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颠太久，他们又不急着。

“嗯。”林律拿着竹筒回去。

在茶棚休息了一会再没有多久就到了小镇，两人吃了饭，补了水和一些吃食又继续上路了，希望能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县城，看地图上标注的，下一个县城是青霖城。

只是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还没有到城边，甚至两人错过了最后一个可以留宿的小镇，看着天气也不是很好，今晚不知道会不会下雨，在还没有天黑得彻底看不清路的时候，两人留意着周围看看可不可以找到可以遮蔽点的地方，可是天不遂人愿，连个破庙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将马车外面的两盏灯笼点起，驱使马车走慢些，琢磨着找个地将就一晚，就在顾吏拿着灯笼刚想下车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明显，两人还以为是有急事赶夜路的人，将马车往路旁边赶了赶。谁知在马蹄声逐渐清晰的时候速度却慢了下来。

林律在车厢里面也听到了疑惑地想出来看看，被顾吏推进去了，并小声而快速地嘱咐道：“待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后门可以开，有危险先走，我回去找你。”

虽然他在桐城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有人跟着，但他又不是学武之人，并不能准确判断。还是希望不是找茬的。

顾吏拿着灯笼坐着没动，果然有两人骑着马停在他马车的前面，一身黑衣，蒙面，手上持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的顾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两人这是？”

“将里面的人交出来，饶你一命。”其中一人威胁道。

“我们两人只是刚从小山村出来的，与两位没有任何恩怨吧？”顾吏和他们说着话，赶着马车往前走了一些，两人的马也往后退了退。顾吏背在身后的手隐蔽的推了推帘子，示意：走！

“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有人出钱买他的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林律已经轻轻打开了后面的门，看了帘子后面的黑影一眼，咬牙从车上下来，那两人要杀的是他，只要自己逃开了两人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天紫藤都没有回应林律的喊话。

马车靠在路旁边，因为顾吏拿下了边上的灯笼，又因为刚才马车的移动，边上刚好是一片灌木丛，今晚天气不好，乌云遮月的，周围都是漆黑一片，林律顺利的钻了进去，回头看到对峙的两方，狠狠心继续往黑暗里爬去。

顾吏为林律担心着，不知道有没有出去，能拖多久是多久。

“要人死也得有一个理由吧，诶，话说你们是一直跟着我们吗？”

另一个人不耐烦了：“你话太多了。”向车厢里的人喊，“里面的人快出来。”没有动静。两人下马，一人驾着刀在顾吏脖子上，一人掀了帘子，没有人，只有一只兔子在里面睡觉，那人生气的抓起兔子往远处甩去：“人呢？”不可能不在，他们一路跟来两人都在一块的，没道理他们只是在从前面回来人就不在了。

顾吏倒是顺从，没有挣扎，刀都架脖子上了，没有人拿自己的命过不去不是？

“哪有人？一路上就一只兔子陪着我，还被你们扔了。”

“说不说？”将刀逼近，在他脖子上压出血。

“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