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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太子与农夫

只有这仅仅三千人啊!三千把匕首,抑或是三千把盾牌。

朝中的大臣……这些年倒也拉拢了不少。但此时此刻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唯有寄托于自己太子身份和遗诏来获得迂腐的遗老的支持。但当他们知晓自己……噬父之事,不知又会起什么样的变故。

贞观二十八年,太子正名后第二天皇帝毙,三王之乱拉开序幕。史书短短一笔,抹去了多少鲜血肉酱!

那日的皇宫,血色将瓦蓝色的天苍白的云都尽数染成了一片血红。血液肉糜充斥着古老的城砖的每一道缝隙。穿着同样制式不同颜色的士兵们为了各自的主子自相残杀,刀和剑毫不犹豫地劈砍着,割着同僚的性命。

“父皇,你只想着你的儿子,却忘了我。你只想着叫我莫伤了他们,却不曾叫他们留我一条小命!”阿奴已经力竭,他的面前是一条堆砌着无尽死尸的血路,身旁的人越来越少,刀光剑影之中他的眼睛一片血色。

“本王……随本王……撤!撤啊!”阿奴口中喷出一道血柱,双眼发昏。大大的太阳挂在澄净的天空中,阿奴最后看了眼皇城的天空,随即无力地倒了下去。

“太子!太子!撤!快撤!保护太子离开!”

“快走!”

身边吵吵嚷嚷的,好吵,好吵。真吵啊!吵得真让人心烦啊。娘,我好累啊……终于要回到您的身边吗?儿子……都已经忘记您怀抱的温度了。

父皇……假如你料到今日,可还会改变当日决定?还是……勿论我的生死?

兵权……阿奴第一次知晓它的重要性。在兵权的屠刀下,生命如同麦子一样轻易被割去。

如果……我还能回来。假以时日,我定然带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兵回归!阿奴在心中默默地想,靠着士兵汗臭的背,他昏昏欲睡。

手指狠狠掐入血肉,勉强保持着最后的清醒。“统领……传我最后一条性命。入凌云,暗渡隧道。士兵们……我们不得不隐退了。”阿奴虚弱地对身旁手持砍刀开道的禁卫吩咐道。闭了眼,身后血流成河的惨象还在脑海中嗡嗡作响,不由得苦笑一声,不是我软弱,实在是……已经……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京都城郊。

沙沙!沙沙!

一条青蛇缓缓地在领地里潜行。

“啪!”禁卫统领回剑,“快走!注意脚下!莫要停留!”一行人步履匆匆地继续踏过杂草和枯枝,却都勉强提起身体残存的力量,尽可能发出更小的声响。

远远可以看见凌云山隐约的影子,其中一个兵瞅了瞅半昏半醒的太子,凑到了禁卫统领的面前。

“大人!请听小弟一言!早有传闻皇家暗道乃□□功德造化所筑,甚是邪异,唯有皇家血脉的人才可安全通行。现下太子继位已然无望,依小人之见,咱们不妨另觅明主。毕竟,天下谁人不知我们是只尊令牌不尊人的有思维的死士……既然我们只受令牌约束,令牌主人是谁并不重要,何不……”

“闭嘴!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禁卫!刀枪不入的禁卫!早已经将生命献给了令牌的禁卫!生死富贵皆由令牌主人一念之间,不是早就注定了吗?你不是新兵……应当知道禁卫的忠诚是依靠什么保证的!同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再有下次,不比麻烦主子的嘴巴,自有我手中的剑来割你的性命!”禁卫统领大声地吼道,四周的兵士皆噤若寒蝉,那个提问的士兵更是懊悔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发一言。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就老老实实竖着耳朵听着。弃马!徒步!护卫好太子!”

“是!”、“是!”应答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