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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穿到明朝考科举

青天,值得崔翰林敬慕的正人君子,行事不能负了他在世人心中的形象。

万首辅之意,他也毫无保留地、亲口告诉了万喜:“万首辅之意,怕是不想再叫大人走出这镇抚司诏狱了。然当初两位万大人做指挥时,瑛与锦衣卫上下何人不曾受过大人恩惠?今日谢瑛虽不能救大人出去,却也不能叫大人无知无觉地受了别人陷害。”

万喜听得心中瑟瑟,泪都下来了,抓着谢瑛的手说:“万安这是要我的命!这是要我们万家的命啊!这不是他当初求着我们联宗的时候了!”

他也不是姐姐万贵妃那样勇毅的人,除了恸哭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一面哭着一面叨念着如何羡慕兄长能死在姐姐和先帝之前,不用受这份苦。

谢瑛是来诱供来的,不是来听他怀念被人戴绿帽子气死的兄长的,忍不住打断他说:“大人欲束手就死么?当今天子宽和温厚,对先皇宠任的僧道也不过就是革职送回原籍,并不重罚。内中还没有要大人命的旨意,只要大人肯将当年贪占的财物、地产退回,未必没有离开诏狱的机会!”

万喜顿时不再回忆兄长了,充满期待地看着谢瑛问:“果然如此?吾弟不可诳我!”

谢瑛叹道:“大人曾为锦衣卫指挥使,天子将大人送到诏狱,而非交给那些擅加罪名的文臣,岂不正有从轻发落之意?”

虽然天子将万喜发到镇抚司其实是因为他们镇抚司是专理重案的地方。不过他说得恳切,万喜这些日子又饱尝惊恐,还被万阁老出卖陷害,此时到宁愿相信他的话,迫不及待地交待了自己过多少贿赂、强占哪处田庄、与朝中大臣的往来……

还交待了万阁老与洗鸟御史倪进贤之间的肮脏关系,其及曾给先皇上洗鸟药以搏宠的丑行。

他信誓旦旦地说:“万安擅进此类秽物,皇贵妃娘娘与中官皆深知之!”

当朝首辅竟干出这等事来,饶谢瑛是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镇抚使,都吃惊得失神了一会儿。

这种事……他都不好意思往奏疏里写啊!写出来叫人看见了,先皇的名声还要么!他不得已,只能在奏章中含糊写了阁老万安进献越礼之物,请天子在宫中彻查。

他上书之际,适逢御史姜洪、汤鼐、庶吉士邹智连番弹劾万安贪受贿赂、任用私人、命考试官作弊,将其子孙侄甥都取为进士等重罪。天子早看这位首辅立身不正,正要借着御史的弹章罢斥万安,谢瑛这封奏折来的就恰是时候。

万阁老自从当年认了万贵妃为姑母,两家常有银钱往来,万喜家中有账簿,将万安送来的金银、宝物、田产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天子需要的证据。唯有那个“越礼之物”写得含含糊糊,叫人看着都不像是案卷里该有的文字。

不过旧日万家势大,朝中大臣多多少少也得对万家低头,真查起来也没几个老臣能清白到底。

天子并不愿将弄出一桩株连整个朝堂的大案,拿着万家查抄出来的帐簿看了许久,终究只简简单单地批了一句:“令其辞退所赐庄田,放归所扣良家子,将不义之财交至户部,有隐瞒者由户部追究。”

至于万贵妃,人已过去了,事也过去了,未有因出嫁女过犯而牵连兄弟的。而万首辅这边,既然不以因与万贵妃来往的事罪人,就用别的罪名且看看他往宫里献的是什么东西吧。

天子召来近年在御前最得宠的覃、高二位太监,问他们可曾见万阁老进上什么东西。

二人揣摩新皇的心意,是不想再留用前朝这位纸糊阁老了,便都无顾忌地把当初万阁老曾经进上洗鸟药,还被先皇申斥过一次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