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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三世·江山

量。若是这么快便发作了,那就乱了计划了。

然而,这样的失措,很快被她理智地压制了下去。因为她想到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于药物的敏感程度亦是不同。

她是个行将就木的人,而元幼祺正是生机勃勃的年纪。加之,元幼祺回到府中,定会沐浴更衣。而那沐浴的温水恰能够延缓药性发作约莫一刻钟,如此,正好能赶上元幼祺去……

如此极快地在脑中过了一个来回之后,顾蘅的心定了下来。

她突的止住了脚步,向顾书言道:“斡勒如此,韦家定会有所动作,还得多加关注才是。”

顾书言点头,道:“韦家究竟会如何,目前尚不可知,但韦舟扬绝不会做韦毅扬。韦国公也不会让唯一的儿子再为昏君卖命。”

顾蘅冷然道:“何止韦家不愿替昏君卖命?恐怕,昏君更不敢让韦家人去抵御斡勒人。”

顾书言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说,昏君担心韦家人查知当年勇毅侯的死因,一旦将兵在外,再与斡勒人联手侵魏?”

“这是其中一件,”顾蘅话锋一转,又道,“昏君的性子多疑又刚愎,他自恃大魏军马强大、国库充盈,他不会当真惧怕斡勒人的铁骑。”

“他怕的是,朝中内.乱。”顾书言续道。

“不错,”顾蘅寒森森道,“他向来喜欢玩弄手段,喜欢所有人都被自己掌控的感觉。”

顾书言这次沉默了,没搭言。

虽然,他现下做的,是欺上犯上的事,但他到底幼承庭训,顾氏的传统不允许他说出辱及主君的话来。

正因为如此,对于眼前这个女子敢于逆天的勇气和手段,顾书言更觉得发自内心地钦佩与敬服。

却听顾蘅冷笑道:“他既刚愎,既多疑,便给他机会让他去自以为是,让他去疑。”

“他当真会因着某个密报或者传言,而疑到琅琊郡王的身上去?”顾书言疑道。

“不!不是元三,”顾蘅否道,“是元二。”

“太子!”顾书言惊住。

顾蘅却笑得残忍:“不止元二,还有元四……呵!只要今日之事一成,谁都别想幸!”

顾书言听得脊背发寒。他当然知道,所谓“今日之事”便是元幼祺被喂了那物事的事。可是,那不是为了……却原来,这是连环扣连环?

顾蘅平静地盯着顾书言惊悚的神情。若是眼前之人是元幼祺,她会禁不住问上一句“怕了吗?”,但是对于顾书言,她绝不会多问出这句话来。

她了解顾书言,一如她了解局中的每一个人。她知道顾书言会按照预想的计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至于结局,她一死百了,还了他的命,也就是了。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唯一的纠结,是……

顾蘅再次喉间一甜,双腿软得厉害,偏偏那抽搐的痛意也汹涌地袭来。无论身与心,哪一样都不肯放过她。

如此,也好!

做出这么些伤天害理的事来,不得善终是应该;即便活着的时候,也该饱受折磨摧残,才对得起将来无数陷于她手中的冤魂。

这些,都不重要!

顾蘅在心中冷笑。

让那昏君身败名裂,让他众叛亲离,让他生时骨肉离崩、死后不得安生,这才是此刻、此生,最重要的事!

顾蘅于是笑了,笑得如同冥河岸边开得火红灿烂却与死亡丝丝相连、扯都扯不开的曼珠沙华。她便是地狱本身,是最美丽,亦是最残忍的荼蘼之花。

“不必送了。”她于是对顾书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