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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受性大发(攻变受,NP)

月楼回身撑住桥栏,夕阳下的白马河上渡着一叶扁舟,花布衣裳的女子在折桃花,青衫学子捧着书卷曼声吟诵,他看着这美景怅然道:“便有恩怨也早已了结,这回要整我的人好大手笔,竟哄人自动送上门来给我杀。

“五年前知道我与怀瑾事后唐彪就将怀瑾逐出家门了,他本就是庶子,在家中地位不高,后来唐家很长一段时间都闭门谢客。我怎知他们忽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起来了。”

纪青崖道:“好笑,怪不得时隔五年家人才挥刀报仇,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有人刻意的了。我看这么巧,那我也得清查一下,到底是谁泄了我们的去处。”

江月楼道:“安排缜密,今日不撞上明日也撞上,明日不撞上总有一日也要撞上。你看唐家人一心求死,逼我杀人,我怕唐彪今日不死,明日也难逃。”

纪青崖道:“何必明日,阎王叫他三更死,不许留人到五更。”

江月楼悚然道:“你是说……”

纪青崖点头道:“若我没猜错,明日便能到他的死讯了。”

江月楼叹道:“我实在想不出,是谁有这么高明的降人手段。”

局设得不算高明,但用人堪称一绝。让人死心塌地的信服,以至于甘心求死,这种口才,倒比得上荆轲劝樊于期了。只是不知那人是用什么诱的唐家父子。

纪青崖道:“唐彪是总得死,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江月楼道:“真是莫名其妙的局,莫名其妙的人。”

纪青崖攀下一枝桃花,递在江月楼眼前道:“明日愁来明日忧,不如惜取眼前花。”

江月楼睨他一眼,眉梢眼角都带上了说不尽的风流气,轻嗅花蕊道:“大爷今日便惜你这枝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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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果然有消息穿来,唐彪夜半死于家中,项上有利器造成的伤口,泛深紫。有传言是因他白日得罪了风月扇,是以惨遭报复,当时在场很多人都可以证明,唐彪言语间多有不堪,江月楼却没动手,原来是等夜晚报复以落人口实。

又有各种猜测,比如说当年唐怀瑾与江月楼的事也有隐情,唐怀瑾给江月楼戴绿帽子,江月楼一怒杀人,做成自杀的假相。

甚至说唐握瑜与江月楼也有一腿云云。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传得极为荒唐,沸沸扬扬。

唐彪被谋杀终究没有人证物证,他没有得罪什么人,只辱骂了江月楼。但又没人证物证可以证明就是江月楼杀的,他住在纪青崖家里,哪有人敢上去找他。

江月楼得了消息后抚掌道:“你猜的半点美错,他果然死了。”

纪青崖道:“那你待如何。”

江月楼道:“我打算去找一个人。”

纪青崖问道:“谁?”

江月楼道:“杨小花。”

纪青崖并未听过这人,江湖上能人隐士辈出,难道这又是一个隐居的高人?

江月楼笑道:“这个人很有名气,只是出名的是他另一个名字。”

纪青崖道:“我知道他?”

江月楼道:“你幼时必然常听他的名字。”

纪青崖道:“是谁。”

江月楼道:“‘活吃人’风腥雨。”

纪青崖道:“竟然是他!”

“活吃人”风腥雨,三十年前没有人不认识他的,这个人的名号是“活吃人”,他就是活吃人,吃人心吃人肝,爆炒胎盘清蒸大肠,人肉混沌凉拌眼珠。

他的口头禅就是:“我吃过的人比你见过的还多!”

这样一个大魔头应该是人人得而诛之吧,可他偏偏活的比谁都滋润,在武林中人合力围剿下如鱼得水般自在,还吃了一任武林盟主的手。

因为风腥雨的独门绝技便是占卜。

他通八卦,扶乩看相观星无一不,什么都能算出来。这样一个人,你是怎样也弄不死他的,还是他有一日,自己宣布退隐江湖,这才少了一个传说。

江月楼道:“风腥雨的这名字往前推些年能止小儿夜啼,我幼时调皮,爹就用这个人来吓唬我,说‘你再不听话就让风腥雨捉了你去做红烧小孩,他就着你能吃五两饭!’”

纪青崖笑道:“那你倒说错了,我幼时是不常听说他名字的。”

江月楼道:“哦?”

纪青崖道:“我幼时不调皮。”

江月楼大笑道:“是是,你素来是乖小孩的。”

纪青崖道:“我没想到你认识他,去找他,你不是要付出一点东西?”

江月楼诡秘一笑道:“我给他的,不同寻常。”

风腥雨吃人,但不杀人,找他占卜的人都要切下自己一样器官,或是耳或是指,是什么随风腥雨高兴。至于你少了什么内脏活不下去,就不在风腥雨考虑之中了。

那江月楼给的是什么?

---第三章完---

第四章

江南春早,江月楼和纪青崖是顺着白马河溯流而上,乘着竹筏。那竹筏颇有雅趣,在一端插了几束新开的桃花和几枝新竹。红的鲜艳活泼,绿的青翠欲滴。那颜色仿佛要盛不住流入水中。

纪青崖乘着一支长篙,似模似样的掌着方向,江月楼得了空闲,懒懒坐在竹筏上喝酒。

酒至微醺,路转九弯,眼前便豁然开朗。

一片峡谷环抱林原,白马河的源头正是原中那碧蓝碧蓝的白马湖。

江月楼望望天色,放下酒壶道;“这个时辰杨小花应该在湖里洗澡。”

纪青崖道:“我们要等吗?”

江月楼道:“哈,也好,避嫌。我们去湖边等。”

白马湖边是大丛大丛的灌木,江月楼和纪青崖便在这遮挡后等杨小花。湖那边隐隐传来水声,过了半刻不到,听见一把轻柔的嗓音道:“你这小子这次好讲礼貌,还晓得候着了?”

接着从灌木上飞踏出一个人,身形轻若飘絮,悄无声息的落在二人面前。

江月楼道:“这就是杨小花。”

纪青崖掩不住惊奇,这……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柳眉凤眼,菱唇桃腮,体态风流,若不是纪青崖道他是杨小花,纪青崖恐怕真认为这只裹了一袭锦袍的人是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

江湖上传言的风腥雨是男人,眼前这人分明女儿相,难道他从前一直是男扮女装瞒过世人?

他也方才明白江月楼先前说的避嫌是什么意思。

杨小花道:“纪青崖,你在想什么?”

江月楼讥道:“自然在想这妖怪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纪青崖方又忆起,风腥雨成名在三十年前,到如今怎么算也该年近花甲。这一看恐怕还不到二十,世上怎有如此奇妙的驻颜妙术?

风腥雨,也就是如今的杨小花笑道:“我嘛,我自然是堂堂男子汉。到今年六十有二了。”

纪青崖苦笑道:“若不是你们在耍我,那纪某真要大呼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了。”

江月楼道:“那我告诉你一个更奇的趣闻,江湖上最好笑的趣闻。”

纪青崖道:“那我猜必定和风前辈有关?”

江月楼不置可否,道:“从前江湖上有个活吃人的大魔头,他作奸犯科,下流无耻。但偏偏没人制得住,后来这个大魔头厌烦了,就带着一大堆腌好的人肉隐退了,发誓在肉吃完前不会复出。

“可是腌出来的肉虽好吃,哪能常常吃,没有新鲜人肉吃,这个大魔头馋啊,馋得心痒死了。可是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你猜他做了什么?”

纪青崖道:“复出?”

江月楼摇头道:“复出了还有你我的成名地儿?”

江月楼吃吃一笑,小声道:“他啊,馋得一口把自己的命根子吃掉了!”

纪青崖顿时悚然,背后起了薄薄一层冷汗。

江月楼指着杨小花道:“那是一口一口生嚼啊,他太馋了!然后这世上,便少了一个男人,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江月楼竟忍不住大笑起来,捧着肚子大笑。

纪青崖觉得无比诡异,再看杨小花,听人编排完自己后表情纹丝不动,仍是微笑着,甚至还帮江月楼顺了顺气道:“别呛着了。”

纪青崖半晌才道:“倒是不大好笑的,以前也没听月楼讲过。”

杨小花道:“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

纪青崖道:“再好不过。”

杨小花道:“我讲的也是一个大魔头的故事,他一般狠毒,非常心软。他也活吃人,也归隐了。不过这个故事里又多了个小孩。

“那大魔头住在山里好久,出去玩的时候捡到一个迷路的小孩,不过十一二岁,生得冰雪可爱……”

江月楼冷冷道:“我怎么记得他生得是玉树临风的。”

杨小花道:“嗯,是一个玉树临风的迷路的小孩。大魔头把他带回了家里,因为多年不曾尝过新鲜肉,馋得很,就想吃了这小孩,可这小孩生得……那么玉树临风,让大魔头好生不忍心啊。

“于是他就扒了小孩的衣服,用了这小孩的初。”

讲到这里,江月楼和纪青崖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了,杨小花浑然不觉,接着道:“吃完后大魔头就起了念,把小孩养起来就可以常常喝到新鲜处子阳了。

“于是大魔头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小孩,为了让阳更好喝,还辛辛苦苦弄来紫河车给他做了爆炒胎盘淋脑浆和经血汤吃。

“小孩怎么都不肯吃,饿了三天,连正常蔬果也不吃。大魔头实在于心不忍,就把这小孩送回家里去了。”

纪青崖听完两个故事,脸色苍白,胸口发闷,他克制住想呕吐的欲望道:“这个故事比上一个更奇……”

江月楼道:“自己吃自己还不够奇?”

杨小花大笑道:“他奇得是一个风流江湖第一的公子第一次竟是被人用强的。江月楼我问你,你小时到底有没有留下阴影啊?”

江月楼道:“当然有,别人给我用口做时我老担心会被一口咬掉,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喜欢吃那玩意儿?”

杨小花悠然道:“你不懂,这世上本就是人吃人,大人吃小人,你吃我我吃你。我吃了一辈子人,再吃吃自己也未尝不可啊,倒领悟了又一层道理。”

纪青崖道:“不止人吃人,人也吃自己?”就像上古凶兽饕餮一样,贪食,吃光整个时候后只好吃自己,吃到只剩一张嘴。

杨小花抚掌大笑道:“好!说得好!就是这样的!”

江月楼哼了一声道:“恶心不恶心?”

杨小花道:“那就不说了,你来找我,可是要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