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音量越来越弱，到最后已是细不可闻。

桌上蜡烛的光摇曳在方钰的唇角，略显鬼魅，气氛突然间就沉凝下来。

余思淼咽了咽口水，还想解释几句，但钰哥忽然彪气场，他也扛不住。小乞丐更是紧张巴巴地盯着好像变了个人的方钰，手指完全搅在了一起。

“5000积分点，后面还可能加报酬。”

“也有可能不加嘛。”余思淼努力想要笑一下，失败了，不尴不尬地接了一句。

方钰瞅着小乞丐，对方不敢与他对视，匆匆看了一眼便撇开，兀自玩着手指，脸色黝黑，不知是没洗干净还是天生如此，反正不能从面上看出有什么表情。

打量片刻后，他回目光盯着余思淼，平静说道：“5000点，我没意见。几人平分下来也没多少。”

余思淼和小乞丐都同时松了口气。

“你力量应该不高吧。”不想，方钰忽然又把枪口对准了小乞丐。

小乞丐身躯一震，默默垂下眼帘，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气息。

余思淼见之不忍，“哎，钰哥你别拆穿嘛，小孩子心灵特别脆弱的。”说完转头安慰小乞丐，“小夜，你别把他说的话放心上，钰哥他就是不嘴毒不舒服，没有别的意思。”

方钰轻哼一声，掏出一支烟点燃了放嘴里，青烟缭绕，霎时模糊了他玉白的脸，接着又吸了一口烟吐出后，淡淡说道：“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也别在主神空间混了。”

余思淼怜悯地扫了一眼更加低落的小乞丐，捂着嘴巴凑到方钰耳边悄声说：“钰哥，你应该听过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方钰把他的脸糊开，“就他这样的，等他不穷的时候，我早就登顶了。行了行了，你别打断我思路。”顿了顿，余光落在小乞丐紧握的双手上，“不就是力量不够吗，别忘了，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可以改变命运的地方。”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改变命运。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有的人有足够的资源，哪怕是个废材也能堆砌成高手，有的人就只能终生苟活在方寸之地，想要离开，想要逆袭，则需要契机，一个是金手指，一个嘛，自然是金大腿儿了。这金手指是物，金大腿儿嘛……自然是人。”

余思淼眉头皱得紧紧的，方钰这一段话未太意识流？总觉得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钰哥你什么意思？”

方钰恨铁不成钢地瞪他，有特殊能力的小弟，现在不招手，难道放在一边过年！

还好余思淼不是个蠢钝如猪的，瞬间领悟到方钰的深意，他摆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温热的大掌伸过去正准备放在小夜的头上，不想后者猛地避开，最后只落到肩。余思淼对着小乞丐突然警惕的目光，脸色不改，“呵呵，别这么紧张，我们是好人是坏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搞半天，你们也不是很熟。”方钰在一边嘲讽。

余思淼幽怨看他，钰哥，你还想要不想要小弟了。

方钰，“……”

余思淼继续对小乞丐说道：“小夜，我的为人你是清楚的，钰哥他是我上司。当初我也还跟你一样住在最脏乱的地方，是钰哥聘请我当他的助理，改变了我的生活。所以，我在想，你要是没地方可去，不然也加入我们的队伍如何？”

小乞丐脸色纠结，“这……”

余思淼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吞云吐雾的人，心中十分梗塞，却不得不帮他拐骗小孩儿，“小夜，钰哥这人特别大方，你要是来我们队伍，绝对亏待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