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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魂生

陪葬伴我下地狱便是。你又奈我何?”

寨主对于秋笙的印象尚且停留在数年之前的少年相貌,一厢情愿自当这番直戳着痛楚扎进去的冷刀能将他防卫尽数摧毁,那头楚吊着半昏沉的脑子也多多少少有些忧心,正要将自家委托天渊寺寻古籍去蛊一事和盘托出,却见秋笙不过将围着他腰杆的右臂略紧了紧,只冷冷道:“人命官司算在你头上,回头九泉幽冥之间下油锅走刀子的是你不是我。你算的过他人天命几何,可曾点点数数自身背负几多血债深仇?从疯子手里讨蜜,还不如去拱猪食,多少还稳妥些不是?”

寨主冷着一张白面皮,但见远方尘土渐渐飞扬,自知穷途末路,却仍是不能俗,提刀在手,向那心不甘情不愿的陪葬品直冲而去。

秋笙借着吃招的力度猛一深蹲,将怀中人轻轻一放,承影剑便转瞬带风声而出,猛然与那毒人胶着在一处,一时间难分高下。

长期饲养各式毒虫的身体是经不得这般长时间激烈的单打独斗的,这也是方才冗长的战斗中寨主为何使尽手段投机取巧的缘故。而那些鬼把戏单独拿出来或许称得上是锦上添花,然而寨主自身气力功夫却不过是块难以差强人意的破抹布,强撑半刻后便有些力不从心,狠狠倒抽一口凉气,眼角含泪,低吼一声,劈刀砍去。

当今大越朝廷的实质当权者不知通过何种手段,竟几乎调动了全天下有所势力的三教九流,这些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个便能轻而易举将南疆铲平的门派,居然各自选派出个人物,拉帮结派地堵在巫蛊寨前头要银子。不过三两回,已近乎将整个南疆继续全数撬走,好端端南疆沃土之地,区区数月过去竟已是饿殍遍野,白骨处处可见,其骇人程度丝毫不亚于地狱中刀山火海。

死便死!她堂堂巫蛊寨寨主,守着那大小毒虫过了一辈子缩头缩尾的清苦日子,临至终了,难不成还不兴她走得轰轰烈烈些么!

热泪滚滚流下,却是报仇寻错了对象,这番由银票演变成血肉躯体赴死惨剧的罪魁祸首,正全须全尾地端坐京都皇城之中安然品茶,陶清林与江辰立侍左右,丝毫不敢怠慢。

议政殿大门紧闭,正中央便是那个面色苍白似有病容的黑衣人,仍是把似是揉着沙土的公鸭嗓:“王爷,南疆状况着实令人堪忧,那些派去的江湖门派似乎在秉公办事之余,还强行征要了不少私钱,眼下南疆已是近乎空城一个。黎民百姓死的死伤的伤,甚至易子而食的景象亦是遍地可见…至于那寨主,坊间流传之言,似乎是动身前往江南战场去讨饭食去了,至今已有大半年没见着人影儿。”

江南?

秋维气定神闲抬手品茶的动作微微一顿,陶清林却是先行问出他心中忧虑:“陛下难道不是身陷江南战场正难以脱身么?此人若是心怀不轨意图不利于陛下该如何是好?”

江辰多少还算冷静些,转眼看向一旁将茶杯缓缓搁下的清安王爷:“王爷,不知我大越究竟是何时与巫蛊寨寨主结下仇怨的?”

秋维冷冷递个眼神过去,那边黑衣人便顺手接过话头道:“南疆本就不甚富裕,这些年来战火频频也不可避地殃及。近来江南战局一度军械甲胄物资吃紧,不得要向寨主那头讨要些,从中借助的各种江湖力量,只怕是又从中间捞了不少好处…南疆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江辰一惊,虽说向来称道巫蛊寨乃是大越手中三大利剑之一,双方却从不掺和到过多的银票交易之中牵扯彼此,谁知如今竟是被这个初回朝堂不久的王爷破了戒。

“王爷,这恐怕不妥…”

秋维静静斜过一眼,面无表情答道:“不然江大人以为呢?这江南究竟是靠着什么当后盾打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