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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蜉蝣卷

予过她温柔的少年,恰是多年前的他。世事总难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顶着另一副皮囊,听一个女子剖白对他的感情,浓烈似酒的让她疯狂的感情。

“你喜欢的人已经成亲了,你应该放下。”何寄答非所问。黑白灰并无明确界线,他以为的好从来不是真的好,而他认定的坏也从来不是单纯的坏,是从前的他太蠢,看世界的目光永远单一。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说说,因为你真像他,和你说这些,就像是我在和他对话。这些话,说出来我就舒坦了,以后……也没机会再说。”秦雅眸中是醉后憨态,依旧还是幼年的天真骄纵。

何寄一时间竟无言以对。重生一场,不想认出自己的,不是和他五年夫妻的秦,也不是他曾经心心念念的秦舒,反而是一个连话也没说过两次,从未被他放在眼中的秦雅。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你姐姐落水之事,不是因你而起吗?”他忽尔沉声。

只是可惜,她满腔爱意,他却无法回应,因为不爱,除了那点同病相怜的感情外,他对她别无其他。

他们都是,求而不得的人。

“是因我而起,但她却是被人陷害的。”秦雅起迷茫的目光,脆声道,“是秦舒为了阻止我嫁给沈侯,为了牵制利用沈侯的感情,所以设了局将计就计,把姐姐推进了池子里。”

何寄的目光倏尔一寒,却听秦雅以一种古怪而缓慢的语调,将红石榴裙与落池的来龙去脉吐尽。

“你若不信,我还有证人。当初姐姐落水,我本来得及去救她,不料却被人中途绊住,而那人就是秦舒安排的,我已经找着了。”秦雅生怕何寄不信,又搬出证人。当初秦暗示过这个人,她事后便去查了,果不其然叫她查出种种不堪,她隐而不发,等的就是最重一击。

何寄没有说话,攥剑的手却已骨节泛白,一张脸沉如寒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姐姐……如果秦舒没有插手,也许你和姐姐还有些机会。况且姐姐为此差点没命,又被迫嫁入沈家,受了多少的委屈,你不想替她出出气吗?”秦雅从花丛里折下朵玫瑰,放在手中轻轻转着,挑着眼看他。

她自觉胜券在握,以为看透秦舒想要利用何寄,又忖何寄与秦感情甚笃,若知晓真相必会替秦出气,便设下此计,却万没料到何寄早已换了芯子。

“你想要我做什么?”何寄的声音从牙关里出,掷地如石。

秦雅眼角翘起,额上那缕卷发越发勾艳。

这场绵绵细雨到了三月头才有些许暂停的迹象,只是雨水虽歇,可天仍未放晴,偶尔才露出一角碧蓝,日光却不见踪迹。

都说春困秋乏,尤其又遇上这样的阴天,秦更是思睡,午饭过后就歪在榻上昏沉沉地,耳畔忽然响过几声珠帘动静,她眼皮一抬,看到谢皎进来。

谢皎已让屋里的人都退出去,秦见势打起神坐直,只将昏睡抛开。

“夫人,羚角丸我比对过了,和更夫陈三媳妇手里的那枚,成分完全一样,应该是同一批制成的药。”谢皎并无赘言,进来就直奔主题。

此话无疑又验证了秦的猜想,她有些沉默。

如果连老太太都与这事有牵联,那沈府还有哪个人能置身世外?可再怎样,老太太肯定不会是杀沈浩初以及纵火焚宅的凶手呀,毕竟案发之时,老太太都已过世一年半了。

事态扑朔迷离,看似各有联系,可她却又无法连接上,像一幅被撕碎的画,碎片拼拼凑凑总难复原,老是缺了那么点关键的东西。

“对了,皎皎,羚角丸除了治羊角疯或小儿高热惊阙之外,还能治什么呢?”秦又换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