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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魂生

心大难道不是件好事么?”

路充接不上话了,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瞅了片刻,最终双双告败地分开了。

第112章醉风

万万事如今也暂时搁下,秋笙一叶小舟在无边无际海面上飘荡来去,明白那人此时必定远在天角处不得一见,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去向何处才能得以碰面,只好浑身瘫软地靠在甲板上挺尸,一口黄酒一口豆糕得胡乱吃着,只觉心口窝被凉酒冰得厉害,那仅存不多的丁点余温用来将水液暖热,剩下一副冷冰冰的躯壳,指尖都被冻麻了。

何灵雨说得没错,眼下他除了耐下性子慢慢等待,几乎可以说是无计可施了。

最后一块豆糕也进了肚子,他只好慢悠悠地一口口吞酒,陈年佳酿中的余味他是半点没品出来,只觉体内一股无端苦涩水漫金山,眼神空洞了不少。

从前不知岁岁年年时刻等待究竟为何物,只当是古卷画本中一行轻飘飘的“一年后、十年后”,那时年少不识爱恨情仇,日子在山水间消磨起来快得不像话,还以为这一年两年些许时候只不过是打闹戏耍之间便仓促溜走,光阴总是个不值钱的东西罢了。

终于直至现在轮到他自己品鉴这滋味,这才恍然发觉少年心绪是有多荒唐。

一年十年说起来太遥远,就是正在眼下的每时每刻,便非要他将血肉掺和着筋骨搅烂成一堆齑粉,烧着呕心沥血汇集起的那么一点心头执念,去燃尽摆在眼前那无数根、几乎没有尽头的岁月蜡,什么时候烧尽了,那人便回来了。

等待是有多磨人的东西,红颜白骨,再回首已百年身?

秋笙支着胳膊微微坐起来,晃荡着酒壶里还剩下的半壶佳酿,愣生生地望着海面,这段时间不知第几回,默默失了神。

一面漫无目的地等待,一面思索了片刻京城里秋维折腾出来的烂摊子该如何场。

若说还让他自己回去拾了秋维,把这人从皇位周围彻底干净地清理出去,且不论他秋子瞻到底有多不想被这了无生趣的宫廷生活限制住,光是秋维惹上的那帮江湖门派、和明里暗里买的各州郡当地兵马,哪怕是西北军和南大营这种正规军队去镇压平乱,恐怕都不是个小事。

而不到十年便南北三场大战,虽说先前借了秋维的本事将南疆掏空,还说不上是国库亏空,可战争中人力损失却不是区区几两黄金白银便能轻而易举填补空缺的,民生凋敝田中渐渐荒芜,大越已经支撑不起任何一场战役了。

可若是让他将这大越江山彻底交给那心狠手辣的小叔,他又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这样连亲生父亲骨肉至亲都能弃之不顾亲手杀之的人,会是一代明君么?

想到这里,不可避地头痛欲裂起来,忍不住仰头又饮了口烈酒,这才算是将心中纷乱的情绪渐渐压平,轻叹口气,低低苦笑。

原记得他并不是这样心思深重的人物,按他的性子本该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河清海晏了也大抵可归隐山林逍遥一世无忧无虑,畅达风流的血性下是一身自由恣意的骨,怎能在紫禁城中屈居着了此余生?

他颔首低低笑着,做个明武宗朱厚照,又有何不可?

江山平定,内政再乱,他早已无心为此,又是两难之境进退维谷,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