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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之佞臣

子想着在侯府也住不上几日,就随了她们去。”

姚颜卿皱了皱眉头,当初京里来接人时,他也以为不过是住上几日,怎想到竟留在京中出了嫁,好在不是随意把姐姐嫁了人,侯府子弟,倒也算良配。

“宣平侯府的人待姐姐一向可好?”姚颜卿白皙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这是询问或思考时惯有性的动作。

香冬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下,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面。

“如今郎君进了京,娘子总算有了依靠,只要郎君此次金榜题名,宣平侯府的人再不会小瞧娘子了。”这香冬说话甚讲方法,也不与姚颜卿诉说三娘子所受种种,只此一句话,已道尽了委屈。

姚颜卿脸色阴沉的吓人,嘴角衔着冷笑:“听你这话的意思,宣平侯府的人瞧不上姐姐?”

香冬身子伏了下来,哭道:“宣平侯夫人嫌娘子出身商贾,府里的人有样学样又如何会尊重娘子,当初娘子刚嫁进侯府,夫人就给娘子立了规矩,说侯府不比商贾之家,要娘子重新学了规矩,日日不见天亮就让娘子等在院子里伺候,这些年竟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四郎君更是个不堪的,娘子嫁进去不到半月,四郎君就要了绿罗和红裳去,绿罗倒是个好的,这些年还顾着娘子,红裳得了宠就猖狂起来,再不把娘子放在眼中,娘子的性子郎君是知晓的,有苦也不会与人诉,只能生生受了这份委屈,就连当年的陪嫁,这些年也七七八八的被夫人以各种名头扣了去,二太太每年让人送来的东西,没等经了娘子的手就让府里的主子们先挑了走,如今竟连几样像样的头面都没有,今儿出来,娘子戴的还是在家里时打造的旧饰物。”

姚颜卿万不曾想三娘子过的是这般日子,一时间又惊又怒,恶狠狠的一按桌面站起了身,冷笑道:“用了我姚家的银钱反倒嫌我姚家是商贾出身,宣平侯府好大的脸面。”

香冬讷讷然的张了张嘴:“当初宣平侯府以为嫁的是定远侯嫡出的娘子,等换了庚帖才知嫁的是娘子,可庚帖已换,宣平侯府不愿得罪了公主,这才认了婚事,因这事宣平侯府上下没少拿来说嘴,四郎君更觉得是吃了暗亏,待娘子素来没个好脸子。”

姚颜卿一怔,竟不想还有这般隐情,在一瞧香冬哭的险些喘不上气来,便道:“你是个好的,难为你这几年陪着姐姐了。”

香冬摇了摇头:“这都是奴婢应做的,只可叹奴婢身份低微,竟不能帮上娘子一二,如今郎君进了京,娘子总算有个倚仗。”

姚颜卿微微垂了眼帘,掩住了眼底的冷意,他只道自己前世是个有眼无珠的,却不想何止是有眼无珠,在京七年竟连自己姐姐是何处境都瞧不明白,他当真是枉为人弟。

“你回宣平侯府,告诉宣平侯夫人就说我留姐姐在临江胡同这边多住几日。”

香冬抬头看向姚颜卿,这一眼瞧得心惊胆颤,忙又垂下了头,低低的应了下来。

姚颜卿重生三载,所想所念,是如何重走仕途之路,为自己谋得锦绣前程,直至今日,他才觉得自己是如此可笑,若连自己嫡亲的姐姐都护不住,他又谈何谋得锦绣前程。

姚颜卿低声笑了起来,想起前世种种,人人都笑他商贾出身,欺他为遗腹之子,可谁又记得他的父亲亦曾赴过琼林宴,打马御街前,十七年了,久到京都的人都忘记那惊才艳绝的状元郎,忘记了姚修远这个名字曾名满京华。

次日,府里来了客,姚颜卿瞧向来人,心里不由苦笑,当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颜卿见过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