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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春风(肉)

两位主角名字来自《佳期如梦》,内容完全胡扯,与原小说及其改编电视剧无关。

该小白文由两部分组成,清水部分主要讲述一位暗恋好友多年的风流少爷人品爆发让纯良正直且自带治愈光波的好友成为他专属攻的故事,另一部分是关于一只生机勃勃的女王型诱受如何将一位纯种处男调教成床上功夫过硬作风优良的好攻。

1

阮正东坐起身,一只手按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另一只手揉着脑门,环顾四周。

“阮少爷,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趣道。

他转过头看了看那个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男子,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孟和平。可是,自己怎么会睡在和平的办公室里?

孟和平起身倒了杯水,递给阮正东,“来,喝点温水。”一边去给阮正东当被盖、已经皱成一团的衣服,挂到衣架上。

阮正东七仰八叉地瘫在沙发里,接过水杯毫无形象地灌了几大口,这才清了清嗓子,“和平,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孟和平走到窗前唰地撩开厚重的落地窗帘,阮正东本能地伸手挡住眼睛,眯着眼朝窗外望去,“哎哟这太阳……这都几点了?”

“下午两点半。你昨天酒气冲天地上我这儿来,二话没说就往我沙发上倒,一睡就是一整天,”孟和平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拾文件,“请问我的阮大少爷,我现在能了解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阮正东抓抓头发,被酒冲刷的记忆渐渐又聚在了一起。

他,阮正东,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喜欢得只有不断用酒麻痹自己,才能在这个人面前强颜欢笑地撑下去。

而这个人,从来都一无所知,甚至此刻正站在他面前,问他为谁喝醉。

阮正东捋了捋半长的头发,冲孟和平无辜地笑,“还能为什么,应酬呗。你来我往,人情世故……你这种傻小子不懂。”

孟和平皱起眉,似乎有些不悦,“我是不懂。正常的交际也就罢了,每回喝成这样多伤身体?东子,你以后啊,尽量少喝点,适可而止。”

“好。”阮正东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背后,勾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在他耳旁说道,“都听你的,行了吧?走走走,陪哥们吃饭去,饿得不轻。”说着不顾孟和平“我还有工作要做”的严辞抗议,生拉硬拽地把他拖走了。

请阮正东吃了一顿大餐并答应下班后到他家吃晚饭,孟和平才得以脱身,回到办公室继续给公司卖命。和出身名门的阮正东不同,他一介平民爬到如今总经理的位置,所付出的艰辛远非常人可比。

这晚又加了班,到阮正东家里已经七点多。一进门就见他穿着睡衣,手里拎着个啤酒瓶。孟和平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几步从他手里一把抢过酒瓶,“东子,我不是让你少喝点?你倒好,酒醒没几个钟头又喝上了!”

阮正东光着脚直直地站在孟和平面前,半眯起眼微微仰头看他,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语速比平时慢些,“和平,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快要等不下去了……”说着头搁在孟和平肩上,整个人都倒向他,像是卸去了所有的力气。

孟和平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环抱住他,在他背上安抚地轻拍,低声说道,“不好意思,东子,有点活今天非得赶出来,所以过来晚了。”他只字未提白天阮正东霸道地占用他上班时间吃喝玩乐的事,反倒心里有些歉疚地暗想,如果我早点过来,东子也不会一个人在家无聊地又喝起酒来。于是提议道,“饿了吧?来,咱们去吃饭。”

阮正东唔了一声,懒洋洋地站直了身子,“走吧,今天我让他们做了烧鹅,好大一盆,犒劳犒劳咱们鞠躬尽瘁的孟经理。”

“还是东子最够意思。”

“那可不。”

在孟和平的监督下,阮正东晚饭时没有再喝酒,规规矩矩地扒了一大碗饭。吃完饭俩人窝在客厅沙发上东拉西扯地聊了一阵,孟和平起身准备告辞,“不早了,我得走了。”

“走什么,住我这吧。”阮正东懒洋洋地扯着自己睡衣上的线头,“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我这儿还比你家离你公司近点儿呢。”

两人是熟得不能再熟的至交,感情深厚不分彼此,都把对方家里当作自己另一个家,留宿过夜也是常事。孟和平没多想就很痛快地点头说好,“你这儿开车到我公司只要半小时,我明天可以早点过去,把今晚做的再整理一下,刚才急着过来,做得有些匆忙。”

阮正东扔过去一句“工作狂”,伸脚踢他去洗澡,“你的衣服都在老地方,自己去拿。”

孟和平洗完出来,见阮正东猫着腰在冰箱里翻吃的,便也过去看了一眼,拍拍他说道,“我先睡了,明早起来给你做蛋炒饭,你也去洗了早点休息吧。”

阮正东脑袋依然埋在冰箱里,一只手在里面翻翻拣拣,另一只手探出来冲孟和平挥了挥示意自己听到了。孟和平笑着摇摇头,径直推门进了客房。

说是客房,其实也只有孟和平一个人住过。阮正东交友甚广,可除了孟和平,再没有第二个人被他放在心上,在外面再怎么花天酒地地胡闹,也绝不会把人带回家来。更何况这间客房的装修完全根据孟和平的喜好,连床都跟他自家主卧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是俩人大学时的合影,阮正东声称这张照片是他的最爱,因此特意印了出来摆在客房最醒目的地方。孟和平每回留宿都习惯性地把相架拿在手里欣赏一阵。看着照片上两张年轻的笑脸,孟和平不自禁地脸露笑容,自言自语道,“这小子。”

深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孟和平忽然觉得身上有股重压,他闭着眼微微一笑,“东子,自己有地方不睡过来跟我挤一张床,在穷折腾什么呢。”

身上的人不说话。孟和平有点奇怪地睁开眼,月光透过窗户铺满床榻,照见阮正东正对着他的俊朗面庞,眼神中赤裸裸地透露出只有情到深处才会有的决绝。孟和平只来得及喊了声“东子”,便被一双柔软火热的唇瓣封住了所有下文。舌尖趁着唇齿间的缝隙灵巧地侵入,急切地勾缠他的舌头,交换彼此口中的津液。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却是那样陌生的感觉。孟和平昏昏欲睡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他无比震惊地推开阮正东,双肘撑在床上半坐起身,“东子,你、你怎么了?”

阮正东跪坐在他的身上轻喘着气,还是不说话。孟和平深吸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抚阮正东的脸庞,“东子,你醉了。你看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佳期”

话音未落,阮正东就将他的手粗暴地格开,伸出双手紧紧扳住孟和平的肩膀,失态地叫道,“孟和平,我不许你……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别人的名字!”

“东子,你……”

“从来就没有别人,从来就只有你!我追求那个女人,是因为她当年甩了你,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所以我要把她追到手再狠狠甩掉,让她也尝尝一颗真心被无情抛弃是什么滋味。孟和平,我爱的人是你。我接连醉了三天才敢跟你说这句话。我知道我这样做,一过今晚,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可是……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的心意……我盼着你明白,又害怕你明白。”阮正东的话音越来越低,像诀别前的最后一声叹息,“说来也怪,你越不明白,我就越爱你。”说着,他闭上双眼,又一次轻轻贴上孟和平的嘴唇。

理智告诉孟和平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然后永远离开这里,可不知为什么,他做不到。唇齿交缠的亲昵感觉甜美得令他心悸,而脸上鲜明地感觉到东子滴落下来的泪水,冰凉冰凉,却灼烧得他揪心地疼。

他鬼使神差地将阮正东的头轻轻按向自己肩窝,温柔地说道,“东子,别哭。”

2

“什么‘做不成朋友’,大半夜地说什么呢,”孟和平轻抚阮正东的头发,缓缓续道,“东子,你听我说。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当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笑了笑,抬手抹去阮正东脸上的泪水,“东子,你常说我傻,真是半点也没说错。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在一块,我对此居然还一无所知。你看,让你难受了这么久。对不起。”

阮正东摇摇头,“和平,你没有对不起我。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觉得很开心。”

孟和平真诚地说道,“我也是。”

阮正东低下头来,苦笑着叹了口气。

孟和平沉默了一会,又低声说道,“东子,我知道咱们现在感情有点……不对等。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所以,你能不能……等等我?”

阮正东微微一震,抬头望着孟和平,沙哑地低声叫道,“和平!”

孟和平脸上依然带着笑意,伸手按住阮正东的后脑,轻轻抵住他的额头,语调中透着往日罕有的郑重,“东子,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孟和平的底线。”

阮正东心里的感动几乎要满溢出来,有些酸涩地对孟和平说道,“和平,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怎么样都够了。”

这会儿孟和平似乎想到了什么,皱起眉来,“只是有一件事……”

“什么?”

“佳期。”

阮正东默然。佳期全名尤佳期,是孟和平爱得刻骨铭心的前女友,当年没少让自己吃醋。被甩后孟和平一度痛苦得几乎神崩溃,如果不是自己陪在他身边安慰他鼓励他,孟和平或许就熬不过这一关了。事后阮正东气不过,凭借自己俊美出众的外貌和在花丛中多年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本事成功俘获了她的芳心,两人交往已有小半年,阮正东最近正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机会狠狠甩掉她,给孟和平出一口气。

孟和平知道自己与尤佳期交往的事,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在与她“交往”,自己刚才一时情急吐露实情,只怕会让秉性善良宽容的的孟和平难以接受。

果然只听孟和平说道,“当年佳期和我分开,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东子,那阵子多亏了你。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比我还痛苦,还气愤,只是……你不该这样。报复她并不能抵消掉我过去的痛苦,不是吗?”

“我会跟她讲清楚。如果你觉得我伤害到她,我可以跟她道歉。”阮正东想了想,说道。

“东子,你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这件事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不过这会儿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孟和平微笑着拍拍被子,“还挤不挤一张床?”

阮正东坐起身,“我可不想睡着了还跟你抢被子。”

“那就回房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晚安,和平。”

阮正东回到主卧,把自己整个人紧裹在被子里,心脏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剧烈地跳动。孟和平太重视和自己的友情,所以没有明确拒绝,甚至于在尤佳期和自己之间,他似乎偏向了自己。这一切都给未来注入了一线希望。

这点希望,我可以当真吗?

神高度紧张以后的瞬间松弛会伴随疲劳和倦意,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阮正东脑子里的念头是,和平的嘴唇亲上去感觉真好,怎么办,他好像更爱和平了……

阮正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家里静悄悄地,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洗漱完毕仍旧是哈欠连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厨房,见餐桌正中摆着两只碗,一只乘着金灿灿的蛋炒饭,用玻璃盖子罩着;另一只碗里撒着紫菜虾米和各种调味料。旁边还有一张淡黄色的便签纸,上面写着“蛋炒饭放微波炉里转两分钟,紫菜汤自己冲一下,有事打我电话。”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嘴角扬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回看了半天都不想放下。虽说以前孟和平也常给自己做吃的,但他总觉得今天这碗蛋炒饭有那么一点划时代的意义。

天啊,他边吃香喷喷的蛋炒饭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真的完了。

喝完最后一口汤,扔在桌上的手机便像有灵性一样地响了起来,是他给孟和平专设的铃声。阮正东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在丢给对方一个惊世骇俗的爆料又吃了人家的蛋炒饭之后,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人家。

直到铃声锲而不舍地响了十多秒钟,他才抓起手机,按了接听,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喂了一声。

孟和平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总是比平常说话更有磁性,“东子,神不错啊,饭吃过了吧。好吃吗?”

“好吃,刚吃完你电话就来了,这时间掐得可真准。”

孟和平笑道,“哦,这么巧?我这会刚忙完上午的事,准备去楼下餐厅吃饭。你呢,今天有什么安排?”

阮正东窝到沙发里,两只脚跷到茶几上,“没什么安排,不打算出去了,就在家歇着。”

孟和平话音里显得很欣慰,“那就好,我还怕你又要出去喝酒。要是再醉个三天,我就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了。”

阮正东霎时想起自己昨晚对孟和平说过的话,狠狠咳嗽了几下,平时的伶牙俐齿不知上哪儿去了,半是气急半是尴尬地说道,“和平,你……”

孟和平似乎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了什么,轻轻一笑,转变话题道,“对了东子,我今天有点事,待会就不过来看你了,晚些时候再给你电话。”

“知道了,忙你的吧。”两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再要好也不可能时时黏在一起,更何况孟和平这个工作狂,如果不是自己常去他公司逮人,恐怕一个星期也难见上两回。

挂断电话,阮正东继续跷着二郎腿看电视,边看边唾弃白烂的港台言情剧,“这剧情的狗血程度哪能跟我比?”嘴上唾弃着,却又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一直看到所有的电视台都开始播晚间新闻,阮正东才懒懒地爬起来找吃的。好在他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的。刚啃完一个水蜜桃,吃得满手都是汁水,手机又响了,右手小指勉强按了提,老妹阮江西的声音顿时充满整间客厅,“哥,你在哪儿啊?”

“在家窝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