总正等你们呢。”说完,他把我们让进里屋。

里间足有外屋的三四倍。迎面是半人高的书柜,贴墙放,一字摆开,里面装满各式图书。书柜的对面,三张皮沙发围着一张木茶几。与众不同的是,其中有张两人沙发,三二一的组合还真不多见。屋中间有一张特大的大班台,那位被称为“常总”的人正坐在它后面办公。见我们进来后,他从高背皮椅上站起来,满脸堆笑地对庄肖林说:“庄行长,你来了。”

“我把小陆给你带来了。”庄肖林对常总说。

“小陆,欢迎你。”常总从大班台后面走出来,对我说。

“常总好。”我对他说。

“请坐。”常总示意我们坐到沙发上说话。

“常总留过洋,现在新词叫‘海归’。”庄肖林向我介绍说。

“惭愧惭愧,英文没学好,中文不地道。”常总谦虚地说。

“最近生意怎么样?”坐下后,庄肖林问常总。

“托你的福,一切还都ok。我们新上了个项目,前景非常好,市里也很支持,改天再跟你谈。”

“怎么又惦记上我了?”

“看你说的,不管到什么时候,怡龙也不会忘了你。”

“你得了吧。”听得出,庄肖林有情绪。

他们说话时,我打量着坐在我对面的常总。他五十开外,头发掉了的多留下的少,发型就像相声里说的那样“农村包围城市”。长长的脸,八字眉,一双小眼睛躲在厚厚的镜片后,鼻孔很大而且有点朝天长。算命的说这种人漏财,可人家却是个大老板。

“小陆,我领你去转转?”常总的话打断了我对他的观察。

“好呀。”我答道。

出门后不久,庄肖林就不见了。看来他对这里很熟,准是到谁那里串门去了。楼上楼下走了一遍后,常总对我说:“你是谢行长推荐来的,我们一定会委以重任。具体工作和待遇,人力资源部的方总会跟你谈。”

“你们转完了?”庄肖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金狱第一部分(42)

“庄行长,你来得正好。你就领小陆去见方总吧。”常总对庄肖林说。

“行。”庄肖林答应道。

临分手前,常总掏出张名片,一边递给我,一边说:“希望你尽早来上班。”

“谢谢常总。”我收下他的名片。

“别客气。”常总又转头对庄肖林说:“庄行长,辛苦你了。”

“辛苦谈不上,以后有好事别忘了我就成。”

“还是那句话,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说完,常总转身回他办公室了。

常总姓常名瑞龙,名片上的职务是怡龙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我不禁好奇起来,那怡龙的老总又是谁呢?还没来得及问庄肖林,我们就走进了方总的办公室。

方总长得很像电影演员葛优,头顶上寸草不生。用葛优的话说,那是聪明的脑袋不长毛。不过,他可比葛优老多了,起码是葛优叔叔辈的人了。庄肖林好像跟他不太熟,把我介绍给他后,就坐在一旁听我跟方总说话。

“常总交待过了,要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你有什么想法?”方总问我。

“我初来乍到的,全听你们安排。”

“我们现在有两个空缺的职位,一个是项目部副经理,另一个是公关部副经理。你对哪个感兴趣呀?”

我看了眼庄肖林。他对我说:“你自己定吧。”老实说,除了财会,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真无从选择。见我犹豫不决,方总说:“这样吧,陆小姐,你回去考虑考虑。这儿有份资料,你拿回去看。想好了,你再告诉我。”说完,他递给我两份材料。我接过来一看,是这两个职位的工作职责和任职要求以及薪金标准。方总又拿出一份表格让我填。

“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在一楼大厅等你。”说完,庄肖林起身就走了,都没跟方总说再见。

“唉。”我应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填写《员工信息表》。

填完表,方总给了我一张他的名片,又找了只文件袋让我把资料装进去。

“方总,谢谢你。”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别客气,考虑好了,尽快通知我。”他目送我走出他办公室。

我到一楼时,庄肖林还没到。我随手打开文件袋,方总的名片从里面掉出来。我捡起来一看:人力资源与行政事业总部副总经理方园。联想到他那圆圆的脑袋,觉得这名字跟他人倒挺般配的。

“小陆,完事了。”庄肖林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他抱着个纸箱子朝我走来。我问他:“你拿的什么呀?”

“荔枝。”

“哪儿来的?”

“他们公司的人从南方带回来的,你也拿点回去尝尝。”

“要不要帮忙?”

“不用。”

我随他出了写字楼的大门。上车后,庄肖林问我:“要不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我这才想起今天礼拜五,说:“李香春早接回去了。”

“接这么早?”

“嗨,礼拜五中午吃小米粥,亭亭不爱喝,饭前就得把她接走。”

“你们就惯孩子吧。”

“我还好了。李香春比较娇惯她,什么事都依着她。”我话题一转,问:“李香春,她有孩子吗?”

“没听说过。”

“结过婚吗?”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个孤儿。七六年大地震时,她父母都死了。她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后来,我老婆把她接出来,她就一直在我家干。”

“真不好意思。她来我家,嫂夫人一定有意见了吧?”

“舍是舍不得,可我家离了她照样转,你家就不同了,少了她还就不行。”

“是,现在还真离不开她了。改天我请你和嫂夫人吃饭。”

“你这就见外了。不说过去你在支行帮过我,就说现在,很多事还仰仗你。这点小事,就别放在心上了。”

“那好,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

金狱第一部分(43)

“送你回家?”

“回家也行,去别的地儿也行。我想问你点儿怡龙的情况。”

“那就去行里坐会儿吧。”

到和平支行后,我刚下车,门口的保安就热情地跟我打起招呼。路过营业厅时,碰到不少熟人。“陆经理”、“陆科长”、“陆姐”,叫什么的都有。我也不断地跟他们说“你好”、“好”、“挺好的”。等我上二楼走进庄肖林办公室时,他已沏好茶在等我了。

“我先下的车,你倒比我先到了。”我对他说。

“你人缘好。见到你,大家都想跟你聊几句。”

我环顾一下四周,说:“你办公室怎么还是老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挺好的,要什么变化,我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把茶杯端到我面前。

接过茶杯,我走到沙发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在沙发上坐下。

“你想了解怡龙的什么情况?”他问我。

“我什么都想知道。”

他把办公桌后面的转椅拉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后,说:“怡龙是家民营企业。怡龙怡龙就是康良怡和常瑞龙。”

“康良怡是谁?”

“今儿你没见到,怡龙的大老板,是个女的。她跟常瑞龙都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常瑞龙原来是大学老师,80年代出国留学。回来后,他就跟康良怡合办了这家公司。”

“康良怡原来干什么的?”

“下海前,好像在哪个政法部门工作。”

“他们是两口子?”

“不,不是。康良怡老公一直长驻香港,常瑞龙老婆家里是高干。”

庄肖林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见他去接电话,我溜出去上了趟厕所。我回来时,他已接完电话,坐在那里等我。我在沙发上坐下后,对他说:“你接着说。”

“怡龙是做房产租赁起家的。”

“出租房子?”

“是,但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他们四处寻找闲置的旧厂房,觉得有潜力就以很低的租金把它租下来,一租就是20年,然后把它改成写字楼或者酒店。走低价路线,租金房价只有同档次的三分之二,根本就不愁客源。赚到钱后,他们再去找第二栋楼。生意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他们哪来那么多资金?”

“银行呀。不光咱们行,市里好几家银行都给他们放款。我在长安支行的时候,经人介绍认识了常瑞龙。那时他还没现在这规模,急用钱,挺巴结我的。现在做大了,眼光也高了,和平支行虽说是咱们分行里最大的支行,可人家已瞧不上咱了。”

我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了,他无非是想说现在人家只跟大江打交道而不待见他了。怪不得他对常瑞龙有气呢。

“后来,他们财大气粗了,又搞起房地产开发。收购那些破产企业,看好人家的地皮,要么转手倒卖,要么自己搞商业开发。”他继续介绍说。

“什么热做什么。”

“可不吗,火得厉害。我要年轻10岁,肯定奔他们那儿了。”

“你老了吗?”

“我人老心不老。”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喊了声请进。一位20来岁的小伙子推门进来送文件。庄肖林接过后,看了一眼,对他说:“先放这儿吧。”小伙子二话没说就走了。

“新来的?”我问庄肖林。

“来一年多了,焦主任的儿子。”

“是吗?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