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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丑夫[重口肉]

的碎片在拼成一个断续的故事,虚妄而陌生……

陈七讲得差不多的时候,发现白锦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脑袋歪靠在床柱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七呆望片刻,起身把白锦汶小心放平,脱掉靴子,盖上被子。又立了片刻,沈默离去。

白府还在忙碌准备少爷的婚事,少了一个叫卢旺的人,没人注意。

白锦汶开始坐在窗前发呆,一杯茶也可以看叁个时辰。

张殷德说:“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新郎倌应该打点好神,等待大喜之日。不如随我去散散心?”

这一散就散到了城东的菩提庙,白锦汶想起年少时幕天席地的荒唐事,脸有点烧,心有点跳。

菩提庙门口游方的卜卦者叫住两人,中年男子拈须说:“这位公子脸带桃花,面罩邪煞,恐是招了阴鬼戾气。”

白锦汶抬脚便走。

张殷德和那卦者说了几句,赶上前来。

白锦汶走得飞快,见他跟上来,便站住,头也不回地道:“张兄先回吧,弟还有些私事要耽搁。”

“哎……”张殷德叫不住白锦汶,原地踱了几步,细思量着,重回了菩提庙。

白锦汶独身一人走街串巷,越走越偏,卢旺做的是城里面的营生,住却在城外偏僻的村口,卖猪肉的贩子即使自己不养猪,也需要囤货和屠宰的地方。

白锦汶没有去过,却知道大致方向。陈七说和卢旺是邻居,白锦汶不确定陈七他是不是……回家了。

这一找便到了日头西沈,问卢旺,村人一脸鄙视,问陈七,村人一脸讶异。这个村里,叫这两个名字的人都消失了近叁年,已经快被遗忘。

白锦汶推开陈家的木门,嘎吱嘎吱,掉落的尘迷蒙了眼。白锦汶清了清嗓子道:“别躲了!你给我出来,陈七。”

没有回应。

灰尘在夕照中起舞,木头散发出陈年的腐味,空气艰涩地缓慢流动,哪里有一丝人的生气?白锦汶有些烦躁,急促的脚步往更里面走。

没有人,没有人,到处都没有人!……白锦汶的目光从空荡满是灰尘的木床咯!落到角落里抱膝坐着的阴影上,黑乎乎的影子上两抡还会转动的眼珠子跟着白锦汶的动静转。白锦汶压住气走近,一个耳光就扇过去。

陈七的脸偏到一边,神情依旧一团混沌。

白锦汶见他一副死样子,脸上满是粗硬的胡渣子,眼角黄屎,头发蓬乱,恨道:“你是不是这几天就这么坐着,不吃饭不喝水也不睡觉,你以为你逃都没地方逃,很可怜,是不是?”

“你是不是,要我可怜你?”白锦汶咬着字道。

陈七僵硬地摇头。

“你是我养的狗,我在哪里,你应该跟到哪里,我没有赶你走,你怎么可以跑开?”白锦汶声线放缓。

陈七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想说话发不出声音,啊啊了两声。

白锦汶半蹲下身体,捧住他的脸,靠近,伸出舌头湿润他的唇。陈七眨眨眼睛,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

白锦汶的舌轻柔地在他脸上画了几下,说道:“你以前奇丑无比也好,你是人是鬼都没关系,你把命都押出去了,还害怕什么?”

陈七粗哑的声音含混地道:“我怕它,它在着身体里头,它一直看着,我不知道它会对你做什么……”

白锦汶吃吃笑:“你怕它杀我?它若杀我,我便做鬼随你一道了,岂不是欢喜的事?”

陈七死死抱住他的腰。白锦汶摸着他的头,咬唇道:“也许,他和你一样,是个色鬼?”

陈七的头拱到白锦汶的要害,白锦汶闷哼一声,手顺着陈七的脊线滑动,仍贫嘴:“卢旺这皮相,我怎么没看出什么好,人争,鬼也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