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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假凤虚凰

唐海月连忙取出金疮药倒在那人创口上,赵霁撑住他的身体,方便唐海月包扎,不经意瞅见他砍下来的断肢,不过片刻工夫,那条腿竟萎缩成柴棒形状,和刚才枯死的树木极其相似。

黑衣人的呻吟摇落他悬悬欲滴的冷汗:“快逃……”

杀阵里提婆湿正发动凌厉一指,直击商荣侧腰,他耐心周旋,终于找准这个志在必得的破绽。商荣来不及招回撤,眼看要被戳中,非凡的自救本能再次迸发,他猛地吸气腹,腹部像压扁的皮囊凹陷下去,提婆湿的食指几乎贴身而过,噗嗤插、进一株大树。

奇景再现,这棵树也迅速步了先前那位同伴的后尘,叶片哗然萎落,枝干咯吱惨叫,树根下涌出大群蚂蚁,泼汤似的四下流窜,它们本是树下的常驻民,定是被某种干系存亡的危险逼得弃家逃亡。

商荣想起穆天池当日的警告。

挖心贼修炼的血煞经威力无比,触之即死,用在树木上居然功效一致。

殊不知这血煞经正是将天下至毒混合至内力中,能腐蚀一切生物的命脉,树木也不例外。

一击必杀的攻击力,刀枪不入的防御力,这攻守都强到极处的敌人似乎不可战胜,起码目前看不到一线翻盘的可能。

“臭小子,原来你没死啊。”

提婆湿也已通过近距离的交战认出昔日的对手,新仇旧恨催生出更多恶形恶相,十指曲成双爪,龙卷风似的扑袭过来。

商荣由攻势转为守势,因敌人不畏锋刃,有意徒手夺剑,接连两次拽住剑身,幸亏相思剑格外柔韧,大力拼抢下也未折断,都被商荣侥幸挣脱,他在进退间已明显露出颓态,再有闪失恐性命难保。

这情形当局者清,旁观者急,赵霁正准备上前偷袭,以助商荣脱身,黑衣人突然挣扎着抛出一颗弹丸,弹丸落地时訇然爆炸,烟雾奔腾,遮天漫地。

天枢门的“风声鹤唳”!

当年对阵丁阳时,这逃命利器功不可没,所以赵霁一眼便认出来,黑衣人第三次声嘶力竭吼出“快逃”二字,本意催他们离去,不想三个勇义的年轻人贯彻江湖道义,硬是拽起他一道出逃。

提婆湿不知这烟雾是专门用以逃生的,还以为是有毒的暗器,当先采取避让,于是网破鱼散。

一行人尽往黝黯处撤退,各自发力纵跃,沿路景移物换,但见山石高耸,松藤杂沓,不觉已来到一座危峰峻壁前。

唐海月担心黑衣人伤势,叫停商荣赵霁,撕破僧袍为伤者重新包扎。

黑衣人呼吸困难,自动扯掉面巾,面巾下是一张中年汉子的脸孔,粗粝的皮肤和颊腮上几条浅淡的伤疤透露出风霜坎坷,阅历不足的人也能看出这人常年过着刀口舔血,枕戈待旦的险恶生活。

“你是天枢门的人?”

商荣也认出他方才释放的是“风声鹤唳”,故此发问。

黑衣人粗喘着,下巴点一点,再摇一摇:“我叫苗之北,父亲是天枢门苗家的旁系,三十年前已脱离天枢门,所以我不算他们的人。”

商荣又问:“上次在岘山尸谷和我们交战的人是你吗?你不是挖心贼,为何打扮成他们的模样?”

苗之北眼神迷茫,赵霁已隐约觉出双方误会的节点,指着苗之北背后的“驼峰”说:“我刚才背他的时候发现这里面硬邦邦的,像是铁块。”

又对苗之北说,“你可能不知道那挖心贼黄三真名提婆湿,还有个连体哥哥叫紧那奴,原先长在他背上,平时都用黑斗篷掩饰,外人瞧着就像驼背。跟你眼下的装束很像,所以那日我们才会把你错当成他们。”

苗之北幡然叹息:“原来如此,怪不得诸天教的人不停追杀我,肯定也认错人了。”

他为解除误会,挣扎着解开斗篷,请三人帮忙取下背上的东西,那是一只黑铁铸成的瓜楞大罐,若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