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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在青楼改作业

监。

面对刘拂的放肆,少年脸上没有丝毫不满,眼中甚至还藏着好奇。

太孙果真人如其庙号,仁善的很。

刘拂挑眉点头,说出口的是致歉的话,却带着满满的自得:“是某轻狂了。”

但毕竟是被当今亲手教养长大的接班人,她所思所述,都要慎之又慎。

少年姿势生疏地拱手:“这位兄台,不知你在此处……”

刘拂接过话头,轻笑道:“兄台你来为何,小可来此,就也是为了何。”

她伸手一指地上歪歪倒倒的酒坛子,又指了指仍在睡梦中的周行:“千秋共一醉,我这兄弟想来酒量浅,我拐他来作陪时便想好了,恐会落得个对影成三人的局面。不想却有兄台这场缘分。”

捡起个早就洗刷干净的小杯,凌空抛给太孙,刘拂笑道:“兄台可要尝尝我带来的酒?”

但凡是个有点酒量的男人,站在天南海北的各色美酒佳酿中间,都无法拒绝这个建议。

太孙性情柔弱良善不假,可他到底是个头遭出宫独自办事的少年郎。

即便娘胎里带着体弱,却也磨不掉他心中的好奇与跃跃欲试。

想起起居注上太孙亲手拆装西洋钟的记录,刘拂抿唇一笑,抬手相邀。

她透过白瓷酒瓮中澄澈的酒水,看了眼自己的倒影。

实在不怪并无太多人情往来经验的太孙过于轻信,实在是她此时的形象足够哄人对一个不远千里而来,只为祭拜诗仙的少年来说,此时轻狂不羁又颇有礼节透出与年岁不同的文采与见解的自己,可堪称是有着最讨太孙欢喜的形象。

狂放却不粗莽,放荡却又心怀天下,欲先近其身,必先投其所好。

不得不说,倾慕李太白的人,定会爱她这一口。

***

与刘拂所料地不错,太孙在祭奠过青莲先生后,便试探着问刘拂方才那番“人情味儿”的感慨所谓何来。

心知定是先一步到此的侍卫回禀,刘拂装作不知般,大笑道:“倒是我随口妄言,扰了兄台登山的雅兴。”

太孙撵着酒杯,轻笑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初醒时就能青莲先生驾前听到兄台大论,可谓不枉此行。”

这是有意试她了。

刘拂不带丝毫慌乱,侃侃而谈:“兄台且看。”

她将身遭酒坛一一打开,介绍着各地美酒,与她来的价钱。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仓廪足而知礼节……山东乃圣人居所,文脉所在,又岂会在百姓困苦饥肠辘辘时,造这百文钱可买的烈酒?”她冷哼道,“需知这酒劲越醇厚,就越是耗粮食。”

其余各地的佳酿,皆是当地特产,且价钱极贵,近乎景阳冈酒的十数倍。

太孙轻啜一口,蹙眉沉思。

今年大旱,山东确实与别处一同上报灾情,请税负。

世间仅有刘拂一人知晓,山东巡抚欺上瞒下谎报灾情,趁机中饱私囊,滥苛捐杂税逼死百姓一事,最后可是祸及九族。

自幼学得便是治国之道,哪怕知晓治大国若烹小鲜的道理,在太傅太师等人的教导下,一身浩然正气的少年从未想过,原来见微知著可如此解。

他暗自记下山东的不寻常之处,平生头遭强硬地挥退了劝阻的太监,学着刘拂的样子尝遍百酒,毫无顾忌地倾吐所思所想。

两人就这么围着篝火,席地而坐,直聊到昊日当空。

于太孙而言,竟是从未有过的欢欣喜悦,从未试过的与人意趣相投。

是以直至临别时,格外的不舍。

已熬了三日的刘拂倚在酒坛上,笑着向不得不离开的太孙挥手道别。

“我姓秦……”到底不愿编个名字相骗,太孙抿唇,微顿,“不知兄台姓甚名谁,是江南哪处人?”

他们谈天说地,却是连姓名都未交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