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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魂生

“说说吧,寨主究竟身在何处。”

他们眼下正身处南蛮禁地之内再五十里的极隐秘之处,周遭别说是活人,就是垫着脚尖溜慢步子的小爬虫都瞧不见一只,在这江南临近水土肥美之地竟有这般萧瑟景象,倒是颇为出人意料。

风沙余外只剩冰冷石壁,微冷月色倒映其上,折射出几缕清明而诡谲的光亮来,两人于背光处两两相对,眼神交错间,因伤口剧痛而倒在地上的失败者喘着粗气,狠狠道:“秋子瞻要的东西,我这儿没有…眼下我若是作势死在你手里,说说看…”

淋漓鲜血流了一地,萨满川木连续倒抽数口凉气,这才从尚且温热的胸口处找回了言语的气力,断断续续道:“大越皇帝会如何想?…崔嵬…阁阁主…楚楚公子?”

楚微微眯细了眼睛,就在萨满川木以为他心中本就不甚坚定的意念行将摇摆,就要乘胜追击时,他却只是悠悠然转了两圈长刀,笑道:“我家媳妇儿如何看待我,难不成还要族长大人劳心伤神替我考虑么?也太窝囊了。”

他将这番惊世骇俗的混账话说的这般不容置疑,萨满川木甚至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颤着嘴角道:“你和秋子瞻…?”

楚将这人口可含鸡蛋的吃惊神情一概过滤,漫不经心再转悠两圈长刀,曲起左臂,将满是血污的刀身在轻甲服甲胄上头缓缓剐蹭完毕,话音含笑:“这事在京城已不算什么秘密,风言风语传了好些年岁。族长大人,您安插在子瞻身边的密探看来并不很靠谱,该是错过了多少好戏?”

萨满川木的表情瞬间更臭,一句问话来不及出口,便被楚凉丝丝打断:“说来也是人各有命,想当年邓七那头的线人躲得比你家这位严丝合缝多了,到底是提前了不知多少天被料理…您这副吃人神情大可不必对着我使出来,人不在我手里,该是正在京城大牢里头吃香喝辣,胖乎匀称了不少,仔细瞧瞧,也是生了张俊俏面皮,怎奈何族长大人不得慧眼识珠,偏叫这小美人去做这等血腥活计?放在床榻间好生供养着,用处说不定还大些。”

阁主大人原先便是个刀子嘴斧头心的人物,损人伤心的话那是连珠炮似的往外冒,这些年头跟着秋笙学了不少浑话过去,开起嘴仗来便更添一副腔调,着实气人的很。

好在萨满川木此时已经分不出神来赌气,自从楚口中蹦出“京城天牢”这四个字后,他整个人便已如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难以动弹,奋力挣动了几下,咳嗽着吐出两口血来。

他们是何时知晓此事的?那些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传送是否早已干净布置在他们眼前?这男人是否早就隔岸观火,却抱臂含笑一直耗到如今,才施施然踩住了他的尾巴尖儿。

可知在落在猫科动物手里,就连死都是件奢侈不过的事。萨满川木这头甫一喷出血来,楚便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他的肩膀,将这个分量绝不轻松的大男人强行连带起来,回头环视一圈,将他安置在一张在废墟之中侥幸存活的扶手椅,随手从怀里摸了只小药包,扼住男人双颊,按住喉头口穴位,不由分说便整包灌了进去,徐徐站起身来,仍是轻甲服妥帖在身的端正模样,却是正对着再狼狈不过的敌人。

萨满川木爆发一阵较之方才更为激烈的呛咳,他用力挥舞着双臂企图抓住楚来不及撤回的手指,却扑了个空,徒剩一把灰尘在手。他茫然抬起头来,却只看到楚那刀削般清瘦干净的下颚,和被刻意抿成一道细缝的嘴唇。

他惨笑一声。