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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强缚的爱情

强缚之狱(上)

文案:

「什、什么?你就是新来的狱警……?」

一瞬间,鬼尚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不成……把我送进绝翅馆里的家伙是你!?」

雅人抿唇微笑,对鬼尚点了点头。

错愕地,鬼尚瞠目瞪视着雅人有好一阵子,他简直不敢相信。

顿时,一股夹杂着烦闷的愤怒从脚趾燃烧到头顶。

「你到底……把我送进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把你紧紧绑在脚边……再一次。」

作者简介:

俺爷,本来取其名是为了霸气,但日后却越发有糟老头之气息,就和本人一样,成天好吃懒做、像个糟老头子混吃混喝。热爱美人攻、女王攻、阳光帅受、强受、m受(笑)。嗜好是在上宪法课时妄想、读刑法时遐想、看民法时架构小说场景,绝翅馆系列因而被友人笑称为讽刺之作xd。蝎子座的,为人应该还算和善,十分欢迎大家到鲜的会客室(专栏名称为废弃场)找我打屁、闲聊。

楔子

雅人还记得那日,天空里的乌云厚重,白色的闪雷,在云层后方轰隆作响,微光一瞬一瞬的闪落在y黑、散发着泥土草味的地面上。

豆大的冰冷雨滴击落在身上,好似微型炸弹般。

两个身穿深绿色军服上衣、脚踩着黑色长皮靴的男人站在他的的面前,正面露着猥亵的笑容。

他对这两个男人身上穿着的军服并不陌生,那是被称作ug的军队的制服。ug是隶属于国家治安机关底下、类似特机队的组织,不过比起特机队,ug的x质比较像是政府?私酬的佣兵部队。

广大的草坪、pu跑道、军事化的幢幢建筑,这里是ug的训练军营。

「漂亮的小妞,没见过你,新兵吧?」身穿军服的其中一个男人吹着口哨。

「一个人随便在军营里晃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毕竟军营里没女人,只有禁欲了许久、像野兽般饥渴的男人呀。」另一个人窃笑着。

雅人没有说话,白色的雷光一瞬闪亮了他的脸,他的脸型修长好看、挺立的鼻梁、带点桃花的双眸。他有张清丽斯文的面容。

雨水,打湿了雅人浅褐色的短发,几绺发丝服贴着,延着脸部线条滴落水珠。

「尤其是像你这么标致的小子,很容易就会引起男人的饥渴。」

「是不是有点害怕啦?不要紧的,我们可以罩你,但是需要代价……啊,你放心,这交易很划算的,毕竟……」

「被两个人轮流c,总比好过被上百个饥饿的男人c好吧?」其中一个人笑了起来。

靠在军用卡车的车门上,雅人冷眼望着两个男人,他面无表情,眼神里没有透露出一丝恐惧、仓皇、害怕,那淡褐色的眸子内,流露出来的冰冷视线,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锐利。

色欲?薰心的男人们轻看了他的视线,否则可能可以察觉得出有什么不对劲。

雅人望着两个男人,打从心底的发出不屑哼声,他觉得这些男人很可悲、可悲到不值得怜悯。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和他的差距就跟蝼蚁和人类一样,蝼蚁不清楚人类的强大,所以便误以为自己能够对抗、甚至以为自己足够强大。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光是伸出一g手指就足够捏死他们了。

——这真是够可悲的了。

接下来的画面,不花超过十秒的时间,雅人已经在心里构思好了。

如果右边的男人先动手,他就折断的他的手指,然后提膝蹬击左边男人的腹部,接着再把被他折断手指的男人的鼻骨打碎,顺势一并打裂左边男人的下颚。

若是左边的男人先动手,那他就用更激烈一点的的方式折磨他们,可能是踩碎他们的手指、可能是让他们每一处的关节都脱臼、可能是抓着他们的头去撞军用卡车的车门……一切随自己高兴。

「脱下裤子,我们直接在这里干你会比较方便……喔,小妞你可以放心,这个时段车库这里人不多,不过如果你害羞,我们可以到仓库里去干你。」

左边的男人还天真地说着,这让雅人不禁恶毒地想嘲笑他们。

在这之后,这两个男人恐怕会一辈子记得他的长相、他的声音、他击碎他们骨头时的力量,就像永无止境的梦魇般跟随着他们,而自己……却有可能在一个小时后忘了他们的长相、声音、甚至忘了这件事——因为向来都是如此。

长长的睫毛轻眨,淡褐色的眸子凝视着两个男人,他等待着,看哪一个人要先出手。

如果是左边的,就算你们今天不幸运了,雅人心里思忖着。

「你不脱,我们就来帮你脱啰!」

左边的男人y笑着,他举起手,伸向雅人……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蓦地,伴随着狂暴雷声响起打断他们的,是清澈洪亮的低沉嗓音。

不在雅人预定里的意外,让他略略地挑起了姣好的眉尾。

眼前,穿着ug军服,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从他正对面走来,苍白的雷光闪落在他脸上,俐落地勾勒出他棱线分明的脸庞,剑眉下深邃的轮廓被雷光拉成黑影,但还是可以看到那双炯然凌厉的丹凤眸子。

雨水打湿的军服下,有个肌理分明、曲线优美的体魄,那柔韧的形体让雅人联想到了强健的黑豹。

男人一头极短的chu硬黑发、即使被雨水淋湿了,却只是略略垂落。

「c!是鬼尚。」

「好死不死在这种时候出现。」

雅人前方的两个男人窃窃私语着,左边男人搁浅在空中的手缩了回来。

短黑发男人走近,他很高、非常的高,雅人目测大约有一米九左右,他的脸孔十分j悍而且锐利。

雅人注视着短黑发的男人,却发现,那双丹凤眼内的目光仅是瞥了他一眼便移转开来,那一瞬的对视中,黑发男人的眼神里不带任何情感,相较于自己的轻视,他的目光叫做无视——这让雅人心里有种莫名的不甘。

「队长……」左边的男人笑咧了嘴,讨好似地迎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短黑发的男人又问了一次。

「我、我们只是……」那男人拢拢眉,觑了雅人一眼,随后谄媚地对短黑发的男人说道:「唉,那新来的小子很漂亮,队长你在ug里,也忍很久了吧?想要的话队长可以先上,我们会保密……」

男人话还没结尾,忽然被重击倒地,血花在他脸上炸开,另一个家伙则是被一脚踹中肋骨。

短黑发的男人出拳的速度很快、身手非常俐落,在狂暴的雷雨中,就像只撕扯猎物的黑豹,让雅人看得有些着迷。

他当下便明白,这个短黑发的男人跟他眼中的蝼蚁不太相同,虽然……还是没有比他强大,不过,却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看你才是新来的吧!」那双丹凤眼露出了不屑的眼神,短黑发的男人一把拎起倒在地上的家伙,「你不知道,老子我最讨厌这种事情了吗?」

「对、对不起……队长。」那从鼻腔汩汩冒出血y的男人支吾着。

「你听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干这种事,可就不只是打歪你们的鼻梁或踹断你们的肋骨这么简单而已。」他低声威吓着,那嘴角张狂的笑容令雅人印象深刻。

「是、是的,队长。」被重重扔下来,男人捂着溢血的鼻梁,和另一个几乎疼到无法呼吸的伙伴仓皇逃开了。

——然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雅人玩味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很有趣、很值得收藏,他认为……

短黑发男人抬起的脸孔充满着不屑和轻视,注视着他的眼神无丝毫情感。

「娘娘腔小子,不想被人轮奸就少在军营里晃!」

雅人愣了愣,随后轻声开口:「谢谢。」

「不用,看你那副德x,不是ug里的士兵吧?」

「对,我的确不是,我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这都与我无关,既然不是ug里的人,就快点滚回家吃n吧!」暴怒地,短黑发的男人凤眸一厉,一把扯住雅人的领子:「下次若是让我再看见你闯进军营里,我就打断你的腿,任你让那些男人?轮奸!明白吗?」

张口,又阖了阖,望着眼前像只低吠着的黑豹的男人,雅人最后和善的微笑点头:「明白。」

「哼!」男人最后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雅人注视着那高大挺拔,离去的背影,指尖发热着,那是他第一次和鬼尚见面的结尾……印象深刻的结尾。

1

白黑的颜色交杂着,空气中有股腥冷的湿气,水泥地板上着chu糙的蜡,长长的廊上牢房一间接着一间,每间牢房不过几坪大小,狭窄而且拥挤。

往牢房内望去,灰泥墙壁肮脏且破旧,上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刻出来的图画或文字一层覆着一层,不过经年累月下来几乎都褪蚀到无法辨识了。

陈旧的腐锈水管,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共用的厕所(只有马桶)虽然清扫过,但却散发着便溺的腥臭气味、混和着湿气和墙角的霉味,令人难以忍受。

深夜,上铺的短黑发男人被下铺的牢友起床上厕所的声音扰醒,直到牢友回到床上就寝,他都没有阖上眼过,那双嚣张有型的凤眸在黑暗中微眯着。

「***!」他忍不住为了接下来可能到来的失眠咒骂。

牢房内才刚恢复平静不久,却又被走廊上传来的交谈声响打破,啐了声,他翻过身子恶狠狠的盯着牢房门口,打算看看是哪个白痴狱警。

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就这么经过牢房的人声,竟然在他们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

藉着走廊的灯光,他看见两个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是熟面孔的狱警,另外一个,则是个身穿滚白绒毛边白大衣、白西装裤、穿着华丽诡异的男人,他头发的色泽接近银白,俐落的分边梳着,有张姣好的漂亮脸孔。

这种人若是待在牢里肯定不好过,他在心里嘲笑着。

「又脏又臭又小的,政府?公设的监狱格调还真不高,这种牢房g本连狗都不住!」银白发的漂亮男人语气恶劣。

「长官,这些人要不是杀人就是放火的,你随便抓一个人都可能是虐杀毫无关系的路人或连续强奸小女孩的重刑犯,他们本来就连狗都还不如了。」那个狱警调笑着,掏着钥匙。

「这倒是。」男人哼了声,双手往大衣口袋里c,紫琉璃色泽的眸子在上下铺逡巡着:「鬼尚是哪一个,上铺还是下铺?」

听见自己的名字,睡在上铺的他坐起身,俐落的翻下床。

狱警看见他,吁了声口哨,用钥匙将牢房房门打开,「长官,我想他自己已经回答你了。」

「找我做什么?大半夜的……不会是要通知我政府?大赦可以出狱逍遥了吧?」单手叉腰,鬼尚站到了两人身前。

「喔!当然不是,你以为杀人犯这么容易就可以被特赦吗?更何况你的身分特殊……」银白发的男人笑得像只狐狸,有点狡猾、有些恶毒,即使眼前的男人有着十足的压迫力。

「那你大半夜来骚扰我是想讨打是不?老子我可是不介意打烂你那张漂亮的脸。」鬼尚作势压着拳头,喀喀作响。

「鬼尚!」那狱警瞪了鬼尚一眼,握起警棍威吓着,却被银白发的男人挡了下来。

鬼尚挑眉瞪着男人,男人依旧微笑。

「先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叫雪洛伊。」

男人伸出手,鬼尚没搭理,他也就识相地收了回去。

「那么,雪洛伊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正常程序应该是先到会客室见面吧?不知道你的来头是什么,居然能直接到狱所里找我。」

「嗯,简单一点的说明,是这样的……」雪洛伊抿了抿他姣好的薄唇:「我们想要将你从公设监狱转到私设监狱,喔!有一点请明白,这并非请求而是命令,你不能拒绝。」

「什么鬼私设监狱?」鬼尚狠蹙眉心。

雪洛伊再度微笑,微微颔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绝翅馆——这个地方?」

陡地睁大了凤眸,鬼尚对这个地方略有印象,毕竟它和ug同样是政府?私营、不可告人的秘密地方,所以他多少听过。

「……而至于我的来头,你好,我就是绝翅馆的典狱长,但通常被称作馆长。」

鬼尚望着自称为馆长的男人,两道剑眉中心的川字渐深。

「为什么?大半夜来,忽然就通知我要转狱所,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奇怪,是因为对方一直催促让你愈快进入绝翅馆里愈好,所以我才会浪费睡眠时间,大半夜的跑到臭死人的监狱里来通知你一声……我等一下就会直接把你带走了。」雪洛伊拢了拢他银白色的刘海,一一副事情已经定案的模样。

「慢着,什么对方?转狱所不是政府的意思吗?」

鬼尚一把托住了雪洛伊的肩膀,却被对方一脸嫌恶似地挥开。

「正确来说,是有人替你出高价收买了政府,政府才下令要让你转入绝翅馆里服刑的……哼哼,你可要心存感激,绝翅馆跟一般的监狱不同,可是高级上好几倍。

「比起这里,说绝翅馆是天堂绝对不为过,不过相对的,想要进去的代价就高了……对方出的价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你说有人出价收买政府让我进入绝翅馆服刑?」鬼尚忍不住发噱,因为事情的发展简直莫名其妙。

「是的,对方的背景来头也不小……」

「是谁?」

鬼尚不耐烦追问,雪洛伊却给了他一个暧昧的微笑。

「嗯……有趣的是,对方要求我先保密,似乎是想要给你个惊喜。」

——保密?

——惊喜?

鬼尚又狠狠的拧起了眉心。

「是哪个家伙这么无聊!」

「怎么,猜不到吗?我还以为身为ug的前士兵,多多少少猜得着呢?」雪洛伊宛若提示的话语让鬼尚的心头一颤,他脑海里浮现了某个男人的身影。

该不会是——

不让鬼尚有继续思考下去的时间,雪洛伊戏谑地盯着那张略带困惑的凶恶脸孔,他拍了几下手掌,引开他的注意。

「不用多想,你很快就可以见到对方的,现在,你只需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打包,等会儿我们马上就走。」

「这么快?」

「啧,你没仔细听呀,这是对方要求的,他迫不及待想见你哩。」

鬼尚古怪地瞪着雪洛伊好一会儿,随后撇了开来。

「反正如果我说不想走也不行吧?」

「当然,你不走我们也会硬架着你去的。」雪洛伊职业x的微笑着,让鬼尚看了直觉得他皮痒。

最后,哼了声,鬼尚扭过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收拾。」

「很好,我等你。」雪洛伊轻笑,望着鬼尚收拾的背影,顺便对着下铺悠悠转醒的另外一个犯人颔首道:「抱歉,打扰你睡眠了。」

鬼尚的头靠在车窗上,不安稳的睡着,但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假寐。虽然是车款不错的大车,但是开在山坡上依然颠陡,他好几次撞上车窗又醒来。

迷迷糊糊的昏沉中又被一个颠簸震醒,重重的吐口气,鬼尚揉揉眼,抱紧身子坐正,觉没睡饱让他心情很差。

「天气还真***冷!」

「啊啊,绝翅馆这里的天气向来就是这样的,你要习惯,到了冬天可是会更冷的,会冷到你连鼻子都掉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雪洛伊笑得开心,专心地望着前方。

鬼尚没搭理雪洛伊,他望着车窗外那一瞬一瞬密集排列着的树林,从树林外层层严密的检查哨好不容易进入后,不知道都过了多久,却还是同样的景色,可见这片树林有多大。

如果说要跑的话,即使能逃出狱馆内,八成也会冻死在这片树林里吧?已经无法入睡的鬼尚瞪着眼前的景色胡乱想着。

「到底是还要多久才会到?」

「不要急嘛……就快了。」雪洛伊丝毫没理会鬼尚的抱怨,兀自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熟练地在像迷g一样的树林中找出正确的路径穿梭。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雪洛伊忽然啊了声,说道:「看看,这不就到了?」

鬼尚抬起发涩的眼,眼前,逐渐稀疏的树林后方,类似歌德式建筑的楼馆出现在眼前,不经意的瞥过,可能还会以为那是座古堡。

突然出现的建筑物十分高大而宏伟,深蓝色的屋顶和惨白的墙面在稀薄的清晨光线下显得y冷,深林里的白雾环绕着,虽然外型极为古典雄伟,却让人感到y森森的,没什么好感。

——这里就是外界通称的绝翅馆。

鬼尚在ug时曾经听说过这里,绝翅馆的馆名有个讽刺的意思,意思是被送进来的人会被割除想逃的翅膀,也就是想逃出的欲念——直到永远。

它是座被政府?独自设立在偏僻山丘深林内的监狱。

这座监狱,在好多年前便被政府?高官设立,已经有些年分了,然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警界、法界、和政界人士知道,一般的民众大部分都不清楚。

这里专门关一些罪大恶极、被判处无期徒刑的重刑犯,或是一些让警方很头疼,在黑道界很有权势的人物……

「身为政府私营的ug军队的前士兵,你应该知道绝翅馆这个地方的背景和来历吧?」雪洛伊问道。

「嗯。」鬼尚应答的敷衍。

雪洛伊仅是笑笑,闲聊似地继续说下去:「这里的犯人,几乎都是有一定程度背景的人,他们不是有权、有势就是有万贯的家产。对国家政府?来说,若是将这些人放到了普通的监狱,或是直接判处死刑,都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政府?有些资金来源甚至是这些人在做主要支出的,还有些政客和这些人有深厚的挂勾,如果触怒了他们,政府?的资金流向和那些猪猡政客们所贪的黑钱就没有来源了。

「既然无法抵触他们,又无法放任他们不管,就只好想办法把他们统统丢到一个地方,集中管理;一方面将这个地方设置的像天堂般伺候他们、一方面顺便监控——而这个地方,就是你眼前的绝翅馆。」

雪洛伊带点自豪的介绍着眼前的馆所,一边将车子缓缓驶进自动敞开的大门内。

鬼尚依然没应话,雪洛伊所说的,他其实都略知一二,不过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奇怪。

鬼尚自己明白,就因为绝翅馆是个特别设置的特殊监狱,并非一般监狱,能进来的犯人,大多都有一定程度的背景,没有足够的财力和势力是进不来的,所以,那个把他弄进绝翅馆内的人,背后的权力一定非比寻常。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车子在馆院旁停下,雪洛伊转过头对鬼尚颔首微笑:「我们到了了。」

鬼尚不屑的瞄了一眼幢幢馆栋,像古堡一样的y森气氛让他忍不住酸了句:「这个鬼地方真的像天堂吗?」

「嗯哼,跟其他监狱比起来,这里设备和牢房的确是天堂没错,不过……」雪洛伊拢着垂落的发丝,「无论它的设备多么豪华高级——它本质上还是个地狱,毕竟是监狱嘛……」

雪洛伊那紫琉璃色泽般的眸子内闪过的一丝轻蔑笑意,让鬼尚全身不自在。

「总之,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亲爱的鬼尚,请你好好享受你将在绝翅馆里度过的岁月吧。」

绝翅馆,是由四栋建筑物相对并排而成,其中各有两栋是相连着的,鬼尚先被带到了其中未接合的两栋楼层中间所独立出来、专属于馆长的楼层内的二楼办公室。

在那里,鬼尚先是不耐烦的填了几份稍微复杂的资料,接着又让他等了几分钟,之后雪洛伊才慢吞吞的找来一个狱警,交代他一些事项,再让他先领着鬼尚到独立的会客室内检查身体。

皮鞋踩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对比着,鬼尚光着脚踩在地上的声音就显得轻盈无声,他的鞋子在刚才被拿掉了,在绝翅馆内就和其他监狱相同,为了防止犯人用鞋带自杀,大多都不给鞋穿,或是仅限于犯人穿轻便的拖鞋。

地板的过度冰冷让鬼尚低头望了自己的脚板一会儿,接着他抬起眼,开始打量起了走在前方的狱警。

男人身穿着一袭铁灰色、类似德国纳粹军装的狱警制服,个头略矮于自己,大约一米七八左右,警帽下方是短短的暗金发,有些chu硬,肤色比起自己常年在太阳下晒的黝黑肌肤略浅一点,呈现小麦色泽。

他右耳穿着耳环、赤红的圆形,上面似乎有刻字,鬼尚没看清楚。

鬼尚曾经听说过,馆内的狱警出奇的稀少,绝翅馆总共有四栋,每一栋也才交给一个狱警管理而已。

这么稀少的狱警数量,对外界的一般监狱来说当然是行不通的,但因为绝翅馆内的犯人数目其实不多,比起一般监狱,似乎又有一套独特的生存系统,因此,即使馆内的狱警总是维持着稀少的四人的数量,却还得以相安无事。

「就是这里,请进去里面,自己脱光衣服让我检查。」那狱警停了下来,打开会客室的门面对鬼尚说道。

暗金发的狱警有张十分英挺、俊朗的脸孔,但那上飘俊挺的眉目又带了些叛逆的气质。

鬼尚先是顿了几秒,然后步入会客室。

会客室里简单的摆着几张沙发、长桌,看起来不常使用的模样,那狱警在鬼尚之后一起进了会客室,顺道把门带上。

鬼尚也不啰嗦,俐落的将身上的衣物全数褪去,等到连同底裤都一同脱去后,他自动背过去,双手撑在墙上,空气中的冷度让他皮肤上起了细细的**皮疙瘩。

狱警在他身后窸窣了一下,皮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响起,最后在鬼尚正后方停下。

「喂!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一个不小心,我可能会反sx的打断你的鼻子。」鬼尚沉声道。

他当时刚进公设监狱时也有这样的检查,只是公设监狱里的那个狱警很不识相的故意用两g手指c入他?后庭?,后来他一怒之下就直接打断了那个狱警的牙齿,要不是被栏下来,他连他的手指都想折断!

那个狱警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竟然发出冷笑。

「笑屁呀!」鬼尚转过身,狱警那张英俊的脸孔上竟然真的露着笑意。

那狱警整了整帽檐,接着对鬼尚挥挥手指:「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这样就好了?」鬼尚讶异的挑起眉尾。

「对,因为上面的有交代,不能对你做深入的检查。」

「为什么?」鬼尚狐疑的问。

——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上面的交代,究竟是谁的指令?

「不知道……」那狱警含混过去,不知道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没有想多谈的意思,他只是瞅了瞅鬼尚后,举起手指:「还是你想要做深入检查?我没关系喔……」

「去你妈的!谁会想要做那种鬼检查!」

然后那狱警又对鬼尚的暴怒露出了冷笑。

「妈的!」

觉得自己被当成白痴耍的鬼尚甩过头去不理他,抓了衣服气呼呼的就往自己身上套。

——莫名其妙的地方和莫名其妙的家伙!

「喂!」鬼尚喊着走在前方的狱警。

「我不叫喂,我叫城洋,你可以叫我洋。」狱警头也不回的走着。

「那么……洋,你现在是要带我去哪里?」

城洋没答话,穿越中廊,脚步灵活的上了楼梯才回答鬼尚的问题:「我现在要带你去你的牢房。」

「牢房?那是几人房?」

「二、三楼是四人房,四到六楼都是三人房,七楼、八楼是两人房,九楼则是一人房……最高级的喔。」城洋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起伏,连语尾上扬的语调都像是装出来的。

「我的是几人房?」

「二楼,四人房。」

「为什么我不能住一人房,钱付得太少了?」鬼尚哼道,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付了多少钱让他进来。

「不是。」城洋在最后一阶时停下,让鬼尚险些撞上他的背。

「那是怎样?」

「如果你想换牢房,并不是不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抢就行了。」城洋又露出了那种冷淡的笑容。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的意思。」城洋简短回答,转过头去又迈开步伐。

「靠!你这个答案太模棱两可了吧!」鬼尚拧着眉头又跟上。

「不是模棱两可,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反正等时间一久,你自然会明白馆内的规则。」城洋迳自走着,头也不回一下。

鬼尚忍不住啐了几声,也不想再继续问会碰壁的问题。

上了楼梯后,是一条长而宽广的走廊,惨白的阳光从廊旁的窗外s入,在地上拖着长长的白影,洁白色调的冰冷大理石地板,连同那似乎没有温度的白光一起,将室内的温度又转瞬降了几度。

相对于走廊的另一边,则是一间间的牢房,牢房内y暗而深沉,但却和鬼尚记忆中对牢房的印象有着绝大的不同。

在公设监狱时,两人房的牢房既狭窄又潮湿y暗,空气中总是飘散着汗味和便溺的腥臊气息,水泥墙和地板上的污渍也总是一滩接着一滩,也不知道是些什么脏东西。

绝翅馆内的牢房虽然同样y暗,空气中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气味、干爽而且清洁,大理石地板和墙沿,则是干净纯白的像是身处在高级的饭店内一般。

——难怪不是一般犯人进得了的地方。

鬼尚金茶色的瞳仁默默地观察着牢房中的y暗。

从他和城洋进到走廊开始,那藏在y暗中的人影便骚动了起来,似乎对他这新来的犯人很有兴趣,交头接耳形成的杂音混在一起,在走廊上嗡嗡作响着。

城洋在其中一间牢房停下,嘴角挂着不带笑意的笑容:「就是这间了。」

鬼尚顺着城洋的视线望去,牢房内的人影各自或坐在自己的床上,或站在角落边,但全都张着眼瞪着新来的他,好像一群找到猎物的兽群,兽眸在y暗处里闪着亮光。

「嗯,看这样子一开始是不能安宁的过着牢狱生活了!」鬼尚满不在乎咧嘴直笑。

「这是当然,他们可是无聊很久了,对他们来说,你就是新鲜的玩具。」城洋微微颔首,对着鬼尚说道:「需不需要给你接下来的牢狱生活一点意见?」

鬼尚耸耸肩:「且听无妨。」

「简单来说,馆内的生态就是弱r强食,所有的规则也都是围绕着这个宗旨,不想被吃掉,就当个强者……只要不打死人,不论你用什么暴力手段当上强者,我们狱警都不会干涉的……这样明白吗?」

「明白。」鬼尚扬高了半边嘴角。

——真是个不错的游戏规则。

「那么……」

城洋从口袋内掏出一只电子表,往牢房旁的黑盒子上一刷,哔的一声,牢房门便自动敞开,里头的气氛跟着紧绷了些。

城洋拉了拉帽檐,对鬼尚说完未结束的话语:「别被欺负啰。」

鬼尚只是对着城洋哧了声:「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因为……」

他进入牢房内,待牢房门关上后,他对着牢房里的其他犯人露出了张狂的笑容。

「——我可是你们口中的强者喔喔。」

雪洛伊致电通知那个送鬼尚进来的幕后黑手时,对方的语气让他有了种找到同类的错觉。

「是的,人已经带进来了,小少爷你这几天准备准备吧,我们这里的狱警人手正缺,急着等你交接……」两脚在办公桌上翘得老高,也不顾鞋底弄脏了光滑的檀木桌面,雪洛伊长指把玩着高级钢笔,任它在指缝间摆荡。

「动作真快……」话筒那头传来了轻笑声,带点恶质和异常的兴奋。

「当然,还不是小少爷你一直催个不停的缘故。」雪洛伊拿着笔头在桌上敲了两下。

话筒那头又传来笑声。

「我过几天就会到的,到时候还请馆长大人多多关照了。」

听着对方那种愉悦的声线,雪洛伊抿抿唇,心里带着嘲弄意味地为鬼尚感到一丝丝怜悯,而且更恶劣的,很快便消逝的无影无踪。

「当然当然,就等你啰……」

2

在绝翅馆才待没几天,鬼尚大致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和生活作息。

能够出牢房的时间总共是早、午、晚餐以及下午的洒扫时间,餐后各有一段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随意行动,时间到了,则要自动回房。

绝翅馆总共分为四栋,每栋共九楼,各由一个狱警负责看管。

而馆里犯人的阶层,似乎是以楼层的高低来区分,虽然说二、三楼牢房的设备比起一般监狱自然是好得太多了,但若再往上一点,就可以发现,牢房等级愈高。

拿卫浴设备来举例,二、三楼都只有一间公用大浴堂,洗澡时都是一群人一起洗的,而四楼以上则各有两间浴室,空间显得大多了,至于九楼,据说还有专属的浴室。

除此之外,鬼尚也发现,馆内的事务进行都是由犯人自行运作的,例如清洁、洗衣、厨房的工作杂务等,全都是由犯人来c作,馆内并不会聘请额外的人进来。

不过,虽说都是由犯人来c作,但其实真正在做这些杂事的只有二、三楼的犯人,四楼以上的犯人是不用做事的,阶层分明可见。

「所以说,如果老大你想换牢房,只要打倒住在你想待的牢房的犯人就行了。」

缺了门牙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对着半躺在对面床铺上的鬼尚说道。

鬼尚斜睨着男人,对他「老大」那句谄媚的称呼感到不屑和可笑。

「凭老大的实力一定可以住到高等一点的牢房!」另一个鼻子上贴着好大一块纱布的男人阿谀地笑着,他旁边右手吊着三角巾的男人则猛点头。

「怎么,这么想我走?」鬼尚故意调高了语调。

「没、没有,我们怎么敢!」那三人赶紧否认的模样看得鬼尚心里直发笑。

大约两天前,还虎视眈眈的望着他,想对他这个新来的家伙下马威的男人们,在尝过了光是手指头碰到他,就会被他打掉门牙、踢断鼻梁和被他弄脱臼肩膀后,就从野兽变成了听话的吉娃娃,现在只敢对他摇尾巴谄媚。

凤眸对视那三人惧怕的眼神,鬼尚好心情的哼了两声,收回故意威吓他们的视线。

「是吗……这么说,我只要打倒了了楼上的家伙,就可以往上住?」

鬼尚想起了城洋对他说过的话——「如果你想换牢房,并不是不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抢就行了。」

原来当初城洋的意思是这样。

「没错!没错!楼上的牢房比起这里,设备可是更豪华!空间也更大!舒服的哩!尤其是九楼的房间我看过一次,简直跟五星级饭店的房间有得拼!」

「是吗……那我直接打倒住九楼的家伙的话,就可以住那里啰?」鬼尚问。

「是没错,可是,九楼的『王』……」

「『王』?」

鬼尚正要问王是什么时,牢房的门自动打开了,忽然出现的城洋丢下一句:「午餐时间。」说完便快步走过。而那几个家伙一看牢房门开了,一下子都闪得不见人影,刚才的话题也没能继续。

哼了声,鬼尚才慢吞吞的起床下楼去用餐。

由四栋楼并列中央所形成的天井很宽阔,前半部还有一栋独立的楼层,分上下两层楼,下方,是开放式的厨房,上方则为医护室;天井后半部排列着桌椅,犯人们在厨房领完餐后,就直接到那里去用餐,所以他们都称那里为餐厅。

领餐的人龙排得老长,鬼尚不想跟着挤,所以在一旁等着,准备等人少了再去领餐。好不容易人看起来少了些,鬼尚正准备动身,身后的男人却抢先一步越过他。

「杵在这里干嘛?」城洋也没回头,伴随着冷笑丢下这句话给鬼尚。

鬼尚眉一拧,三步并两步的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排队领餐,等领完餐,城洋去找了位置坐下,鬼尚也跟着坐到他对面。

「喂,我习惯一个人吃饭的。」城洋话虽这么说,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哼,我也习惯一个人吃!」

「那干嘛要跟来?」

「我有事要问你。」

「为什么要问我?」

鬼尚被城洋你来我就往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直呛道:「喂!你不是负责我们这栋楼的狱警吗?不问你问谁!」

「狱警又不是老师,况且,我也不是负责你们那栋楼的狱警。」城洋低下头去迳自用起了午餐。

「你不是?」

「对,负责你们那栋的狱警正在准备期,这几天才会到,这段空窗时间我只是帮忙而已。」

鬼尚忍不住白了城洋一眼:「既然我们这栋的狱警还没出现,那还不是只能问你!」

「你可以去问蒂尔或是其他犯人呀。」

「蒂尔又***是谁呀!」鬼尚气的直想拿盘子砸城洋。

他才刚来没几天,认识的人又不多,如果要问问题,当然还是找稍微熟悉点的城洋,没想到城洋这家伙却……

「蒂尔是另一个狱警。」

「妈的!问题不在这里好不好!」鬼尚差点就要拿叉子捅城洋了,费了极大的力气忍耐脾气,他狠狠敲了下桌子:「反正老子我就是想问你,你到底回不回答!」

城洋抬起头,沉默了半晌,才一脸拿你没辙的模样叹了口气:「好吧,你想问什么?」

「『王』是什么?」

城洋听了问题,歪歪脑袋:「也没什么,那是犯人们对住在九楼的犯人的一种称呼,有点像头衔之类的。」

「干嘛?九楼的家伙都是些什么来头,很强吗?」

「当然,九楼只有一个人能住,我也说过了这里的牢房是靠实力抢来的吧?所以住在九楼的家伙就代表他是那一楼层最强的人。」

「九楼这么受欢迎呀?」

「嗯,因为设备和房间都是最高等的,加上……拥有王这个头衔的犯人是不会受到自由限制的,他们可以随意出入牢房。」

「随意出入牢房?」鬼尚挑挑眉,说道:「所以,如果我打倒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