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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三世·江山

让母后不再难为墨池,这是个极大的难题。而墨池决定离开顾家,又何尝不是暂避开母后的锋芒,为顾家躲灾祸的同时,亦为自己与母后的关系做一缓解呢?

试想,以母后之聪慧,不可能不探查到墨池就在顾府。那样的话,母后对顾府的芥蒂,就会更深,对谁都没有好处。

想了这么一圈,元幼祺意识到墨池不声不响地便替她考虑周全,墨池在努力缓和自己与母后的矛盾。

这段时日,与韦太后之间的龃龉矛盾,让元幼祺不得不为的同时,心里面总觉得愧疚:她不想与韦太后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到墨池为自己思量的心意,元幼祺很感甜蜜。

既然要把顾家摘拔出去,那么顾仲文的副考官之职就得重新考量了。

元幼祺坐不住了,唤进唐喜来,命他去把今日新上的折子呈来。

皇帝头半夜就没消停,后半夜再不安生睡觉,明日的早朝还不得更累?唐喜忍不住劝道:“陛下,已近丑时了,要不,您先歇着?”

元幼祺不耐烦听,打发他快去取来。

唐喜只得遵命去取。

元幼祺就盘坐在榻上,从一摞折子里寻出了元君舒白日送来的密奏,翻看了两遍,嘴角挂上了笑意。

就是她了!

既然这样能干,当然得更多地委以重任勤加锤炼啊!

此刻,远在绍州的元君舒夜半惊醒,连打了几个喷嚏,犹觉浑身发冷,脑后直冒凉风。却不知是京中的皇帝陛下正惦记着她呢。

第二日早朝如旧。

而早朝散后,元幼祺回到宫中,得到的消息,除了韦臻早早地去寿康宫给韦太后问安,又陪着韦太后用膳的事之外,一切称得上岁月静好。

韦臻本来就是韦太后的亲侄女,就算以妃子的身份去寿康宫问安问得再频繁,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每日都有人及时向元幼祺密报咸安宫中的动静,韦臻的言行皆在她的掌控之中,不怕翻了天。

韦太后呢,那日徐嬷嬷咸安宫一行没见到皇帝的影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却在元幼祺去寿康宫中问安的时候,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倒像是浑然不知似的。

每日问安,母女二人皆都只聊寻常话题,也不深聊,对于和韦臻、和墨池有关的事,都一字不涉。

偶尔,元幼祺去寿康宫的时候,也会巧遇韦臻,韦臻都是极得体地向她行礼,又极有眼色地告辞,留她们母女二人叙话,像是已经把元幼祺之前的话听到了心里去。

元幼祺冷眼旁观韦臻的言行,琢磨着韦太后的言行,觉得事情绝不会这般简单。

韦太后不会这样偃旗息鼓,韦臻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是以,她们姑侄越是这般,元幼祺心里的戒备越深,她可没忘了墨池当日分别的时候的提醒:切莫轻敌。

虽然,她一点儿都不想和自己的母后做敌人。

如此,半个月过去了。元幼祺警醒了半个月,亦相思了半个月。她已经那么长时间没见到墨池了,只时常听到密报,说她在云虚观中一切安好。

当然,这半个月间,咸安宫的门,元幼祺是一步都没踏进过的。她白日里处置政事,夜里大多数时候宿在寝宫中,或是偶然国事繁忙的时候,就歇在小书房。

最可怜的是彤史女官,自打当值,在宫中几乎就没什么差事做。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