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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控制欲(占有欲超强的腹黑男、别扭倔强受 )

高镇宽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反映那样敏捷,力气也那么大,捏的她生疼,盯着她的眼睛说:“如果这一巴掌可以解你心里头的恨,你打吧。”

他说着就松开了她的胳膊,眸子里头闪着火光。她咬着唇,胳膊停在半空里头,似乎于心不忍,又似乎没有了力气。手掌微微蜷起再微微松开,然后她一巴掌就扇了上去,“拍”地一声打在了高镇宽的脸上!

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了自己所有的恨。高镇宽用手背蹭了蹭出血的嘴角,声音坚定冰凉,说:“我欠你的,这辈子是还不了了,我在你眼里是王八蛋是十恶不赦,我都用于承担。以后什么结果,咱们各看天命吧。”

他说着就往回走,他往路边吐了一口,唾液里带了血丝,他抹了一把嘴角,面庞硬朗坚毅,依旧是那个硬朗冷峻,自私无情却也情根深种的高镇宽。

他可能为人不齿,不是个好丈夫,甚至算不上一个好人,但他是高镇宽,深爱着高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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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红紧紧闭着嘴唇,眼看着高镇宽上了车,忽然有一种浓重的悲哀袭上了她的心头。眼角的泪渐渐地干了,眼看着只剩下她一个人。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逃出来看了一下,原来是刘东发给她的短信,说:“睡了么?希望我临别的话没有给你带来更多的烦恼,晚安。”

夜晚的风顺着长街吹过来,她的手掌还在微微的疼。她将手指微微蜷了起来,长长叹息了一声,心里头犹如沉雾一般虚无缥缈。

回到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不在客厅了,倒是高静阳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她。她眉头微微一蹙,换了鞋子走过去问:“你有话给我说?”

高静阳抬起头来,客厅里头只亮着沙发旁的一盏小台灯,照着他的眉眼,更显得黑漆漆的亮。高静阳的皮肤也是很白的,又那么年轻,这样衬着朦朦胧胧的夜色,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俊秀。高明红心里头微微皱了起来,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微,说:“你讲。”

高静阳却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做了一个叫她吃惊不已的动作,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跪到了她跟前。她没有想到高静阳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却也没有伸手去扶他,而是问:“你这是干什么?”

“您说的话,我仔细想了一天……”高静阳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勉强支撑的倔强:“我对不起您,但是我还是不能答应您,我姑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了。”他似乎有些激动了,可是声音也一直压抑着,说:“我对不起您,您要恨就恨吧,可是我还是要跟我姑父在一起。”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他姑姑用“您”这个字眼,他们姑侄俩向来亲厚,相处起来有时候更像是朋友。他的脸色涨的通红,似乎也是羞耻到了极点,头也不敢抬起来。高明红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就涌出来了,沉默了好久的时间,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地哀伤,说:“那也行……可是我一辈子也原谅不了你。”

高静阳就哽咽了起来,双手放在他姑姑的膝上,说:“我对不起您……”高明红却轻轻推来了他,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似乎生活的残酷已经将她压垮了,她再也没有了力气。她从小就当半个儿子来疼爱的高静阳,终究还是在这艰难的抉择中背弃了她,这比她发现他们两个关系的时候更叫她伤心。她没有想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她这么坚决的态度面前,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高静阳竟然还是这么狠心地再捅了她一刀。

高静阳似乎也只是埋着头偷偷的哭而已,他的决心是真的,他的伤心也是真的,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谁又能够奢望他能做的更好。

她心里突然难受的无以复加,仿佛愤怒和无奈积攒了这么久之后,陡然袭击了她,吞没了她。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捂着嘴失声痛哭出来,即便紧紧捂着她的嘴,那哭声还是那样凄惨,响在安静的夜里面。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只是这一回,似乎与以前都很不一样。

高静阳惊慌失措地,心里像是突然被什么扯开了一道口子,失声叫道:“姑姑……”

他看到他姑姑伤心欲绝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地不可原谅。

她用右手捂着脸,泪水却从她的指缝里头留了出来,高静阳咬着牙,眼泪也流了下来。他微微倾过身子,抱住了他姑姑的肩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这么大了,手臂那么长,可以讲他姑姑完全抱住。

忽然想起他很小的时候,他姑姑那时候还没有结婚,有一回带着他去游乐园玩,他问他姑姑:“为什么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跟着,我却要跟着姑姑你?”

他姑姑那时候也敢戳他的伤疤了,直接就说:“因为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啦。”

他就闷闷不乐起来,那么刺激的过山车也叫他提不起兴致。他姑姑这才发现她的话伤害了他的心,于是抱着他安慰说:“等姑姑结婚了,把你接过去,当你妈妈好不好?再给你找个和以前一样的爸爸。”

他一张怨愤又伤心的(原文这里还有一个一张,感觉重复了,就没有打)小脸终于有了一丝小小的希冀,说:“那你也得把爷爷一块接过去。”

“接过去接过去,都接过去。”高明红就笑了起来,对着他的小脸就亲了几口。

她是他这世上那么亲的人。曾经他们一起看电视剧,看到恶媳妇儿欺负婆婆的新闻,他还会不知道害羞地突然扭头看向他姑姑说:“姑姑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不娶这样的母老虎叫你受欺负”

他姑姑就会亲他一下,说:“还是阳阳对我最好。”时光是一把无情的刀,因为我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你疼爱的孩子长大了会不孝,你努力的事情会不会有好结果,有些未来出乎你的意料,给了你一个很大的惊喜,有些未来叫你始料未及,叫你顿时手足无措。这些我们都无法提前知道,即便有所预知也无力改变。他从蹒跚学步长到如今的十七岁,从来都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东西,得到关爱得到疼惜,得到认同得到爱情,他唯一付出过的,或许也只是对他姑父的感情而已。就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自私的,是残忍的,也是幼稚的,可恶的。但是爱情和亲情或许友情最大的区别,或许也正在于此。这世上所以的亲情和友情都是好的,亲情和友情带来的只有温暖,爱情却会给他人带来伤害,爱情它自私,它充满了占有欲,它复杂的难以言表,却也美妙的无以复加。亲情和友情是温热的茶水,你这一辈子离了它就不能活,却似乎也不能够经常意识到它的宝贵。爱情却是辣酒,喝一点会飘飘然,喝多了就会丧失理智,它让你体会到醉的美妙与动人,却未必人人都喜欢你喝醉。可是高静阳如今已经喝上了瘾,他姑父与他而言具有的**力太大了,足以叫他丧失理智不顾一切想要追随他。他还太年轻了,或许也想到了别人,但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高明红站了起来,泪水朦胧了高静阳的眼睛,他想拉住他姑姑的胳膊,可是手掌伸出去,只触摸到微凉的空气。并不是他姑姑躲避了他,而是他自己退缩了,默默低下了头。他已经选择了这样一条无情的路,还有什么颜面,什么资格再跟他姑姑讲话。

高明红进了卧室里头,从里面反锁了门。高静阳依旧跪在客厅里偷偷地哭,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腿已经酸的有些颤抖了,他慢慢的往自己房间走,路过他姑姑卧室的时候,他听见隐隐约约的哭声传了出来,心里头难受的厉害。他并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亦或者说,他虽然自私自利,可是依然善良心软,新浪有所愧疚。他进了自己房间,沉沉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眼泪不一会儿把枕头都给弄湿了。枕头底下的手机是关着的,他这个时候不想接他姑父的电话,也不想看他姑父的短信,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要想。快到半夜的时候他才睡了过去,不知道是真实还是他的幻想,他在模模糊糊的睡意里头,似乎也听见他姑姑在偷偷的哭,那哭声压抑痛哭,感染了他的思绪,叫他也觉得难受的不行。晕乎乎的他就醒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房门,敲了敲他姑姑的门。可是他敲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应他,外头的天色已经亮了,清晨的空气透过纱窗吹进来,竟然叫人胳膊上的毛孔都缩了起来。老爷子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出来,问:“你姑姑还没起床?”

“没有。”高静阳说着轻轻用手转了一下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他只转了一下便转开了,他愣了一下,可是依然不敢贸然推门进去,只好轻轻隔着门问:“姑姑,你醒了么?”

里头静悄悄的一片,并没有人应他。他心里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偷偷推开了一条缝。目光顺着门缝望过去,只看到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只有一片血红的颜色,静静地顺着床单往下蔓延。

他惊叫了一声,赶紧跑了进去,老爷子拄着拐杖,着急的在后头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一瞬间仿佛天地斗转。

他姑姑自杀了,静静地和衣躺在那里,脸色已经苍白,没有了一丝一点的气息。那刺眼夺目的红看的他眩晕到近乎昏厥,他在床边跪倒下来,那鲜红的颜色便沾染了他的衣裳,成为他此生再也洗不掉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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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温湿的一片,他在梦境与现实中间徘徊,睁开眼睛,眼前还是幽黑的一片,窗口透过来淡淡的光,似乎马上就要天亮。

他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那梦境如此真实,他的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眼泪还在不住地涌出来,好像那个梦已经将他完全压垮了。

他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忍不住又哭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浑身热的厉害。他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抽噎了一会儿,扭头看向窗外,看见天色一点点亮起来,原本青白的天亮慢慢地浮上一层淡淡的红,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

或者是他临睡前,听到的他姑姑隐隐约约的哭声,还有他自己手腕上的这道伤,才叫他做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梦。他静静地靠在墙上,忽然对自己一直以来有些自私的坚持有了怀疑,有些恐惧,怕在梦里头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该怎么办,尽管依着他姑姑的性格,似乎不大可能。

这如此荒唐,他姑姑说了那么多,求了他那么多,他都一直坚持的主意,却只因为这样一个梦就轰然倒塌了。或许是因为这一个如此真实惨烈的梦,才叫他意识到他姑姑对他而言是有多么的重要。他生平第一次,开始冷静而勇敢地审视了他和他姑父的这段感情,脸上的泪水渐渐地干了,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已经淡淡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只是他不知道,在高明红回了房间之后,也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到最后的时候,她给高镇宽打了一个电话,开口就说:“你知不知道阳阳为什么总是穿长袖?”

高镇宽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会突然打电话过来,而且开口就问这样的问题。他微微皱起了眉头,问:“为什么?”

“他割过腕。”高明红抿着嘴角,冷冷地说:“高镇宽,现在你还坚持你的想法么?”

高镇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想起那时候他跟高静阳亲热的时候,高静阳就是不肯将上衣脱下来的情景,仿佛突然恍然大悟,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我告诉你这件事,就是想告诉你,让你知道,阳阳的承受能力有多少,能不能面对以后的风语风言,跟着你会不会真正活的好。他现在还年轻,像当初要嫁给你的我一样,除了爱情什么也不愿意想。可是你们两个要是走到一块,注定会面对很多艰难,你觉得他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