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几乎要抠进皮质的沙发里，瞳孔骤然变大，嘴上却蓦然的哈哈大笑。

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女人的意料之外，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跟着笑了两下。

这两声短促的笑声渐渐化为了连续的呵呵声，她笑地又痛又开心，眼泪跟着簌簌往下掉。

杜元茗捧起赵恺的脸，舌头钻了进去，勾缠着他热乎乎的唇舌。

赵恺像兽类一样激烈地回应着她的吻，两个人像是要濒死一般狂烈的吻着，脸上不知是眼泪是汗水还是血水，纷纷糊在一起，黏腻的，潮湿的。

杜元茗捧住他的脸，舌头几乎要伸到他的喉咙处。

许久，她拉开两人嘴唇的距离，一双水波涌动的眼睛定睛看向赵恺，笑道：“不怕我就这样杀了你吗？”

她说着，又将玻璃往里面插了一厘米。

血水从皮肉下往外汩汩地涌，从胸口蔓延到了身下的皮质沙发上。

赵恺蓦地睁开眼睛，紧紧的锁着杜元茗，昏黄的光线里，她的头发粘在姣好侧脸上，神情绝望平静，还带着一丝丝的流水涌动。

刚入门时，看着还是一副普通美女的模样，此刻却像是幽魂一样美得惊心动魄。

这种美，一般人，欣赏不到。

赵恺笑道：“你要杀我？为什么不插左胸？我看，你是自己想死吧，哈哈哈。”

杜元茗看着身下不顾伤口的男人，他那般的笑，笑声在宽阔的空间里回荡。

好像笑尽了世间的一切。

他什么都不怕啊。

杜元茗伏下来，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口皮肉下震动的心跳声。

女人轻声道：“你真是个变态啊。你不怕痛吗？”

赵恺道：“皮肉之苦....我能说让我很爽吗？哈哈哈哈。我是变态，你要我吗？”

杜元茗仿佛找到了真正的归宿，一切都将过眼云烟，她贴着他的胸口，身上的衣物被他的血液给打湿了，在恶心又反胃的味道里，她沉迷到对方身体的温度里。

元茗道：“我要啊，那你要我吗？”

赵恺终于松开捏紧沙发的手指，改而轻轻的拥住女人的腰身，道：“要的。”

杜元茗笑，眼泪再次流下来，问道：“会要多久？三年还是五年？”

赵恺勾嘴，因为血液的迅速流失，他嘴唇不禁微微颤抖，声音沙哑。

他道：“等我不要你，你就可以杀了我。”

元茗从他的胸口处撑了起来，在他冰凉的唇上亲了一下。

她离开了他的怀抱，拨开他紧紧抓住她手臂的手指，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拉了一米的宽度，黄昏下，橙色如童话的光照了进来。

那些烂漫的光笼罩在一道轻薄的黑色身影上，女人背对着他欣赏外面的风景，黑与白，残酷和柔情的鲜明对比，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元茗往回走了几步，抱住双手看着半靠在那里的男人，慢慢的，脸上绽放出一朵最为绚烂又轻柔的笑容，她道：“下辈子吧。”

赵恺顿时坐了起来，挣扎着要站起来，然而来不及了。

黑色的裙尾荡出一个波浪形逶迤的弧度，那道身影冲向了澄澈如天堂的光亮处，她冲了出去。

玻璃碎裂的声音只有一秒，那倒身影随即消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