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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假凤虚凰

洞开,家丁们正拖着几辆板车往外运送砖瓦土石,看上去都是房屋拆毁后的废料,其中一辆经过时,师徒俩不约而同停步谛视,一齐面露惊色。

车上装着一堆塑像残骸,尽管支离破碎,但颜色和局部形状仍有足够辨识度,正是昨晚见过的风夫人的遗像。

由此可推断,这些房屋废料都来自供奉遗像的祠堂了。

那座建筑意义非凡,纵观神冶门,唯有风鹤轩有权下达拆除令,可这情况太不合理,商荣还想确认一下,叫住一名家丁询问。

“这不是贵庄先夫人的神位吗?怎么毁损成这样了?”

那家丁惊恐摇头,其余人也赶紧耸肩搭背地快速逃离,显是怕祸从口出。

商荣不能难为这些人,见到陈抟时向他打听。陈抟也不明就里,只知道风鹤轩今日情绪恶劣,午饭时一个丫鬟布菜没摆正盘子,就被他发狠痛骂,还当着客人的面摔坏碗碟。陈抟与他打了多年交道,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料想遭遇了重大变故,本想适时问询,午后就听说他下令拆除了风夫人的祠堂,并亲手砸毁了亡妻的塑像。

联系前后事,陈抟推测问题出在风家内宅,外人过问会使主人难堪,便决意装糊涂,也叫商荣赵霁不可多嘴。

然而现实不允许他置身事外,晚饭后风鹤轩亲自过来请他去书斋叙话,言行中透着紧张神秘,似有难言之隐。

怪事频出,赵霁的脑筋不受控制地灵活转动,长辈们走后便拉住商荣嘀咕。

“昨天咱们不还纳闷风门主为什么不喜欢风二少爷吗?现在我想通了,问题就出在风夫人身上。”

商荣谨遵师命,但私下里与自己的徒弟议论两句想来无妨,便让他说来听听。

赵霁言之凿凿:“风夫人生前八成偷过人,因为掩饰得很好,风门主后知后觉,过了十年才发现内幕。起先只是怀疑,故而开始嫌弃风二少爷,到今天总算有了真凭实据,于是盛怒之下毁了风夫人的祠堂和塑像。”

商荣还是从他那儿学会“偷人”这个词,据说普天下男子最难容忍的就是妻室红杏出墙,古往今来许多人命官司都从这类事件上发端,所谓“一顶绿帽压死七尺男儿”,奇耻大辱以此为最。

就此看来,赵霁这番臆测大为可信,否则也没有更合情理的原因能解释风鹤轩的行为了,这位老门主对爱妻忠贞不二,晚年突然察觉自己做了王八,失节的妻子又已病故,这碗馊乎乎的黄连汤可真够呛。

赵霁把这事当成饭后谈资,没往心里去,真正惦记的仍是商怡敏的委托。晚间借口上茅厕,飞快溜进梅林,内线已不负期许地留下了反馈。

“庄内东南小花园,太湖石后,纱巾罩眼,即见密室入口,从速。”

竹篓内装着字条和一条薄纱巾,摸起来粗糙磨手,夜色下辨不清颜色,赵霁拿在手里反覆查看,暂时没瞧出门道,心中不胜疑惑。但两次接触中,这内线都给人稳妥可靠的感觉,所以他依然选择信赖,当夜就照对方的指示行动。

四鼓之后,星稀月隐,偌大的庄园人声绝迹,不寐的虫鸟自在欢歌,和谐鸣唱助人入梦。

赵霁又以腹泻做掩护外出,他肠胃向来挑剔,白天又恰好在城里吃了不少杂食,商荣没有怀疑,奚落他几句,翻身继续睡了。

内线在字条里指明了大概方位,那座花园有一片太湖石垒砌的假山,入园即可一目了然。赵霁来到石林,掏出纱巾蒙住眼睛,刚才他在灯火下偷偷看了一眼,这纱巾色调偏紫,纹理致密纤薄,呈半透明状,能够轻松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